隨着長寧公主的這一段話,夙煙和阿諾的臉色都立即變得慘白,一臉幾乎是被雷劈了似的表情。
衛楚的目光一直都是有注意夙煙的,如今看了夙煙這樣的反應,更是憤怒又羞恥,聽聽,他這個還沒有成婚的未婚妻都說了些什麼?她又說的是多麼的理所當然不知羞恥?
但是,不得不否認的是,她說得也都是真的。
只是今天,他卻容不得長寧公主這樣的放肆。忍不住的就低聲喝道:“閉嘴!”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威懾力卻是十足十的,原本還準備再說些什麼的長寧公主頓時就停了下來,愣愣的看了看衛楚。但是下一刻,她便又立即反應過來,嘲諷意味十足的道:“噢,對了,我忘了,你的那個姘頭還在這兒呢,我這麼說話可是傷了你七皇子的面子了,是不是?”
說着,她便終於挪動了她那高貴的視線,看向在場的女性,先是看到乾瘦的阿諾時,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衛楚,而後自己也覺得不可能,便再去尋找衛楚真正的‘姘頭’。然而,她卻在看見那個人之後,不自覺的問出聲:“怎麼是你!?”
夙煙微微張開的嘴巴終於閉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
夙煙可不認爲自己是衛楚的什麼‘姘頭’!
長寧公主也是在那一瞬間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夙煙。
夙煙不是應該還在沈國皇城裡面繼續她那些逍遙的日子麼?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還是跟七皇子一起出現的?
不過這一下,也有許多問題迎刃而解。她也終於知道,爲什麼衛楚只是帶着一個女人進城,就會被人攔了下來。原因無二,當然是因爲自己那天晚上的出現,讓那些她方走的士兵記住了容貌,如今看見夙煙,便以爲夙煙就是自己了。怪不得……
夙煙只是沉默了一下,便硬着頭皮問:“姐,你是不是把陸靖然給抓走了?”
這一下,就輪到了阿諾再一次瞪大眼睛,也終於肯把自己的目光放到這個盛氣凌人的女子身上和臉上,在看到她的這張臉時,才願意在心中承認這個事實,這個氣焰囂張的女人,的確是跟夙煙有着不可分割的骨肉親情。
衛楚雖然一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但是如今姐妹二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雖然還都長着同樣一張面孔,甚至長寧公主的打扮和氣質更精緻高貴一些,他卻還是無法欣賞和接受長寧公主這樣的女人,而對於和她長了同樣一張面孔的夙煙,卻是有着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和憐惜。
很多人的感情都與外表五官,這是真的,也是衛楚如今最最深刻的感受。
聽了夙煙的問話,長寧公主立即收起了自己的疑惑,而後便冷哼道:“哼,是又怎樣?”
不等夙煙回答,她便已經欺身過來,端着一臉嘲諷的冷笑看着夙煙,道:“你可不要告訴我,你竟然會覺
得我會在受了那樣的奇恥大辱之後還會好好待他,或者是因爲你而放過他。”
說到最後,她的嘴角扯得更加朝上,行成了一個極其嘲諷的表情。明明是相差無幾,還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她卻非要做出一副既不屑又居高臨下的姿態,好像夙煙所問的問題和自己剛剛說的話有多麼好笑一樣。
阿諾雖然是第一次看見夙煙的這個姐姐,但是早在前一段時間就已經聽說過這個人,只是第一次聽說她就已經不喜歡了,如今再一見,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之前的墨瑜和這個女人比起來,可真是要好上太多個檔次了!
衛楚的臉色是更加難看,再也繃不住的想要給這個女人一些苦頭的時候,夙煙卻已經冷冷清清的道:“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過,你也不用這麼自作多情。”
夙煙原本自然不是這樣跟人死犟,針鋒相對的人,但是到了今天,她卻已經早就準備好了一切應對的辦法。
聽了夙煙這麼一句話,阿諾立即在心中爲她叫好,衛楚則是有些意外的看着夙煙,畢竟他認識夙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夙煙,但也立即不自覺間就已經緩和了臉色。只有長寧公主在聽到夙煙這樣的話之後立即漲紅了一張臉,狠狠的瞪着夙煙,頓了一下才道:“那你這麼狗腿的問我做什麼?”
狗腿?
夙煙呵的失笑出聲,問道:“什麼叫做狗腿?”
“你覺得我出於禮貌的叫你一聲姐姐就是狗腿?”雖然心裡還急着自己是要找陸靖然的,已經告誡過自己一定要有一種適當的姿態,可是如今見了蘇憶珺,夙煙卻是什麼都忍不住了,甚至連她一貫的好脾氣都在不知不覺間消弭不見:“我問你,也不過是因爲你一定知道而已,你不用這麼激動敏感。”
微微一頓,她又道:“你無力蠻橫,不代表我也要跟你一樣。”
這一番話說出去,阿諾幾乎都要爲夙煙拍手鼓掌了,而衛楚之前已經變得非常難看的臉色也是瞬間就好了起來,只是長寧公主的臉色卻是立即臭了下來,恨不得上手去揍夙煙一頓似的,不等她開口,衛楚便已經接着道:“我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麼或者是我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要做什麼的,都不是你有資格過問的。”
“還有,雖然我是不會管你有多少男人,也不在乎別人說你給我戴了多少頂綠帽子,因爲我從來都沒有將你當成過我的妻子,所以自然也就不會在乎。”說到這裡,衛楚的心情似乎都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語調也已經變成了自己往日裡慣有的慵懶又氣勢凌人不容拒絕:“我知道你自然也不會管我這些,但是,如果你想說說我召出暗衛的事情,那我也就得先問問你私自抓了睿親王的事情了,你這麼打草驚蛇鼠目寸光的行爲,又是經過了誰的允許?”
在這之前,他還怕夙煙對待這個長寧公主多多少少都還是會有着特殊的親情的,畢竟,她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最
親近的人了。
可是如今看來,事情卻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樣。所以,他說話的時候便也沒了那麼多的顧忌。
如今,長寧公主的面色鐵青,卻仍是氣勢一點兒都輸人的道:“那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呢?比起我來,你的打草驚蛇似乎更明目張膽一些吧?”
她可是的的確確的被那個‘鼠目寸光’給刺到了!衛楚算什麼?他算個什麼玩意兒?
說白了不過就是皇上給自己找的一個只有空名的窩囊廢!
不管自己再怎麼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再怎麼跟皇上拉拉扯扯他衛楚都顧不得也管不上!可是如今,就是這樣的一個角色,他竟然敢指責自己了!?
“呵!”
衛楚在聽過這樣的話之後笑得極其不屑:“你要我說你什麼好?你這個時候就已經帶了那麼多人出現在沈國士兵的面前,可不就是在告訴他們,我們有着這樣一批人馬麼?而你這個時候就抓走了睿親王,可不就是在逼着沈國朝廷對境內的人也都開始嚴防死守麼?”
“請問一下,高貴的長寧公主,你在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除了整天東躲西藏,還能做些什麼呢?”
哼!
衛楚冷冷的看着她,他雖然對着亂七八糟的政治並不感興趣,可是作爲一個商人,權衡利弊可就是他的強項了。如今她不要說再做些什麼事情,就連楚國那邊的消息也已經很難得到了,那麼,他們這個內應可不就是完全失去了意義麼?
說不定哪天不被沈國的人抓住,就已經被楚國派來的人給殺了呢!
長寧公主竭力控制,才讓自己的臉色只是稍微變得不好了那麼一點點,但是說起話來卻還是忍不住帶着些許歇斯底里的感覺:“我自己做事自己有分寸,我這樣做即便是讓他們知道了這些事情,但我也已經成功地讓他們的軍心大亂了!”
“相比你爲了一個有夫之婦而費盡心思,完全暴露了自己,我做的事情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雖然她是這樣說的,但是她的心裡卻早就亂成了一片馬蜂窩。
當初,她的確是無法壓制自己想要抓住陸靖然泄憤的心情,即便是不管在行動之前或者是行動之後都有過不同程度的猶豫和後悔,可她最終還是做了。做了之後,自己必然是會煩躁不安的,其中的利弊她雖然沒有衛楚想的那麼透徹,但卻也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的,如今被衛楚這麼說了出來,才覺得自己的心情便像是一個突然被捅開的馬蜂窩一樣可怕——凌亂,不安,又傷人傷己!
然而,她的這句話,卻不是隻刺到了衛楚,更是刺到了一旁極其無辜的夙煙,,只是還不等夙煙開口,衛楚便已經維護道:“你不要血口噴人!不是每一個女子都會像你那個樣子的!”
長寧公主正要回嘴,夙煙卻也跟着道:“的確,淫者見淫,你不要自己整天不乾不淨就也要把別人都想的不乾不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