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什麼責?”白楚楚回頭,看見杜昕還站在原地。
杜昕冷冷的審視着白楚楚,半晌,才繼續道:“你不是說,親了你,就得娶你?”
“你的意思是,你要娶我???”白楚楚一呆,腦子裡瞬間出現了三個問號——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她的頂頭上司!特助大人!竟然說要娶她!
“不然呢,剛剛是誰一直在我身後喊我毀了她的清白?”杜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目光很柔和。
“特助大人,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跟你說一下,並不是要你娶我的!”白楚楚急忙搖頭又擺手,“您不用娶我,也不用對我負責!”
天哪,她耳朵沒有出問題吧?
她家高高在上的特助大人,竟然要對她負責?
“白楚楚。”他第一次想要對一個女人負責,竟然被拒絕了,杜昕的臉頰忍不住抽搐着,嗓音也不悅起來了,“你在耍我?”
“沒有!”白楚楚用力搖頭,一緊張,連家鄉話都出來了:“我發誓,真的沒有耍特助大人的意思!”
說完,卻看到杜昕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白楚楚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就跑。
“白楚楚,你給我站住!”此時的杜昕,已經沒有走了往日的從容優雅,對着跑掉的白楚楚低聲咆哮,“如果你現在不站住,讓我抓住你就死定了。”
“不要啊!啊!救命!”白楚楚大叫着繼續跑,“媽媽!你在哪,救救你的女兒吧!”
……
別墅的某個大臥室裡,牀邊,衣服鞋子鞋子都被扔了一地,甚至連牀單,都掉在了地上。
兩人在牀上交纏着,一室旖旎……
三天,過得很快,但是對某些人來說,卻過得很漫長,像過了三年一樣——
例如白楚楚。
到臨走的那天,白楚楚還眯瞪着一雙黑乎乎的熊貓眼,困得腿都站不直了。
“楚楚怎麼了?”夏溫暖收拾好東西,從樓上下來,看見白楚楚的時候嚇了一跳,“眼圈好黑啊,沒睡好嗎?”
“嗯……”白楚楚虛應了一聲,打了個哈欠。
她這幾天晚上,每天晚上都沒怎麼睡,更大的原因,是她沒敢睡。
夏溫暖曖昧的看了同樣有些疲態的杜昕一眼:“杜昕,人家楚楚還沒有嫁給你呢,你怎麼可以……還讓她這麼累。”
“我……”杜昕皺眉,看了看睏倦的白楚楚,無奈的回答,“是我的錯。”
“怎麼會是特助大人的錯呢,明明是我的錯啦,是我不該讓特助大人這麼累的,都怪我……”白楚楚又打了個哈欠,言語不清的替杜昕說話。
夏溫暖看兩人這樣子,大概明白了,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就打着哈哈找藉口走了:“嗯,那你們,你們坐會吧……”
聽到坐這個字,白楚楚以爲就有椅子在身邊了,人往後一倒,舒服的嘆息。
卻不知道,她身後並沒有椅子,而她倒向的地方,正是杜昕的懷抱。
如果不是杜昕及時接住白楚楚的身子,她現在恐怕已經摔得四腳朝天了。
“該死,死女人!”杜昕瞪了白楚楚一眼,咬牙切齒的低咒。
白楚楚這個死女人,這幾天晚上都像防賊一樣防着他,好像他半夜裡會對她做什麼不軌的事情似的。
總是一驚一乍的,經常半夜不睡覺,蹲在牀頭盯着他,像個女鬼一樣。
而這,也是杜昕沒有睡好的原因。
“該死的,真把我當成壞男人了嗎?”杜昕黑着臉,把白楚楚扔進沙發裡,不悅的吐槽。
雖然是扔,但他的動作卻輕柔無比,像是扔雞蛋一樣小心。
東西都收拾好了,直升飛機也準起飛。
墨少卿跟夏溫暖手拉手離開了住了一個多月的別墅。
“我真捨不得。”走出院子,夏溫暖看着人去樓空的漂亮別墅,又轉頭望了望這片美麗的大海,以及別墅後面那片茂密的叢林,語氣中透着無限的傷懷。
這裡是她跟墨少卿結婚之後,住的最久的地方了。
在這裡,有他們滿是甜蜜的回憶,突然要走了,夏溫暖心裡滿是不捨。
“還會回來的。”墨少卿目光深沉地看着夏溫暖留戀的俏臉,柔聲安慰。
“嗯。”夏溫暖深吸一口氣,拉着墨少卿離開,“希望會快點回來。”
“傻瓜,當然會。”在夏溫暖臉上輕啄了一下,墨少卿懶腰將她抱起,“走吧。”
回去的路上,白楚楚睡得像只小豬,不僅如此,她甚至連怎麼走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除了過安檢醒了幾分鐘之外,全程都是被杜昕抱着的。
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回到國內了。
之前幾天都發生了什麼?白楚楚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那麼不真實。
墨少卿回來之後,就回到公司上班了,現在正在辦公室裡接待客人呢。
白楚楚送了兩杯咖啡進去後,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發呆了,想着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怎麼想,都覺得不真實。
而辦公室裡的杜昕,跟她的呆滯反應全然不一樣,他整個人都是精神高度集中的。
因爲,有兩頭獅子快要打起來了。
墨少卿冷冷的瞟着雷天羽,冷淡的開口:“說吧,爲什麼要出現。”
“爲什麼我不能出現?”雷天羽端起咖啡撮了一口,好笑的盯着墨少卿面無表情的臉,“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出現,就是一個錯誤一樣。”
“你知道就好。”墨少卿脣邊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你應該知道,不管是我,還是某人,都不想看見你在這裡活動。”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我早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了,嘖,這咖啡誰泡的,把泡咖啡的人開除!難喝死了。”雷天羽皺皺眉,不滿的盯着咖啡杯裡的泡沫,卻一仰頭,將咖啡一口喝光了。
“難喝你還喝,就不怕被毒死麼。”墨少卿冷笑。
“喲,你這話說的……不過確實,我挺怕被毒死的,但我偏偏就不怕被你毒死,只要你有這個膽子下毒,我就有膽子喝下去。”雷天羽撇撇嘴,笑得邪肆。
“少耍嘴皮子,你到底爲什麼要出現在這。”墨少卿抿了一口咖啡,便把杯子放下了。
確實難喝,這點,他非常認同雷天羽的觀點,也是唯一一次覺得雷天羽說得很對的一次。
“那好,我就跟你說正經的,聽說你結婚了。”一提到正事,雷天羽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而他也一臉不怕被面前男人打死的樣子。
墨少卿臉色僵了一下,冷眸倏地射向雷天羽:“你聽誰說的!”
“嘖嘖,別跟我着急,這事可不止我一個人知道,知道的人,多着呢。”看到墨少卿倏然變臉的模樣,雷天羽輕輕地笑了起來,“能看到你變臉,我感到榮幸。”
“雷天羽!”墨少卿冷冷的瞪着他,“說話仔細着點。”
“火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你結婚了。”雷天羽眯眼笑着,笑容依舊放肆,“這件事是大事,你怎麼可以不告訴老頭子一聲,自己一聲不響的給辦了呢。”
“雷天羽,你可以走了。”墨少卿往椅背上一靠,下了逐客令。
“我走不走,什麼時候走,不用你來告訴我。”
“這是我的地方。”墨少卿的目光像一隻獵豹。
而雷天羽也絲毫不遜色,他則像一隻猛虎,步步逼近,又絲毫不給墨少卿任何退路:“這是一件大事,是一件你沒有權利,更沒有資格自己做決定的大事,三哥。”
是的,墨少卿就是雷天羽同父異母的三哥,只不過從小不受家族裡的長輩待見,一直用母姓。
“還認我這個三哥,就給我閉嘴。”墨少卿的眼神帶着強烈的殺氣,彷彿要吞噬一切般,異常恐怖。
但雷天羽不僅不害怕,還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是在威脅我?我真好奇你爲什麼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揹着家裡的人私自結了婚。”
雷天羽的語氣中,有着惋惜,有着欽佩,更有着一種強烈的羨慕和嫉妒。
他從小就知道這個同父異母的三哥是不喜歡受家族管束的。
可是誰又願意被人縛手縛腳呢?
雷天羽也是其中一個,但他卻沒有墨少卿這樣的勇氣。
“你會讓那個女人受苦的。”雷天羽冷哼。
這是一句威脅,更是一句忠告。
“我不會!”墨少卿的眼眸在噴火,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變的灼熱了起來了。
“你怎麼保證?”雷天羽逼視着墨少卿的眼睛,迎上那冒着火花的不羈光芒,“呵呵,你根本沒有辦法保證,你以爲你是個勇士嗎?不,其實你是個懦夫。”
“滾。”墨少卿皺眉。
“你就是害怕,所以才急吼吼的找了個女人,想躲到女人的懷抱裡尋求溫暖,我說的對吧?三哥?”雷天羽的笑容越來越輕蔑,越來越不屑,“雖然我很羨慕你,但同樣,我也可憐你,因爲很快,你就會看到自己任性的下場了。”
雷天羽的話一字一句打在了墨少卿的心口上。
讓墨少卿差點窒息,窒息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看來我全都說對了。”看到墨少卿臉色陰森的模樣,雷天羽不客氣的端起他面前那杯只喝過一口的咖啡喝起來。
喝的同時,又皺眉:“把那個泡咖啡的女人給我開除了!該死,難喝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