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名雅居,十九樓。
於小魚睡得正香,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伸手拍了幾下,依舊沒能擺脫那股騷 擾。
猛地睜開眼睛,自己正趴在牀上,一雙大手正在利落的扒着自己的衣服……
“啊……你是誰!你幹嘛!”猛地坐起身,拉扯着身上的傷口,疼的直呲牙……
“於小魚,你笨死算了!”皇甫冀陰鷙的聲音傳來。
於小魚大腦總算迴路了,原來是皇甫冀,呼,鬆了一口氣……你妹,不對,他在脫自己的衣服……
“我……我的衣服……”於小魚臉色紅的能滴出水來,身上只剩下一件內衣……
“給你上藥。”皇甫冀眸子暗了暗,隱藏的火焰幾乎要噴出來。
“哦……”乖乖的趴好。
後背傳來清涼的感覺,瞬間覺得舒服多了,火辣辣的疼痛感被緩解。
“皇甫冀……”
“嗯……”
“我是傷員。”
“然後?”
“能不能對我溫柔點……”
“溫柔……”皇甫冀眸子閃了閃,“你想讓我怎麼溫柔?”大手說話間作惡的向前滑去,“這樣嗎?恩……”
“啊……皇甫冀,你流氓!”於小魚一把推開他想要向前的手。
“哈哈……”皇甫冀大笑,看着她窘迫的模樣,小手揮舞,小臉透着紅暈,小嘴脣咬着,真是恨不得一口吃下去!
於小魚,你一定逃不掉。
在家養了幾天傷,於小魚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了。
趁皇甫冀去公司開會的功夫,於小魚撥通了藍思澤的電話。
“小魚。”藍思澤興奮的聲音傳來。“你沒事了吧?”
“早就沒事了,皇甫冀那傢伙不讓我出門,要不我就去上班了……”於小魚怨氣十足。
“他……也是關心你。”
“哎,我沒聽錯吧,藍二少你在幫皇甫冀說話,你們倆不是一見面就掐嗎?怎麼和好了?”於小魚打趣的說道,眸子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一邊去,我只是不想你夾在中間難做,纔不和他一般見識的。”藍思澤嬉笑着說道,既然你已經選擇了他,那我能做的也只有祝福你,守護你,不成爲你的負擔,“小魚,你會幸福的。”
“發神經。”於小魚嗔罵了一句,“南部怎麼樣了?”
“那一夥帶頭鬧事的人已經被抓起來了,他們的家裡人爲了讓人出來都願意息事寧人,基本都搬走,現在就剩下一個阿婆和她的小孫子,說什麼她也不肯搬走,我正在想辦法。”藍思澤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疲憊。
“我過去幫你吧,對付老人家我很有一套的。”於小魚輕快的說道,她現在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應該回去復工了。
“小魚,有你這樣的員工,我這個做老闆真是太欣慰了……”藍思澤一副我很感動的模樣。
“呵,老闆,請吃飯啊。”
“沒問題,夜市隨你吃。”
“小氣鬼。”
兩個人聊了一會掛斷了電話。
於小魚糾結了一會還是撥通了皇甫冀的電話,要是就這麼走了,那位大爺準保會發飆……
皇甫集團,總裁辦公室。
黑曜石的地磚映射出黑色深沉的光芒,整個房間唯一的亮色就是那一抹白色的窗簾。
“有事
?”接起電話,聲音淡然,心裡卻有一份欣喜。
“恩,皇甫冀,我要回去月牙島工作……”於小魚小心的說着。
“藍思澤對你還真是有吸引力,恩。”沒有一絲起伏,於小魚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皇甫大人的威壓真是大。
“不……不是的,那個是……我……我的工作,總不能做了一半就……不做了,你說是不是?”
“我說了有用嗎?”皇甫冀反問,忽然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拿她沒辦法了。
“當然有用了,皇甫大人您是大老闆自然能理解我們這些小職員的艱辛,不要生氣了嘛,藍思澤說只剩下一戶老人家沒拆遷,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不許和他住一個套間。”
“好。”
“不許晚上和他呆在一起。”
“好。”
“帶着鄒北。”
“好……啊……”於小魚不解的看着電話,“爲什麼帶着鄒北?”
“萬一再發生危險,你以爲藍思澤那個白癡能護得住你?”皇甫冀毫不猶豫的打擊,一個要靠女人保護的男人無疑會讓他鄙視一輩子。
“額……”皇甫總裁的言語好犀利。
“不帶鄒北就不許去。”皇甫冀繼續威脅。
“帶,辛苦鄒北了。”於小魚訕訕一笑。
“收拾一下,半個小時下樓。”皇甫冀掛斷了電話。
“鄒北,進來。”
“總裁。”在公司他們都叫皇甫冀總裁,外面,叫老大。
“跟於小魚去月牙島,保護好,還有看好藍思澤。”皇甫冀叮囑了兩句。
“總裁放心。”
禹良哀怨的看着皇甫冀厚此薄彼。
“老大,我也想去……”
“去你妹!”皇甫冀白了禹良一眼,“把鄒北的活一併趕出來……”
“哦……不,老大,不要!”禹良一陣鬼喊出了辦公室。
鄒北難得面癱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博名雅居樓下。
鄒北很準時的出現。
於小魚這一次輕裝上陣,上次的東西都還在酒店。
和藍思澤通了電話,就往月牙島趕。
一路上,於小魚嘰嘰喳喳的說話像一隻小鳥一樣興奮,終於從籠子裡飛出來了。
鄒北不應聲不說話,盡職盡責的充當着木頭的角色。
“鄒北啊,適當的說點話有益身心健康。”於小魚喝了一口水潤潤喉。
“嫂子……”
“咳咳……咳咳……”於小魚直接被嗆到,“鄒北……你。”下半句是你怎麼跟禹良那貨學,話沒說出來,換成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嫂子,你沒事吧?”
“……”
於小魚再也不和鄒北說話了。
月牙島。
藍思澤親自開着車子在等於小魚,幾天不見他似乎是黑了很多,也結實了一些,還有些什麼地方不一樣了,於小魚說不出來,只是感覺不一樣了。
“你來了。”藍思澤輕笑,沒了痞氣,帥帥的乾淨的笑,很暖心。
於小魚明媚的勾脣,“恩,這幾天一個人很辛苦吧?”看着似乎瘦了一些的藍思澤,於小魚心裡有點內疚。
“還好,先帶你去休息。”藍思澤目光淡淡的掃過鄒北,皇甫冀的左右手,他還真是捨得。
“不用
了,時間還早直接去阿婆家。”於小魚不想被特殊對待。
“你的傷?”
“完全好了。”於小魚轉了一圈,伸伸胳膊伸伸腿,模樣看起來像是在老師面前表現自己的小學生。
“傻丫頭,走吧。”藍思澤寵溺的一笑。
鄒北警覺的看着藍思澤想要擡起來又落下的手。
車子很快行駛到南部破落的小村落。
裡面已經幾乎沒有什麼人家了。
之前進攻他們的是一羣激進分子,不知道是聽了什麼人的挑撥說藍氏不會如數兌現拆遷補償,所以羣情激奮就做出了那樣的事。
如今事實清楚了,藍氏又答應放人並兌現承諾,於村民而言是一件大喜事。
所以大家很快都搬到了準備好的新樓房。
除了這戶。
李阿婆。
八十歲了,兒子和兒媳婦早年去世,只留下一個十歲的小男孩,相依爲命。
日子過得清苦,但李阿婆堅決不離開自己的家,她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有着濃厚的感情,無論誰來,李阿婆一水的棍子趕走。
“滾出去,滾出去!”李阿婆不耐煩的驅趕着試圖去勸說的社區工作人員。
“想讓我和你們談,半個小時內把漁網補好,否則免談!”李阿婆冷冷的看着一衆人衣着光鮮亮麗的俊男美女。
“我來補,阿婆說話要算數哦。”於小魚越過人羣,直接來到漁網的面前,伸手拿起針線,利落的穿針引線,坐在矮小的凳子前面,開始織補漁網。
李阿婆一愣,衆人也是一愣。
“阿婆,漁網用了有十幾年了吧?”於小魚一邊補漁網一邊問道。
李阿婆搬了一個凳子坐在於小魚的身邊,帶着幾分欣賞的神色,看着這個安靜的女孩。
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隨着海風裙角飛揚,雖然只梳了一個馬尾,卻擋不住青春洋溢的美麗。
“恩,十幾年了。”
“十幾年的漁網補好了也用不久了。”於小魚很老道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用不了?”李阿婆反問,帶着一絲犀利和不耐。
“我小的時候就在漁村長大,和外婆一起捕魚,阿婆,那個是您的孫子吧?”於小魚目光落在一個躲在李阿婆身後的男孩身上。
小男孩緊張的直往李阿婆身後鑽。
“是啊,見到生人有些怕。”李阿婆神色緩和了一些。
“您想讓他一輩子躲在您的身後嗎?”於小魚已經補了大半個網,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因爲問話而停止。
“當然不!”李阿婆激動的反駁。
“阿婆,我說句話您別不愛聽,我能理解您對老房子的感情,我外婆的院子我也一直保存着,但是小孩子需要的是良好的教育,您將他困在您的記憶中,他何時才能長大呢?”於小魚輕柔的聲音重重的敲在李阿婆的心頭。
每一個字都在理,每一句話都戳中痛點。
藍思澤眸子一亮。
鄒北對於小魚也刮目相看。
“你,你別想着勸我離開這!”李阿婆固執的吼道。
“阿婆,道理很簡單,你想一想就會懂的。補好了。”於小魚抖了抖漁網,“阿婆,你看補了也還是有鬆線的地方,我們先回去了,這個是總經理的電話,您有什麼需要隨時聯繫他。”於小魚將藍思澤的名片塞到李阿婆手裡,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