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母女見面

227 母女見面

王海在遠遠看見陸家的車子時,第一個溜了。|i^江奶奶聽到說奇襲功敗垂成,咒罵古沫的運氣好,同時得知這陸家已經開始插入,恐怕事情變得不好辦了,不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陸家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古沫的住處時,已是夜晚六七點了。

蔓蔓從陸老頭的車上下來時,陸老頭喝住她:“到我身後去。”蔓蔓無奈的,藏身到了爺爺背後。倒不是怕有人襲擊什麼的,是被她哥一眼瞧見,她哥怕是又要大發脾氣了。陸老頭也清楚這點。

古管家按了門鈴。裡面的人得知是他回來了,才慎重地挪開門。一羣人被迎進客廳以後,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馬上上去見古沫。古林要求他們所有人在下面等,由他先上去稟告古沫。如此情況下,一排人,耐着性子在恢弘的客廳裡坐的坐,站的站。

蔓蔓環顧牆上的壁畫,驚覺每一幅都像是價值連城的名家作品。不止畫,架子上擺的那些古玩,一樣皆是有出處。整個屋子,宛如一個充滿驚奇的收藏地。當她踮着腳尖站在玻璃櫃前賞玩一件明代的瓷器時,陸老頭站在了她身旁,用眼角細細地打量她。

知道她是古沫的直系後代時,如今再瞧,頓覺她比陸夫人,氣質上,遠比陸夫人像古沫。尤其是那雙時而狡黠時而笑眯閃露鋒利的月牙兒眼,與古沫像極了七八分。除此以外,她對畫畫的天賦,陸夫人陸家沒有,唯獨她有,若不是說繼承了親姥姥古沫優秀的遺傳基因,說不過去。一個個事實無不在觸目驚心地提醒他,大孫子說的那些推論,不會都是沒有道理的。

如果他是古沫,他肯定一樣,都是會更喜愛那個與自己像個十足的孩子。因爲這是遺傳物種的天性。

“過來坐會兒吧,囡囡。”陸老頭招呼道。

蔓蔓輕輕哎一聲後,跟着爺爺坐到了一邊。剛坐下,能擡頭,就看到她哥站在通往二樓的螺旋樓梯口,身體挺得像棵松竹一樣,貌似比她還緊張。她爲此感到些微的吃驚。

古管家從樓梯走了下來了,一羣人,全站了起來仰看着他。古管家道:“夫人只見一個人。”

古沫想見誰?這是忽然所有人腦子裡旋轉的問題。蔓蔓第一個重新坐了下來。她和古沫既然都見過面了,不認爲古沫會在這時候想再見自己。其餘的人,似乎不用多想,知道古沫必想見的人不會是自己。於是答案不假思索,古管家朝君爺點下頭:“請。”

君爺是淡淡的,與一旁的姚爺再交會眼神,之後,回身時往那沙發上坐着的影子瞟了瞟,再轉回頭,跟在古管家後面,登上樓梯。

聽着腳步聲往樓上去了,蔓蔓取出口袋裡的手機,與老公通短信。老公和她爸都沒有跟過來,選擇在家等消息。而且家裡兩個娃兒不知怎了,突然鬧的厲害。蔣衍陪着陸夫人在家裡哄兩個娃,忙得不可開交。

“兩個小祖宗這是怎了?怎麼突然鬧性子了?平常不是都很乖嗎?”陸司令交背雙手,在客廳裡來回走,一邊看看兩個哇哇叫的小祖宗。

陸夫人溫了牛奶給他們兩個喝,可兩娃把小嘴巴彆扭地扭開,說什麼都不願意吸奶嘴。

蔣衍只好先把當哥的兒子小西西抱起來,做樣子拍拍兒子的屁股,有些惱道:“哭什麼哭?大舅不是說過嗎?愛哭的男人不是男子漢。”

小西西,眨巴,眨巴,小嘴巴兩下,眼睛眯了眯,不見半滴淚珠兒,被爸爸打了屁股,他頓覺委屈的很,竟然學起了妹妹撅小嘴。蔣衍詫異地看着他這樣子,心想雙胞胎真是雙胞胎,兒子撅嘴的樣子,和女兒像個十足,差點都分不出誰是誰來。一時當爸的瞠目結舌,但不忘趕緊拿手機相機拍下兒子這難得露一手的模樣兒,第一時間發給老婆看。

蔓蔓接到老公這發來的相片,捂着嘴笑了好一會兒。

蔣衍教育完兒子,正準備來教育女兒。哪知道,大脾氣公主小南南,在知道哥哥被爸爸打了屁股後,得知今晚爸爸和平常不一樣是打算趁着媽媽不在立爸爸的威風,識相地閉上小嘴巴。蔣衍再次目瞪口呆的,果然這女兒遠比兒子來的更腹黑,感情是拿她哥當衝鋒隊給她做擋箭牌。

兩個娃兒暫時服帖了,蔣衍歇口氣發個短線問媳婦是什麼情況。

蔓蔓說:具體情況我都沒來得及問,還記得上回我賣畫的事嗎,我們現在來見的,就是那個管家和那個夫人。現在只知道他們姓古。

哦,姓古。蔣衍並未見多少驚奇的。總覺得這個人遲早會出現在他和媳婦面前,只是早或是晚而已,也不覺得這個人會是傷害他們的敵人。所以蔣衍很放心,寬慰媳婦兩句。

蔓蔓都能感覺到其中老公很放鬆的心境,暗暗吃驚,反問老公:你認識他們嗎?

蔣衍不瞞她,和她說上回不是關於飯館投資與她說過的事,雖然沒有親眼確定但感覺上應該沒有錯。蔓蔓聯想到這裡,再想到了王學斌身後的隱秘支持者,似乎是,一切紗霧都揭開了般,只是缺了一個正確的合理的解釋。

蔓蔓關掉短信後,問向陸老頭:“爺爺,她是誰?”

陸老頭被她的目光刺到眼,心裡想這事總是紙蓋不住火的,稍顯複雜地取下老花眼鏡,說:“是你親姥姥。”

蔓蔓一驚,掌心裡的手機滑落到了地毯上。

君爺這尾隨古管家,是走到了三樓,一路沿途看着牆上懸掛的壁畫,其中不少名家的印鑑,他都是能認得出來的。由此可以認定,這個女人最少是個收藏家。

古管家在前面推開了兩扇門,與他說:“夫人在裡面了,說是與你單獨談話,我就不進去了。”

這話顯得有些多餘,古管家特別強調,無非是希望他能尊重裡面的老人。

君爺一句話都沒說,淡淡地掃眼他後,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鋪着溫暖舒適的羊毛地毯,一個老人坐在輪椅上,正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他。

君爺沒有客氣,徑直拉了張椅子坐下。|i^見到他的隨性所欲,古沫的脣角苦澀地拉開一點,很快又是板起了臉,道:“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我一直以爲是你有什麼話想和我們說。”君爺的回答簡答利索,同時展露出尖銳的鋒芒,臉上冷邦邦的線條沒有一點改變。

古沫是想,這孩子真是像極了陸老頭不說,另一方面,能超出陸老頭的這種執着,不也是一樣繼承了她自己。只是,她從第一眼看到這孩子,就知道這孩子與自己始終會對不上脾氣。因爲這孩子從來不會有“屈服”二字可以說。對於一個慣於掌控權力的人來說,是很不喜歡很是討厭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準備接受我。”古沫道。

君爺擡了擡眼,因她這話,反而是眉間裡閃過了一抹暗雲,脣角略勾,笑:“夫人道這話言過了。若夫人不是胸有成竹,不會準備見我了,也不會說出這話。”

古沫目光深沉地瞅着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棋逢對手的快感,而這個人是自己的親外孫,眉梢微挑:“看來我們所想的是一樣的。”

“那是自然。我認爲我們這樣的相處模式,反而是最好不過的。”君爺似有深意地騰出一隻指頭指出,“因爲,你永遠不會道歉。”

她是不會,縱使明知自己做的有錯,都不會。她必須考慮到,一旦道歉,她必須承認包括範家犯下的錯,如果要讓範家還有其他人連罪,她是萬萬辦不到的。所以,他不會接受她,既然不會接受她是親姥姥,那麼,他們之間只剩下的,或許只是交易了。

“你不叫我姥姥,沒有關係。但是,這不妨礙,我接下來要和你說的話,更不妨礙,你是我所有財產第一繼承人的鐵定的事實。”

饒是再冷靜自如的君爺,在聽到她最後一句時,都不得手指尖抖了抖:“財產?我對財產不感興趣。”

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麼說,古沫慢條斯理地答道:“我知道你對錢不感興趣,但是我想,你對我的故事應該感到興趣。而且,我們有個共同的敵人。”

君爺變得肅穆的眸光,是在打量這個深藏不露的女人。能深深地感覺到,在她要與他進行這番對話之前,其實,她已經全盤策劃好了。相比之下,他是處於在了下風。

“怎麼,是不是打退堂鼓了?”古沫勾起脣角。

“不。我只是想,我既然都說了我對財產不感興趣,你好像不是不知道,那你是什麼打算?”君爺不緊不慢地說,“你想和我做交易。總得有讓我心動的籌碼。”

“我的籌碼很簡單。既然你不願意繼承財產,那麼,所有財產,會按照古家財產的繼承順序落入到你妹妹兩個孩子手裡。”

面對她這句輕描淡寫的,他慢慢地握緊了拳頭,又緩緩地鬆開:“這樣說,你是認爲,對方一定會對付這兩個孩子是不是?”

“這是肯定的,因爲我與那個死去的男人,有個賭約。”古沫在提到楊老頭的時候,眸中閃過一抹陰狠的厲色,“他有如今這些龐大的家產,無不都是藉助於當年我嫁過去帶去的嫁妝。我不僅要要回我的嫁妝,還要讓他傾家蕩產。”

看到她臉上暴露出來的兇獰,君爺心底裡一動,是在想:到底是血緣關係作祟,自己骨子裡那股較起陸老頭只有過之無不及的狠,恐怕也是來自於她。

“什麼樣的賭約?說來聽聽,或許我有興趣。”他一隻手撐在臉頰,好整以暇地靜候着。

“那就是,是他和他的子孫長命百歲,還是我和我的子孫長命百歲。是哪個先斷了血脈,那麼,遺產會全部交由對方繼承。關於這份賭約,我已經鎖進一個十分秘密的保險箱。要開這個保險箱,必須有一塊沒法仿製的東西作爲憑證。”

君爺的眸子稍微縮圓:“你說的東西,不會是那塊玉佩吧?”

古沫沒有作答。

君爺微皺眉,繼而不苟言笑的臉古怪地笑了笑:“話說,你這個賭約真有意思。你真這麼肯定對方能斷子絕孫的?”

“當然,或許看不到她斷子絕孫的一天,但是,我總是能看到她先比我死。”古沫說到後面那半句,是滿腔鮮血地咬着牙齒,用幽暗的目光看着他說,“如果你能幫我做到這一點,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想,也都知道黃濟儒那封預告信裡所告訴的,八成是無假了。他仔細觀察着她的臉色,雖然早在踏進這個房間一開始,他已是一直在留心這一點:這個女人,或許真的活不過幾天了。

“怎麼樣?”她對着他審視的眼睛。

“我的條件,到時再說吧。”他不是憐憫她,只是真的未有想好。

在樓下客廳裡的蔓蔓,在得知對方是自己的親姥姥後,默了片刻有餘,接着問起了陸老頭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陸老頭說起古沫自己的私事,仍是有所保留的,只是大致說了下自己印象裡古沫是個怎樣的人。

蔓蔓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自己姥姥的故事,聽了一會兒見陸老頭總是繞開了重點,而且陸老頭其實對古沫不算真正瞭解,不免一絲失望。然後,在見到古管家下樓來後,便是起身去找個古管家。

“她的確是你親姥姥。”古管家見已經有人和她說了這個事實,於是沒有繼續隱瞞。

“那她爲什麼沒有和我媽媽在一塊,要把我媽媽送到別人家裡去養。”蔓蔓憂心忡忡地考慮起自己母親的心情。畢竟,她自己已經有過這樣類似的經歷。

“可以的話,當然是,這件事永遠不用告訴你媽媽。因爲你媽媽,已經有最好的父母,固然他們都已經過世。”古管家說出了,古沫在做出這個決定時,已經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古沫或許無法親自撫養女兒,卻是,把最好的養父母送給了陸夫人。陸夫人承受的父母厚愛,可能遠比一些普通家裡的孩子要多的多,沒有任何可以遺憾的。陸夫人不把古沫當成媽媽的話,古沫反而會感到高興,因爲這樣纔不會對不住陸夫人的養父母。

蔓蔓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古管家:“她不喜歡我媽媽嗎?”

“她喜歡你,比喜歡你媽媽多。”古管家洞察出她的心境,把手拍拍她的肩頭,說道,“夫人脾氣向來有些怪,你見過也知道。她爲人比較挑剔。但是,你要明白,她雖然不怎麼喜歡自己女兒,也知道終究是自己女兒,絕不會做出傷害自己女兒的事來。”

所以,古沫選擇了什麼都不說,把秘密帶進棺材裡面。

“真的,不打算和我媽媽見一面嗎?”蔓蔓皺着眉,問。

“見,是早已見過了的。在你媽媽很小的時候,夫人曾經多次去看過她,利用各種各樣的機會與她接觸。可能你媽媽自己都忘記了,曾經她摔倒的時候,是夫人親自把她扶了起來,陪她在公園裡玩沙土。夫人一直是看着你媽媽長大,現在看到你,再看着你兒子女兒長大。”古管家說到後面一點點的哽咽,不清楚古沫能再看着這些孩子多久的時間。

或許,是能感覺到了古管家心裡的那點言外之意,蔓蔓微微地放低了聲音,說:“雖然我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做,但是,現在既然知道她是我親姥姥了。如果她想的話,可以到我那裡住上一段日子。她想看孩子,看我媽媽,都會很方便。”

聽到她這個建議,古管家詫異地仰起頭,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她:這,這——她不怨嗎?不怨古沫做的這些不近情理的事嗎?

“我爸說過一句話,我認爲那是最正確的一句話。做什麼事都好,心裡面的感覺認定去做的事,必是不會後悔的。”蔓蔓說到這裡一笑,“說起來,我小時候很笨的,要不是我爸爸這句話,我很多時候早已放棄了,不知道爲什麼繼續去做這些事。比如畫畫,本來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才能學習的東西,可是我喜歡,心裡喜歡,明知道自己畫的沒有人家好,但是,現在想來,都是正確的。因爲我骨子裡,是和她聯繫在了一起,通過畫。所以,一見如故,一點都不感到陌生,彷彿和畫一起,陪伴了我二十幾年的成長。”

古管家聽着她往下說,不再覺得驚詫。

“還有,我和我媽,也是,通過廚房,一下子,多少年的隔閡,好像都消失了。”蔓蔓如今回想這些,感到很是輕鬆。

古管家深深吸口氣,這口氣是替古沫鬆開的。古沫做了這麼多,或許,沒有人能理解,但是,現在看來,卻有一個始終信任她的血脈,怎能不讓古沫感到高興。他都替古沫感到無比的欣喜。

君爺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就聽見了妹妹的這個建議。

蔓蔓提這個意見的時候,做了最壞的打算,因爲早知道自己哥那個臭脾氣,八成又有什麼奇怪的理由擋着她要做的事。不過,這次她鐵了心,即使自己哥不同意,她要去磨她爸陸司令那關,再說房子是她住的,又不是她哥的,她只要徵求了自己老公同意也行。

見着她難得像只小鴨子在自己面前嘰嘰呱呱一堆,君爺冷漠的眉微微挑了兩挑,是想:自己不會傻到真以爲能斷絕這所謂的親緣關係。比起自己,繼承了古沫更多的自己的妹妹,自然與古沫要親的多了。

“行吧,只要她願意,可以搬過來。”

突然的一句放行,反而打了個蔓蔓一個措手不及,滿肚子存着的辯論文,全無了用武之地。

擦過她身旁,回頭,又是望了眼她臉上閃過的一絲興奮,他的眉再次微微皺起:如果她知道,古沫是導致她當年離家的罪魁禍首呢?或許她會原諒,但是,他們的媽,八成是無法原諒的。

姚爺,是與他同樣的想法,伴在他身旁輕聲說:這事,必須回去前都說好了,全部瞞着。

君爺輕輕地嗯了聲,與在幾步遠的陸老頭,再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會。

古管家這時已經上樓,去和古沫報告這個消息。在他的想法裡,連徵求都是不用的,說什麼他都會逼着古沫搬過去住。這畢竟是古沫最後一個與親人團聚相處的機會了。哪知道他未開口,古沫先是含了下頭,表情十分的從容清淡,彷彿一切早已明瞭於胸:“我都知道了。”

古管家一驚之下,迅速望到了桌上一個黃色的錦囊,瞬間,他兩隻手抖了起來:“夫人,您是用了第二個了嗎?”

“菩薩既然給了我,總是要用的。”古沫用淡得不能再淡的口氣說。

古管家雙目怔怔地看着她,一時無話。

那晚上,回到家,蔓蔓立馬收拾起了屋子。蔣衍先是什麼都沒有問,幫她收拾客房。蔓蔓自己反倒一肚子話對着老公忍不住了,眼瞧自己爸媽都不在,嘰咕地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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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衍見媳婦雀躍成這樣子,不免有點替陸家人抱屈,說:“怎麼你當年知道你是陸家人時,我都沒見你這麼高興過呢?”

蔓蔓認真地想了想,道:“好像是神經不對。她和我,好像有許多共同語言。可你看,我和我哥,哪天不吵架的?”

蔣衍眨巴了下眼後,拿手摸了摸她腦袋瓜頂,狡黠地笑道:“還好,我和你雖然一開始,也是有點小小的誤會,之後的共同語言很多。”

蔓蔓聽着老公這個自賣自誇,仰起臉,吐出:“就是一張貧嘴,還敢說!”

善於耍賴的蔣大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低頭啄了老婆的小嘴再說,道:“我這貧嘴,你吻起來,不也是挺有味道的。”

蔓蔓羞得拿小拳頭使勁兒砸他胸口。

“囡囡,囡囡,你還沒吃飯吧?”陸夫人從對面屋裡喊過來。

蔣衍忙握住老婆的小拳頭,說:“今晚你們都不在,下了麪條。先吃,免得麪條糊了。”其實是生怕老婆餓着,邊摟着老婆的腰往對面走,邊又說:“西西鬧肚子了。”

“哎?”蔓蔓聽兒子好像生病了,惱着老公沒有先說,氣沖沖往對面屋裡趕。

小西西拉的大便有些水。陸夫人正拿着那尿布給大兒子看。君爺看了看後,說:“打個電話讓文生過來。”論治小孩子的毛病,仍舊要請小兒科專家比較好。

趙文生過來,小東子肯定是賴着要過來看妹妹。聽說不是小妹妹生病,小傢伙很高興,對像是生病的小西西道:“這還像個做哥哥的樣子。”說罷,把小西西推開一些:“你生病了,就不要傳染給妹妹了,不然不是好哥哥。”

趙文生聽完他這話,立馬拎起他領子到旁邊教育:這弟弟妹妹能性別歧視嗎?小弟弟生病了,更應該關心纔對。

蔓蔓捨不得小傢伙被人罵,拉着小傢伙走開,對趙文生說:“趙大哥,我陪他一會兒。”

趙文生苦惱地摸着眉頭,回頭再來看滿臉委屈的小西西。

小西西壓力也挺大的,妹妹太受男性歡迎,搞得他小小年紀經常被同性排擠。

蔓蔓把自己碗裡的麪條,分了一些給小傢伙一起吃。小傢伙見舅媽有了兒子女兒後不忘記自己,可高興了,連說“舅媽最好”。蔓蔓摸着孩子腦瓜,笑了笑,一邊,當然還是很掛心自己兒子女兒。趙文生一給西西檢查完,她馬上走過去問怎麼樣。

“可能是有點着涼。吃的東西應該沒有問題。”趙文生扶扶眼鏡,安慰所有孩子的父母和家屬,“注意給他保暖,再觀察觀察,多補充點水分。藥,暫時我給他開了一點,溶進水裡喂。”

今晚孩子生病,當然不能讓孩子一個人睡牀上了。蔓蔓擔心孩子要不小心踢掉被子。和老公正商量着今晚讓兒子睡兩人中間。這頭,古管家的電話來了,說是,在陸老頭等一羣學生的陪同下,古沫坐車來到了他們這裡。

蔓蔓不知道自己的哥與爸媽說了沒有,焦急地蹙着眉尖。

君爺與父親在書房裡緊張地協商。從兒子口裡得知這麼一些驚人的消息後,陸司令心頭涌起的滋味,五味俱全。一時,他不知自己該不該惱恨這個親岳母,於古沫對他老婆對他女兒做的事。

“爸,囡囡要讓她住進來。而我也已經答應了她的條件。”君爺一面說,一面看着陸司令桌上沒有寫完的一道字幅,上面一筆一劃認真勾勒着心明如鏡四個箴言。

到了陸司令這個年紀,說白了,經歷的大起大落太多,又是在官場裡面混的,早已練就了洗練的處事不驚。到底,與古沫有血緣的是他老婆他兒女,做決定的,他認爲,也應該是他老婆他子女。

“囡囡心地寬廣,只要人的初衷是好的是善良的,都不會計較太多。”陸司令爲女兒說這話,是希望他們兄妹能不生罅隙。不過,他始終相信,其實最瞭解他們兄妹的,不如說是他們兄妹自己。

“她心腸軟,但不是個傻子。”果然,君爺對妹妹並不是一味反對到底,固然兩人作風迥然不同,“讓對方住進來也好,有利於觀察。”

“有人想害她嗎?”陸司令濃眉一挑。

“我們去的時候,正有人要破門而入。可惜對方逃的快,沒能抓着。但是,是誰做的事,猜都可以猜得出。”君爺從容不迫道。

陸司令想到楊老太那張臉,眼神陡地暗下去,說:“這個老妖怪不死,恐還真是個心病了。”

“她現在躲在美國,不大好下手。但是,既然我都答應了對方的條件,下一步,我會和子業商量着怎麼把她先給騙回國內接受制裁。”君爺說。

“嗯——”陸司令挺贊成兒子這個建議,可是心裡這口氣沒有鬆開,他最擔心的實際上是,“囡囡知道她姥姥病不?”

君爺垂下眼簾:“想瞞,也瞞不了多久的。”

“她的病能治好不?”陸司令心想或許自己和老婆兒子一樣無法釋懷古沫當年那個作爲,但是,不代表眼睜睜看着古沫死能見死不救,畢竟那是他老婆的親媽。

君爺在這事上,是十分十分謹慎的:“具體,我和子業要看所有的檢查報告出來。”

對兒子的能力和話,陸司令肯定是信得過的,吸口氣後起來,揹着手走出書房。君爺忙趕在前面給他開門。陸司令遠遠看見老婆繫着圍裙,在給小西西張羅消毒的奶瓶,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顏色後,稍微收斂下情緒,走到了老婆身邊。

陸夫人見他靠過來,心知他是要悄悄話要說,就沒有回頭,只是豎起耳朵聽着。

陸司令握起拳頭到嘴邊上,輕聲的,有些艱難地說一句:“囡囡有個朋友,要住囡囡屋裡一段時間。”

女兒的朋友?不是初夏?陸夫人遲疑地回頭,望到老公那張有點嚴肅的臉,接着眉頭微蹙,往圍裙上抹抹手:“這麼晚來,是吃飯了沒有?要不要我再去給她下碗麪?”

蔓蔓立馬接上話:“媽,她應該還沒有吃。”

陸夫人聽到女兒這焦急的聲音,只是默默地瞅了眼女兒,走向廚房。蔓蔓想着要不要跟進去幫忙時,被父親拉住。

“讓你媽媽自己呆會兒。”陸司令柔聲說。

蔓蔓想着有道理,沒再動腳。聽見樓梯有腳步聲了,趕緊走出門口。

古沫來了,前後都有自己的學生護送着,場景頗爲壯觀。蔓蔓敞開自己家的屋門,忽然感覺到自己家未免太小了,是不是不適合讓古沫住,尤其想到古沫住的那大房子,她家的屋子簡直可以叫做蝸牛。蔓蔓爲此遲疑地杵立在了進門口的位置,面對古沫想說點什麼歡迎詞感到了結舌。

古沫的輪椅放進了蔓蔓家狹小的客廳後,古沫環顧了下四周,道:“是個好地方。我都有多少年沒有住過這樣的地方了。”那語氣,聽起來不僅充滿感慨,而且真誠真實。

蔓蔓微微的不敢肯定地小聲求問:“你喜歡這樣的地方嗎?”

“喜歡。”古沫直率地答了她後,露出的那張直率的笑容與直率的目光,都能讓蔓蔓臉皮子赧紅。

“這是我媽媽幫我佈置的房子。”蔓蔓說。

古沫聽了她這句耐人尋味的話後,回頭,是看見了陸夫人端了碗熱騰騰的麪條走了過來。

211 目的222 奶爸一天068 永遠不會離開你168 姚魔王懼內170 三朵梅花198 待產141 君爺是個不按理出牌的015 攔軍車35 初戀004 想要認真對她032 搶人445 把她救回來436 比誰都擔心336 薑是老的辣81 早上一家親256 如果那孩子活着119 險情276 我只是個男人052 姚夫人說親320 不見了225 想起280 同學關係112 八方賓客66 兒子132 相認192 寬容239 行動122 撕破臉87 出事157 貼心05 黃蓋和周瑜156 相見224 所有事情的答案155 萬一362 露餡兒116 妒忌死溫家人376 他生氣了214 狗咬狗55 她找他014 去見他065 榮升中校79 峰迴路轉068 永遠不會離開你005 故意的相逢035 姚叔叔往家裡帶女人329 抉擇三30 彤彤171 他病了136 爺你真能裝04 腹黑192 書信一封129 女神158 葉家059 送東西給他192 書信一封22 遭殃050 超級可怕的沈佳音69 父女相見375 找到她190 生死關頭169 知道253 一場空219 天價畫113 離開旅館307 真相321 飛來橫禍189 再出妙計152 進妹妹的飯館268 熱餑餑278 婚宴125 她知道了81 早上一家親065 榮升中校236 四人行63 覲見岳父大人151 暴露277 與衆不同061 他絕不會丟下她119 險情47 留宿126 老爸與兒子170 白局聊幾句25 洛洛85 豪氣14 辛苦110 撞槍口上了146 結婚吧293 劉老闆的工作181 昂貴的胎教156 是誰077 我是她老公126 找到以前那位產科醫生157 無可救藥238 與黃濟儒見面81 早上一家親168 出現83 溫明珠下場125 出發152 親不親生的區別243 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