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去雲南

白隊和雲姐一塊坐車來。白小璐說是之前今晚已經與同學約好去哪兒哈皮,推卻不了約會,本想着就此會被老爸罵一頓,沒想到白隊一句話都沒有說,只對他看了眼,道: ;安全第一。

白小璐貼在母親雲姐耳邊告密: ;爸是到更年期了嗎?

以白隊的年紀,是差不多到更年期了。白小璐感覺近來老爸變了不少,自從姑姑在老家生病了以後,他爸,變得沒那樣強勢了。

雲姐伸手拍了兒子一下背: ;去玩你的,不要調戲你老爸。

白小璐聽見母親也開起了玩笑,頗感驚奇。記得之前姑姑生病時,母親那幅憂鬱的樣子像是天隨時塌下來。

白小璐是個聰明的大男孩,知道父母說不定只是在強顏歡笑罷了。

回頭要離家時對母親說: ;我給徵徵做了個泥塑,你帶去給他玩。還有一盒原裝的進口泥土,你帶去給他,讓爺爺教他。爺爺不是藝術家嗎?教徵徵泥塑應該不成問題。

你要是有這個心思,自己教徵徵不是更好。 ;雲姐是希望他們表兄弟親近。

白小璐當然是喜歡包子的,不過,包子年紀太小了,現在一齊玩也玩不起來,說: ;等徵徵長到十歲了,我帶他天涯海角都去玩。現在他這個年紀,爺爺陪着更好。

雲姐想的是,兒子會不會就此埋怨起白建業小時候沒有帶他玩。

白小璐卻是說完這話,告訴母親東西在哪裡,匆匆跑出了家裡去會朋友。在他這個年紀,正是和小夥伴們玩得火熱的時候,能忘記家裡,忘記父母,朋友第一。

雲姐瞧兒子瞬間跑遠了,心裡想起上回小姑說的,說白小璐還算好的了,懂得自律,玩歸玩,玩火的東西一樣都沒有碰,他們做父母的其實大可不用管那樣嚴,適當放鬆點兒子反而覺得他們更信任,到時候有什麼事情也願意和他們父母說。

其實,小姑和她兒子感情似乎還更好一些。有什麼事兒,麻煩,白小璐更願意第一時間找姑姑白露。

白露也確實是什麼事都能辦的很好,對孩子都很好。

雲姐提了兒子送包子的泥塑走出門,和白隊一塊打了輛車前往陸家。

兩個人不開車的原因很簡單,車子壞了,送去4S店維修沒有修好。

路上,白隊都沒有說話。

雲姐知道老公是個不愛說話的,只能是自己嘗試挑起話題,叮囑白隊 去到那兒,別說白露。這事兒又不是她願意見到的。

老婆一直都是佔着他妹妹這邊的。白隊偶爾想想,娶個老婆幹嘛,是爲給他妹撐腰嗎。只能說,他是寵這個妹妹寵過了頭。偏偏,白露對他的寵一點都不領情,喜歡和他們對着幹。

;我終於明白她爲什麼和陸家的囡囡關係那麼好了。 白隊說,本質上,他妹妹和君爺的妹妹是一路的。

雲姐白了他一眼: ;你才知道。

要不然,君爺怎會看上白露。

冥冥之中,緣分是天註定的。看不明白的,只是那些局中人。

白隊倒不覺得自己妹婿會看不明白,君爺是那樣聰明的人,說道 ;白露總以爲她瞭解陸君,其實都沒有我瞭解他。 ;

小姑對君爺從婚前那種患得患失,雲姐一路看過來。照她看法,小姑是奇葩了些,結婚都這麼多年了,兒子都幾歲了,還看不明白。

白隊見她沒有說話,問她: 你不會以爲,陸君真的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

;要我說。 ;雲姐吐實話, ;你妹子那是少了點我這種少根筋的。

什麼?

;你說我和你,是不是像她和陸君?可是,我從婚前,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否則不可能娶我。白露卻是一直想着陸君是不是被迫娶了她的。說來說去,是誰的錯?

白隊一時沒有想到老婆說話這樣直,有些傻。

他自己和雲姐的婚姻,是和自己妹子與君爺的婚姻性質差不多。兩個人,都是雙方家長先看中彼此,再介紹的。當時,和現在許多相親的男女一樣,不,根本就是相親的性質,哪兒談得上什麼戀愛,都是覺得彼此合適過日子,然後順從父母的意思在一起了。不也磕磕巴巴過日子,一過過了這麼多年。

;你說我喜歡你?

瞧白隊這口氣,是不是夠讓人氣的。雲姐都欽佩起自己了,要是換作小姑,怕是要因老公這句質疑聲鬱悶上好一段日子。

雲姐不會,因爲她清楚自己老公就是這個性子。

;你敢說你不喜歡我?你娶我幹嘛?何必和我生孩子過日子?外面年輕女人多着呢。你隨時和我離婚沒有關係,我另找一個就是了

白隊瞪老婆那個眼神,像是要吃了老婆,說: ;你敢?

;我怎麼不敢了?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不覺得膩嗎?而且你每次說話都是吞吞吐吐的,都需要我給你善後,擦屁股。

白隊終於恍悟老婆這招聲東擊西,沉了語氣說: ;是,你說的沒錯。我和白露都受了我爸媽的影響。白露她對陸君沒有信心的緣故就在於此。我,當然,是認爲你可以當我老婆才娶你的。喜歡不喜歡這種東西,連我爸都弄不明白。

雲姐嘆了聲氣: ;你總不能把責任都歸咎於你爸。咋們的問題,是咋們自己的問題。白露也一樣。

;你是怕我去到那裡說我爸嗎? ;白隊道。

雲姐吞了口口水,是有這個憂慮。畢竟是在陸家,要是他們父子倆當親家的面吵架,一發不可收拾,面子丟到親家面前,受傷最深的是白露。

你放心,我不會說他一句的。

雲姐愣了愣,察覺他這個語氣還挺肯定,與以往對白建業那種打從心底的埋怨深深有許不同。

白隊望着窗外,像是冷漠地思考着說: 我從不知道我爸究竟算是個什麼人,你說,我談何去說他?

什麼意思? 雲姐的腦子沒有能轉過彎來。

白隊想着,想着近些日子自己父親那種變化。他原先還以爲,這只是老人家自個兒想通了,認爲晚年該享受下兒孫滿堂的日子,所以白建業和包子玩了起來。可是,如今越看越覺得不太像,白建業與其說是受到包子影響,還不如說是受到外界的影響。

那個女人出現,包子差點被綁架,這些事兒,都更指明瞭這一點。

白建業不是因爲包子,纔回京的。

他爸,是個怪人。雖然以前,他已經覺得他爸是個很奇怪的人了。但是,現在看來是更奇怪。

瞧他爸現在這樣緊張女兒和外孫,怎麼看,都不是個沒有七情六慾的男人。那麼,以前,他爸那種宛若杜絕六親的冷漠怎麼冒出來的。

是他,和家裡人,看漏了什麼嗎?

小包子那天,曾偷偷拉過他的手誇姥爺:姥爺說我媽媽會做書籤。大舅,我媽媽給大舅也做了書籤嗎?

他妹妹給他做書籤?

他自己都未曾察覺過這個事兒。經包子提醒,這樣詳細說來之後,他方纔想起,以前白家書房裡,他的書也好,爺爺、爸爸的書,都一樣,會插上一支書籤。他以爲是奶奶或是母親收拾書房的時候放的,完全沒有想到是自己妹妹的傑作。

他和家裡人都遺漏的細節,他父親,卻是一絲不苟地收在眼底,埋藏在內心深處。

僅憑這點,他還能質疑他父親對家裡人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嗎?

;那個女的,究竟是誰 ;雲姐小心翼翼問。知道這條線,一直是她老公一個人在跟着的。是白家自己的私事,而且是不太光彩的事,雲姐因此,從來也不敢過問老公這個事兒。

現在,那個女人,終於敢壯起膽子從後臺走到他們家前臺來了,雲姐認爲,也不可以姑息這個女人繼續放任妄爲了。

白隊說: 你說她嗎?

;嗯。

;我爸叫她麗。她真實姓名,我還真是查不到。麗,或許是她的另外一個名字,只是沒有官方登記

;其它的呢?

;她和我爺爺奶奶感情很好。尤其與我奶奶有很深的私交。我奶奶向她借過錢。我爺爺生病的時候,請大夫,看病,都是她一手操辦。那個時候,我媽和我妹妹在保定。

因爲這樣,所有人都認爲你爸會離開你媽?

;當時,我是聽我奶奶說,我爸決定與我媽離婚。我跑去找我爸攤牌 ;白隊此刻回憶起當年的那一股熱血與衝動,有點兒後悔。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自己奶奶設計了。

;你爸沒有說話? ;瞧他表情,雲姐都可以猜到事情的結果。

結果就是,白建業什麼意見都不發,到至今,白隊也不知道,究竟自己父親當年有沒有想過和母親離婚。

但是,白建業有沒有和他媽離婚都好,有一點是沒錯的,他和妹妹都看出來,他爸對他媽沒什麼感情。

;我爸那性子,誰都不喜歡親近,這你不是不知道。 ;

雲姐記憶猶新,自己那會兒剛嫁進白家時,裡外張羅的,都是白爺爺白奶奶,白建業像是白家的局外人。

那會兒,她心裡還挺緊張自己是不是不遭公公喜歡。後來,才知道公公性子本就如此冷淡。久之久之,她也就習慣了。

現在聽老公這樣一說,貌似這裡頭都有玄機,雲姐問: ;你奶奶,以前是怎麼和這個女人認識的?

;朋友介紹吧 t;白隊道, ;我奶奶那個圈子其實也不大。關係最好的那幾個,比如,葉老的太太。 ;

雲姐對此小聲說: ;我聽說葉老因爲他太太的事兒挨查了。

白隊沒有回答,更應證了這事兒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代表他爸背後的故事,或許不是那樣的簡單。

出租車停在門口。白隊和雲姐下車的時候,夜色已黑。聽見大院裡有人追個小人影喊着: ;洛洛,洛洛,停下——

洛洛小腿兒像衝鋒一樣拼命地跑,用力地逃。聽說雲姐這個大巫婆要來了,洛洛不跑怎麼行。

沈佳音一邊追兒子,一邊怕兒子摔着。姚爺見老婆跟在兒子後面像個小跟班,越看越氣,上前幾步,堵住了兒子的去路。

洛洛打算從爸爸的褲襠裡鑽過去,正好被姚爺兩隻手抓了個正着。

雲姐和白隊一塊走了上來,問: ;洛洛怎麼了?

沈佳音見他們兩個到並且撞了個正着,嚇出了身冷汗。

洛洛抱緊爸爸的大腿:救命!雲巫婆來了!

姚爺不可憐兒子,落井下石:誰讓你剛欺負包子的,活該,馬上遭到報應了。

雲姐是個大姐頭,最喜歡管小孩子的事了,對洛洛伸出手說: 別鬧,來,上樓吃飯去。

洛洛猛搖頭:不要!

兩隻小手抓住爸爸的腿,像猴子一樣向上爬。

姚爺的褲子被兒子扒到快掉了下來,着急的,只好一隻手把兒子抱了起來,拍了拍兒子屁股: ;沒聽見嗎?吃飯去。

;我回家吃—— ;洛洛捏着可憐的小嗓子說。

;回家沒有人煮飯給你吃

;媽媽煮——

你媽媽不煮飯,今晚不煮飯。你不回去和你徵徵哥一塊吃飯,今晚沒飯吃了。餓死你都沒有飯吃。

姚爺幾聲嚇唬,洛洛委屈到向媽媽伸出小手要抱抱。

看這一家三口鬧的,雲姐莞爾。話說,姚爺這家真是幸福,雖然家裡有隻洛洛,不像包子那樣乖巧,可是,整天趣事不斷,也算是好事兒。

白隊先一步,是向陸家走去了。

陸家裡已經擺好碗筷,只等他們夫婦倆到,可以開飯了。

白隊到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歡迎。

君爺主動給大舅子搬了張椅子。

白隊沒有忘記有長輩在,轉身,給陸爸姚爸挪凳子。轉個頭,看見自己父親坐在沙發那兒,像是不敢看他的樣子。

爸,過來吃飯。 ;白隊喊道。

白建業聽到兒子聲音,方纔擡起頭。見兒子是向自己走來,像是要扶他起來的樣子。

剛好,父子倆趁這個機會,走到了一邊說了幾句話。

白建業心頭忐忑,琢磨着怎麼和兒子解釋。

結果白隊對他小聲說: ;爸,該說的話,白露應該和爸說了,我和白露都是大人了,能處理好事情。你老人家,不要再一個人扛着所有事兒,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兒女做的,但說無妨。

白建業吃驚的眼神,充分說明了兒子這個態度,轉變了是一百八十度,讓他腦子都快轉不過彎來了。

;你,你知道不知道—— ;白建業小心地望着兒子, 那個,白露她是不是因爲這事兒,挨什麼了?

爸,如果你說她和陸君的事兒,他們小兩口的事兒,我平常都不理的。

;不理?

有什麼好理的,她是大人了。爸,她都三十幾的人了。

白建業腦子裡忽然變成了一團漿糊。感覺自己剛纔的惶恐,恐慌到像快要面對世界末日的心情,忽然一下子變成了個大笑話。結果,兒子和女兒都說不用他理。

不責怪他,也不用他理。

白建業沒覺得輕鬆,反而是有點小失落。

陸爸加入來,招呼親家過來吃飯。

白建業被幾雙手拉了過去。

一桌子人,圍坐在圓桌邊。

夾菜的夾菜,喝酒的喝酒。

小包子還被洛洛弟弟氣得,一邊生氣一邊吃飯,完全忘記了今天自己差點被人綁架。回頭,見爺爺給姥爺弄那麼一大杯酒,小包子發話了: ;爺爺,姥爺不太會喝酒。 ;

陸爸哈哈笑着,說孫子胳膊往外拐 ;你這是偏心偏到姥爺那兒去了嗎?

白建業臉紅: ;姥爺沒有爺爺親。

;不不不,徵徵說的對。聽說你心臟不太好,是該少喝點酒。瞧我一高興忘了,該罰。 說完,在兒子一隻瞪眼之下,陸爸趕緊把自己那杯酒也給撤了,換了杯小的意思意思。

酒過三巡,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君爺對幾個長輩先交代: ;過幾天,我要到雲南一趟。可能白露要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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