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這個年月的天下各國君王,腦子都有病,就像大宋,除了建都東京汴梁(今河南開封)之外,還設立了西京河南府(今河南洛陽)、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北京大名府(今河北大名)爲陪都。
遼國也是這個鳥德行,實行的是五京制,西京大同府(今山西大同),燕京析津府(今北京),上京臨潢府(首都,今內蒙巴林左旗林東鎮南郊)、中京大定府(今內蒙赤峰市寧城縣大明鎮)東京遼陽府(今遼寧遼陽市)。
其中,上京臨潢府爲正式國都,其餘四京爲陪都。
而武大則正是要被押往上京城。
這一路雖然不能說是十萬八千里之遙,但也的確不是三五日便能夠趕到的。
出了良鄉縣縣城之後,武大便躺在舒適的馬車上睡大覺。
也不知道這遼國朝廷到底是怎麼想的,非但沒有把武大給鎖在囚車裡,反而給武大準備了一輛極爲奢華的馬車,裡面不但有美酒佳餚,還給武大準備了一名美姬。
這名美姬生的極爲美豔,身材姣好,而且契丹民風本就豪放不羈,這美姬的穿着打扮更是十分開放,不像大宋女子那般恨不得將全身的骨肉都藏在衣裳裡,再加上這美姬一副人均採摘的模樣,讓已經禁慾大半年的武大有些心慌慌,心亂亂。
可是武大心裡頭很清楚,既然遼國敢放心將這名美姬單獨擱在馬車裡相陪,那麼這名美姬一定是遼國朝廷心腹,而且她一定不是那種看起來像花瓶一樣的繡花枕頭,說不定武功極高,所以武大保持了高度的戒心,並沒有上下其手,反而直接開始矇頭睡大覺。
當然,武大不可能真的睡着,他的腦子有些紊亂,正在高速運轉,想辦法捋清楚頭緒。
從目前遼兵表明的態度來看,遼國朝廷似乎是要用懷柔的手段來拉攏武大,這一點毋庸置疑。
真正身居高位的決策者,他們更多考慮的是利益的交換,並不是所謂的國仇家恨。
武大的經商手段,以及“天火”,包括當初在雄州城大破遼國騎兵,這些都是遼國想佔爲己有的。
可是,他們到底要憑藉何種手段讓武大配合呢?這正是武大所憂慮的。
大軍走了沒多久,突然停了下來,擺開了戒備的陣形。
武大拉開馬車車簾,便看到,遠處的連綿的數座山頭之上,正在不時的“噴火”!
這些火焰,自然是鐵血十三鷹手裡的猛火油櫃發射的。
數十隊十三鷹,全副武裝,正在用他們獨有的方式,爲武大送行,或者說……他們是在對遼兵施壓。
他們就是要告訴遼兵,如若敢動武大一根汗毛,他們就讓整個燕雲十六州雞犬不寧!
武大嘴角微翹,正式的十三鷹只還剩下不到十隊,看來,吳剛是把所有的十三鷹預備隊,也一起拉過來送行來了。
馬車裡那名美姬柔聲說道:“官人,是否要下車與您的兄弟們告別?”
這美姬是懂漢語的,武大微怔,反問道:“我可以下車?”
美姬笑魘如花,“可以的,只要官人您不走出大軍的掌控範圍,您大可以隨意走動。”
武大沉默了一會兒,淡淡說道:“不用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何須告別?”
說罷,武大放下車簾,繼續安心睡大覺。
那名美姬望着武大,俏臉微寒。
……
遠處的山頭上,二龍寨大當家,獨眼龍袁有望問道:“我們真的不去救二當家的麼?”
吳剛滿臉冷漠的端坐在馬背上,回道:“不用了,只要他們沒有在第一時間殺死老大,我便相信最後的勝者一定是老大。勞煩大當家的把兄弟們都帶回去,我要下山一趟。李信,你跟我走。”
袁有望帶十三鷹回山,吳剛帶着李信,開始在良鄉縣境內遊蕩,不時的在某些個隱秘的位置,用手裡的長刀畫了一個圈,在圈內寫下一個“中”字。
吳剛相信,武大被遼國活捉的消息傳回大宋後,兄弟們一定會趕去遼國施救,而且他們勢必會先來良鄉縣走一趟。
只要兄弟們看到這些標記,吳剛就總會與兄弟們匯合。
吳剛對十三鷹說不用去救武大,說到底,是因爲吳剛不相信他們的實力。
十三鷹除去猛火油櫃之外,實力終究有限,而陽谷與梁山的兄弟們不一樣,想必,這次有資格潛入遼國搭救武大的,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只有這些兄弟,纔有可能救出武大。
……
“阿嚏!阿嚏!阿嚏~~~”
一連串的抑揚頓挫的“阿嚏”聲後,武大抽着鼻子,滿臉無語。
這季節纔剛剛入秋而已,可隨着隊伍越來越往北,這天氣便越來越涼了。
一不小心,武大感冒了。
這日傍晚,喝了那名美姬熬製的湯藥之後,武大突然說道:“下車走走吧。”
那名美姬微怔。
實際上,這數日相處下來,除了非常必要的事情之外,比如上廁所,武大基本就沒跟她說過話,更沒有下過一次馬車。
“夜寒霜重,官人您又着涼了,要不等明日豔陽高照再下車吧?”
武大沒有理會美姬的關心,直接走下了馬車。
馬車周圍八名契丹高手,並沒有阻攔武大,只是緊緊跟隨着武大。
這八人,從一開始就一直護衛在馬車附近,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武大,或者控制武大。
武大無視了遼兵或好奇或帶有敵意的眼神,閒庭若步,瞎逛了半晌,直接走到一處篝火旁,從一名遼兵手裡取過他正在烤的野兔,笑眯眯說道:
“野兔不是這樣烤的,來,我給你露一手。”
那名遼兵看上去應該是個小頭目,不然也沒資格在這開小竈,不過他沒有拒絕,而是笑道:“既然武大官人有興趣,那便有勞了。”
武大不可置否,極爲嫺熟的烤着野兔,又對那名美姬吩咐道:“去把你們之前從我身上拿走的那些小玩意取過來,放心,那不是毒藥,只是一些調料而已。”
美姬去去即回,武大信手接過,將調料灑在野兔身上,嘴裡頭說道:“烤野兔只有精鹽,沒有調料怎麼能入味?看好,得撒勻了,知道不?”
遼兵頭目笑而不語,只是與那美姬有些古怪的瞧着武大。
或許,他們不明白,以武大這樣的身份,居然還會幹這些“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