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的歸來,讓武大喜不自禁,整個武府自然也是歡慶一片,妥妥的,開宴!
當日張良是如何捨身救武大,也被公之於衆,武府上下感激涕零,武松與西門慶輪番給張良敬酒,就連甚少露面的金蓮,也親自給張良斟酒。
童英聞訊趕來,也是一陣歡鬧。
除了周侗、林沖,以及輪崗的家將與護院外,武府上下,皆醉。
次日,武大追問了細節,方知張良那日被棄屍荒野,卻被一個赤腳山醫給撿回了家,救治了一月有餘,纔算把張良的命從閻王殿裡搶回來了,後來張良又修養了一段時日,方纔歸來。
再次想起上次的刺殺,武大神情微惘。
當日在城外伏殺武大的是蔡京的安排已經確認無疑,而方臘屬於蔡京暗中扶持的江湖勢力也是板上釘釘的,但方臘卻又在暗中救了武大一命,這其中的玄機,就值得推敲了。
而且,李師師是被刺史大人挑中,待皇帝選秀之期送往皇宮的,那刺史大人難道不知曉李師師的真實身份?方臘在其中到底又扮演了什麼角色?蔡京身爲皇帝寵信一國太師,這樣做又有什麼目的?
這一切的謎團,都還是未知。
……
西門慶早已提前準備好工匠,在魯智深和史進的保護下送往扈家莊;
被捉住的欒廷玉,已經交給周侗,想畢這位周侗的記名弟子,在周侗的手掌心裡還翻不了天;
林沖帶了梁山上在軍營裡特訓了數月的悍卒,以及工匠,趕往梁山;
而武大,則帶着張平與張良,來到了童英的軍營。
上次蔡京在朝堂上發難,是武大力挽狂瀾,從丁卯口中得知了蔡府機密,方使童貫童大將軍有驚無險,安然從汴京回到了西北,雙方都心知肚明,童家一直欠武大一份人情。
雖然這種說法看上去更像是一次又一次的交易,沒有人情味,但這正是武大想要的。
畢竟,如今的童府不是童英在掌權,無論他與童英的私交如何,在家族立場上,兩家的確就是在做交易。
童英也是豪爽性子,直接問道:“找我有啥事?”
武大開門見山道:“我需要兩萬套軍備。”
“什麼!?”
童英霍然起身,“要軍備沒問題,可數量怎麼會如此龐大,你要做什麼?”
武大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慌什麼?難道我還會造反不成?”
“莫要匡我。你送來軍營特訓的悍卒,很多根本就不是你武府中人。我把你當兄弟,所以我一直沒有過問。但我知道,他們是從梁山來的。你要這兩萬套軍備,不會也是要給梁山的吧?哥哥,你可莫要忘了,梁山中人可全都是朝廷欽犯,他們一旦造反,你我都是殺頭的大罪!”
武大笑道:“造反可不只是殺頭,是要誅九族的。你放心,我絕不會造反,梁山也不會造反,我自有安排。就問你一句,這兩萬軍備,你給,還是不給?”
童英的臉色變幻的厲害,過了許久,才問道:“能不能少一些?兩萬套實在太多了,我做不了主。”
武大本來也沒打算故意爲難童英,“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我只是希望,如果你願意,就替我將這封書信交給童大將軍,看看他老人家同不同意。”
童英有些拿捏不準主意,“哥,你是我親哥行不?跟我說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林教頭突然就帶着精兵工匠出了陽谷縣城,你總得給我撂下句實話,你到底想做什麼吧?”
武大兩眼微咪,“你監視我?”
童英立馬就急了,“你家林教頭帶了那麼多人出城,我身爲駐軍,手底下的人怎麼可能不留意!?”
這算是大實話,童英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算給足了武大顏面。
沉吟了許久之後,武大如實說道:“過幾日,梁山會與我聯手開一家四海鏢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鏢局?這個解釋童英顯然並不滿意。
畢竟,誰家的鏢局需要兩萬套軍備?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給捅出去,武家絕對是吃不了兜着走,他童家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這件事,你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武大淡淡說道。
童英掙扎了許久,終究還是把密信接到了手裡。
“我不管你到底要做什麼,但是你記住,我們是兄弟。”
武大張嘴欲言,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離開了軍營。
無論是在歷史上,還是如今武大所處的陽谷縣城,童家的名聲實在太臭,武大如今走的是一條獨木橋,看似風光無限,實則稍有不慎,便會落到萬丈深淵,所以他對童家一直有戒心,包括童英。
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武大怕自己隨時會被童家扔出去當作交易的籌碼,所以他纔要趕緊把童家欠自己的這份人情換成軍備,他就是要儘快與童家撇開情誼,只講交易。
就拿這兩萬套軍備來說,童家只是爲武大開一道口子而已,並不是送給武大,武大還是要付錢的。
當然,梁山雖然與武大結盟了,但那些人馬還是屬於梁山一系的,這兩萬套軍備到手,他梁山也還是要付給武大銀錢的。
總結來說,武大還是武大,他可以爲了明哲保身替童英出謀劃策,也可以爲了幫助梁山儘快增強實力而出手相助,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交易,而不單單是人情,他要撇乾淨關係,他不能泥足深陷,畢竟,如今偌大的武府不是他武大一個人的,還有金蓮,還有未出生的孩兒,還有武松,還有西門慶,還有很多很多忠於武家的家將和護院,武大不敢賭,他怕賭輸了,會丟掉所有人的性命。
既然當了帶頭大哥,就要爲兄弟們保駕護航,既要讓兄弟們衣食無憂,還要讓他們無後顧之憂。
這是武大一直以來的原則和底線,絕對不可輕易越過。
否則,難道像水滸傳裡的宋江一樣,帶兄弟們去送死?簡直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