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被人打斷興致,少年皇帝有些不悅,佟進怕人壞了他們的好事,連忙道,“皇上,不過普通比試罷了,耽誤不了許久,盡了興再議也是一樣。”
少年皇帝道,“此話有理,如此便有勞劉將軍了!”
寧不凡還想攔,卻被劉祭輕輕拉了一把,走上前來向皇帝拱拱手,笑道,“還請皇上讓大家散開一些。”
劉祭轉過身望着對面的十個大漢,這十個人明顯是佟衛等人從軍中挑出來的拔尖人物,對上三五個劉祭也許還有把握取勝,十個,這便是誓要取他性命了。劉祭本可以拒絕,只是這次他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殺殺佟家人的銳氣,所以就連身邊的護衛想要替他上場也被他攔下。
皇帝心中不明,衆人卻是有數,這個局面劉祭該如何破解?
只見劉祭將腰上的佩劍解下,隨手扔給身後的侍衛,道,“幫本將軍拿着!”
衆人一愣,劉祭竟然如此託大,本就是吃虧的場面了,他還不要武器,難道他真有那麼大的本事不成?不說其他人,便是佟衛、佟進也是吃了一驚,瞪圓了雙眼彷彿瞧怪物一般的瞧着劉祭。
只見劉祭哈哈一笑,道,“聖駕前舞刀弄槍的卻是不美,既是做耍,倒不如憑一雙空手,何況,伯愷倒是真怕傷了佟將軍的幾員愛將。”
寧不凡聞言面帶笑意的瞧着佟衛,伸手摸摸鬍鬚,皇帝見狀也覺得劉祭合該是不想在聖前見血,想到上次在凌霄那裡發生的事,皇帝倒是沒有嫌劉祭掃興,也瞧着佟衛看他如何應答。
朱賢妃則是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看着劉祭的神色帶着複雜,瞧佟衛、佟進兩人的時候卻是火辣熱情,佟衛、佟進兩人被劉祭輕視已是下不得臺,不過這樣的局面卻是自釀的苦果,只聽見佟衛冷哼一聲,示意那幾個侍衛扔了手上的武器,憤憤的走入一旁的座位。
幾人擺好架勢,劉祭心中大定,沒了手上的刀劍,熱辣辣的拳頭他是吃得住幾下的,就怕這些人還有後手,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心下已有了七八分的肯定,打定了主意,拱拱手道,“各位壯士有請了!”
話聲剛落不待衆人反應,便側身翻滾直殺到身邊一人身後,手搭到那人脖子上,輕輕一擰,那人便送了性命,衆人發愣之時,劉祭又閃到另一人身前,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把匕首插入那人的胸口,劉祭片刻之間連殺兩人,此刻衆人也反應過來了,紛紛撲將上來,誰知道劉祭卻是一個閃身到了圈外,高聲呼道,“諸位且慢!”
劉祭一出手便是殺招,衆人是始料未及的,這圍攻劉祭的十人本是打定了主意慢慢將劉祭逼入絕路再暗下殺手,卻沒想到劉祭一出手便如此毒辣,根本不給衆人機會。殺了人立即喊停,哪兒有半點大將的作風?即便是市井的無賴混混也不過如此了。
兩名同伴片刻間便了結在劉祭手上,誰還聽得進其他,紛紛撲將上去,劉祭也不戀戰,只在大廳內躲閃,一邊躲閃一邊高呼,“莫要再打了!哎呀,實在是劉某不甚……”繞着大廳跑圈子跑的不亦樂呼,衆人皆是又好氣又好笑,覺得這將軍忒是無恥,怎的殺到一半便要跑路。佟衛、佟進恨的差點沒咬碎滿口銀牙,紛紛要跳出去捉那無恥之人!
佟衛、佟進身邊的幾個侍衛也加入了戰局,劉祭帶來的那幾個親兵自然也不客氣,紛紛跳將出來跟自家將軍並肩作戰。
那劉祭滑不溜手,衆人追便逃,待到衆人不設防之時又猛然回頭,殺上一個,衆人奈何不得他,便向他親兵下手,只是那幾個親兵也甚是扎手,幾個人互爲依靠,將四面八方都守的結結實實讓人下不了手,雖然受了些傷,卻是越戰越勇,見自家將軍沒有危險便站在廳中一角殺起來。
皇帝被這局面驚的目瞪口呆,朱賢妃望着那一道儒衫的身影流露出懷念的神色,寧不凡見狀連忙叫廳中的侍衛去阻止,皇帝也反應過來,連忙喝道,“通通給朕住手!”
皇帝發話,衆人雖有不甘依舊停了下來,雙方依舊怒目相對,劉祭拖着一身狼狽高聲呼道,“皇上,臣本打算比武,奈何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不佳,見人對微臣動手臣下意識便是殺招,驚了聖駕,還請皇上恕罪!”
人也殺了,還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佟家的人自然不依,佟衛道,“劉祭!你好大的膽子,君前殺人、擾亂酒宴還敢狡辯!來人,將此人給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似要先發制人。
“住手!”衆人不設防之時卻是朱賢妃厲聲喝道,“佟衛,皇上在此,豈有你說話的地方,你眼中可還有皇上?”
佟衛拱拱手道,“皇上,恕臣不敬,劉祭先是擅離職守,後又擁兵自重,攻打龍門關,又在龍門關下違抗軍令,不服皇上調遣,如今北沂作亂犯我大周國土,皆是此人過失,這三罪皆是抄家滅門的大罪,臣今日便要爲國除害了!”說罷譁一聲拔出腰間佩劍,門口齊刷刷的涌出許多兵來。“請皇上和賢妃娘娘移架,莫要讓逆賊傷了皇上和賢妃娘娘!”
朱賢妃啪一聲將酒杯扔到地上,喝道,“佟衛,你是要謀逆不成?”
佟衛冷笑,“臣忠心爲國,這也是受了皇太后的旨意。”
朱賢妃道,“可有憑證?”
佟衛道,“只是口諭,賢妃娘娘自是可以回到上京再詢問太后。”
朱賢妃怒極反笑,輕輕拍了兩下手掌,不知從何處又冒出一羣黑衣人來,“佟衛,口說無憑,如今皇上在此,本宮卻是容不得你胡來!”
那士兵與黑衣人把這廳內擠的滿滿當當,雙方人馬對侍,皆是半步不讓,皇帝見狀萬分惱火,喝道,“爾等這是做甚?還不快把兵器給朕都收起來!”
佟衛只裝作沒聽見,朱賢妃笑道,“可聽見皇上的旨意了?佟將軍,讓他們退下罷!”
寧不凡見狀便知道事情要壞,已是趁着衆人不留意偷偷的向劉祭使眼色,劉祭會意,佟衛此刻已將他手上的兵權視爲囊中之物,朱賢妃卻不知道是做的什麼打算,顯然今日的宴會怕是要不歡而散了,劉祭悄悄的向朱賢妃的人身後退,眼光不斷的在廳內四下打探,就看該如何偷偷的溜出去好與外面的人匯合。
皇帝被佟衛氣的一陣臉色青白,歷來便是尊重幾位佟家的長輩,卻沒想到自己的尊重讓這幾人盡然如此囂張,想到昨夜朱賢妃的一番溫言,越發的覺得這幾人可惡,離了蕭仲紇以後自己這個皇帝竟然還是名不符實。
佟衛幾個都是在皇太后跟前得寵的,本就比少年皇帝高出一輩,尋常只將皇帝當作自家的侄兒,尊敬之情雖有,卻是不肯被朱賢妃這外來的女人壓下了氣焰,何況皇帝此刻即便惱怒,宮中還有皇太后在,也不怕與皇帝結下心結。
朱賢妃何嘗不想爲自家多添助力,這後宮之中哪一個妃子孃家弱了不被別人踩到頭上去的?是也誰也不肯讓半步,心中都暗暗下了決定,要越過對方一頭撿了這天上掉下來的大便宜。
如此兩方人馬皆不肯退讓,少不得要在皇帝面前上演武全行,形勢一觸即發,劍拔弩張之時,後院突然傳來一陣叫聲,“走水了~走水了~”
......................................................................
快要過年啦,貌似上班的鞋童今天過了都要陸續回家了,小弓給大家拜個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