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長風皺眉說道:“你又不是我老子,我娶妻生子,還需要向你彙報?”
“可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娶妻生子,好歹也算一件大事,你居然沒有擺酒宴請我喝酒?”蒼先生還是沒法子理解,如果桑長風娶妻生子,那絕對也算是一件大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就像楚雁棲入贅蒼梧,都是東荒的大事,桑家慎重其事的,當然,這裡面另有緣故,纔會讓桑家如此慎重。
“媽的!”桑長風非常流氓,一點也沒有傳說中,蒼梧城主的翩翩風度,更沒有剛纔面對東荒各門各派的掌教的冷漠淡然,這個時候,他竟然和市井流氓一樣,直接就罵娘了。
“怎麼了,今天你們剛剛公審了我兒子,這個時候,是不是想要審問我來着?”桑長風說道。
蒼先生只是笑着,如果沒有十方鬼域的離奇經歷,那麼,桑長風這麼說,他絕對就相信了,畢竟,堂堂蒼梧城主,確實沒有假認兒子的必要。
只不過現在,蒼先生卻是必須要懷疑。
而在楚雁棲的臥房中,蚩魔扶着楚雁棲在臥榻上躺下,說道:“陛下,我這就給你取出鎖魂針。”
“好!”楚雁棲點點頭,問道,“你可有十足把握?”
“自然!”蚩魔說道,區區鎖魂針而已,他怎麼就沒有十足把握了。
“陛下閉上眼睛,一會子就好了。”蚩魔說道。
“嗯!”楚雁棲依言閉上眼睛,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當初梟奴給他解除封印的時候,他差點活生生的痛死,只怕這個鎖魂針,也不是這麼好取出來的。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僅僅三四分鐘的時間,他只感覺識海中,似乎有一股軟軟的熱氣拂過,全身都像泡在溫泉中一樣,隨即,識海中魂力宛如潮水一般,運轉全身,和靈力融合,上下貫通,舒適無比。
“好了?”楚雁棲愣然。
“是的,好了!”蚩魔說着,一攤手,一根碧綠色的長針,出現在他手心中。
“這就是鎖魂針?”楚雁棲詫異的問道。
“是!”蚩魔答應着。
“你怎麼做到的?”楚雁棲不解的問道。
“陛下……”蚩魔欲言又止,他要不要告訴他?
“你這樣一個人,怎麼也學會婆婆媽媽的?”楚雁棲就不明白了,蚩魔從來不是這樣的,就怕面對梟奴等人的時候,他可以苦苦哀求,卻從來沒有過如此婆婆媽媽。
“陛下,鎖魂針是我發明的。”蚩魔低聲說道。
“呃?”楚雁棲愣然,難怪他一直婆婆媽媽的,吞吞吐吐的不願意說,原來這鎖魂針,卻是他發明的,想來他是怕自己責怪他,所以一直不說?
“我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楚雁棲說道,“就算鎖魂針是你發明的,但施展的人,卻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責怪你?”
“陛下,雖然我忘掉了很多事情,這腦子不太好使了。”蚩魔說道,“但是,我記得——我並沒有把鎖魂針教給別人。”
楚雁棲愣然,從來沒有傳授過給別人,但是,並不意味着,別人就不會偷師啊,這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當即笑道:“動手的人,就是洛金蛇,你下次抓到他,記得問問清楚,鎖魂針是誰教給他的?”
“鎖魂針使用很方便,但是,煉製非常困難。”蚩魔搖頭道,“別人沒法子偷師的。”
楚雁棲識海回覆,心情好的不得了,當即笑道:“你能夠發明,別人也能夠發明的——別糾結了。”
“是……只不過……”蚩魔又糊塗了。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楚雁棲問道,“你難不成想要說,這鎖魂針就是你煉製的?我真會生氣的。”
“不是!”蚩魔忙着縮手,把鎖魂針收起來,然後低聲說道,“今天那個救走墨博明的人,他的氣息,我非常熟悉。”
“呃?”楚雁棲愣然,說道,“紅袍老祖?”
“你們這麼稱呼他嗎?”蚩魔愣然。
“你不在的時候,他一直冒充你,在我身邊……”楚雁棲苦笑。
“他冒充我做什麼?”蚩魔呆了呆,隨即心中一動,問道,“這些日子,他都在你身邊?”
“是的!”楚雁棲點頭道,“如果我猜測沒錯,那個人,應該就是他。”說着,當即把洛金蛇偷襲他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應該就是他了,他的修爲很高。”蚩魔說道。
“比你如何?”楚雁棲好奇的問道,這年頭,大成王者也不值錢了?一個兩個,就這麼滿地走了?
蚩魔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會比我差,他跑得太快了,我有擔心您,所以就沒有追。陛下,這個一個腦殘的,和梟大人有的一拼……”
楚雁棲愣愣然的看着他,他承認,那個紅袍老祖確實很腦殘,沒事冒充蚩魔,混跡在他身邊做奴隸,難道他用鎖魂針困住他,就是想要給他做奴隸不成,否則,他真想不明白,他到底目的何在。
但是,這事情和梟奴有什麼關係呢?
蚩魔決定,還是不說梟奴的破事了,畢竟,他只是作爲俘虜,階下囚而已,對於梟奴真沒有什麼可以評論的。
“當年你在鼎盛狀態下,你和梟奴,誰更厲害?”對於這個問題,楚雁棲比較好奇。
“主人,你糊塗。”蚩魔搖頭道,“雖然我不太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如果讓我恢復到巔峰狀態,梟大人和龍大人他們聯手,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我猜測——可能我殺了他們的主子,但自己也受傷了,才被他們所擒,處於憤怒,這些年不斷對我動用極刑折磨。”
“以前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楚雁棲問道。
蚩魔搖頭,低聲說道:“分神就是對元神的折磨——一旦分神,很多事情,我就不在記得了……我不止一次被分神。”
“呃……”楚雁棲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理論上來說,你應該恨我?”
“是!”蚩魔點點頭,說道,“但我這人,恩怨分明,我不像梟大人那麼糊塗,我侍候你一甲子,報答你救我離開十方鬼域的恩情,等着梟大人他們出來,我把你交給他們,然後,我和他們決戰生死。”
“好吧!”楚雁棲點點頭,蚩魔這種想法,他表示能夠理解。
“陛下,那人身上,有着你的氣息。”蚩魔說道。
“什麼?”楚雁棲愣然,什麼人身上,有着他的氣息?
“你說的,紅袍老祖?”蚩魔說道。
“有我的氣息?”楚雁棲愣然,問道,“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們的氣息比較接近,應該有着某種血緣關係,或者說——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有着某種特殊的聯繫!”蚩魔也不知道,這話該如何說纔好。
“我和他還有關係了,他幾次三番想要殺我。”楚雁棲說道,“在十方鬼域的時候,要不是你在我房間,我就被他手下人殺掉了。”
“他應該不想殺你的。”蚩魔搖搖頭,如果他想要殺他,根本不用花費這麼大的心血,把鎖魂針溫養在他體內。
“不要說他,提到他,我就鬱悶。”楚雁棲說道,“要不是那該死的鎖魂針,我也不至於被那些人公審。”
“陛下如果生氣,我可以去把他們全部殺了。”蚩魔說道。
“我是有些生氣,但是,殺人也解決不了問題。”楚雁棲搖頭道。
“陛下,那個蒼梧城主,真是您父親?”蚩魔試探性的問道。
“不知道。”楚雁棲說道,對於這個蒼梧城主,他到現在爲止,都表示沒有法子接受,但是,正如桑長風自己說的那樣,他堂堂蒼梧城主,總不會亂認兒子吧?對了,他還一個東荒僅有的大成王者。
至少目前位置,楚雁棲知道的,整個東荒,僅僅只有他一個人達到了大成王者的修爲。
這樣的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亂認兒子吧?
“陛下,我必須要說,他絕對不可能是你父親。”蚩魔突然貼近他,在他耳畔低聲說道。
“他吃錯藥了?”楚雁棲在臥榻上,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說道。
“我不知道!”蚩魔低聲說道,“陛下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楚雁棲不解的問道。
“他肯定是要認你的,這話都說了。”蚩魔小聲的笑道。
“你笑成這樣做什麼?”楚雁棲從榻上爬去來,不解的問道。
“陛下,你突然多了這麼一個爹,我難道還不夠笑笑?”蚩魔小聲的說道,“幸好你和他有些關係,否則,他被我們列爲錢多人傻的打劫對象,一旦真的摸了過去,只怕……哈哈……”
“原來你也知道的!”楚雁棲聞言,也是好笑,低聲說道,“以後要搶劫,必須要打聽清楚,人家有沒有大成王者坐鎮。”
“是的是的!”蚩魔連連點頭,笑道,“搶劫碰到大成王者,只不過是運氣不好,但是,如果多了一個大成王者的老爹,哈哈……那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感情你就是來笑話我的?”楚雁棲微微皺眉,蚩魔說,桑長風不是他父親,想來不會是無的放矢,終究有些根源的,那麼,桑長風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