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廣成子忙着搖頭道,“做了青雲山的掌教,勢必俗事纏身,想要侍候主人都沒有機會了,但是,我如今身無長物,一貧如洗,我總不能夠事事都伸手找主人您要錢吧?”
“我早晚會被你們要窮的。”楚雁棲點頭道,“所以,你回去想要分點家產?”
“是的!”廣成子笑了笑,對於楚雁棲那個分點家產,讓他感覺很好玩,當即笑道,“我想要回去分點家產,也好孝敬主人。”
“呵呵……”楚雁棲笑笑,心中明白,他勢必是怕青雲山的掌教真人不同意,於是,把蚩魔帶回去,扯個虎皮充當大旗。
“你本來是青雲山的代理掌門,回去要點東西,並不過分。”楚雁棲想了想,這才說道,“但是,一切還是安全第一,不要逞能,更不要造成無謂的殺戮。”說着,他擡頭看了看蚩魔。
廣成子還好,終究是東荒修仙者,不會胡作非爲,但是,蚩魔可就不同了,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荒唐事情來?
“這麼說,主人是答應了?”蚩魔忙着問道。
“你這麼起勁做什麼?”楚雁棲問道。
“主人,我這也是爲着你考慮啊!”蚩魔忙着說道。
“嗯……去青雲山,不可亂殺人。”楚雁棲再次吩咐道,“我同意,並不代表着,你就可以放手胡作非爲。”
“主人放心!”蚩魔忙着說道,去青雲山,他自然不會胡亂出手傷人的,畢竟,青雲山就在東荒,有個風吹草動的,肯定瞞不了他的。但是,去了南洋,那就不好說了,反正天高皇帝遠——嗯,不對,天高主人遠,他管不着。
“你們什麼時候走?”楚雁棲問道。
“明天一早出發,趕得及,還來得及趕回來,去參加無極大人的登基大典。”蚩魔說道。
“好!”楚雁棲不再說話。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昏暗的大殿中,一盞燭光搖曳不定,讓四周都顯得灰濛濛的一片,一個穿着淡金色的長袍的中年人,就這麼俯伏着跪在地上,磕頭道:“多謝大人抹除奴隸血契,避免臣下受那人羞辱。”
王座之上,一個全身鮮紅的紅袍人,帶着一張厲鬼面具,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你過來!”紅袍人考慮了片刻之後,對着那人招招手。
那人忙着起身,走了過去,如果楚雁棲在這裡,他立刻就會明白,到底是誰抹掉了他的奴隸血契——那個身上穿着淡金色長袍的人,竟然是洛金蛇。
只是不知道,那個紅袍人,到底有是誰。
紅袍人不說話,伸手,摁在了洛金蛇的腦袋上,淡淡的金色光華閃過,洛金蛇突然嚇了一跳,頓時痛叫出聲。
“你陰險狡詐,我也一樣信不過你。”紅袍人冷笑道。
“大人……”洛金蛇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子,抹掉了楚雁棲的奴隸血契,又有什麼人,他還是擺脫不了做奴隸的下場,而這個紅袍人,修爲深不可測,絕對要比愛麗絲更厲害,他根本不用指望,能夠抹掉這份奴隸血契了。
“有了這個做掩飾,楚雁棲一時半刻的,不會覺察到是你抹掉了他的奴隸血契。”紅袍人說道,“還有這道元神烙印。”他說話的同時,竟然模仿者楚雁棲,在洛金蛇的識海,烙上元神烙印。
很明顯,這人也是一個修神者。
“蚩魔明天離開之後,你跟上楚雁棲。”紅袍人想了想,取出一枚細巧的綠針,說道,“這叫青絲,不過,很多人稱它是鎖魂針。”
“鎖魂針?”洛金蛇愣然。
“本座親自煉製的仙器。”紅袍人冷笑道,“豈是你能夠懂得的?”
“是!”洛金蛇忙着答應着。
“嗯……只要把鎖魂針刺進他的天靈穴,不管是靈力,還是魂力,他都沒法子使用,勢必和凡人無異——我再說一遍,我要活人,知道不?”紅袍人說道,“你要是敢擅自做主殺他,那麼,我會讓你後悔,你爲什麼沒有早死。”
“是!”洛金蛇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子,想起前不久,那個也是嬰靈期的修爲的高手,因爲擅自做主,被這個自稱是紅袍老祖的老魔,折磨的悽慘。
他作爲旁觀者,也是看的膽戰心驚。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是不會相信你的,他寧可相信廣成子,也不會相信你。”紅袍老祖再次說道。
“爲什麼?”洛金蛇愣然。
紅袍老祖冷笑道:“你給他的第一印象不好,他對於第一印象很是看重,而且,他表面上看着溫和大度,但骨子裡面卻也是善於算計的人,想要取得他的信任,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洛金蛇認真的想了想,點頭道:“大人放心,這一路上,臣下一定卑微的侍候好他,等着到了皇城,聽大人的指示動手不遲。”
“嗯!”紅袍老祖甚爲滿意,點頭道,“你如果乖乖聽話,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但是——你要是敢擅自做主,胡作非爲,那麼……”
“大人放心,臣下絕對不敢擅自主張。”洛金蛇不知道爲什麼紅袍老祖要抓楚雁棲,但是,他卻知道,這是自己唯一一點,值得他利用的價值,所以,他纔會找上自己。
他也同樣想不明白,以這個紅袍老祖的能耐,要抓楚雁棲,完全就是手到擒來,何必多花費這些時間經歷,還要找他代勞?
“不準對他動刑。”紅袍老祖還是不放心,冷冷的吩咐道,“你的任務,只要抓到他,他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本座用煉神之術,炮練你一千年。”
洛金蛇打了一個寒顫,忙着說道:“大人放心,臣下一定像是奴隸一般,好生的侍候好他,絕對不讓他有一絲半點的損傷。”
“你本來就是一個奴隸!”紅袍老祖冷笑。
洛金蛇心中苦澀,嘴上卻是不得不恭恭敬敬的答應着,看着紅袍老祖似乎沒有什麼吩咐了,當即起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蚩魔和廣成子就向楚雁棲辭行,兩人徑自去青雲上。
而這個時候,桑飛龍卻等來了他的師尊——桑長風的傳音:“護送楚雁棲去蒼宇皇朝,依然是蒼梧少主的身份。”
桑飛龍雖然感慨,但也沒有說什麼,準備收拾一下子,起身離開雲夢城。
依然是十八個蒼梧之城的護衛,外加小豆子,桑浩然,桑飛龍三人,楚雁棲只帶着無極,十三,胖道人死活也要跟着,還說,他師父讓他下山歷練歷練,去看看渡仙盛會什麼的,反正順路,不如一起走,大家熱鬧點。無極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奈,這人明顯就的盯上了楚雁棲,想要從他哪裡弄點好處,夠無恥的。
甚至,爲着十方鬼域中的某些東西,這人想要主動和楚雁棲締結奴隸血契——他見過無恥的,真沒有見過能夠無恥到這種境界的。
楚雁棲看到那輛馬車的時候,忍不住就要笑。
陳精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但是見到他的瞬間,他還是打了一個寒顫,每每只要想到那個熱火剝狼皮的法子,他就腿腳發軟,當即忙着俯伏在地上,給他磕頭請安。
“主人,數日不見,你越發的俊美了。”陳精笑的一臉的諂媚。
“你的暗夜飛狼,能夠飛了嗎?”楚雁棲看着那幾只拉車的暗夜飛狼,問道。
“我的主人啊,這狼哪裡能夠在天上飛了?”陳精苦笑,他至今沒法子理解,他這個主人,爲什麼執著讓馬車飛起來。
“又醜又沒用!”楚雁棲有些鄙夷。
陳精有些委屈,忙着說道:“主人,小畜這些日子,有努力訓練俺也飛龍,讓它們無論是速度還是平穩度,都大大的提升了不少,您坐在車上,絕對舒服,不會顛簸。”
“持穩不是一個靈紋就能夠搞定的嗎?”楚雁棲問道。
“靈紋是靈紋啊,真正的平穩度,還是要靠拉車的飛狼來決定的。”陳精忙着說道,他必須要告訴主人,自己還是有些用處的,不是又醜又沒用的。
楚雁棲笑笑,說道:“既然如此,我試試。”
“嗯!”陳精一邊說着,一邊就要趴下,給他墊腳,讓他上車。
“主人……”就在這個時候,一人朗聲說道。
楚雁棲一愣,轉身的瞬間,就看到洛金蛇穿着一身淡金色的長袍,站在一邊,不僅微微皺眉。
而這個時候,洛金蛇已經快步走了上來,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忙着跪下,磕頭道:“奴知道主人來了雲夢城,日夜兼程趕來,總算萬幸,再次找到了主人。”
“哦?”楚雁棲愣然,廣成子都不想做他的奴隸了,而洛金蛇倒好,居然主動送上門來,而在,這還在棲月樓的門口,人來人往,修仙者不知道幾許,他就這麼跪在地上,給他磕頭請安?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啊?
楚雁棲在略略想了想之後,問道:“你找我有事?”
“主人在此,奴自然要趕過來侍候。”洛金蛇忙着說道。
“倒是難爲你有心了。”楚雁棲有些諷刺的笑笑,心中卻是越發起疑。
“主人說笑了,侍候主人,是奴的職責。”洛金蛇忙着說道,“還是讓奴侍候您上車吧,在扶桑秘境的時候,也都是奴時候您鑾輿的。”
說話之間,他就這麼手腳並用,爬到馬車前,趴在地上,叫道:“請主人上車。”
“看,這人難道就是洛家老祖?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給人墊腳,侍候人上車?”棲月樓門口,一個修士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