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給樂了,原來,這邙山打鬼鞭的名號,還這麼好使,看來這老古怪也是能耐的很啊。
我跟那人約定好了在那回合,這時候盧旭慶夫妻倆就出來了,張嘴一說,還得跟我一塊兒走上一程,爲啥?因爲沒錢了!
這一說我才醒過神來,那私家車接我那一遭還是人家給掏的錢,可是我這一摸兜裡,剩下的也還真沒多少了,鬼車上找黃符的時候,恐怕是不注意給丟在上面了,這一商量,最後盧旭慶說,他在長沙有個不錯的戰友,我們一塊兒過去,先讓他救濟一下,到時候都帶上點兒盤纏,咱們在分道揚鑣的走!
盧旭慶這人,沒話說,這一路上能結識他,也算是一種福氣了,我也不好在推脫什麼,不過說來,這武漢這邊的人,賣了老古怪的面子,順路也就過去了,這一來不需要花多少錢,二來,這人應該也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路上應該也沒什麼大事兒,這多個人還能多個照應,老古怪的話都說了,這鄉間小路是最安全的,雖然我看不出哪裡安全,但這話...我還真信了幾分。
過了中午,我們在一個十路路口回合,一點多的時候,只見一輛麪包車就給停在身前了,我瞅着裡面得司機,是個大鬍子,一臉的絡腮鬍,和陳漢彪倒是有幾分相像。
那人停下瞅着我們愣了會,“幾位,那個打電話的人啊,”
我趕緊舉了下手,“這位老哥,是我,剛纔電話是我打的!”
那人瞅着我望了兩眼,咧嘴笑了笑,“那行,那就上來吧!”
我一聽,他這意思看來只是我一個,我趕緊說,“我們四個,其實是一路的人,大哥...你看這...要不讓我們一塊上咋樣!”
那大鬍子瞅着愣了下,嘴裡像是叨唸了兩句什麼,我也沒聽清,不過這時候他對我招了招手,讓我過去,我趕緊湊了過去,他在我耳邊說了句,“小夥子,這人...我可以給你捎着,但我把醜話得說在前頭,這路上要真遇到點兒什麼事兒,讓他們千萬別給我大驚小怪的,只要按我說的辦,這一路絕對好走,別的我不敢應,但我能保證讓你們安全到了長沙,你說咋樣!”
我聽着趕緊着應了,別的不論,只要能安全的把我們送到了,這我就知足了,可就要靠着盧旭慶的那個戰友了,我們四個趕緊着上了車,一輛麪包車拉我們四五個人還是比較寬鬆的,這一路風風火火的就上了路。
這上了路我就隨便問了幾句,三言兩語的我們也就熟識了很多,司機讓我們叫他阿翔,我聽着不像是真名字,他說一般跑他們這種買賣的,在外面都是用的化名,他這個名字用了二十多年了,就讓我們這麼稱呼他即可。
說來,這也應了老古怪的地圖,這一路走過去的都是些抄近路的小道兒,穿着小村子,過的是樹林子,那小山溝也是遇見過,跌跌撞撞的一路走過去,就連我這平時不暈車的都差點兒被顛簸吐了,陳漢彪是最厲害,一路上足足吐了四五次,有一次還吐在了人家車上,弄得那大鬍子一臉的晦氣。
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們正好落到了個小山溝子裡,阿翔瞅了瞅外面的天色,說這時候不早了,得找地方下腳了,明天一早咱們再走!
這地方他絕對是走過,輕車熟路的帶着我們就到了一個旅館,不,或許在這,這就是叫做客棧,阿翔說這地界的人們都比較復古,很多東西都是沿襲着以前的,什麼名字,風土習俗,外人眼裡可能看着古怪,但在這裡卻是很平常的。
阿翔帶着我們到了一家村頭的客棧,一進院子,我瞅着那客棧的招牌,確實是嚇了一跳,上面像是寫着“鬼家客棧,”不過朝前走了兩步仔細一看,那招牌上寫的是“魅家客棧,”只不過那個魅字風吹日曬多年有點兒不清楚了。
可就在這走進去的一瞬,我趕緊渾身激靈了一下,背後冷不丁的掠過一陣冷風,但僅僅是那麼一瞬,我回頭望了一眼,後面是空空如也,我吐了口氣,慢慢的放下心來。
進了屋子,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陳設,屋子很簡陋,帶着挑樑的老式房子,貌似還帶着個小閣樓,木質的那種地板,一踩上去咯吱吱的老響,店裡可是清冷的很,進門也沒見這個夥計招呼,最奇怪的是,這店裡居然還沒有電燈,只是每扇窗戶下面點着一盞小油燈,屋子裡昏暗陰沉的讓人心裡莫名的不舒服,感覺就像是進了鬼屋一樣。
我帶着幾分異樣的眼神望了一眼阿翔,阿翔搖搖頭示意我沒事,我雖然心裡不是很放心,但阿翔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緊跟着阿翔進去了。
阿翔讓我們在門口等着,直接輕車熟路的倒了櫃檯前,那櫃檯前的掌櫃坑看上去和阿翔還算認識,在那邊聊了兩句,我們幾個離得比較遠,這說的什麼沒聽見,甚至就連那個掌櫃的模樣,都看不太清楚。
等過了幾分鐘,阿翔回來招呼我們,說讓我們自己吃點兒帶着乾糧,然後給我安排住的地方,我們一聽就傻眼了,自己帶乾糧?當初老古怪可沒說讓我帶乾糧啊,再者說了,這客棧裡,難道花錢還怕買不着吃喝的東西嗎!
阿翔一瞅我們的表情就明白了,一拍腦門子,“哎,是我疏忽了,這路上就忘了提醒你們一句,本來以爲你是他老人家的人,這些規矩都懂得,沒想到...哎,忘了告訴你們,這路上落腳的地兒,很多都是不管飯的,不多說了,沒事,我帶得多,先給你吃着,等明天都記得置辦點常用的東西,這一路上,很多地方錢都是不好使的!”
這阿翔話說的怪異,這客棧瞅着更加的怪異,阿翔接了一壺水,分給了我們一些乾糧,我們湊合着墊補了一下肚子,不過說來這客棧的老闆也是奇怪的很,從頭到尾幾乎都沒正眼瞅過我們幾個一眼,不時的好像跟什麼人說句話,搖搖頭,點點頭,好像在忙着什麼東西似的。
等我們吃完了,阿翔過去跟那個掌櫃的說了兩句什麼,那掌櫃的才起身過來,剛纔因爲離的太遠,只能瞅見一個人形在那,這走進了一看,這掌櫃的還真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掌櫃看上去年事已經很高了,因爲眼瞅他那一臉的皺紋幾乎都快成了褶子,臉上皮膚鬆弛乾澀,個頭算是很高,但起身一看,那腰佝僂的已經近乎彎成了九十度,整個人瘦的皮包骨,乍一看去,就跟個骷髏沒啥兩樣。
我瞅着那老闆愣了幾秒,被阿翔一叫纔算是醒過神來,我瞥了盧旭慶他們夫妻倆一眼,看得出,他們的臉色也是難看的很,我四下瞅了一眼這家客棧,心裡納了悶,這到底是一傢什麼客棧,這不僅是店透着古怪,人也透着古怪,好像這方方面面都透着讓人看不透的東西。
掌櫃的帶着我們去找屋子,這走廊兩旁,門都是開着的,不過怪異的是,左邊的屋子都是黑着燈的,而右邊的屋子裡卻是微微的偷透着亮兒。
到最後給我們分了五間最靠裡的房子,都是單間,本來王齊佩想要跟着盧旭慶住一間的,可是阿翔一句話就讓她閉上了嘴,“到了這種地方,就好好地聽安排,這要真出了事兒,我可保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