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哥...朱前輩的毒傷...”我俯下身子問了句,朱大昌死命的搖了搖腦袋,“九斤兄弟,你..你應該也看到了,哎,那羣孫子...太他媽陰毒了,就因爲這七色旖旎的毒...我老爹差點兒弄了個晚節不保!”
“啥....”一句話把我說瞪了眼,朱大昌搖頭嘆了口氣,“哎,九斤兄弟,咱們自己人,我也不怕你笑話,我老爹隱蔽在着窮巷子仡佬裡,就因爲這....這事兒,說出去可是要讓人戳脊梁骨的!”
“一開始...這毒發也就午夜子時過後,一刻鐘也就下去了,可現在....時間越來越早,次數也越來越頻繁,這次...子時還沒到,我老爹他就....哎,你說說,我老爹這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這不是...要活活折騰了他這條命嗎!”朱大昌咬牙罵了句。
我嘆了口氣,不得不說,這招...毒,太毒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可這...算是硬生生的扯了他一把老臉,這可比一刀宰了他來的殘忍的多啊!
朱大昌一扭頭猛盯着我,一手按住了我肩頭,“九斤...九斤兄弟,我求你...我求你救救我老爹,老哥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他!”
“朱大哥..你..你幹啥這是...”我趕緊一手扶住了朱大昌,看他這架勢...差點兒都給跪下了。
我兩手攙着朱大昌,這鐵打的憨實胖子,眼瞅着...這都快哭出來了,“朱大哥...你這見外了不是,救朱前輩的事兒...還用你求我嗎,你這不是把我當外人了嗎!”
正說着,屋子裡像是憋了許久,喘粗氣的一聲嘆氣,“哎...進來吧,都進來吧!”
朱齡三一說,我倆趕緊着拔腿竄進了屋子,朱齡三泡在冰水裡,渾身耀眼燦金的黃,一邊扯嗓子喘着粗氣,一邊有氣無力的擦着臉上的冰水帶汗,整個人攤在水裡,活脫脫的一灘爛泥,這一頓兒折騰...可差點兒要了他半條老命!“
”爹...你咋樣!“朱大昌悶聲一嗓子衝了過去,朱齡三緩緩搖了下腦袋,”沒事..沒事,放心,還死不了....”
病怏怏的一句話,整個人像是被脫了力...說來也對,大小夥子都不敢說撐得住,這一把年紀的老頭子....能撐過來一口氣兒,已經算是不錯了!
朱齡三一伸手,胖子伸手扶住了他,我也趕緊着跟了過來,我倆幾乎是硬拖着朱齡三出的水桶,感覺他渾身上下打着哆嗦,兩手爪子鎖的跟雞爪兒似的,眼下...這哪是橫行豬肉鋪子一條街,手眼通天的朱三爺啊,這分明...分明就是個病怏怏,死了半條命的老頭子!
朱齡三坐在牀頭兒大口喘着粗氣,愣了許久,這老傢伙緩緩搖了下腦袋,“哎...九斤小子,我這把老骨頭失禮了,你..你可別見笑了!”
“不不...朱前輩,您..您這不是見外了嗎,您這..這一身毒傷,都是因爲這一身毒傷...”我擺手說了句。
朱齡三擡頭望着我,兩眼無神兒,少有的呆滯空洞,半分愣神兒,這老傢伙嘆了口氣,“哎...廢話就不多說了,九斤...趕緊着,把你解毒的法子給我試試,行得通..那是最好,行不通...你就一刀宰了我得了,老子不想受這種非人的罪了!”
聽他一說,我安慰了幾句,也就趕緊亮出了小蛇,一抹舌尖塞進他口中,絲微一瞬酥麻的痛,三雙眼睛瞅着...一道血紅順着蛇身蔓延開去,幾個眨眼瞬間,小蛇通身映的鮮紅髮亮!
“這..這蛇怎麼...”朱大昌瞅着小蛇,那張肉嘟嘟的大臉慢慢皺到了一塊兒,朱齡三瞥了一眼小蛇,一眼盯住我,“九斤小子...這蛇...這蛇你是從哪來的!”
紅線一抹,小蛇緩緩翹起腦袋,噝噝..吐了兩下舌頭,順着我的手腕兒,一溜煙兒蜿蜒爬到了我肩頭。
朱齡三這一問,我隨口應了句,“這蛇...應該算是祖傳的吧!”
“祖傳..你..這蛇是祖傳的!”朱齡三臉色當下變了,我一句話剛應出去,瞬間也醒過了神兒,朱齡三一臉驚愕的瞅着我,“九斤..這...這東西是你祖傳的,那你...”
“我...我...”我一時語塞。
朱齡三瞅我愣了兩秒,見我沒應聲,隨即點頭應了下,“算了..算了,有你邙山的名頭,別的我也就不多問了,能讓邙山老鬼看上眼的,嘿嘿....那錯不了的人物!”
一句話,我恍然鬆了口氣,一拱手,“朱前輩..多..多謝了,不論如何,您記着...我與您是一道人就是了!”
“嘿嘿..行了行了,別的我就不多問了,來這...說說你的法子吧,這毒...到底該怎麼解啊!”朱齡三撇嘴笑了下,幾分鐘的工夫,這老東西也恢復了幾分力氣。
我點頭應了,“朱前輩...其實,我這法子...還是有幾分風險的,這小東西...奇毒無比,曾經蔣中虎...蔣前輩與我打賭,就是遇這小蛇鬥了一番,這結果....”
“結果...難道..難道那老東西被這條蛇給制住了!”朱齡三皺眉頭一問,我只能笑着點了點頭兒。
朱齡三一笑,“嘿嘿..那老東西,嘿嘿...廢了,廢了,張狂了半輩子,到老了...居然栽在了一條蛇身上!”
一句話未罷,噝噝...小蛇猛朝他吐了兩下舌頭,我趕緊摸了一下他小腦袋,這一下...朱齡三瞅着一愣,“哎呦..這蛇還生氣了,這..這小東西...難道還通的人性?”
我點頭應了,”對對,這蛇...確實是通人性,除了吐不出人話兒,他比人...怕是都懂得不少!”
“哦?”朱齡三聽得一愣,半晌,微微點了點頭,“奇物...奇物啊,這東西...可比奔厲害的多了!”
這一說起小蛇,話題就給扯偏了,我趕緊拉回話題,“朱前輩..咱們,咱們還是先說如何治您的毒傷吧!”
“這小蛇...雖是毒性極強,但有一點兒...他還能吸毒!”我點頭一句,朱齡三瞪了眼,我接着說道,“我想...先讓這小蛇試試,能不能吸出你體內身上的七彩旖旎!”
“吸毒?”朱齡三愣了下,“這個...這個恐怕..這七彩旖旎之毒,怕是早就溶於身體百骸之內,這吸毒....”
聽他一說,我也跟着點了點頭,“這個...我也想到了!”
“不過...小蛇的蛇毒...只要攝入體內,幾秒鐘內即能讓人全身麻痹,這蛇毒...應該也會極快的溶入百骸血液之中,但他...卻依舊能吸出蛇毒!”我點頭一說,“如果這七彩旖旎之毒...小蛇吸不出來的話,那咱們...能不能來個以毒攻毒,以小蛇的蛇毒吞併七彩旖旎之毒,然後...讓小蛇一口氣兒,把他們都給吸出來,兩位感覺...這辦法可是可行?”
我一捏手,朱齡三愣在那,朱大昌也是緊皺着眉頭,半晌...兩人沉默無語,氣氛一時間尷尬了起來,雖然我自我感覺...這辦法是可行的,但說白了...這生死攸關的大事兒,還得由當事人做主!
沉默幾秒,朱齡三一拍桌子,“行...這事兒,就這麼幹了!”
“等等...”朱大昌忽然擡頭望着我,”九斤...你..你給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成功的機率...到底有多少?“
“這個...”我愣神琢磨了幾秒,“這個...我有七成的把握保住朱前輩的性命,若說成功...我感覺最多也就五成!”
聽我一說,朱齡三一拍桌子,“得了...五成就五成,別說五成,就是一成老子也敢拼一把,老子再也不想受那種罪了!”
朱齡三這一拍板兒,朱大昌也沒話說了,不過,這胖子愣了兩秒,忽然點頭來了句,“老爹...要不..我求古叔過來瞅一眼,這毒蠱一家親,讓古叔過來...多少也有個照應!”
“古叔...”我停着一愣,朱齡三點頭解釋道,“那傢伙....是個苗疆人,養蠱弄毒還有幾分本事兒,只不過...這次的三毒兩蠱來的太棘手,那老傢伙...現在憋在家裡不出門,也就爲了給我張羅着一毒一蠱的事兒呢!”
“好..讓這位古叔過來,那是最好了!”我點頭一笑,“有這麼個毒蠱之流的高手震場,別的不說...朱前輩的性命之憂算是沒了!”
聽我這一說,朱大昌立馬起了身,“行...你們等會,我這就去找古叔!”
二話不說,朱大昌起身出了門,屋子裡,我跟朱齡三相對而坐,這一瞬靜寂了片刻,朱齡三突然擡頭問了我一句,“九斤..你姓陳?”
“對啊..”我點頭應了句,朱齡三眉頭一舒,“你姓陳...陳家,那*禮...是你什麼人!”
“*禮....”這三個字一處,五雷轟頂,我腦子裡嗡的一瞬亂響,朱齡三既然這麼一問,那恐怕早就看穿了我的底細,但這*禮...我..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白了,到現在..我還搞不清楚,這*禮到底是何人,說來家裡老爺子...倒有三分可能,但跟*禮生死之交的老瘸子..卻與我家老爺子以往不識,這三分可能...也就模糊了!
這一句話,我愣着呆了幾秒,“*禮,這個人...我只能說與我有關,但..但恕我直言,我卻是不知道這*禮是何人!”
“哦...有你有關,你卻不知道是何人,這...”朱齡三聽得一愣,我腦子裡突然念頭一轉,一點頭問了句,“朱前輩...實不相瞞,*禮這個名字...我幾個月來,已經聽過不下一手之多的人說過了,我知道他與我身世有關,但我...卻真心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人,又到底幹過何事,朱前輩...如果方便的話,希望您能跟我說說這個*禮的事兒!”
聽我一問,朱齡三凝神愣了幾秒,輕微點了點頭,“這個...也沒什麼不方便的,一些陳年往事而已!”
“哎...說來啊,這*禮可也是響噹噹的人物,恐怕就是比起你那古怪師父...也得稍勝三分!”朱齡三點頭一句,“當年,這*禮一人之力....”
“爹..爹..”
這節骨眼兒的一瞬,屋子外...朱大昌忽然一聲吆喝,朱齡三當下閉了嘴,急匆匆的幾下腳步聲,朱大昌風風火火的撞開了門,“爹,古叔...古叔我給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