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仇家..嘿嘿,你這小小年紀,還能有啥仇家...再說了,就是真有個仇家,那老東西剝皮刀縫屍針都傳給你了,幾個仇家...他動動手還不擺平了!”牀頭一聲大笑,“怎麼...這都傳你手藝了,那老東西...沒讓你拜個師傅?”
“這個...”我搖頭一笑,“仇家的事兒...我自會了結,至於拜師...這倒是沒有,我早年已經有了師父,這幾手手藝...也就蒙蔣前輩擡愛,隨手指點了幾招而已!”
“少給我拐彎抹角兒打哈哈了,這隨手指點幾招...能把他那點兒看家本事都傳給你,哼...那老東西我是再瞭解不過了,出了名的鐵公雞不拔毛,能傳你這幾手手藝...我還真想不到,說說吧...你都幹了點兒啥!”牀頭朱齡三嘆了口氣,唸叨了句。
“這個....”我撇嘴笑了笑,剛纔爲了表明身份,這打賭的事兒隨口也就說出去了,可眼下...這擺到檯面上的話兒,我還真不好意思說,老人家前輩,那都講究幾分面子,在他老夥計面前...抖落他輸給我這小輩人的事兒,也確實有點兒損他的面子。
見我這一愣神兒,朱大昌可是堵不住嘴,“這個...這剛纔跟我說了句,這家當手藝,是陳九兄弟跟蔣叔打賭..給贏過來!”
朱大昌這一說,牀頭那人當下給愣了,“你說...你說啥,小子...他..他說的可是真的!”
朱大昌這一說,我也只能點頭應了,我這一點頭,朱齡三愣了幾秒,忽然咯咯咯樂的大笑了起來,“真..真的,那老東西給你小子打賭...還輸了家當,那老東西...嘿嘿,那老東西沒被氣得吐了血吧...哈哈哈!”
兩聲大笑,朱齡三才算喘了口氣兒,“哎喲...那老東西可是越來越活倒了,以前...芝麻綠豆大點兒的虧都不吃,這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把自己看門的家當給輸出去了,嘿嘿,還是你這麼個毛頭小子,嘿嘿...下回見了,我可得好好臊臊他!”
朱齡三一頓笑,半天才回過了神兒,坐在牀頭沉默了幾秒,冷不丁又是一聲重重的嘆息,“哎...好幾年沒見了,也不知道那老東西的狗脾氣消停點兒沒,算了算了...不說他了,說了我就來氣,盡給我找事兒!”
“小子...說說你吧,大老遠來這找我...幹啥,有啥事兒啊!”朱齡三隨口問了句。
“這個....說來,這倒是個不情之請,前輩...我說出來您可別怪罪!”我笑着說了句,
“說吧說吧...看那老東西的面子上,現在...能幫的我指定幫你!”朱齡三一說,我點頭應了句,“行..前輩,那我就說了!”
“前輩,您在這豬肉鋪子一行裡,也是有些年頭了,聽說,在您手底下...有過一次豬下奔,不知道現在....”
“啥...你也是..也是來找奔的!”朱齡三突然嗆聲來了句,猛地一伸手撩開了牀頭白布,這一伸腦袋,猛地嚇了我一激靈!
我瞅着朱齡三瞪傻了眼,金黃...一臉的金黃,朱齡三身上臉上...竟像是渡了一層金漆一般,亮堂堂的一層刺眼金黃!
“前輩..你..你..”我斷斷續續蹦出去幾個字,那朱齡三一擺手,“別管我,你...你剛纔說豬下奔,你小子...也來找老子要奔的!”
一聽他這話,我當下一愣,“啥...前輩,聽您這意思...難道還有人..”
“哼...可不止一兩個,算上你...都他孃的三波人了!”朱齡三起身下了牀,瞅着他這一瞬燦金髮亮,我晃了下眼,“三...三波人,怎麼....怎麼這麼多人找奔!”
我皺着眉頭一愣,腦子裡恍然一股念頭,“難道....難道那波外地人,爲的是奔...!”
朱齡三冷哼了聲,“哼...之前來過一個女的,被我打發走了,這些日子....豬肉鋪子鬧騰的那些個外地人,也是爲了奔,再加上你小子,三波...足足三波人!”
“哼...他孃的,也就因爲奔,老子才弄得現在這一身亮堂色兒!”朱齡三撇嘴罵了句
“什麼...一個女人,還有外地人,他孃的...怎麼這節骨眼兒上,都給我趕到一塊兒湊熱鬧啊!”我心裡暗罵了句。
一瞅朱齡三這一身金黃,我猛地驚了三分,“前輩..你這一身,難道是那些外地人....”
“哎..就是那羣陰損玩意兒!”
“那現在...奔是不是...”我一張嘴,朱齡三扭脖子罵了句,“想得美,陰了老子一把,還想要奔,哼...告訴你們,這奔在老子手裡...你們誰也別惦記了,不給,有啥條件都不好說,小子...回去告訴蔣中虎,這次....算我朱齡三打了他的臉,這幫..我不幫,也幫不了!”
“言盡於此,小子...咱也就別廢話了,大昌...送客,順便帶上幾斤豬肉,就當一點兒歉意,全當回禮了!”
一言說罷,朱齡三一擺手,“走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一句話,把我肚子裡的千言萬語給打了回去,朱大昌伸手示意了一下,“陳九兄弟,對..對不住,走吧,有啥事兒,咱們出去說!”
聽朱齡三的口氣,我心裡已經涼了半截,朱大昌點頭給我示意了個眼色,我點頭會意,跟他出了門。
一出門,朱大昌帶我走了半條巷子,拐了個彎兒,緊跟着就嘆了口氣,“陳九兄弟,對不住了,我爹的脾氣...倔得很,他說不應,我也沒辦法,他如今...一身毒傷,脾氣不好,你別見怪!”
“毒傷..”我愣了下,“你說...前輩身上那金黃,是被下了毒!”
朱大昌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哎...陳九兄弟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瞞你了,老爹身上,一共被下了三毒兩蠱,前兩道毒一道蠱...已經想辦法解了,這第五道...七彩旖旎,毒性太過霸道,大半個月過去了,到現在還沒辦法解毒,至於那蠱...就束手無策了!”
我驚了一愣,那羣外地人果然問題不小,爲了奔,居然連下蠱下毒的勾當都幹出來了,一連三毒兩蠱..這本錢可是下的不小啊!不過...我用奔,是爲了奔頭血救人,他們費盡心機要奔...又有有何用呢!
“哎...不光如此,我家養的幾百頭豬裡頭,也不知道被做了手腳,也就因爲如此...我朱家鋪子纔不得不關門的!”朱大昌咬牙嘆了口氣。
我點頭應了句,“豬肉鋪子挑釁滋事,暗地裡下毒,把這缺德事兒一股勁兒幹完了,他們...他們看來是勢在必得啊!”
“你們知不知道,那夥外地人...到底什麼來頭!”我問了句,
朱大昌搖搖頭,“摸不清,看不透...那夥人背景太神秘了,絕不會是啥買賣人,一夜之間...包攬了近三成的豬肉鋪子,明面上...豬肉鋪子生意明掙暗搶,背地裡...下蠱下毒,我和老爹,還有幾百頭豬,都被下過手腳,爲了奔...那羣人可是費盡了心機啊!”
“你...你也被下過手腳,那你現在....”我一問,朱大昌搖頭笑了笑,“放心,我沒事兒...我這身子骨跟常人有點兒不一樣,對那些蛇蟲蠱毒有些抗性,給我身上下的毒蠱,一泡屎下去,也就全沒了!”
聽他這一說,我還真愣住了,一泡屎...這..這蛇蟲蠱毒就能全被拉沒了,朱大昌這身子骨...還真是詭異近妖啊!
“你..你這體質,神了..真神了,嘿嘿,是不是..吃你口肉,和你口血,就能弄得百毒不侵啦!”我搖頭笑了笑。
朱大昌一連嘆了幾口氣,“哎...神個屁啊,我這連血帶肉,都給我老爹餵過了,可惜....最多也就解了兩毒,那一蠱,是我老爹一個老朋友解得,剩下一蠱,現在還沒辦法!”
聽他這一說,我更是驚得一愣,“什麼..你這..你這血肉還真能解毒,我靠....朱大哥,你可得小心點兒了,就你這...指不定多少人瞄上你了呢!”
我心裡一墊算,這還真是沒準兒的事兒,那羣外地人...下毒下蠱,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了,料不得再來個綁架勒索,這還真不是啥稀罕事兒!
朱大昌搖了搖頭,“沒事兒...一般人也不知道,知道的也都是自己人,就算外地那夥人知道了,也不敢啥輕舉妄動,我老爹早就放出話兒去了,要真有人掠了我,他就拼了豬肉鋪子所有行當,拼個魚死網破,那夥人爲了奔...還不敢觸這點兒底線的!”
後面的話我聽的模糊,可他這開頭一句,可是讓我猛打了一個激靈,自己人...這幾面之緣,他居然...居然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自己人...你說,我是自己人?”我眯眼愣在了那,朱大昌一笑,“對啊...蔣叔是自己人,他都傳給你手藝了,那你也自然是自己人啦,咋了..你還不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