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紅影一閃,緊跟着一聲悶哼,那人手腕兒一抖,猛地一甩右手,小蛇閃身子竄了回來。
蹬蹬蹬...一連退了三步,可這三步過後,腳底下就有點兒站不住了,側身子剛靠到牆上,兩腳脖子一歪,順着牆頭就一點點滑了下去。
三兩秒一瞬,中招即倒!
巷子裡黑漆漆一片,夜色中...映着黑影,我一言不發的瞅着他,那人悶聲掙扎了倆下,雙眼死瞪了我,一瞬陰晴變幻,嘴角一抽,一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
“你...你...救..救..”
那人猛朝我伸了下手,一臉掙扎,單單爲了追蹤人...他也不想丟了命!
“要死...還是要活!”我蹲下了身子,俯身望着他,那人抽着嘴角,一臉鐵青映的發紫,整張臉早就扭曲的沒了樣兒。
那人嘴角抽了兩下,望着我...緩緩眨了兩下眼皮子,這蛇毒入體,秒秒鐘的工夫都得麻痹了全身,瞬間工夫...他也就能眨眨眼了。
我撇嘴笑了一絲,伸手遞過小蛇,紅影一抹,小蛇會意的吐吐舌頭,俯脖子幫他吸了幾分蛇毒,過了三五分鐘,那人臉上才慢慢恢復了幾分血色。
“說說吧...爲啥一直跟着我!”我撇嘴一笑問了句。
那人愣神兒坐了幾秒,微喘了口氣,“我...我沒什麼惡意,只想...只想提醒閣下一句,這...這朱家鋪子朱老三的事兒,你..你最好別攙和,免得...免得惹禍上身,弄得不必要的麻煩!”
“哦...”他這一句話,我還真聽出幾分味道,這意思很明白,這男人背後的人...怕是那朱老三的死對頭兒,少不了就是那夥外地人,不過我來回一想,我也沒攙和朱老三啥事兒,要說...也就朱大昌那一刀,我救了草氈帽一命,這麼說來...我那一把還救出禍害了,這外地人一夥...怕是巴不得朱大昌一刀鬧出人命!
我點頭笑了笑,“惹禍上身...哼,你哪隻眼瞅見我惹禍了,哪眼瞅見我想攙和你們這破事兒的,我看....不是老子惹禍上身,是你他孃的沒事兒找事兒!”
我一手捏住了那人的喉嚨骨,“小子..挑明瞭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跟那朱家鋪子是對頭兒的,少不了是那羣外地人,哼...一羣外來的殺豬佬,能有本事讓你們這練家子跑腿,哼哼..這殺豬佬的本事...可是不小啊!”
一手捏着他喉嚨骨,那人挺脖子微微掙扎了下,扭了腦袋,“我等只管跑腿跟人,至於什麼人...什麼事兒,與我無關,我也沒必要過問,只管拿好我的錢,辦我的事兒即可!”!”
“放屁...不知道啥人,你就敢跟他們賣命,你當我三歲小孩兒是吧!”我一手捏着他喉嚨骨,猛地用了三分力氣,那人掙扎了兩下,蛇毒未清,完全是提不起力氣!
那人扭腦袋掙了下,“我...我確實不知道是什麼人,我只..只能說,那羣人絕對不簡單,也絕不單單是爲了搶點兒豬肉買賣的生意。我..我也是爲了混口飯吃,朋友...別多問了,知道的多了..也不見得是好事兒,我知道的...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
聽他這一說,我捏喉嚨的手指鬆了兩分,其實...幹這些外圍跑腿跟蹤的,也確實摸不到什麼底細,不過,單單一瞅這跑腿的,八九不離十的也就摸出背後的人,那些人可是不簡單啊....絕不單單是殺豬賣肉生意人,這事兒...蹊蹺的很啊!
該問的問完了,我起身站了起來,這兩位...一個蛇毒未清,另一個兩磚頭子拍的昏死過去,這一時半會...應該都跑不了。
我起身也沒搭理那人,扭身朝着巷子外走去,我也沒打算殺人滅口,兩個嘍嘍...殺不殺都一樣,至於我這身裝束...我一直出了黑巷子,一手又摸出個*,反正一道兒到這...都是假臉,大不了換張臉面就是了!
這時候已經接近了半夜,朝前走了一段,我隨便找了個旅館就落了腳,這一整天的奔波,我也累的半死,先停下來緩緩神兒再說。
一道在旅館落了腳,我跟繩子吊到房樑,拴着右腳腕兒,我單手撐在了地上,這三五個月以來,一直是堅持下來了,到哪也不能斷了,其實...凡事兒都是如此,一斷,那必將在斷,到最後...也就無從堅持了!
一邊倒掛吊着,我心裡琢磨着這豬肉鋪子一條街的事兒,表面上...不過是新舊豬肉鋪子搶生意扯買賣,但實際上,這暗地裡的激流暗涌,恐怕早就要淹死人了。
朱三爺重病,朱家鋪子關門,老字號鋪子鬧事兒,恐怕都是那些外來人的手段,不過...這大費周折的鬧了一圈兒,我還真看不出他們到底是爲了啥,單單爲這一條街的豬肉鋪子,我感覺...也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吧,這背後...恐怕是另有所圖吧!
真想不到...我這一趟剛來平遙就給遇上了事兒,眼下...我唯一糾結的是,鬧不清這朱老三和朱齡三到底是不是一個人,若不是...這等麻煩事兒,我是能閃則閃,能避則避,但若是真是了,不用說,爲了這奔頭血,我是九成九得摻進這趟渾水了!
一夜倒掛,我腦子裡一直掂量着這事兒,如今...這事兒還是不貿然攙和進去爲妙,先搞清楚那朱老三的身份,另外...這一條街的豬肉鋪子,指不定哪裡能冒出點兒奔頭血的風聲。
半睡半醒的眯了半宿,一直到了清晨,我戴上*,這張面具...手工有點兒含糊,弄得鼻子略大,嘴還稍有點兒歪,一戴上,大鼻子歪嘴兒,我自己瞅着都樂了。
天色朦朦亮,大清早出了旅館,我在一條街上溜達了一圈兒,這時候...行人店家還少,我找了個豬肉混沌、肉夾饃攤子,先坐下來墊補一下肚子。
一碗混沌,四個肉夾饃,攤子前一坐,我邊吃邊四下打量着,因爲這時候還早,這攤子也不算忙,四五十歲的攤子老闆坐在一邊,點着煙鍋子抽着煙。
大口吃了肉夾饃,精肥合適,不肥不膩,邊吃着..我一邊笑着誇了幾句,“大叔...這肉夾饃真不錯,不肥不膩,分量還足,地道...嘿嘿,好久沒吃着這麼地道的肉夾饃了!”
聽我這一誇,那攤子老闆也就樂了,“嘿嘿...過獎過獎了,幾十年的手藝,這熟能生巧的事兒,這點兒火候還是能把握的住了!”
“其實啊,這東西,三分手藝七分肉,這好湯好肉,只要把握好了火候,都能做得出來!”
我聽着應了句,“好湯好肉...嘿嘿,這肉還分好壞,那您說說...這一條街的豬肉鋪子,誰家的肉最好啊!”
聽我這一說,攤子老闆抽着煙鍋子愣了下,“這肉...說白了,以前,這朱家鋪子的肉是最好的,別看這一條街的鋪子,當初若朱家肉稱第二,還真沒誰敢稱第一的!”
“早些年,我們這小本兒買賣人,都是在那買肉,哎..可惜啊,也就賣了幾年,老早就給沒了!”攤子老闆搖了搖腦袋,“朱三爺...有能耐,更是個明白人,可惜..可惜了!”
隨口一句開了話嗆,我一邊嚼着肉夾饃,隨口問了句,”大叔,您說...這外面人一直稱的朱三爺,這朱三爺原名叫啥啊!“
“原名..”攤子老闆抽了口煙,愣了下,“這大多人都稱他句朱三爺,也有人叫他朱老三,只不過....這朱老三好像也不是他原名,至於原名叫啥...我還真不知道!”
一邊吃着,我跟攤子老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嗆兒,這老闆也算個話嘮兒,趁着買賣不忙,機關槍似的跟我也說的來勁兒。
兩個肉夾饃下了肚子,我抹着嘴,隨口問了句,“大叔..您這在幹了不少年頭兒,有沒有聽過啥奇聞怪事兒啊,老早..我聽村子裡老人說過句,什麼牛下麒麟豬下奔,不知道這事兒.....”
這一句話,攤子老闆笑着搖了搖頭,抽了口煙說道,“這個...可能就是村子裡的傳聞,我在這地頭兒呆了幾十年了,好像....也沒見過誰家豬圈裡出過什麼奔!”
聽這一句話,我心裡略有了幾分失望,幹嚼了兩口肉夾饃,那攤子老闆抽菸愣了下,“不過...早些年我好像是聽到幾句,也就這地頭兒傳出來的,也不知道真假,這時間長了...我倒真忘了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