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
……
主攝影機緩緩拉開……
……
幾人或蹲或躺於場景中央。
……
其他攝影機迅速分機捕捉古天樂和釋小龍的面部表情特寫。
……
釋小龍緊閉着雙目道:“秦大哥,都是我不好,因爲我太好勝了……”一句話未完,渾身竟痙攣了起來,神情痛楚不已。
古天樂心驚,忙喝道:“元慶,你別說話了,別說話了!”轉頭問寇世勳道:“軍師,咬金他們什麼時候纔到啊?”
寇世勳道:“我已經派人通知皇上,他們已經知道這裡的事了,他們正在趕往這裡的路上。”
李子雄想起方纔一幕還是心有餘悸,黯然道:“真沒想到,一個李元霸就把我們幾萬大軍打得落花流水。軍師,我們該怎麼辦?”
寇世勳面色凝重,沉聲道:“經過此役之後我們元氣大傷,就算再整頓士氣也無法與李元霸匹敵,還是找到皇上,讓他退兵,我們也好保存實力。”
釋小龍的喘息之聲越來越急促,雖極力忍着,可從不時發出的"shenyin"中還是可以聽出他正在承受着相當大的痛楚。古天樂只覺懷中的釋小龍猛地一抖,忙低了頭去看,叫道:“元慶!元慶!”
釋小龍只覺胸口的疼痛慢慢擴遍全身,卻又漸漸麻木,身體僵硬,自知無幸,斷斷續續道:“秦大哥,你幫我轉達姐夫,讓他……好好地對我姐……”
古天樂的心驟然一沉,搖頭大聲道:“不不不,元慶,你這話、你得親口對咬金說才行啊!”
釋小龍嘴角浮起一絲蒼白的笑容,嘆道:“李元霸……真的好厲害,我已經認輸了,我碰到這麼好的一個對手,死的……心……心甘情願……”頭一偏,就此“身亡”。
“元慶!元慶!元慶!”古天樂連聲大叫,瞪着雙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懷中的釋小龍。李子雄和寇世勳雙目含淚,心下沉痛,喉頭似被哽住了一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ction!!!”
……
此番戰役,謝苗單人雙錘,打死各反王大將五十員,軍士不計其數。衆反王元氣大傷,談李色變,商議之後自知無取勝希望,各自歸巢。
羅嘉良聽聞大喜,不吝稱讚道:“好!英雄出少年!元霸,世民,你們都立了大功,打敗了那些反賊,朕要好好地封賞你們。”指着謝苗道:“朕就封你做天下無敵保駕大將軍暨天下第一勇士!嗯?”
要是別人,早就跪下謝恩了。謝苗卻傻愣愣地問劉德華道:“哎,這官有多大啊?比皇帝還大嗎?”
“元霸!”劉德華厲喝一聲。
羅嘉良哈哈笑起來,毫不介意道:“哎,童言無忌!世民,你們兩兄弟就陪朕留在龍舟,一同去蘇州吧!”
劉德華自從進艙來時臉色就不太好,此時淡淡道:“謝主隆恩。只是元霸他野性難馴,不懂規矩,恐怕會得罪了皇上,更何況太原不時還有突厥來襲,四弟還要回去禦敵,所以我打算明天就和元霸回太原。”
羅嘉良見劉德華神色堅決,也就道:“好!朕就不勉強你們,等朕回到長安的時候論功行賞,再好好地獎賞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劉德華帶着謝苗出得龍舟,看見龍舟重新《》,拉船縴夫佝僂如蟻,蹣跚起步,又重新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劉德華呆呆地凝望良久,心裡被巨大的罪惡感滿滿地佔據。若不是他,若不是他帶着元霸把衆反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些百姓何至於這麼痛苦?龍舟重啓,將來不知還有多少人要遭受官吏刑法的荼毒,還不知有多少人要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劉德華,當真是千古的罪人!
謝苗見劉德華站在河岸不發一言,納悶不解,問道:“二哥,今天玩得這麼開心,咱們幹嗎要走啊?”
劉德華厲聲道:“這不是玩!今天一戰之後,又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漢死在你的手裡!”
謝苗從未見劉德華對自己如此疾言厲色過,雖不甚明白,卻也低了頭不再說話。劉德華聽得船伕齊聲悲歌,眼光黯然飄遠,喃喃道:“看來,我們是來錯了。”
遠處的縴夫**着上身,雙肩早已被纖繩磨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若是動作稍慢一點,監工的鞭子就會抽到背上,無數細長的鞭痕如蚯蚓般縱橫交錯。整日整夜的拉船,吃睡皆不好,個個都是面黃肌瘦,瘦骨嶙峋。
劉德華看着看着,心裡突然難受之極,不由怔怔地流下淚來。謝苗無知,驀地見劉德華流淚,吃了一驚,問道:“二哥,你幹嗎哭啊?”
劉德華的聲音淒涼沉鬱,如一抹湮沒於空氣中的輕煙,“你聽他們喊的是什麼?這種號子讓他們生活在痛苦中,‘引其孤魂回,復其白骨歸’,就是說他們就算累死在這裡,也希望有個人帶着他們的魂魄、帶着他們的骨灰,迴歸故里,重返家鄉。”
“還是不懂。”謝苗想了會兒,納悶地搖搖頭。
劉德華雙眼紅腫,又道:“天下像他們這樣受苦的人何止千萬?!我真的很希望、我真的很希望能給他們帶來快樂的生活,可惜今日一戰之後,羣雄元氣大傷,短期之內再難有所作爲。”
謝苗望着劉德華道:“聽起來滿淒涼的,不過我還是不懂。”劉德華沉默地望着龍舟漸行漸遠,情緒雖慢慢平靜下來,卻仍是久久不能忘懷,內心升起解救黎民於水火的雄心壯志。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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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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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春趕到之時,見衆人個個神情悲痛,得知“裴元慶”被“李元霸”打死,大哭失聲,命部下化了“裴元慶的屍體”,不日便率領瓦崗大軍打道回府。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ction!!!”
……
飾演王伯當的張晨光留在瓦崗,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趁陳小春不在,擅自做主,將皇宮外面做生意的小販們全部遷走,清出了一大片空地來,顯得齊整威嚴了不少。大軍回朝之日,張晨光親自率衆迎接,跪拜大呼:“臣恭迎皇上回朝!”
陳小春因爲“裴元慶”之死心情正低落,見皇宮外面空蕩蕩的一片,氣從心來,喝道:“王丞相你又弄什麼花樣啊,外面的攤檔怎麼全沒有了?喂,我以後肚子餓了怎麼辦?你還跪在這裡,起來啊!”
張晨光忙站起身笑道:“皇上,臣在你御駕親征的時候把這裡整理了一下,希望皇上滿意。”
陳小春不耐煩道:“滿什麼意?我不管!你幫我把外面全部恢復到原樣!”
張晨光一愣,寇世勳勸道:“皇上,稍安勿躁,王丞相也是爲了瓦崗好嘛!我們先回殿,再仔細商議吧!”
陳小春長嘆一聲:“唉,我不是怪他,但是整天自作主張改變所有東西,我把皇帝讓給你做好不好?”
張晨光大驚,“啊”的一聲跪下道:“微臣知錯,微臣不敢!”
陳小春傷神地一撇腦袋:“又跪!好好好,我們進去再說!”帶領衆人進了大殿,卻見大殿也被裝飾一新,原先的龍椅被一把黃金雕紋的華貴椅子所取代,殿中原先給衆人坐的椅子也被撤去。
陳小春看見龍椅嚇了一跳,問道:“這是什麼啊?”
張晨光道:“皇上,這是龍椅啊!”
“龍椅?”陳小春大叫,往下一看,又道:“哎,下面的桌椅怎麼都沒有了?”
張晨光解釋道:“皇上,以後你上朝呢,就坐在龍椅上面,羣臣呢,就站在下面啓奏,明白嗎?”
陳小春道:“你不會把桌子椅子給當了,然後買回這張龍椅的吧?如果是這樣,我可不坐啊,最多大家一起站着!”
張晨光無奈,好言勸道:“皇上,你是一國之君,怎麼能跟羣臣站在一起啊?再說了,我瓦崗是個大國,一個國家該有它的規章制度,我還起草了一些規章制度,希望皇上……”
“哎哎哎!”陳小春頭疼地打斷,“規什麼度啊,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打完仗回來只有我一個人坐着,他們都沒得坐,我自己坐得都不安樂了!喂,你趕快把那些桌椅搬回來,讓大家都有得坐!”
張晨光一臉爲難,眉頭微微蹙起。
飾演徐茂公的寇世勳怕張晨光心冷,笑勸道:“皇上,要治國就要有禮數,這章法是不能亂的,要不然會被外人笑話的,這君臣之禮還是要執行的。”回首問古天樂道:“秦將軍,您說呢?”
古天樂笑道:“皇上,我覺得軍師說得有道理。”飾演單雄信的李子雄爲了保存張晨光面子,也跟着附和:“皇上,這叫做威嚴,我覺得你現在氣派多了,大不了以後我們奏事大聲說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