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暗示
這是一場參與演員很多的羣戲。【】
又是一場明爭暗鬥的“文戲”。
由於參與演員很多,又需要演員的面部表演很有效果,所以拍攝起來比較複雜。
而且,爲了方便後期剪輯,除了全景、中景之外,每個演員的特寫鏡頭,幾乎都不能漏掉。
一般導演拍攝這種戲的時候,要是爲了求穩,一般花費時間比較長。
而唐謙則不同。
唐謙拍攝這種戲當然還是力求多機位,在演員表演不出現問題的情況下,則依靠他的現場調度能力一次過。
……
攝影機繼續運轉。
“忠臣嘛像成公李渾、唐公李淵等等,至於奸臣……”
“好了好了!”飾演楊堅的林家棟不悅地打斷,“不要再說了!皇叔啊,你就不要再揭朕的傷疤了。”
特意化了老妝,飾演楊林的杜汶澤道:“請皇上恕罪,方纔宇文大人不知誰忠誰奸,我只是爲他舉證而已,並無他意。”杜汶澤雖在登州,可對長安發生的事情是一清二楚,“李渾”全家被斬、“李淵”離開京城,他心存不平,料定是“宇文化及”進讒言唆使,見飾演宇文化及的張衛健竟然欺到自己頭上,忿怒之下便有了剛纔的言語。
林家棟道:“皇叔,要不要卸任朕說了算,只要大隋旗幟高升一天,你就永遠在朕之下掌握天下兵馬,你我都是楊家的子孫,我不信任你信任誰啊!”
杜汶澤也自覺剛纔稍微衝動了一點,忙欠身道:“謝皇上!”
林家棟講話急了一點,胸口牽動,咳嗽了幾聲,飾演陳夫人的演員忙柔聲勸道:“皇上,這裡風大,我們還是回宮歇着吧。”
林家棟道:“朕身體有些不適,先行一步,你們繼續看燈吧!”由“陳夫人”扶着正要走時,林家棟又轉身對杜汶澤道,“皇叔,你我叔侄分別多年,陪朕回宮促膝談心好嗎?”
“臣遵旨!”杜汶澤站起身來,也隨林家棟一起去了。
看林家棟下樓走遠,飾演楊廣的羅嘉良望着“陳夫人”的背影低聲對飾演宇文智及的黃曉明道:“真是看得我心猿意馬,心癢難消啊!”
黃曉明明知故問地笑道:“是什麼事令殿下咬牙切齒的?”
“你看看,迎風擺柳的美人,嘖,居然陪伴着行將就木的父皇,你說是不是暴殄天物啊?”
шшш●ttκǎ n●C ○ 黃曉明“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羅嘉良大嘆一聲道:“你看,父皇做了皇帝那麼久,身體又不好,年紀又大了,每天睡覺的時間比醒來的時間更長,還不肯把皇位傳給我。這破日子得過到什麼時候啊?”
黃曉明笑勸道:“哎,殿下別急,快了快了!我看啊,皇上他就是天天喝十全大補湯,也頂不住陳夫人這騷狐狸啊!用不了幾天,這龍位肯定就是你的啦!”
羅嘉良悶笑得腸子都要斷掉,伸出指頭點道:“你啊!”斂容放輕聲音道,“虧你還提她,今天晚上我就受不了了。不知是不是月圓的影響,還是因爲剛纔陳夫人的倩影的吸引,今晚特別的興奮。宇文大人!”
“哎!”黃曉明正聽得全神貫注,聽羅嘉良叫他忙應了一聲。
“你安排一下,宴會之後,我去你家……玩玩。”羅嘉良好似說的漫不經心,臉上卻露出異樣的笑容。
黃曉明一口答應:“嗨,這有什麼難的?你看今天晚上,來看燈的美女特別多,微臣待會兒下去,親自給您物色好不好?”
羅嘉良道:“哎,可別把好的自己藏起來,去萬花樓找幾個來頂數,啊?欺君之罪,殺頭的!”
黃曉明忙躬身道:“臣不敢,如果有好的當然給陛下啦,如果陛下滿意的話,再賜給微臣也不遲啊!”
黃曉明應變機敏,羅嘉良剛說了“欺君之罪”,他就跟着喊“陛下”討好羅嘉良。羅嘉良果然滿意地拍拍黃曉明的肩膀:“好!有你這忠臣,我萬事放心!”向樓下瞟了一眼道,“趁着現在人少,你趕緊去吧!如果太晚了,好姑娘可就都被人給抓去了!”
“臣遵命,臣馬上去!”黃曉明心裡一喜,領命而去。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ction!!!”
皇宮搭景內,林家棟遣走了服侍的太監,在殿中和杜汶澤單獨說話。
“皇叔啊,這裡沒有外人,你我叔侄相稱便可以了。”林家棟嘆了口氣道,“皇叔啊,我真希望你久留長安,因爲現在,跟我說知心話的人也就你這一位親人了。”
杜汶澤道:“皇上,您的心情我理解,您也應該知道,我最不習慣的就是朝廷中的勾心鬥角、爭權奪利,我如果長住長安,必定會樹立更多政敵,這樣,反過頭來對您治理朝政不利啊。皇上,我駐軍在外,會使朝中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不敢輕舉妄動。皇上,就是朝中有事,我大軍隨時可以勤王,我楊家的萬古基業……我駐外,您留在朝中……更能穩妥地去保護啊!”
林家棟也知杜汶澤說得有理,可年紀大了,便會時刻充滿危險感,希望身邊有個可以信賴的人。林家棟面帶憂色道:“你也知道我的年紀不小了,這幾年我疾病纏身,我真怕……”
“皇上!”杜汶澤加重語氣笑着打斷,“您也就是偶感風寒,多出來走動走動,曬曬太陽,勞動一下筋骨,您的龍體很快就會安康的。”
林家棟連連擺手:“我跟你不一樣啊,多年的深宮生活使我的身體過於疏懶,很多事情,我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杜汶澤輕輕一笑,面含打趣之色:“可皇上對某些事情,不是力不從心,而是寶刀不老啊!”
林家棟知杜汶澤所指,哈哈笑起來,能夠這樣對他講話的也只有杜汶澤一人了。林家棟笑了半天方解釋道:“皇叔啊,你又取笑我了。自從獨孤皇后去世以後,我心寒如水,陳、蔡兩位宮人也只不過是服侍服侍我的正常生活,悶的時候,她們就陪我彈琴唱曲解悶,至於魚水之歡,那能免,嗨,就免了!”
杜汶澤心裡大慰,笑道:“皇上只要能懂得珍惜龍體,微臣也就放心了!”
林家棟卻又憂慮起來,緩緩站起道:“皇叔啊,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百年之後,廣兒身邊有才能的大臣不多,他又那麼年輕,容易被別人所利用。唉,悔不該當初滅掉李渾一門哪,我誤殺了幾位大臣,你又長期在外,廣兒將來登基以後,一旦大權在握,我怕他迷失理智,沒有人來監管啊!”
杜汶澤微一沉吟道:“皇上儘可放心,我看太子平日節儉自律,並沒有奢華過分之舉。皇上,臣相信太子會保護我們楊家的萬古基業,只是,我覺得他在朝中過於倚重宇文化及一家,臣想,讓李淵、李子通等人入朝,也好平衡一下朝中宇文家的實力。”
林家棟微微變色,急道:“你可曾記得,朕曾經做過一個噩夢,夢中說大隋江山要被李姓所滅?”
“哎呀,皇上,那都是些無稽之說,而且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了。皇上,依臣之見可以讓李淵等人入朝,而且只奉文職而不擁兵權,我則在他們的周圍派上心腹駐守,以防萬一。”杜汶澤觀察林家棟臉色,見他依舊不爲所動,又道,“皇上,您放心,只要是有我楊林在世一天,我們楊家的萬古基業決不會落入異姓之手!”
林家棟頗感動容,略帶激動道:“有皇叔這句話,我就是死,也可以瞑目!”
杜汶澤無奈地嘆道:“皇上,你我年歲相差無幾,我都沒有說過死,您要多多保重您的龍體,我們還有幾十年的燈會要看呢!您總捨不得把我這個小皇叔給丟下吧!”
林家棟聽了杜汶澤發自肺腑的話,不禁寬慰了很多,想到今晚的燈會,心懷更是大暢,大笑道:“我也要每年都陪着小皇叔去賞燈會,我們一起談天下、說社稷。”
“對嘍!”杜汶澤笑着點頭。
林家棟伸出手掌,“來,我們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兩人擊掌而盟,相對大笑。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ction!!!”
此時此地良辰佳節,燈明月燦,鑼鼓喧天,笙歌盈耳。
“齊國遠”和“李如圭”兩人自幼落草,從未到過帝都,見此情景歡喜得緊,在人叢裡挨來擠去,搖頭擺腦,亂叫亂跳,一會兒就和飾演秦叔寶的古天樂和飾演王伯當的張晨光衝散開來。
古天樂和張晨光一邊漫步而行一邊看燈,古天樂從未見過這種繁華,也大是感嘆:“這裡可真的是很熱鬧啊!”張晨光“嗯”了一聲。古天樂知道張晨光學識淵博,又問道:“哎,伯當,這個燈會有沒有什麼講究啊?”
張晨光道:“這裡有一個風俗,每逢燈節,青年男女都會找合適的對象相互結識,有些有緣人就會共結連理,結爲夫妻。所以大家都把這個燈會叫做"qingren"節。所以很多外鄉人都過這裡來看燈。”
古天樂伸手去看燈下面的燈謎,笑道:“是啊,我們這些外鄉人不都來了嗎?”他突然發現“齊國遠”和“李如圭”沒有跟在後面,不禁伸長脖子向後張望。
張晨光問道:“怎麼了?”
“國遠和如圭上哪去了?”
張晨光道:“他們可能到那邊看燈去了吧!”
古天樂尋找了一會兒,見人實在是太多,便道:“那我們到前面看看去。”
不想有一個孀居“王老孃”,領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兒,小名“婉兒”,出來看燈。那“婉兒”面若桃花,腰似楊柳,生得十分美貌。
母女倆正買了燈在街上逛,卻被一幫地痞流氓演員看見了,蜂攢蟻聚一般,捱上前去動手動腳地調戲“婉兒”。
“母女倆”俱是驚慌,“王老孃”保護女兒,出言呵斥了幾句,那羣地痞演員生了怒氣,將“王老孃”雙手架住,便伸了手要去摸“婉兒”的臉。
“婉兒”大驚,正自掙扎,被剛好到此的張晨光看見了。張晨光一拳將那個地痞演員打倒在地,又將“婉兒”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後,怒喝道:“住手!你們想幹什麼?幹什麼動手動腳的!”
周圍的百姓們經常受這些地痞流氓欺負,這時見有人出頭打抱不平,都歡呼着鼓起掌來。張晨光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婉兒”搖搖頭,“我沒事,謝謝你。”
剛纔去買冰糖葫蘆的古天樂一轉眼見張晨光沒了身影,又看到這邊有人圍觀鼓掌,這才擠了進來,見地上躺着一個人,張晨光又拉着一個美貌女子,心裡猜到了七八分。
那羣地痞演員見張晨光武藝不弱,周圍百姓又助威吶喊,心裡怯了,爬起來就散的一乾二淨。
“婉兒”忙站到了“母親”的身邊。“王老孃”笑道:“感謝兩位公子仗義相救。婉兒啊,快謝謝公子吧!”
“婉兒”微笑着欠身道:“多謝公子。”
張晨光笑道:“路見不平,理應相助,姑娘,何須言謝?”古天樂笑問道:“大娘,看起來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王老孃”和“女兒”對望一眼,笑道:“我們從貴州來探親的,沒有想到……原本是想來湊湊熱鬧,碰到這種事情,多虧你們相助啊,謝謝啦!”
古天樂道:“大娘,我看這裡龍蛇混雜,而且你們又人生地不熟的,姑娘又天生麗質,我看大娘還是帶着姑娘趕緊回家吧,省的又遭到地痞的騷擾。”
“王老孃”連連點頭:“謝謝,說的是啊,那我們就走了。”正要帶着“女兒”走,“婉兒”又向張晨光盈盈拜道:“哎,多謝公子仗義相助,小女子姓文,閨名婉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張晨光,露出熱切之情。
張晨光心頭“砰”的一跳,當時的年代,女子閨名不可隨意透露,“婉兒”此舉竟是暗露情意,要自己記住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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