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高中的她

“阿水出了名的泡妞無數,是我們所有男人的眼中釘。他優雅的體態散發出誘人的魅力,讓所有的少女都難以抗拒。他那雙叫人心碎的眼睛,不管多麼冷傲的女性,都會被他溫柔的眼神所融化,他是衆所公認的街坊情聖,行運茶餐廳的靈魂,誰都認識的――蛋撻王子……”

電影院裡滿是觀衆的笑聲,周星馳式的無厘頭臺詞,對觀衆來說還是有着相當的吸引力。

旁邊那個女生哈哈大笑,卻是把大半桶爆米花,都灑到了唐謙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女生趕緊幫忙唐謙把爆米花拿掉,又小聲的連連道歉。

如果是被半瓶可樂潑到身上,唐謙會很鬱悶的,但這只是爆米花而已,順手往身上拿了幾粒塞進嘴裡,笑了笑道:“沒關係,正好我沒買!”

《瘋狂的石頭》演員選角工作已經結束,所有開拍前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休息一天之後,整個電影劇組就將前往元朗那個成衣廠外景地,正式開拍。

戲中最後一個角色,也就是道哥女朋友的人選也已經選定,由96年時候被王晶從臺灣帶來香港發展的演員舒淇扮演。

《**之**》、《紅燈區》等幾部三級製作之後,舒淇就馬上開始轉型,也是去年年底謝霆鋒出演的《新古惑仔之少年激鬥篇》的演員之一,還有正在製作拍攝的《98古惑仔之龍爭虎鬥》裡陳浩南的新女友一角……

對於舒淇的演技,唐謙還是比較認可的,雖然現在的她和後世挑起香港實力派女星大梁時候的她沒法比,但《瘋狂的石頭》裡道哥女朋友就是一個鏡頭很少,也沒有多少臺詞,幾乎不用什麼演技就可以輕鬆完成的角色,由舒淇來詮釋,自然是沒什麼問題。

所有準備工作就緒,明天《瘋狂的石頭》就要正式開拍了,唐謙的心情很亢奮,吃過中午飯,就把開拍前導演自己需要準備的一些工作列了個清單,交給了導演助理周杰倫,自己則獨自一人從酒店裡跑了出來,沿着維港漫步。

冷靜,他需要冷靜,他需要把夢想實現的這股亢奮勁給壓一壓,畢竟是前後兩世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做導演,冷靜一點,理智一點拍好這部電影,以後需要亢奮,需要狂熱的時候還多着呢。

花了很長時間,唐謙才把心裡的亢奮勁給壓下,逛累了的他就近找了一家戲院,見周星馳的98賀歲片《行運一條龍》還未下畫,便買了一張戲票坐進了放映廳,誰想電影看了一半,竟然還有人請他“吃”爆米花。

聽得唐謙很幽默的接受了她的道歉,她才又小聲問道:“你是臺灣人?”

“哦,是的。”唐謙這才反應過來,這女生剛纔是跟他說的國語,所以他也用國語進行了回答,最近一段時間在香港跟大家交流都是講粵語,有些麻木了,對於這個語言的轉換也是下意識的。

“我也是。”

女生甜甜的說了一句,便沒有再打擾唐謙看電影,不過唐謙卻是發覺,她老是用眼角的餘光偷瞄自己。

帥嗎?是有點帥,可是……不至於吧!唐謙有些好笑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指了指前方的大銀幕,笑道:“我比周星馳是要帥些,可他纔是男主角。”

自己的小動作竟然被發現了,女生有些小害羞的趕緊解釋道:“不是,我……我……我是覺得……你是不是唐謙?”

長長的秀髮紮成了馬尾,一張甜美可人的青澀臉龐,淡淡的銀幕光芒照映下,唐謙看着她那雙一閃一閃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期待,點了點頭:“我是唐謙。”

“那你……你不記得我了?”

女生的秀眉微微蹙起,她從唐謙的眼神裡看出了“對不起,你是哪位?”的疑惑。

“臺北景文高中……”女生慢慢的提示,顯然不想直接告訴對方自己是誰,自己是個女生,那樣的話太沒面子了吧。

“哦,你是……”唐謙驚訝道,“侯佩岑!”

噢買噶!唐謙腦海中一下子涌入了許多信息,原來的那個唐謙,竟然跟後世臺灣第一美女主播侯佩岑是高中同學,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還不太簡單。

後世侯佩岑在大衆面前是一副陽光甜姐兒的乖乖女模樣,但唐謙卻知道,她在學校的時候根本就是個風雲人物,只要她一出現,必定吸引衆人的目光,她愛玩愛鬧愛打扮,活潑開朗,青春熱情,自然跟樣貌出衆,同樣在學校被評爲“校草”的唐謙處成了好朋友。

然而還有一些高中時候的細節,現在的唐謙就不清楚了,腦海中的“記憶”模糊得很,只是隱隱覺得,原來的唐謙和侯佩岑,兩人莫不是初戀?

“我還以爲你忘了我呢,怎麼後來都不聯繫了?”侯佩岑臉上掛着淡淡因爲相見而感到驚喜的微笑,就連責備,讓人聽起來也是暖洋洋的。

唐謙怎麼知道那個“唐謙”和侯佩岑後來怎麼不聯繫了,不過也才兩年多而已嘛,但一個去服兵役,一個去南加大讀書,走的根本不是同一條路,漸漸疏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於是只好岔開話題道:“你怎麼會在香港?”

“學校放假,跟媽媽一起來香港玩,你呢?”侯佩岑一臉開心,對於跟唐謙的意外重逢,頗有些小激動。

“我……來香港拍電影。”唐謙說道。

“真的?”侯佩岑驚喜道,“你真的成了電影明星了?你以前就跟我說過你的理想是拍電影,沒想到你真的實現了,恭喜你啊。”

以前的我有這麼說過嗎?唐謙笑了笑:“我不是做演員,我是導演。”

“導演?”在侯佩岑心中,導演可是比演員要厲害多了,“唐謙,我真替你高興。”

“謝謝!”唐謙客氣道,望着對方這張洋溢着青春氣息的嬌俏臉龐,一些“往事”,也慢慢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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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陽光溫柔的灑在一片綠茵的草地上,少年們興致勃勃的在上面渾灑着汗水和青春,一個個堪稱世界級的全壘打也時常莫名奇妙的上演着。

閉眼旋轉720度凌空揮棒,正好讓棒球掛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旋轉着飛向遠方,捕手目瞪口呆,唐謙樂呵呵的跑去把棒球撿回來,扔回給投手,擺出專業的姿勢,一棒揮出……

慢騰騰的球速還揮空棒,真不知道剛纔那驚豔一棒是怎麼打出來的,不過這並不防礙少年們盡情享受着運動帶來的快樂。

一件白色t恤,一條能夠將她那修長腿部修飾得更加完美的緊身牛仔褲,烏黑的長髮紮成了一個馬尾,在斜陽映照下構成了一幅寫滿青春的美麗畫卷。

唐謙覺得侯佩岑這個時而青春熱情,時而寧靜如水的女生,應該把自己畫進手中的畫板上。

時而看看棒球場上奔跑的少年,時而擡頭望望那蔚藍的天空,鉛筆在畫紙上飛快流轉,很快就勾勒出了一幅球場素描寫生。

棒球悠悠然飛到了侯佩岑的身邊,撿球的少年看了看她手中的素描,搖了搖頭道:“這個不像我。”

一抹紅霞飛快的染上侯佩岑那精緻的臉頰,她擡頭看了少年一眼,秀眉微微蹙起:“我又沒畫你。”

“嘿,720度旋轉揮棒,這是剛纔我打出的那球,你畫的不是我是誰?”唐謙笑着說道。

這只是複習功課後的調整,畫畫素描放鬆放鬆大腦,青草、白雲、藍天,多好的寫生情境,球場上的少年其實只是可有可無的點綴,現在竟被他說成了這幅素描的主題,侯佩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只覺得唐謙這個女生們眼中的“校草”,跟其他男生相比確實有些不一樣。

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看着唐謙撿個棒球竟然跑去跟侯美女搭訕,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唐謙被球場上這些男生不知道殺死多少遍了。

侯佩岑在棒球場上寫生是常有的事,無數男生或多或少都有上去跟她說幾句話聊聊天的念頭,但迄今爲止,除了侯佩岑她們本班的同學,好像還真沒其他年級其他班級的男生敢那麼做過,唐謙是第一個同級不同班敢上去跟她搭訕的男生。

“我休息一下,你們先打!”把棒球使勁扔向球場中央,唐謙不顧衆男生詫異驚駭的目光,竟在侯佩岑身邊坐了下來。

侯佩岑似乎也沒經歷過這種事情,雖然被無數男生表白過,被無數男生遞過情書,但那些男生鼓起勇氣幹完該乾的事情之後,總是如小媳婦一般紅着臉跑了,很多時候,讓侯佩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像唐謙這樣大方的男生,在景文高中倒還真是少之又少,在景文高中衆男生心中,侯佩岑儼然是一隻高貴聖潔的美麗天鵝,只可遠觀吶!

“你會畫漫畫嗎?”唐謙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

“不會。”侯佩岑下意識的回答道,這年頭看漫畫的不缺,會畫漫畫的學生倒是不多。

“漫畫簡單,不用過多考慮構圖什麼的,畫起來更輕鬆,也更適合拿來放鬆大腦。”唐謙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會畫?”侯佩岑本來都想收起畫板離開了,可是聽得唐謙這麼一說之後,竟是破天荒的問出這麼一句。

主動來跟自己搭訕,侯佩岑當然覺得唐謙跟那些向她表白,給她寫情書的男生無異,但不知道爲什麼,卻是很想聽聽唐謙會有一些什麼不一樣的說法,畢竟每個對她有好感的男生,不論表白也好,還是寫情書也罷,都是什麼我喜歡你啦之類的陳腔濫調,不僅無趣,而且還令人討厭。

“會一點點。”唐謙笑着,沒問侯佩岑就把她的畫筆和畫板拿了過來,就着那幅很隨意的球場寫生素描修改了起來。

不一會兒工夫,這幅景爲主,人爲輔的球場素描,竟被唐謙改成了一幅人物漫畫,無數誇張得跟超級撒亞人一樣的少年在球場上飛奔,其中最爲出衆的,就是當中那個揮出驚豔一棒的他。

“送給你了。”唐謙畫完之後,還恬不知恥的在畫的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侯佩岑覺得唐謙這種舉動很不禮貌,甚至有些討厭,但在唐謙一筆一筆將漫畫完成之後,她那微微蹙起的眉頭才舒展開來,不得不承認,唐謙這幅人物漫畫比剛纔她那幅球場素描要生動有趣得多了。

本來就是自己的畫,他改了一番竟拿來送給自己,侯佩岑覺得有些好笑,也沒說要還是不要,不過倒是在觀摩這種誇張的漫畫表現形式,看起來的確很有趣。

“你們班還沒放學,都在教室裡自習呢吧,你倒是挺懂得勞逸結合,難怪學習成績不錯。”唐謙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草地上,懶洋洋的說道。

聽得唐謙這麼一說,侯佩岑放下畫板,回頭往教學樓看了一眼,說道:“你們班好像也沒放學。”

“是啊,我也得放鬆放鬆,勞逸結合嘛,不過跟你不一樣,你學習成績好,出來轉轉沒什麼,”唐謙輕嘆道,“我是有風險的,被教官抓到可就完了。”

侯佩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想難怪你也經常考“第一”。

“那你還不趕快回去上課。”

“上課有什麼意思。”

那什麼纔有意思?打棒球?侯佩岑甜甜一笑:“哦,我知道了,你喜歡打棒球,你以後是不是想打職棒?”

“錯!”唐謙左右手拇指和食指對接,比成了一個鏡頭的樣子,把藍天白雲框在裡面,“我以後要拍電影!”

“拍電影……”侯佩岑喃喃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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