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叫王府井,這裡是京華繁茂的中心,是當之無愧的商業之都。這裡有八百一十米長的蓋世繁華,這裡有老燕京一條街,就在這裡的地下二層。這條街的一大特色是集中了一大批中華老字號名店。內聯升、步瀛齋的鞋,盛錫福、馬聚源的帽子,瑞蚨祥的絲綢,王麻子的剪刀,戴月軒的湖筆徽墨,汲古閣的古玩玉器,元長厚的茶葉,稻香春、桂香村、祥聚公的糕點,全聚德的烤鴨,六必居的醬菜和天福號的醬肉以及傳統小吃和紅螺果脯等,在老北京一條街都有店鋪。
葉大官人帶着農俊婷,阿依古麗,蘇婉彤,關靜寧,江蘭,正嘻嘻哈哈漫步在這古老又現代之地。汲古閣中,葉大官人假模假式的觀看一件‘古董’,真正內行的小仙師在一旁抿嘴偷笑。江蘭在她耳邊低語偷問她笑什麼。
自從葉大官人學會了如何做一個大人物以來,身邊的女子們就都被他接到了京城定居。以葉宅爲中心,圈了一大片地,修起了漂亮的圍欄牆,在其中又建起三幢別墅。蘇婉彤和謝撫雲一幢,農俊婷和江蘭一幢,阿依古麗跟關靜寧做了搭檔。葉大官人先天陽亢之體的確難對付,幾個姐妹很默契的結成了互助對子。江蘭從被接過來那天起,就黏糊上了關靜寧,兩個女娃的一點一滴她都迫切的想知道,所以進京之後她跟關靜寧走的最近。
“他拿的東西是人家店裡邊放撣子的瓷瓶,你看瓶底上寫着景德鎮慶豐窯零三年出品呢。”關靜寧的聲音不大,但店裡人都聽的見,幾個女子同時發出陣陣悅耳的笑聲。葉大官人面皮微紅,嘿嘿一笑道:“我瞅着這東西像黃元平大師的作品,就算是當代的,估計價值也不菲,收藏價值不會低。”黃元平是當代瓷器藝術名家,他的作品以端莊典雅爲特色,刀法含蓄、細膩,刀痕深處的釉肥厚,色澤深澈,而刀痕淺處色澤漸淡,富於變化,在靜謐之中又多了些動感,已達“林之無鳥不靜”的境界。他的作品素有寸品寸金之說。葉皓東這廝敏銳的目光掃到了瓶子裡邊底部的落款,於是恬臉解釋道。
一旁店中的大查櫃聽了他這句話後微微一笑,搖頭不語。關靜寧伸手要瓶子,打算接過來仔細觀看。大查櫃忙起身道:“瓷不過手,這位小姐要看,還是先請這位先生把瓶子放下再看,就算是一件不值錢的物件兒,祖宗的規矩也不好破不是。”
葉皓東把瓶子放到櫃檯上,關靜寧剛要伸手去拿,一旁突然伸出一隻手來直奔這瓶子,看意思如果關靜寧不縮手,這隻手就算拿不到瓶子也能抓到關靜寧的小手。關靜寧眼角餘光看到一旁之人是先於葉皓東一行進店的一個帶金絲眼鏡的青年男子,她不想被他碰到手,一縮手,那瓶子就被金絲眼鏡青年拿過去了。這人用略生硬的發音道:“黃元平大師是我們大韓民族的驕傲,我一直想買一件他的作品送給您呢。”他這句話並不是對葉皓東他們說的,而是對他身旁的一位金髮碧眼的大姑娘說的。從葉大官人帶着衆女進門的一刻起,這個金髮碧眼的美人兒的餘光就沒離開過那芬芳花叢中的一點綠。皓東哥的娘子軍團在側,大官人不大敢左顧右盼欣賞京華商業中心的初春曼妙。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那個熟悉的背影。
繼前一陣子鬧的沸沸揚揚的祭孔大典和端午節申報世界文化遺產風波之後,小高麗棒子又在其小學歷史課文中修改了其國家版圖的歷史。華夏北方包括魯,冀,遼,吉,黑,多省大部分土地被說成歷史上曾是韓國的領土。這事兒最近傳的挺熱鬧的,葉大官人對這個意淫境界已達無招勝有招境界的國家沒多大興趣,端起槍桿子打到他們家門口,保證他們什麼都能改回去。這不過是個沒卵子的合衆國託管國罷了。但如果這個“世界核心之國”有人主動招惹到葉大官人,他倒也不介意給這個敢於挑戰天朝大亨的鼠輩一點教訓。
皓東哥現在是文明人了,動不動扇人家耳光的事情是不能再做了。但示意手下人去扇還是可以的。就在他正打算示意手下兄弟代勞時,一個熟悉性感的身影闖入他眼簾。“葉皓東先生,想不到會在這裡又遇上你,怎麼你也對古玩感興趣?嗯,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黃善民,我的新男友,這位是????嗯不介意吧?葉皓東纔看出是她,略尷尬的點點頭,女子繼續介紹道:這位是葉皓東先生,是我在北美時認識的好朋友。”
這女子正是海琳娜,她在葉大官人一進門時就看到了,她自問沒資格參與到人家中間去,又見葉皓東對她視而不見,心中更加失望。自從跟葉大官人結了一段露水姻緣後,食髓知味的海琳娜就對東方男子產生了興趣,前些日子她本來是想奔華夏勸葉皓東不要把事情搞大的,半路上卻聽說葉皓東答應和解的消息。正巧她收到合衆國的福特汽車集團收購韓國大宇的消息,便臨時決定拐了個彎兒取道去了韓國。她也有自知之明,曉得跟葉皓東成其好事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都是東方男人,韓國的跟華夏的會有差別嗎?她這趟取道韓國也不無獵豔之意。她本是個灑脫風流的性子,最近跟身旁的小高麗棒子正打的火熱。
“黃善民,大韓民國盛星娛樂集團理事長,海琳娜小姐專門介紹的人物想來也非等閒,請問葉皓東先生是從事什麼行業的?”這個叫黃善民的高麗棒子的賣相讓葉大官人想起了在申城時的明石君。鼻直口方,略偏長方上寬下窄的臉型,不大不小的眼睛,雙眼皮,金絲眼鏡更爲他增添了幾分儒雅的氣息。葉皓東在心中暗罵一句,狗日的,品種改良都這麼正點。
“葉皓東,搞國際貿易的,小本經營的買賣人。”葉大官人難得遇上個一眼連橋,主動伸出手想跟對方握一下。沒想到黃善民卻根本沒有再理他,而是衝着關靜寧等人微微一笑問:“幾位女士是否有興趣加盟演藝圈,我這趟來華夏其實也是來尋找適合到韓國發展的新面孔的,你們幾個的條件都??????”海琳娜在一旁註意到葉大官人臉上黑線直冒,瞬間想到了現在還沒被葉皓東放回國的安德魯,忙湊過來一拽黃善民,道:“怎麼又談起工作來了,不是說好了陪我出來買兩件好東西的嗎?”
難得看到這廝吃癟,幾個女子都覺得怪有趣的,個個面露笑意。皓東哥環顧左右,氣消了一半兒,能博得幾位嬌妻一笑,咱吃會癟算什麼。這廝自嘲的一笑,“嘿嘿,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呀,你們誰想當明星的,趁現在啊。”
“黃先生,您認識金英姬小姐嗎?”彷彿怕葉皓東不生氣似地,農大小姐這個正宗韓劇迷,又湊過來跟這個黃善民搭訕了一句。
黃善民轉臉看了農俊婷一眼,立馬兒注意到說話的女子除了模樣出衆外,腹部也微微隆起了。對孕婦他顯然興趣不大。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她是我公司的演員。葉皓東從他的目光中嗅出了輕蔑的味道。剛要發作,身旁農俊婷的小手已經握住了他的大手,臉上興奮之色還增加了幾分,問:“我聽說她來華夏了,還有權再緒也跟她一起來了,他們是要參演大導演程海澤的新戲對嗎?”葉大官人一腔怒火頓時被生生憋了回去。農大小姐哈韓劇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現在帶着身子呢,葉皓東可不敢招她生氣。
黃善民有些不耐煩的答了句:是的,他們來了華夏。轉頭對海琳娜道:“這個瓶子看起來正是黃大師的手筆,我把它買下來送給您吧。”大查櫃這時候不能再瞧熱鬧了,忙湊過來一擺手笑道:“這位外國友人,您這漢語說的可夠溜的,不瞞您說,我們這瓶子啊不能賣給您,因爲什麼呢,這個瓶子啊,它就是仿製品,是我們店裡拿來擱雞毛撣子用的,您要是真想買兩件好物件兒,我們這個店裡倒是有,但最好的東西可都不在這擱着,您要感興趣我介紹您去參加一拍賣會,就在老甜水井那邊兒的福德拍賣行,那邊兒今晚上有一場好熱鬧瞧,元青花,雙鳳求凰顯影瓶,真正的國寶級拍品。”
海琳娜是知道葉皓東底細的,知道黃善民再多說兩句不受待見的話,葉大官人怒起來,當場宰了他的可能都不是沒有。忙拉上黃善民,用英語說道:“他說的東西我很感興趣,我們去甜水井那邊吧。”說完拉上黃善民就往外走,出門前還不忘衝葉皓東等人做個拜拜的手勢。農大小姐有些無趣的瞪了葉皓東一眼,“都是你,把人給嚇跑了,那個小洋婆子肯定是認識你的。”葉皓東嘿嘿一笑,忙哄着:“沒事兒,你不就是想看看那個什麼金英姬和權再緒嗎,我給你把他們倆弄家來給你單獨來一場舞臺劇。”農俊婷被這廝逗的咯咯笑了,搖搖頭表示那倒不必。江蘭過來一拍葉大官人的後腦勺,道:“就顯你能,你要真把人弄婷姐面前來,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一點兒都不知道影迷的心思。”
葉皓東又拿起那個花瓶問道:“掌櫃的,這玩意真不是黃元平大師的作品?”
大查櫃一笑,道:“真的倒是真的,不過是黃大師二十多歲學徒時候的作品,您往這看,您瞅見沒有,這塊兒的刀工??????”葉皓東一擺手打斷他,道:“您跟我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您說這玩意是真的就夠了,既然是真的您咋不賣給剛纔那個小高麗棒子啊?”大查櫃表情一滯,隨即道:“我看不上他說的那句話,什麼黃元平是他們韓國人,還有前些日子鬧的什麼端午節的事兒,這幫子不要臉的玩意,好東西全是打他們那兒來的,乾脆把咱們老祖宗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全劃到他們身上就結了,淨他媽放屁!”
葉皓東哈哈大笑,感情這位還是個老憤青。“老掌櫃,您剛纔說的那個元青花是怎麼回事啊?又什麼拍賣會,又什麼真正的國寶級拍品的,還有那個雙鳳什麼瓶具體是個什麼東西啊?我聽着名字裡好像有顯影二字,這裡邊兒還有什麼說法兒嗎?”
大查櫃聞聽此言,微微一嘆,“哎!這事兒說出去都丟人,不瞞你說,您打聽的那個東西是我一個世交晚輩祖上傳下來的東西,我這世交的孩子遇上難處了,實在沒辦法就想着要把那瓶子賣給國家去,開價兩千萬,我跟您說不是我在這兒跟您胡沁,就那玩意,開出來這個價兒,是真不貴了,可是國家只同意給八十萬,再多一分錢也別指望,這孩子沒轍了,就託我把那東西送拍賣行了,正經的元青花大件兒,裝了水以後,裡邊兒的金魚還能活過來似地游來游去的,所以稱爲顯影瓶,放到博物院裡也是一級國寶,哎,這一進拍賣行,就指不定落到哪國去了,我鼓搗剛纔那個小棒子去參加拍賣,也就是打發他漲漲見識去,真正盯上那件東西的大主兒來頭比他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葉皓東笑眯眯問:“您怎麼看出來他不夠資格買下那個瓶子?”
大查櫃一笑:“您瞅見我這雙老眼沒,一輩子淨跟各色人等打交道了,就沒看走過眼,貴人有貴氣啊,不在乎穿的多華貴,最重要的是要有那個範兒,就剛纔那倆人,那女的不凡,那個男的也就是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酥油的貨色,但這女的再不凡,她也不大可能買一個瓶子花幾億,要是買鑽石什麼的還差不多。”
葉皓東回頭衝關靜寧一擠眼,那意思這老爺子跟你混個同行沒問題吧。關靜寧嘻嘻一笑,湊過來問:“老掌櫃的,您看我這哥哥像不像買的起那瓶子的人?”
大查櫃仔細打量葉皓東一番後,搖搖頭道:“雖然霸氣內斂,但崢嶸之色卻掩不住,您不像是搞國際貿易做小買賣的,倒像是位拿槍桿子的軍人,出門看不到什麼隨從,反而拖着這麼一大家子人,這位是妹妹,這懷了身子的是您媳婦,那三位我估計也是您什麼親戚,我琢磨您這輩子是甭想那瓶子了。”
江蘭咯咯笑道:“大掌櫃,您看的真準,他最厲害的就是‘槍桿子’,您忙您的吧,我們也該告辭了。”
老掌櫃看着幾個女子親暱的將葉皓東擁在當中,一行六人嘻嘻笑着離去的背影,突然注意到這一夥男女一走,店子周圍的十幾個人也跟在他們後邊離去了。這十幾個人只看樣子就個個氣魄不凡,偏偏這些人根本就沒進店來,更不像來買東西的。老掌櫃輕輕搖搖頭,暗自琢磨,難道看走眼了,這還是個劉邦似地貴氣藏於流氣中的大人物?看年紀不大可能啊。
葉皓東帶着衆女離開汲古閣的分店,掏出電話給陪老婆孩子吃小吃的林守一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溜達夠了直接回家吧,不必等自己了。回頭又問衆女有沒有對拍賣會感興趣想跟着去的。關靜寧微笑點頭,農俊婷溜達乏了搖搖頭,蘇婉彤乾脆打了小哈欠,阿依古麗瞪着大眼睛搖搖頭。葉皓東打個響指,“你們帶孩子回去吧,我跟蘭蘭和靜寧去拍賣會那邊看看熱鬧去。”
福德拍賣行是京城有數的大拍賣行之一。關於它的底細有消息靈通的靜寧小仙師在,葉大官人倒不難知曉。江浙燕家,背景深厚財雄勢大八個字足以概括。已經是晚上七點鐘,拍賣行門前豪車雲集,葉皓東三人領着幾個兄弟一路步行來到這裡,走到門口時才發現進門還需要些波折。來的人都是手執貴賓邀請函,含笑有禮衣着華貴之輩,葉大官人三樣全不佔,只好被彬彬有禮的安保人員擋在門外。正琢磨是否該一腳踢開安保人員直接闖進去呢,不遠處福特野馬獨特的跑車轟鳴聲突然入耳,不用看就知道是馬春曉那丫頭到了。
“哎,這不是葉大哥嗎?怎麼沒和撫雲姐姐一起來啊?”小丫頭憑一雙火眼金睛外加女人神秘的直覺,敏感的察覺到葉皓東跟身邊兩個女子關係不一般,震撼於葉大老闆泡妞本領不凡的同時又替從小最崇拜的謝撫雲感到不值.這丫頭是故意冒壞才這麼說的。沒想到葉皓東居然毫不在乎,也不避諱什麼,微笑道:“她去溫哥華處理些事情,過幾天就回來了。”
“你也想拍到那個“雙鳳求凰顯影瓶”?怎麼不進去呢?”馬春曉揹着手,衝葉皓東講話,大眼睛卻靈動的在打量一旁的關靜寧和江蘭。“我大姐夫說他也想把它留在華夏,但是又擔心實力不足,今晚來的人可多呢,要是撫雲姐姐在京城就好了,她最有實力跟那些老外競爭拿下那個瓶子的。”這丫頭張口閉嘴的不忘提醒關靜寧和江蘭,有一個女子叫謝撫雲,跟葉大官人關係匪淺。可惜她這番心機註定要枉費了,關靜寧早跟謝撫雲做過同對的牀友,江蘭對謝撫雲更不會陌生。馬春曉看她們倆毫無反應,心下反而狐疑起來,難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馬春曉正要往裡走,到門口時一回頭才注意到葉皓東三人還站在那沒動地方。馬春曉舉起手中的邀請函晃一晃,葉皓東一攤手,撇撇嘴歪一下頭,表示沒那玩意。馬春曉咯咯一笑,衝三人一揮手,示意他們跟自己一起進去。到門口,她把那明顯跟一般邀請函區別開來的燙金粉紅色邀請函一遞,門口的安保人員果然客氣的放他們一起進去。馬春曉屬於京城的事兒媽,各種場合總少不了這丫頭,對這裡她早已熟門熟路。葉皓東三人跟着她徑直來到拍賣會場。馬春曉領着他們三個來到吳振華的VIP包廂。馬春煦和吳振華已經先她一步到了。看到關靜寧走進來,吳振華吃了一驚,忙起身相迎,剛要開口,卻見關靜寧輕輕搖了搖手指。吳振華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對於關靜寧,他一向奉若神明,連猜測的想法都不敢有。隨即他又注意到了一起來的葉皓東,心中不由一動。想到了某種可能,便開口問道:“是天鵬託你來的嗎?”吳振華想起自己曾聯絡過張天鵬,說起過這件國寶拍賣的事情,希望他能參與這場拍賣,力爭不讓幾個東、西洋鬼子把老祖宗留下的寶貝買走。張天鵬當時以西部工程建設資金緊張爲由拒絕了。這會兒看到葉皓東突然到場,他難免由此聯想到張天鵬。
葉皓東一笑:“偶爾路過,聽說有這樣一場熱鬧,就想來看看,沒想到在門口被堵住進不來了,這還是借了你小姨子的光才混進來的。”
吳振華一聽他不是特意爲那個瓶子而來,不免有些失望。內心裡他雖然因張天鵬的一句話高看葉皓東一眼,但若是說這個年輕人能隨時決定數億元的重大買賣行爲,他還是有些不大相信。馬春煦倒是聽馬春暖說過幾句關於葉皓東的事情,沒事兒的時候夫妻閒聊時,她也跟丈夫說起過,但讓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接受一個不到三十的男人比自己更優秀,難度不是一般大。吳振華更願意相信葉皓東這小子是個幸運的傢伙。他還爲此舉出了例證:現在葉氏的財權完全掌控在謝撫雲手中,就已經說明了葉皓東這個人在家中的地位。他這個論調很受馬春曉的追捧。
七點半,拍賣會正式開始。
另一邊,公路上。高歌軍全神貫注,抖動筋骨連續發出低吼,增強自己的氣勢。直到他自覺拳意森森,已經達到最佳狀態時,才以開門不見形的馬形迎戰虎子。所謂開門不見形是指形意拳中的馬形是形意的基礎,高深的習練者應該把馬形融入到行走坐臥中去。隨時是馬形,當真正開門亮架勢的時候亮出馬形來,往往渾身自然,看不出其架勢來,這便是開門不見形,奔馬去如虹的真意。
虎子靜靜看着他逐漸將氣勢凝聚起來,也不阻攔,就這樣默默看着。待高歌軍準備完畢,虎子啪一下,亮開門戶卻是擺了個虎形。一瞬間,狂風漫卷黃沙,風發出的呼號聲彷彿虎嘯。高歌軍只覺得撲面而來的是刺鼻的腥風和無窮的狂暴殺戮之意。隨着虎子舒緩自然的抖動筋骨,從他身體裡竟發出了類似虎嘯山林的聲音,即便是在這狂風呼號的曠野上,依然聽的清清楚楚。二人互道一聲請。高歌軍一縱身跳到虎子近前,伸手便是一招氣貫長虹,奔馬拳直取虎子咽喉。
虎子不躲不避,在拳頭幾乎要砸中他的咽喉前一剎那,突然一低頭,張大嘴就去咬高歌軍的拳頭。高歌軍生平與人對敵無數,像這樣的虎形還真是頭一回見到。見虎子如此託大,他心中暗喜,手上出拳更不猶豫,氣貫長虹的奔馬拳狠狠的擊中虎子的大嘴,卻在拳風所指接近咽喉要穴時,被虎子一口咬住。高歌軍轉動拳頭用了個崩擰的勁兒,想轉掉虎子滿口牙。另一隻手攥拳如鑽,直搗虎子的眼窩。虎子口中叼住高歌軍的拳頭,身體猛的往側後一倒,帶着高歌軍的拳頭走空的同時。上下牙猛的一較力,高歌軍清楚的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虎子大嘴一張,高歌軍忍痛收回拳頭,低頭一看,皮膚沒破,但右手拇指以外四根手指頭全被這一下咬斷了。
虎子張大嘴,高歌軍抽回右手,口中突然暴喝一聲,打!接着立起右掌對準高歌軍胸口就是一掌。高歌軍手上劇痛未消,又遇上虎子聲打,趕忙選擇向後退卻。虎子卻並未跟進,而是照樣打出了這一掌。高歌軍一躲避,虎子的巴掌距離高歌軍身體還有一尺遠,就在高歌軍以爲他打不中自己時,突然胸前肌肉跟虎子巴掌之間傳來一聲洪亮的氣爆聲。高歌軍只覺得胸口似被大錘砸中。他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擊打飛起來。虎子不等他落地,追身上前,一把卡住了高歌軍的脖子。
“你竟然掌握了聲打的同時還會隔空勁?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可以見識到你這位身兼兩大絕活兒的功夫宗師,真乃生平快事,兩大絕活兒集於一身,而且一出手就毫無保留的用出來了,真是好算計,好拳法,以虎形壓住我的馬形,以絕活兒擊破我的攻勢,你若不是用如此突然的辦法跟我打,或者我還能跟你多打幾個回合,哎!能死在你這樣的少年英豪手中高某也算死得其所了,只遺憾不能親眼見證你跟孔師兄之間的比試。”高歌軍在脖子被虎子捏碎之前,滿臉遺憾說道。
虎子緩緩將他的屍體放下,道:“你我之間最大的差距其實是我知道你的一切舉動,而你根本不知道我每一招的目的。”
奧迪車的司機眼看着虎子沒費多大勁兒就把世人眼中神一般的高歌軍給捏死了。嚇得趕忙掛上倒檔,遠離虎子後猛的一甩方向,往京城方向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