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暗室虧心,神目如電!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豐富多彩的漢語把心頭有鬼之輩的心情形容的入木三分。當一個做賊心虛的人面對一個氣場超強的大人物時,這幾句話體現的尤其淋漓盡致。
做賊心虛的艾倫被葉皓東一句門兒清和問對人外加無意識的一記重拍嚇壞了。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情再也按捺不住。他狼狽的從椅子上掉下去,一邊爬起來一邊用急迫驚恐的語氣說道:“葉先生請您原諒,我雖然是經濟犯罪事務管理局派到這裡的臥底,但我發誓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蘇小姐的事情我們最開始已經結案,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馬加特局長又改了主意,從新組織人調查礦難和蘇氏礦業的日常管理工作,他們當時準備很充分,煽動了一些工人站出來作僞證,這才把這件案子辦成現在的結果,蘇小姐是加拿大出生的公民,這個案子應該不會對她造成多大傷害,我發誓他們做這件事之前絕沒有人跟我通過氣,我只知道這麼多。”
艾倫慌亂的爬起,自顧自的一開口,葉皓東詫異的跟剛子碰了一下目光,誰也沒說話默默聽着。等艾倫說完了,葉皓東才點點頭:“沒事,你能自己說出來我就很滿意,我知道這件事兒你不是主導者,主導者是馬加特局長對吧?很感謝你的坦白和提供的情況,希望我們今後可以繼續這樣合作下去,接下來我更想知道的是怎麼才能找到馬加特先生和這個案子具體的經辦人?”六神無主的艾倫茫然點頭,把葉皓東想知道的就他所知和盤托出。
“礦難是意外還是人爲?”
“不排除人爲的可能,當時在坑道內作業的人全都死了,不過根據後來勘測的結果看,新坑道的炸點設置不當,爆炸位置距離老坑道太近纔是最主要原因,事故發生後負責設置新坑道炸點的老尼爾很自責,已經辭職了,是蘇小姐批准的。”
“你們沒調查調查這個尼爾?”
“葉先生,這種事他只說是個意外,沒什麼其他證據的情況下,我們沒權利調查他。”
“好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我說的是讓你離開這間辦公室,你可以繼續留在葉氏集團礦業部門做財務官。”
葉皓東讓他出去的時候,這位還驚魂未定不知所措了好一會兒才匆匆離去。
葉皓東跟剛子相視一笑。
“這貨就算是無間道也是個公子哥版的,皓東哥,咱這底已經摸到了,下一步要怎麼辦?”
“等,等里維拉諾跟加拿大官方交涉完,等婉彤平安回來,然後你親自跑一趟,帶幾個兄弟挨個拜訪這些人。”
“有不聽話的怎麼辦?”
“你說呢?”葉皓東反問道。
剛子比劃個砍頭的手勢,用徵詢的目光看着葉皓東,遲疑問道:“會不會引起當地政府的注目?我擔心會給婉彤嫂子造成更大的麻煩。”
葉皓東笑道:“你不知道這個國家是講民主講法律的嗎?法律給一個人定罪首要條件是什麼?證據嘛!你辦事之前敲鑼集合所有人蔘觀了?”
什麼叫證據?指紋,兇器,動機,痕跡,作案使用工具包括車輛,甚至是可以提取DNA樣本的皮屑毛髮,當然最重要的還有證人。葉皓東說到證據時笑眯眯的,剛子卻從他目光裡讀出了森寒之意。
葉皓東跳下高腳轉椅負手而立,模仿電影裡曾志偉的口氣:“算命的說我有七十年大運,這輩子我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命??????這個曾胖子演了一輩子喜劇,到老了還成精了,這個黑道大哥被老小子刻畫活了。”
剛子點點頭,道:“簡慧珊投資的電影裡也有個角色找過他,檔期問題沒談攏,說起來我回國那半個月還跟他本人見過一面呢。”
葉皓東看一眼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距離昨天里維拉諾離開的時間已經過去十二個小時。
春日照耀小城薩斯卡通,城裡的薩省大學內,陽光明媚,草坪上三三兩兩的年輕人散坐着享受這美好春日。里維拉諾夾着課本從校園中走出來,那樣子還真是一派學究風範。一輛林肯商務車停到他面前,從車裡下來兩名年輕人,爲首的向他彙報:“馬里加斯大律師已經通過您哥哥的關係把那位蘇婉彤小姐保釋出來,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從里賈納趕回來。”里維拉諾點頭道:“好的,立刻打給葉先生的助手,說人已經接回來,一小時後到薩斯卡通。”
引用薩省大學西方哲學教授里維拉諾的話來形容葉皓東這趟薩斯喀徹溫之行,風一般的男人來去如風。
挑戰者CL604在視線中越來越小化作一個銀色亮點,最終消失在天際。剛子一拍里維拉諾肩頭道:“走吧,去里賈納,膽敢找皓東哥麻煩的人不讓他付出些代價,咱們還算什麼黑社會。”
飛機上,臥艙內,寬大的座椅被放倒,蘇婉彤騎在葉皓東身上,身子起伏運動,一隻手優雅的將一頭秀髮攏到腦後,另一隻手按在葉皓東胸口。戰況說不上多激烈,蘇婉彤是那種敏感多情的女子,辦事兒的時候喜歡慢節奏。
“我是不是很沒用,礦場管理被人在內部安插了臥底,搞出礦難這麼大事情,善後處理又被人陷害,還要你這個百忙之人前來搭救,原以爲我就算不如撫雲姐那樣能幫你總攬全局,但至少還能幫你把礦物部門打理好,可是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真的挺笨的,我之前學的那些礦場管理的知識全是紙上談兵??????唔~”
葉皓東坐起身,用嘴巴把她的話堵了回去,雙手托住她的臀部,用力加快託舉挺送速度,強烈的快感衝擊的蘇婉彤說不出話來。只有咬着嘴脣死忍着不發出半點聲響。葉皓東的長吻結束,用一波激烈的衝鋒把敏感的蘇婉彤送上情1欲的巔峰。懷抱着渾身大汗,肌肉不由自主顫抖的蘇婉彤。“這些麻煩不是你的錯,礦難是因爲有人想找我麻煩引起的,善後處理時還是有人從中搗蛋纔會連累你被抓,這些責任全不是你該承擔的,你其實做的已經足夠好了,回到溫哥華好好休息些日子,礦場這邊我會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讓他們再不敢來瞎找咱們的麻煩。”
對於葉皓東而言,蘇婉彤這件事只是個小插曲,但這件事透露給他一個信息卻不容他小覷。萬億俱樂部也好自由同盟也罷,這些洋鬼子就算正面不找葉皓東麻煩了,也會在葉皓東的周邊給他製造麻煩。真正的冷戰式對抗已經在他們之間展開。當務之急必須儘快讓自己真正取得跟他們對抗的資格。把軍火商聯盟完全掌控起來已經迫在眉睫。
國際軍火商聯盟第二次全體代表會議在阿富汗秘密召開的時候,已經是2003年的五月。葉皓東,李展鵬,陳展堂三人站在瑪納斯主峰上登高遠眺,入眼處瑪納斯山已經是滿山新綠。
“兩位老哥,你們看,從這裡往東坐車只需五天穿越巴基斯坦全境,就是咱們的國家了,那裡纔是咱們華夏人的根,你我弟兄客居異鄉,不管過的多風光,贏得多少老外的敬仰,若是不能有朝一日回到那裡衣錦還鄉,這輩子就算打下潑天大的世界也不過是錦衣夜行。”
陳展堂負手點頭,“皓東說的好,過去我曾經有一段時間還恨過故國,現在我已經想通了,國家是沒有錯的,作爲華夏兒女我們沒有理由怨恨國家,該怨的是國內的那些官僚們。”
葉皓東:“兩位老哥多少年沒去過了?”
李展鵬:“我今年六十有四,五十五年前離開祖國大陸,從那以後再也沒回過故里,只記得童年時故鄉的水味道很甜,我們家住的村子四周都有水,夜裡的空氣很清涼,青蛙的叫聲和夜裡偷偷去小河塘洗澡的三姑很美,五十五年音信隔斷,家鄉現在的樣子已經不敢想象了。”
陳展堂:“我的情況比大哥好點,十五歲離家偷渡去了香港,後來輾轉漂泊到了合衆國,一晃兒就是四十八年,離開的時候已經懂事,所以記下了很多親戚的聯絡地址,這些年他們的生活發生了很大變化,聯絡的方式也改變很多,但好在我還能聯絡上一些。”
葉皓東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向東方,拍着胸膛吼道:“只要把這次的事情辦好,天下再大,路途再遠,也沒人能擋住咱們回家的路。”
陳展堂:“老三,說實話,上次的事情我和大哥雖然盡力支持你了,但動用的人手也基本全是我們自己的人,山門內的人手我們倆誰也沒敢動,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葉皓東一笑,道:“你們不看好我能折騰過亨利?洛基那一關,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弟兄幫我,也不過是爲了全你我兄弟結拜之義,內心裡你們倆甚至都做好了替我收屍的準備對不對?”
李展鵬面露愧色道:“老三一直看的很透,我和你二哥出來的年頭久,跟那些人也打過幾次交道,當年信義恩師被迫退出山門一事,背後也有他們這些人的影子,對於他們所擁有的力量,不瞞老三你說,我們現在想來都心有餘悸,所以當時你跟我們說決不能解散軍火聯盟更不會妥協歸順,我們倆真是抱了交代好後事就陪你一起死的心思了。”
陳展堂接道:“卻沒想到老三你天縱奇才,居然就把這事兒辦成了。”
葉皓東哈哈大笑,年少輕狂毫不掩飾。“二位老哥還真叫你們說着了,你們老弟我還就是天縱奇才,賊老天縱容的奇才,腦瓜頂上有這個賊老天罩着咱,明天這場大會之後,咱們兄弟就是這咱們一手創建的軍火帝國的真正主人。”
李展鵬和陳展堂一起搖頭,真摯的說道:“皓東,我和你二哥風燭殘年之人,能在這個年紀認識你這樣一個少年豪傑,我們倆打心眼裡高興,能幫襯你做下這潑天大業,我們更是由衷的自豪,軍火商聯盟這個龐然大物是你一手創建的,作爲你的兄長我們也與有榮焉,但說到它的主人,只有一個,就是你葉皓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