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我收到一個通知:六芒星選手要挑戰大河選手。

六芒星誰啊?天空競技場是塔羅牌牌陣嗎,被信長弄成倒吊人已經很悲傷了,還要雪上加霜笑話人,“受死吧!六芒星!!”

等等,怪怪的……什麼大河選手!真驚訝,我姓韓的說。信長那個廢物……果然忘記我的姓了,悲痛,流淚。放下電話,鑽回被子,抹掉眼淚,深吸一口氣:“酒臭信長,和你沒完啊啊!!”

給客服掛去電話:“請幫我把房間的玻璃換好,午餐之前。”剛嚎叫的太大聲,玻璃被震碎了。切,又害我花錢,可惡的信長。不行,得在吼一聲:“酒臭信長,殺你全家啊!!”結果地板晃了晃,我驚恐的從清晰的窗戶看到:前方的飛艇墜落了。

太可怕了,要跑路。穿好衣服,風捲雲殘的吃完滿桌美食,從窗戶跳出去。

趴在玻璃牆上,我覺得自己是隻蜘蛛俠,即將去拯救地球。雙手攀在2000米的高樓上,向地面下滑。大概6分鐘後到達地面。不,準確的說是到達一個懷抱裡。有優雅香水味的懷抱。

轉回頭,是個很有魅力的青年:紅色短髮、菸灰色眼眸、眼角上調,很風情。

很危險,他眼中有殺伐肆虐。

我從他身上跳下,雖然美麗,雖然裝束變了,但我知道他是誰。身體能清晰的感受到這股力量,是西索的!

後退一步,逆光,他穿着暗色西服、法式襯衫,打着深酒紅色的領帶,古典高貴。微笑看我。然而,說是微笑,卻讓人不由來的產生恐懼和親近感。粗略的打量我一圈,他轉身離開。

我壓住難受的心和靈魂:渴望和恐懼快撕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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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六芒星有一頭橙發,很溫暖。他衝過來時我正在Tidal吃水果燴,剛入口一粒芒果果凍被他吼掉了,這可真是有辱我的淑女風範。

他問:“信長在哪?”

信長,認識信長?我決定原諒他的冒昧,耐心看向他,微笑:“不在哦,旅行去了。請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他表情失落瞬間,似乎是難以接受信長不在的事實。風化了。

過了好一會,在我嗨皮的吃着美食,快忘掉有這麼一個半路程咬金時,程咬金開口了:“大河,12歲,怪力女王,第一個站在200層的非念能力者。”自嘲的笑笑,又說“我要挑戰你!”

有點苦惱,信長下了禁令:不準打架。只好溫柔的勸他:“橙子頭,不要挑釁哦。信長確實不在。”

“我要挑戰你”聲音堅定。

挑戰你老母,我鬥志燃燒了。說實話,我是個好戰的人,這一點是隨了我那熱血風火的父親,剛纔被西索挑起的渴望剛壓下去,你又來?以爲信長不在能欺負我嗎混蛋,左手碾碎叉子。揮拳,帶着戾氣擊向他。

橙子頭被我一拳砸到百米外的牆上,餐廳破了個大洞。W衝過來,被我一張鈔票解決。

這瞬間,我聽到一聲輕笑,來自身後。裝作無意扭頭,意外的看到了西索。他身邊坐着一位很漂亮的男青年,杏仁眼,長髮垂下,給我古典美女的感覺。

回頭,端芬的坐好,吃完剩下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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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分鐘後,起身離開餐廳。走到橘子頭面前,他被卡在牆裡,骨頭估計都碎了。他說:“大河,真不愧……是信長……身邊的傢伙。連你都……碰不到,報仇……對我來說還真是……諷刺”

他說話斷斷續續,估計是沒力氣的原因。我是個善良的小孩,想告訴他:承了我一記超破壞拳還能說話已經很不錯了。可又覺得這似乎會讓他更傷心,就沒理他。

我拖起橘子頭,準備把他拉出來。

“是蜘蛛?”

身體僵住了,不能動,不敢動。在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我像是裸身站在南極2000米的冰蓋上,12級的大風吹來。

身後有人在放念壓——很強大,很壓抑。強忍着站直身體,告訴自己:大河,要堅強。

脖子上,抵着一枚小小的銳物,感覺像是釘子類的;腳下,我的影子已經扭曲了,準確說是空氣扭曲了。看着自己的影子,很想逃離。旁邊的橙子頭六芒星是徹底休克了,沒什麼不對的,逃吧。

逃吧。面對強者,逃跑是本能,不是誰都能壓抑着害怕和逃離的。可不甘心。爸爸曾抱着我,在被黑暗包圍的小倉庫裡,外邊是槍林彈雨,他說:“大河,要堅強。如果爸爸死了,記得爸爸愛你。”

他不畏死亡。把害怕的顫成一團的我放在暗箱裡,走了出去,向惡徒,向死亡。不甘心躲在箱子裡,卻害怕的挪不動半分。想是一回事,恐懼又是另一回事。

“逃嗎?”微溫和的聲色,不帶一絲起伏,“奉勸你不要有這種蠢想法。現在,告訴我你是蜘蛛嗎?是點頭,否保持沉默,注意,此外的任何動作,都將被視爲敵對行爲,我會立刻攻擊。”

艱難的沉默10秒。

“啊,不是蜘蛛……可我要怎麼相信你呢”聽起來溫和的聲色,挑起的疑問語調,“脫衣服。”

脫衣服?

“脫衣服”,冷硬的催促聲。

雖然我是個暴露狂,不介意裸奔,但是——你是猥褻兒童的變態嗎!讓孩子在大庭廣衆下脫衣服太差勁了啊!

蓄力在他威脅的脖子一點上,輕輕後仰,虛閃!

抱歉了,我是全身都能發力來着。迅速翻身落在前方,拉開和那個變態的距離。

對面,是西索和那個古典美人,不,應該是西索和那個猥褻兒童的變態。倆人隨意的站着,對我出其不意的攻擊似乎有絲吃驚。

我準備逃跑,不然信長回來後,就得給我收屍了……

“真是……現在的小孩子都很不聽話啊!”長髮變態男對西索抱怨後,面無表情的看向我,“怎麼辦呢?你這個樣子讓我很爲難啊!小孩子還是要乖乖的,叛逆不是好的選擇……”

“爲了知道蜘蛛的情報,我要怎麼做纔好,恩?你會幫我的吧”,他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身後——我的雙臂,被折斷、打結。

強忍疼痛,我說:“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蜘蛛?我知道,信長的身上有一隻!

“不要讓我爲難……說實話,情報方面我一般不想動手殺人,這不太划算”,長髮變態說着,更用力的下壓我的雙臂,肉裂開,露出森森白骨。

鮮血的味道散進空氣裡。

他的另一隻手,用釘子劃開我的衣服……混蛋,那是多麼珍貴的新衣服啊!

視線在我身上觀察幾圈後,他說:“沒有蜘蛛刺青,也沒有念做過的手腳,不是蜘蛛,西索,你確定她是旅團的人?”

“嘛~♠,聽到了熟悉的名字而已”,西索坐在那裡磊着撲克牌,之前圍觀的人羣都被他的念壓逼退,幾個倒黴的人被撲克擊中,現在以屍體的狀態躺在那裡……

也許,片刻後,躺在那裡的還有我。

“信長,認識嗎~♥ ”西索看向我,表情聊賴,有點失望的聲音。

他是相信了嗎?我說不知道蜘蛛的話。如此,選擇說實話比較有利。擡頭,眼睛直視進西索菸灰色的眼中,我說:“如果是叫信長的人,我認識,他是我爸爸,前天將不負責任的我丟進天空競技場,現在在旅行的路上。”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沒有說謊,只不過是在“斷章取義”。

“不要僥倖”,身後的變態一隻腳踩斷我跪伏的小腿,“還有呢?”

“伊爾迷,走吧~♠”西索站起身,收起撲克牌,看我一眼,他說:“你合格了。”

“就走嗎?情報沒出來……”

“我會付雙倍的錢。”

我趴在原地,全身虛脫無力。就那樣趴着,慢慢昏睡。

強者,我還差的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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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我已躺在天空競技場的房間裡,胳膊被接上,腿也被固定好,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已經長好——慶幸自己怪物般的身體吧!

信長坐在身邊,看着我。顯然,只有他帶我回來,爲我治療……也就是,他一直都在?

“信長,你是蜘蛛嗎?”

“恩”,他回答,微停頓,愉悅的聲音又說:“你會是蜘蛛,11號。”

號碼?我記得,他身上的蜘蛛裡有阿拉伯數字“3”。

“信長,這兩天你一直在附近看着我嗎?”

“是的,你合格了。”

是的,我合格了,信長,你也合格了——這個世界很危險,沒有你的庇佑,我確實無法生存!

“你合格了”是我今天聽到兩次的肯定,西索和信長。信長考驗我的忠貞和勇氣;西索?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