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等一下,我上房頂先偵查一下!”郭呂青說完,“咚咚咚”上了平房,他看到父親郭志碩臉上蓋着蒲扇,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地樣子,似乎睡着了。
郭呂青走到房檐邊上,蹲下身子仔細地向自己的家裡望去,沒有看到昔日記者長槍大炮圍着自己家門的情景,只看到一兩個記者拿着麥克風在來回地渡着步,看起來她們已經等了很久了,時不時地擡起頭看看大門,又無奈地搖搖頭。
郭呂青從房頂上跑了下來,對郭呂明說道,“大哥,咱們可以走了,只有一兩個記者在咱家門口等着呢!咱們一會兒把車從右側開出,稍微繞遠點,從小道上去,一直向南就可以到達黃河灘。”
“你這個偵察兵做的不錯,贊一個!”郭呂明誇獎郭呂青,繼續說道,“那咱們還等什麼?上車啊!”
“遵命!”郭呂青和郭呂雲向郭呂明敬了個軍禮,快步跑到大切諾基的前面,隨着郭呂明無線開鎖的“唧唧”聲,他們拉開了車門跳了進去。
郭呂明啓動了車子,正準備出門,被申美娥攔了下來。
“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怎麼也不跟你們的爸爸說一下啊?”申美娥關心自己的兒子,衝着郭呂青說道。
“他在上面睡覺呢!我們不忍心打擾他!”郭呂青迴應道,他已經在幻想着黃河灘的美景了,所以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哦!那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告訴我一聲,我好告訴你們的爸爸!”申美娥問道。
“我們準備和大哥一起去黃河灘轉轉,看看那裡的美景。”郭呂雲搶在郭呂青的前面回答道。
“黃河灘有什麼好轉的?那裡就是西瓜多了點,沙瓤的,很甜,其他的應該沒有什麼吧?”申美娥以前也去過黃河灘兩次,對黃河灘的印象也就這些。
“媽,這你就不懂了,除了西瓜還有很多美景呢?你要是不相信,跟我們一起去吧!”郭呂青說道。
“我要是去了,誰給你們做下午飯啊?誰照顧你爸爸啊?”申美娥雖然嘴巴不饒人,但卻對郭志碩服服帖帖,也很會照顧家人。
“那你既然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去,那幫忙把大門打開一下唄!”郭呂雲嘻嘻笑着說道。
“你這臭小子!”申美娥一邊用圍裙擦着手,一邊走到大門邊開了門。
郭呂明戴上墨鏡,踩了一下油門,大切諾基慢慢從大門走了出去;郭呂青和郭呂雲從後視鏡裡看到申美娥在向他們揮手再見,異口同聲地說道,“這個媽哦!”。
郭呂明笑了一下,將方向盤向右邊打起,走了一百米,再打左方向盤上了小道。
“終於解放了,把那些記者徹底甩掉了!”郭呂青噓了一口氣,呵呵笑了起來。
“也沒有記者追你啊!”郭呂明透過墨鏡看了一眼郭呂青,說道。
“那倒也是!不過還是有種老虎衝出牢籠,龍入大海的感覺啊!哈哈!”郭呂青大聲笑了出來。
郭呂明認真的開着車,他曾經和高中的同學去過黃河灘不下三四次,所以不需要導航就可以開過去,穿過這個小道,大切諾基直接上了平坦的公路,郭呂明將車速提升到了120碼,開始飛快地向南方馳去。
郭呂青和郭呂雲在車裡不閒着,要求郭呂明把音響打開,放一些beyond樂隊的歌曲,說這樣才應景。郭呂明也非常喜歡beyond樂隊的歌曲,把cd包遞給了郭呂青,讓他找到beyond的光盤。
“大哥,你怎麼這麼可憐啊?這麼大的cd包裡只有三張cd,beyond的,無印良品的,寶麗金十年金曲!”郭呂青揶揄地說道,將beyond的那張cd遞給了郭呂明,郭呂明將這張cd插進了光驅裡,一會兒工夫,車子裡想起了黃家駒的《真的愛你》,這是beyond樂隊最經典的歌曲之一。
郭呂青和郭呂雲操着根本就不靠譜的粵語腔,跟着cd唱了起來。
“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
帶出溫暖永遠在背後
縱使羅嗦始終關注
不懂珍惜太內疚
沉醉於音階她不讚賞
母親的愛卻永未退讓
決心衝開心中掙扎
親恩總可報答
春風化雨暖透我的心
一生眷顧無言地送贈
是你多麼溫馨的目光
教我堅毅望着前路
叮囑我跌倒不應放棄
沒法解釋怎可報盡親恩
愛意寬大是無限
請準我說聲真的愛你
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
帶出溫暖永遠在背後
縱使羅嗦始終關注
不懂珍惜太內疚
仍記起溫馨的一對手
始終給我照顧未變樣
理想今天終於等到
分享光輝盼做到
春風化雨暖透我的心
一生眷顧無言地送贈
是你多麼溫馨的目光
教我堅毅望着前路
叮囑我跌倒不應放棄
沒法解釋怎可報盡親恩
愛意寬大是無限
請準我說聲真的愛你
春風化雨暖透我的心
一生眷顧無言地送贈
是你多麼溫馨的目光
教我堅毅望着前路
叮囑我跌倒不應放棄
沒法解釋怎可報盡親恩
愛意寬大是無限
請準我說聲真的愛你
是你多麼溫馨的目光
教我堅毅望着前路
叮囑我跌倒不應放棄
沒法解釋怎可報盡親恩
愛意寬大是無限
請準我說聲真的愛你“
郭呂明的心情並不像他們兩人那麼興奮,當他聽到郭呂青說“無印良品”的時候,心情禁不住沉了下來,這張cd是方梅送給他的,他一直珍藏着;也不知道方梅現在好不好,自從在法院門口一別,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細細算下來,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和她聯繫了,她是否能夠承受的起方天行被判處無期徒刑的壓力,她是否能夠承受的起自己的親舅舅被判處死刑的壓力,方梅的媽媽和娜和弟弟和笑笑是不是還好啊?
郭呂明雖然強迫着自己不再去想方梅,也一再暗示自己,方梅的父親方天行和舅舅和逵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但自己曾經和方梅的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那積毀銷骨的纏綿怎麼能忘就忘呢?他的左手掌心在下雨的時候就會隱隱發癢,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想起自己勇鬥歹徒,救下方梅的情景,方梅可是自己第一個可以捨身相救的異姓女孩子啊!
郭呂明深深地嘆了口氣,再次加大了油門。
“大哥,你這是準備帶我們飛到天上去嗎?”郭呂雲在車子後面提醒道。
郭呂明低頭看了一眼,車子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一百九十碼,還是第一次開這麼快的車子,他趕忙鬆了油門,讓速度慢了下來。
“大哥,想什麼心事呢?是不是在想那個方梅了?”郭呂雲雖然未經人事,但對男女之間的愛情還是非常的嚮往,他在法院門口看到過方梅淚汪汪的大眼睛,還有方梅拉過郭呂明的手,所以他揣摩着郭呂明應該是爲情所困。
“沒有,只是聽到你們說無印良品的cd,這張cd是方梅送給我的,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郭呂明將音響的聲音關低了些,輕輕地說道。
“我們可沒怎麼想啊!大哥你不要誤會,只是覺得方梅這個人挺可憐的,如果可能你還是需要關心關心她!”郭呂青說道。
“關心,哥,你沒有搞錯吧?虧你還想的出這個詞,她的爸爸方天行,還有舅舅和逵可是殺死咱們伯伯還有美美的兇手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啊?”郭呂雲大聲說道,言外之意就是我們不能忘了家仇。
“呂雲說的有道理,我應該儘快把她給忘掉,否則自己的良心也過不去。”郭呂明說道,他沒有將“即使我們之間有很深的感情”這句話說出來,免得引起郭呂雲的再次反對。
“你們看,小日本的碉堡哎!”郭呂青將窗戶搖了下來,手探了出去指向前方,興奮地叫道。
可不是,右前方矗立着一座四方方,上面有瞭望臺的青灰色塔樓,雖然經過歲月的磨礪,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斑斑的彈痕;能夠經歷這麼多年仍舊保存的這麼完好,真是一處很好的愛國教育素材。
“小日本,來到中國挨槍子!”郭呂明的腦海裡突然想起了這句話,他隨口說了出來,引得兩個堂弟哈哈大笑起來。
郭呂青說起了現在網上很流行的一個順口溜,“收復臺灣;我捐一個月工資;炮打美國;我捐一年的工資;幹掉日本;我願捐命一條!”,惹得郭呂明和郭呂雲笑了起來,紛紛讚揚中國人民的愛國熱忱。
大切諾基此時開始顛簸起來,郭呂明知道已經到了黃河灘最難走的土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條路上的溝溝坎坎怎麼還沒有被填平啊?多虧大切諾基的地盤比較高,否則肯定是通不過去的;郭呂明緊緊地握住方向盤,密切注視着前方的道路,如果遇到更大的溝壑,他決定退出去,寧可繞點遠路,也不會讓大切諾基受半點傷害;郭呂青和郭呂雲坐在後面就倒黴了,隨着車子的左右劇烈晃動,他們兩個像坐蹺蹺板一樣左右晃動着,一會兒郭呂青成了“靠墊”,一會兒郭呂雲成了“肉餅”,兩個兄弟相互擠壓着,但卻沒有相互抱怨;直到郭呂明提醒他們後排座椅是有安全帶,他們兩個纔想起來把安全帶繫上;剛剛吁了口氣,大切諾基已經已飛龍出海的速度躍上了前面平坦的道路,這一路的灰塵揚天,它的身上已經鋪滿了厚厚的一層灰。
過了這段艱苦的道路,大切諾基行駛在了寬敞平坦的大路上,郭呂明緊張的心情也舒展開來;兄弟三人的視野也頓時開闊起來,道路的兩側的樹木在向他們招手,嘩啦啦地作響,在往遠處看去,綠油油的一大片,非常的壯觀,看不出是長得什麼東西。
郭呂明看這條道路非常的開闊,也沒有車子來往,就加大油門,一鼓作氣到了黃河灘。
黃河灘在這個季節是最熱鬧的,來來往往的三輪車載着滿車的西瓜,每個瓜農的臉上都露出滿意的笑容,在加上橫亙千里的西瓜枝葉將原本光禿禿的灘地裝扮起來,這人這景顯得是異常的美麗;這裡的西瓜以個大、皮薄、漂亮、沙瓤而著名,之所以說它“漂亮”,是因爲它的表皮如同斑馬皮一樣淺綠和深綠交錯着,非常的分明,而且屁股的地方飽滿渾圓,如同成熟的少女一樣吸引人。
郭呂明三人下了車,徑直來到一個瓜農擺的小攤面前,這個瓜農打着小衫,正用扇子不斷地扇着,即使這樣,依然是汗流浹背,他的面前擺放着成堆成堆的大西瓜,攤位的小桌上也有切好的現成的。經過一路的奔波,郭呂明已經是口乾舌燥,看到這些紅豔豔的沙瓤西瓜,禁不住大口地吞嚥唾沫。
“老闆,這個瓜怎麼賣?”郭呂明蹲了下來,挑了一個大個的西瓜,敲了敲,嘣嘣作響,知道這個瓜已經成熟,裡面是沙瓤正在向自己招手。
“5毛!”老闆很爽利地回答道。
“這麼便宜,來一個!”郭呂明抱着西瓜放在了秤上,竟然有十八斤,他掏了十四塊錢遞了過去。
“你是不是郭呂明啊?”老闆並沒有接住郭呂明遞過來的錢,反而問他。
“是啊!我就是郭呂明。怎麼啦?”郭呂明爲在這個地方竟然還有人認識自己而感到驚訝。
“我在電視裡看到過你,你如果真的是郭呂明,這個西瓜就免費送給你了!”老闆爽快地說道。
“真的假的,有這等好事?!”郭呂青在旁邊問道。
“那還有假!你看我是那種騙人的人嗎?”老闆呵呵笑着問道。
“我是郭呂雲,我是郭呂明的堂弟,我能不能也拿一個免費的瓜啊?”郭呂雲湊了過去,嘻嘻笑着問道。
“我只認識郭呂明,你如果是郭志博的兒子的話,我就免費送你一個,怎麼樣?”老闆用蒲扇指着郭呂雲說道。
“那還是算了吧!我是郭志博的侄子,應該相差不大吧!一個侄子也能頂上半個兒吧!”郭呂雲嘟囔着,臉上露出不滿的神情。
“那好吧!我看你和旁邊的小夥子長得挺像的,你們應該是雙胞胎吧?既然你們是郭志博的侄子,那我就免費再送你們一個。”老闆從旁邊拿了一個大西瓜,也不用刀切,直接用手劈了下去,這個大西瓜一分爲二,紅通通的沙瓤就呈現在他們三人的面前。
老闆將西瓜遞給了雙胞胎兄弟二人,然後從旁邊拿出了兩個塑料勺子;郭呂青和郭呂雲接過勺子,也不客氣,蹲在地上大快朵頤起來,郭呂明看到他們那個饞樣,和老闆相視而笑起來。
郭呂明拿出二十塊錢遞給了老闆,讓老闆無論如何收下,還說要不然一會兒走的時候就不買他的瓜了;老闆執拗不過郭呂明,接過了郭呂明的錢,但只收了十五塊錢,他說在電視上看過郭呂明的事情後,深受震撼,覺得他挺可憐的,但也爲他的堅強而高興,所以這五塊錢算是爲他的堅強加油的錢。
郭呂明將西瓜切開,和老闆邊吃邊聊了起來,知道老闆身後的這片黃河灘地是他承包下來的,政府爲了鼓勵瓜農,所收的土地承包金相當的便宜,讓瓜農每年夏天在這裡都可以小賺一筆;老闆憨厚地說道,共產黨的政策好,瓜農受益很多。
郭呂明和老闆不知不覺就把這個西瓜吃完了,忽然感到內急,就問老闆哪裡可以方便一下?老闆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大土堆,對郭呂明說道,“走到那個大土堆的後面,被人的地方,就在那裡解決一下吧!你放心,那裡平時沒有人。”
郭呂明說了聲謝謝,就向那個大土堆跑了過去,解開皮帶一陣爽快,正要紮緊皮帶,不經意間看到遠處有一個女孩的身影正走在黃河灘柔軟的泥沙裡,向黃河裡走去。
“我靠,我勒個去啊!我的天神,我的祖宗,我的七大姑八大姨啊!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女孩是要自殺嗎?”郭呂明的心咚咚地跳個不停,慌忙紮緊了皮帶,衝了過去,爲了不暴漏自己的目標,他悄悄地、速度極快地從這個女孩的身後跑了過去;女孩的腳已經沾到了黃河水;“這不是自殺是什麼?黃河裡的冤魂有多少,但不差你這一個啊!”,郭呂明心裡想着,他不敢遲疑,一個大跨步,一下子攬住了她的腰,飛快的跑到了乾燥的地方。
這個女孩估計是傻掉了,沒想到會有人救她,更沒想到會以這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從黃河邊抱上來,她的必死的決心在見到救她的人之後馬上消失了,這個人她太熟悉了。
郭呂明將女孩放在了地上,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氣,汗珠順着他的額頭流個不停;當他稍稍緩過勁來,斜着頭看向那個女孩,他的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兩人就這樣呆在那裡,兩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看着彼此。
“梅兒,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郭呂明的心情激動地簡直無以復加,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但不管說什麼,他總覺得將“自殺”這兩個字說出來不好。
“靖哥哥,謝謝你再次救了我!”方梅的眼睛裡再一次溢出了淚水,這讓郭呂明的心裡顫了一下。
“我這半個月來,可以說是度日如年,原本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冷靜一下,於是就揹着媽媽,自己一個人騎着電動車來到了這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冥冥之中,上帝好像安排好了,我原本的目的地不是這裡,但就是很奇怪,電動車就一直向南邊行駛;我坐在樹蔭下面想了一個多小時,覺得活在這個世上,真的好累好累,爸爸被判了無期,舅舅又要面臨死刑,我卻束手無策;媽媽開始接替爸爸管理公司,根本就沒有時間管我和笑笑,這讓我感覺一下子成了孤兒;笑笑又不懂事,他聽不進我的勸告,一個人每天都在外面吊兒郎當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我感到自己好無力,又好無助,剛好就看到了黃河,於是我就想到了死,我就想這樣一直走下去,直到黃河水把我的身體淹沒,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可能真的是天意吧!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了你!”方梅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串,她那憔悴的臉龐,無神的雙眼已經印證了她所講的話全都是真的,郭呂明對此深信不疑;方梅講完,雙手抱着膝蓋,將頭深深地埋進去了白色的裙子裡,肩膀開始聳動起來,郭呂明聽到了她的哭聲。
如果放在以前,郭呂明肯定會給方梅一個有力的肩膀,讓她靠着,讓她可以盡情地哭泣,但現在,郭呂明真的不行,不能把肩膀借給方梅,如果借了,他不會原諒自己。
“你就這樣走了,你媽媽還有和笑笑一定會傷心的,你爸爸還有舅舅也一定會傷心的!”郭呂明儘量使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關心我了,我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了,我感到好孤單,好孤單!”方梅將頭壓得更低了,盡力壓抑着哭泣的聲音說道。
“方梅你錯了,這個世界上還有關心你的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郭呂明坐在了方梅的對面說道。
“那個人是你嗎?”方梅擡起了頭,眼睛紅紅的佈滿了血絲,她用懇切的語氣問道。
郭呂明能從方梅的眼神中看到她的期待,他低下了頭,使勁地搖了一搖,說道,“方梅,我們之間的感情到此爲止吧!那個關心你的人肯定有,是你媽媽,她是世界上最關心你的人,還有你爸爸……”
“不聽,不聽!”郭呂明還沒有說完,就被方梅無情地打斷了。
方梅站了起來,再次往黃河裡跑去,郭呂明嚇壞了,趕忙從後面跑了過來,將她再次攔腰抱住;方梅的腿懸空着,使勁地蹬着,“郭呂明,你把我放下來,你不是不關心我了嗎?你讓我去死吧!你讓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