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外國使節趕走之後,錢汝君也不在交通署繼續待了。
交通署並沒有錢汝君辦公的地方,她也不隸屬於交通署。
她只是偶爾來到這個地方,來看看這個地方的人辦公狀態,當然還有皇帝的指派她指導這些學生的原因。
鴻臚寺的人能夠找上這裡,而且指名道姓的要找她,本身就已經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有人在調查她。
錢汝君知道這是因爲商稅擾動四面八方的利益,這個池子非常的深,有多大的利益就有多深的池子。
現在只是長安,就找出這麼大的事。
但是長安,有大漢百分之十的商家。
穩定長安,其他地方,想要打下來,就容易多了。
錢汝君把人趕走以後,就想要離開交通署,明天的商稅司。
錢汝君知道,即使她離開,找個沒人的地方,她還是可以把學堂等學生放出來,讓他們調查到底是誰在運作這樣的事情的一批人。
雖然,她空間裡沒有多少學堂島學生。
大部分的人,都在大漢以內以外的地方,替她的想法努力工作着。
雖然會找上他是非常自然的一件事情,錢汝君還是很不高興他們把商稅的突破點牽扯到她身上。
錢汝君不喜歡被別人知道自己在哪裡,來到大漢有了電紙書以後,她更是恨不得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要知道調查錢汝君的行蹤是他最不喜歡的事情之一。
當然錢汝君不喜歡的事情有太多,但是既然犯到了,錢汝君就不準備讓他們過好日子。
“你們找人,或者自己去盯盯看,那些來找我的鴻臚寺胥吏,還有使者後面的跟班,究竟誰給他們膽子來我這裡找麻煩。”
“公主,這件是我們出馬,還不如找長安本地人,我們去問問就知道了。”
在大漢,人們會覺得他們做的事情,都沒有人注意,但是事實上,都在別人眼裡。
一天發生的新鮮事這麼少,他們就習慣找一些新鮮事來說嘴。
對很多人來說,找新鮮話題,可以說是一種本能。
錢汝君在長安裡有房子還有客棧,但是錢汝君不希望待在長安城裡,所以她每一次辦完事,都喜歡立刻離開長安。
她覺得皇帝很可憐,不管皇帝到了哪裡,都會變成污染源,沒有辦法維持環境的潔淨。
維持潔淨的生活,對他們來說也很困難。
最困難的,就是水源問題。
錢汝君注意道,這個時代取水大概都從河裡取,水庫的興建,幾乎是不可能到。
錢汝君也不希望,大漢這麼快的就出現截斷的河道。
或許是來自被污染嚴重的後世,電紙書又有點自然保護的意味,錢汝君穿越後似乎變成了自然派,對於大幅度破壞自然的行爲,本能的反抗。
錢汝君知道,人類的發展,終究會跟自然產生對抗,在那個對抗之下,人類纔會不斷改善自我的行爲,讓人跟自然之間,找到一個新的平衡,要不然,只有少數人能夠走向太空。
大部分的人,還是會被遺棄在地球。
但是要等消息,跑出去等似乎不是太好的主意,所以錢汝君只能找到自己經營的客棧。
客棧酒樓是薄家進行的重要產業,錢汝君的產業在長安不能排到第一,只能勉強排個第三,規模來比較。
但是如果說,那個地方能夠提供最舒服的房間,那就是錢家的產業。
在錢家客棧,你吃東西,是包三餐的。但是住宿價格非常貴,比薄家的客房貴三倍。
但是即使是如此,很多人知道錢家客棧之後,都會從別的客棧,轉到錢家客棧來住宿。
錢汝君到客棧住宿,當然是不要錢。
“你們還有房間?”
“公主,我們是請一個客人,換地方住纔有房間。爲了賠償他,我們負責他這段期間的三餐。”
“妳是說,他們最後還要回來住?”
“他們找不到更讓他們滿意的住宿空間裡。我們不奢華,但是我們可以住的安心。而且,我們的人,都很溫暖。
我們已經在準備第二間了,不過,我們準備把客棧蓋在城外,城外能夠得到的空間比較大,還能多很多設計。甚至出入宮廷都比城內方便。
長安城,大部分的百姓,畢竟是住在城外。而且我們跟金妙娘子達成了合作協議。”
“金妙對自然環境改造的能力,比大漢所有的人都強。
她可以把一個荒郊野地,變成天堂一樣的地方,估計你們的地方,也會變得很美吧?”
“對啊,我們這一次想要做的客棧就是休閒觀光的地方。”
長安城外,在匈奴人遠去並且臣服之後,變得熱鬧起來,戰爭的風險去除之後,對很多人來說,這塊地方,就變成最熱門的地方。
客棧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發展出來的。
至於中央水塔區的客棧,卻是另外一個經營系統。
雖然也是在長安城外,他們面臨的處境還有客人都是不同的。
錢汝君對長安城客棧的客人還有營收狀況瞭解了一番。
錢汝君知道,她名下的產業,隨着發展起來,不可能只有好的一面,但是或許是他們形成了一種驕傲的心裡,錢家農場出來經營的產業,一定要是最好的。
有了這股子精神,他們在做事的時候,就很少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大漢的人,在面對公衆事物的時候,還是比較謹慎,輕易的不會貪心犯錯。
除非,他看出來,這個地方,不值得他們久留,纔會儘可能從裡面獲得好處,免得經營不下去的時候,他們手頭上沒有一些可以依仗的東西。
學堂島學生,沒有讓錢汝君等太久,很快的錢汝君就等到人了。
“怎麼樣,調查出來是誰要找我們麻煩了嗎?”
錢汝君認爲針對她的事情,從來不是她一個人的事,錢家農場,還有金麥城是一個團體。
錢汝君的洗腦,雖然讓一些人喪失了一點本能。但是同樣的讓這些人有了凝聚在一起的核心。
很自然的,他們團結在一起,在拱衛錢汝君的情況之下,他們的衝突就少了很多,也更能擰成一股繩子。
學堂島學生這次的調查,他並沒有去找別人,而是直接從錢汝君的產業裡的人手去找人問。
錢汝君的產業,現在在長安城裡僱傭的人很多,而且薪資比別的地方都要來的高。
可以說,一般平民百姓,在長安,有十分之一受僱於錢汝君的產業,或者跟錢汝君的產業有連帶關係。
在這兩個產業,都接受錢汝君製作的一些特殊牌子,其中,代表錢汝君本人的牌子,代表學堂島學生的牌子,是最高等級的牌子。
學堂島學生的牌子,功用就如果錢汝君本人降臨,錢汝君能做的事情,她們大部分都能做。
所以牌子就做的很像,認錯了也沒有關係,解釋一下就行了。
女孩子遇到這個問題比較多。
因爲受到靈水的影響,她們共同的特徵都是美麗非凡,而且年輕。
從外表看起來,他們根本就看不出錢汝君和其他人的年齡有什麼差別。
不是錢汝君的年齡看起來偏老,而是她們的年齡超過十五歲之後,幾乎是凍齡了。
只有該有的特徵,會不斷的長大,身體骨肉會變得比較勻稱。
這次派出去的人是男學員,就好辨認多了。
同樣是錢汝君培養的學生,學堂島學生跟其他學生,就有很多待遇差別。
如果錢汝君給他們選擇,洗腦就能夠成爲學堂島學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願意加入洗腦的行列。
“他們的來源很複雜,幾乎所有大商人都加入了。”
“商人不用管他們,他們算是被動的,如果事不可爲,他們不會繼續下去,會替自己找到新的出路。
重要的是,他們有膽子這麼做,一定在官方找到了靠山。
我要靠山的名字,並且要你們調查靠山的缺點。
這個工作,你們應該一直在進行,現在把資料拿出來,應該不困難,你只要到資料存放處拿就好了。
我猜,應該放在中央水塔區吧!那裡纔是我們的地盤。
在長安,我們算是客人。”
錢汝君走在中央水塔區,跟走在長安有非常大的不同的感覺,在中央水塔區,她能夠體會找到了一種現代化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好像回到了家鄉,她可以隨意找到吃的,雖然味道多多少少有些不同,但是她都能夠從裡面體會到一種好吃的感覺。
但是在長安這一個發臭的城市,雖然外表看起來富麗堂皇,但是錢汝君知道,如果她願意,她可以建設比長安更富麗堂皇的城市,但是那是對皇帝劉恆的一種挑釁,她不想這麼找死,這種找皇帝麻煩的事情是違反良好的相處之道,何況錢汝君比較喜歡接近地面的房子,當人往高樓發展的時候,在大的馬路都不夠用了,因爲來來回回的人會堵在這條馬路上面。
當人們通行的路線越長,堵的情況就越嚴重。
所以錢汝君喜歡適合生活的小小城市,在裡面所有的生活所需都能夠取得,並且有旺盛的商業技能,他讓皇帝收取商稅,並不是想破壞商業,而是想讓商人,有政治地位。
如果你是給薪水的人,並且,你是有錢人,你會有機會比較受到朝廷的重視,朝廷重視農業,除了糧食之外,最主要的就是這些糧食提供了朝廷立足的根本。
替朝廷工作的人,都脫離了土地,他們的生活就必須購買糧食,或者擁有糧食。
在現階段,糧食的重要性不會被抹殺掉,因爲在人們的認知裡,糧食生產是不夠的。
所以在收取商稅的時候,商人的第一個反擊動作就從糧食開始。
他們認爲糧食如果不提供給人民百姓,就會動搖城裡人生活的基礎,這些做官的他們家裡有很多糧食,但是他們家裡的糧食運不到長安來。
畢竟運輸糧食是要產生非常多消耗的,糧食並不是太輕的一樣東西。
而且他們的定價會讓糧食從,他們家裡運來比他們賣的糧食還來的貴。
而這些人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而是朝廷官員。
如果朝廷官員感到痛苦,他們就會向皇上上奏章。
一般來說,皇帝想要做的事情都必須要官員的配合,所以在商人的腦袋裡面,只要官員反對皇帝想做的事情,皇帝想做的事情就做不了了。
至於皇帝動用的這一批人,不是普通官員,他們就不知道了。
畢竟這是屬於朝廷隱秘的事情,甚至連做官的人,都不知道這一批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以爲是皇帝私藏的人才。
但是錢汝君不覺得商人有這個膽子跟朝廷對抗,他們想跟朝廷對抗之前一定會找個靠山,商人之間或許沒有全部聯結,他們找的靠山,或許是不同的官員。
錢汝君知道,其中一個最大的靠山就是館陶長公主,而很多人看到館陶長公主出面了,就想跟着收一筆錢,或者是收攏一些商人,這樣有了良好的商人關係,他們家族以後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都會方便一點。
其實這些地主老財纔是真正知道商人用處的人,而普通的平民老百姓,往往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缺了什麼都自己做,做不出來的就會忍着,不要用,或者是想辦法找出替代的東西。
所以說到底,商業對平民百姓油鹽醬醋茶能夠產生功用,但是這只是針對城裡的老百姓,如果是在廣大鄉下遠離城市的地方,除非有一些貨郎走鄉串野的把貨物帶過去,要不然他們也只有自己做一個方法。或者是村子裡的人幫忙做,大家在村子裡形成一個簡單的分工合作,但是要做這些事情就會把他們勞動的時間佔掉一部分,所以在鄉下,你可以看到每一個人整天忙碌來忙碌去跟後世,我們對農人的印象差別非常的大,後世的農人,由於機械化的關係,或者是對田間作物沒有這麼在意,所以時常看得到他們在一些地方喝茶聊天,聊天打牌,讓人很難以想象課本曾經提到的農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