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口簡單,權利結構就很好劃分。
平時誰有權利吃最多飯,掙最多錢的,就能夠擁有最多的決定權。
至於家族裡,基本上不會在這方面阻止。
只是會埋怨有錢怎麼不分給家族。
但是家族不是太大,男人交出一點錢,就能夠把家族應付過去。
現在他們家附近就有軌道交通站,雖然還要走一天的時間,但是對他們來說,沒有過夜,就不算遠。
家裡的爭論,到了最後,男人擁有最大的決定權。
在這個時代,男人還是有錢的掌握權。
最後,他使出家主的權利,決定了他一個人出去。
至於他兒子會不會侵佔農田,他是不怕的。
大漢講究孝道可不是說好玩的。
就算他在外面一無所有的浪回來,也沒事。
至於傳宗接代,他可以自己傳,在那個地方,多討點娘子就可以了。
他的娘子哀怨的看着他,知道這個男人帶着錢出去,一定會在外面花天酒地,或許她會永遠失去這個男人,或許她的男人會在外面帶小妾回來。
男人有錢的,不一定是好事。這時候她心裡就開始埋怨錢汝君,忘記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有她碗裡吃的飯,都比以前提升了很多。
她開始爲了另外一個層面的東西痛苦。
她感覺到她的苦難就要開始了,而這個苦難都是錢汝君帶來的。
當然,如果她一個女人大概是不可能出去的,外面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一個妖魔化的世界。
她得帶着她的丈夫,這個時候她感覺到這個社會對她們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但是這個想法只是突然閃現了一下,在大漢的人民基本上還是比較認命的。
“公主,我覺得他們會找過來耶!”
“……”錢汝君仔細想想,在現在還真的有可能,她還是把他父母所生存的大漢當成傳統的大漢了。
不說別的地方,在這個地方附近就有軌道交通,所以附近的治安纔會慢慢好下來,甚至一些有實力的商人,也是有意識的在保護這個路段。
只有安全才能夠把他們的物品運到遠方,除非是一些變態。認爲把路段變的危險,就只有他能夠運送的話,他可以賺到更多的錢。
他們雖然沒有後代經濟學的意識,但是他們對於錢財的流動,於產生還是有一種莫名的想法,只是這些想法很懵懂,但是他們在錢汝君的建設裡面,好像見到了一絲光。
人是一種神奇的物種,他會不斷改變。
改變還會傳染。只是要看傳染源的力度大不大。
錢汝君對大漢來說,就是一個傳染源。
傳染的是一種改變。
改變可能會讓人生病。也可能讓人變得更爲健康,或者能夠抵擋一些病源體。
有些人能夠看長遠的,有些人能看中距離,有些人能看眼前的。更多的人,是人云亦云。
錢汝君自我估計,她大概是最末班車的一員。
她只能人云亦云,只是她的人云亦云,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云亦云。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太多道理,對錢汝君洗腦太過嚴重。所以她來到大漢,就沒有吸收太多大漢的道理。
她只是勉強知道這個時代的一些規矩。
然後在規矩裡面,不斷的想要回復過去熟悉的日子。
估計每個穿越的現代人,都會在這個時候,發覺生活的美妙,同時渴望把二十一世紀的生活搬到他穿越的年代。
在穿越後的富裕生活,他不需要把所有的元素提高,只要把自己生活用得到的事物,給解離出來,一個人所製造的污染,還是比較少的。
他也就能夠心安理得的享受美好的生活。
不管最後,這些科技提高了發展的人類,會多快的迎來各種污染。
因爲穿越衆在這個時候,還沒有辦法解決這些污染。只能寄託這個時代,大自然強大的分解能力了。
錢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性格,錢汝君還真不知道,她的親屬,在這次大概變之後,有多少人會改變生活的軌跡,做出跟以前不同的的事情。
“公主,要不要我們去盯着他們,看他們會不會出來?如果會出來,以我們的估計,他們最近這幾天就會出來。
如果他們家庭裡有什麼變故,纔會在之後,有出來的情況。”
學堂島學生,在羣體裡生活,雖然他們都沒有家裡的人,但是很顯然的,他們接觸到的人,比錢汝君多多了。
他們知道,別人的想法雖然千變萬化,但是他們的想法還是有固定軌跡,還有機率。
有些想法雖然會在他們的腦海裡出現,但是他們手頭的資源,沒有辦法成立完成想法的要求。
除非他們身邊有人幫他。
但是學堂島學生,自然不會少考慮他們身邊可能出息的人。
他們知道,這些人,會影響錢汝君的情緒,自然把錢汝君父母的事情,當成優先考慮的事情。
錢汝君有點心動。她很不喜歡有人找麻煩。
現在,錢汝君身邊的麻煩雖然很多,需要她親自處理的麻煩,卻是不多了。
“算了,他就算進到金麥城,只要我不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沒有辦法拿出證據,說他是我的親屬。也就沒有權利要我承認了。
這世界叫錢汝君的人,實在很多。以後他出現的地方,我繞着走。”
這樣的話,在別人來說,只是一句氣話,但是對錢汝君來說,這確是可以輕鬆實踐的行動。
錢汝君在金麥城公主府,能夠輕易的查知金麥城裡所有的動靜,但是大部分時候,她會降低自己的靈敏度。
人還是要有一點解決不了的煩惱,纔不會過的太無聊。
父母在怎麼樣折騰人,錢汝君還真的沒有把他們滅殺的想法。
“我們這麼忙,你們又大部分時間,不在金麥城裡活動,他們想要遇到你們還真的非常困難。”
“聽說父皇已經開始收商稅了,開始就拿幾個商業大城下手。聽說長安最近百業蕭條。”
“有人說,公主勸皇帝收商稅,是爲了自己的福利。長安百業蕭條,但是公主一系的生意卻沒有受到影響。”
“當然沒有受到影響,他們本來就有乖乖繳稅,連中央水塔區的那些小攤販,都沒有忘記繳稅。你想說的,應該是這些人,現在生意很好,甚至都多賺錢了吧!”
“公主英明。”
“少拍我馬屁,你們都養成壞習慣了。在我面前,還是實在一點比較好。”
錢汝君皺起眉頭教訓道。
她可不希望學堂島學生不顧實際,這樣她就沒有辦法相信學堂島學生了,何況他們想要講難聽的話,在錢汝君面前也講不出來,而他們只能夠說實話。
錢汝君到了長安長安顯得非常的平靜。
商人的地位很低,當官的老爺想對商人做什麼都可以找到辦法。
在政治上是沒有辦法抵抗政治力量的,但是他們可以用錢去買通一些人來去除對他們會造成危害的官員。
如果一個官員,他沒有力量可以保護自身,卻偏偏要找商人麻煩最後的結果往往是死於亂葬崗或者死於荒郊野外。
地位比較低的官員,或者是胥吏,除了依靠本身的力量之外,是沒有別的力量可以依靠的,大部分的情況,他們跟別的官員結成團,彼此依靠,利用結成團的力量來應對商人的力量。
不是每個商人都會買通殺手來殺官員,也不是每個官員都能夠合理的結成團,甚至他們結成團的團隊,有些也是沒有作用,而另外一些有作用的人,在面對商人的時候,就會變得特別的兇殘。
所以看一個官吏對商人的態度,可以知道他背後有什麼力量在左右。
其實人存活的規則在每個時代都差不多,只不過在這個時代規則幾乎不存在,在大部分的地方有很多可以突破的,而且這個時代的掌握規則的人,也沒有能力在每個地方出現規則,所以在城牆之外的地方,可以說就是一個江湖,如果你的死亡沒有被別人發現或者是被別人發現,但是沒有人會在城外找出原因。
錢汝君改變樣貌,走在街道上,她此時扮的是一個普通的長安婦女有點錢,但不是太有錢,至少在消費上面不用太節省。
而其他的學堂島學生,這時候有空閒在外面活動的,就被錢汝君派到其他的街道去了。
畢竟她一個人看到的東西畢竟比較片面,她希望能夠看到這個時候全面的商業狀況,看這些人的反對會是長期的,或者是短期的,他們可以支撐多久。
“掌櫃的,今天賣的菜似乎比較少?這個季節菜應該是豐收,不像是冬天菜多,沒有辦法種。”
錢汝君首先去的就是市場,東市西市有一個地方,專門是在賣蔬菜水果的,裡面集中了非常多的攤販,但是這個時候攤販似乎零零落落的。有很多戰友比較大面積的攤販沒有開,這些開的攤販,似乎就是依靠開攤過日子的,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日子也幾乎很不好過。
“我們長安的菜都是從遠地運過來賣的,雖然現在已經有軌道交通,可以出城到遠的地方去,但是軌道交通也不便宜,這些都是成本。
平常我們都跟大批發買進一點貨,然後在擺攤賣出去,至於在東市西市的價格都是由大批發商決定的,一般自己跑進來賣的農民也不會把價格降低,除非他不想好好做生意,因爲他如果價格降低,就會被其他人所排擠。他們也希望自己帶來的菜能夠多賣一點錢。
我的店每天只能進一點菜,所以自然是跟這些批發商買,但是這些批發商,現在都不拿菜來賣了。
聽說一些沒有辦法把菜賣出去的農民,有些人拿到長安附近來賣,但是一下子太多人進來,菜也不好賣。更重要的是他們會打低價錢。
而且他們送過來的菜不像這些商人會管理這些菜,菜的樣子都變得比較好,總之,市場都亂掉了。我們的菜反而也不好賣。”
錢汝君囉裡囉嗦的跟他們說了一些話,發現這些商人也不是好人,他們把價格提高了,以此來應付商稅。
眼前的東西不好賣,有一個重要原因是長安城的百姓還在等着價格下降。會買菜的都是家裡沒菜,急需這些菜來補充。
但是大漢的百姓很能夠吃苦耐勞,即使家裡沒有菜,也能夠把以前做的醃菜拿出來吃。這些攤位的價格提高了,人們也就不買菜了。
但是如果長久這樣子下去,人民百姓也只能夠認栽,因爲如果都沒有菜,光吃糧食他們也吃不下去。
已經吃習慣福氣的人,再也吃不了苦。
或者他們只能夠去買一些錢家農場出產的菜。
錢家農場的菜大部分都是直接銷售到富貴人家去,就算他們知道錢家農場是錢汝君的產業,也知道錢汝君是跟皇帝提出商稅的人,但是退訂的人並不多,因爲他們都知道錢家農場的菜多吃能有夠有好處,即使有少數幾家退訂的,發現大家沒有集體行動,有一些也回來再繼續訂,可惜錢家農場有差別價格,老客人的價格最低有優惠,新客人的價格最高。
據說這是因爲送菜的時候,新客人必須讓,送菜的額外安排路徑,比較麻煩。
不管怎麼說,錢家農場就是要這麼做,你如果生氣那麼就可以不買,對錢家農場來說,你不買也沒什麼關係,送到市場去賣一樣,銷路很好。
但不管怎麼說,錢家農場的菜比現在市場中比較貴的菜,價格還高一些,有些人乾脆狠下心買錢家農場的菜。
吃過錢家農場的菜,在經濟條件允許之下,就沒有辦法迴歸普通的菜。
而在這段時間,他們增加的新客人非常的多。
這些商人估計也發現了這點,他們安心的想到,幸好錢家農場的規模就這麼大,以前的菜就賣光光,現在的菜也是賣光光,沒有影響到總量。
他卻不知道錢汝君早就已經知道會發生這個狀況,身爲最重要的食品生產商,她絕對不願意百姓因此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