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也不是當是人,對現實的情況不瞭解,也是從胡家那裡得到的消息。借了匹馬,騎去了解狀況之後,也一無所禍,只好直奔長安城,把錢汝君找回來。
他倒不是認爲錢汝君能做出什麼大事,把胡茬女娃子挖出來。而是身爲主事人,她不能不知道這件事。而且愈早做愈好。
現在在女學堂裡,屬於錢汝君的女孩子,都非常不安。
錢汝君聽完之後,也沒有做什麼表示。只是閉着眼睛,不再說話。
其實錢汝君心裡很亂,但她並不能表現出來。她知道,她表現的愈鎮定,愈不會替別人添亂。
她知道,再怎麼說,還是從溫柔夫人那裡得到明確的說法,然後再到現場去看,才能真正對事情有一個解決方案。
錢汝君想到金妙的綁架事件。難道,那一夥綁架的人又出現,然後還在重重的保護之下把人帶走了?
辰時,錢汝君終於見到溫柔,在他旁邊胡說也在。
這一次,胡說看她可沒有什麼好眼色。溫柔的態度倒還好一點。兩人倒沒有寄望錢汝君回來能提供什麼幫助,找人還是要胡家自己來。
沒有官方背景,兩人知道這件事情只能認栽,努力去找胡茬出來。但是胸腹之間氣悶是一定的。
錢汝君雖然對胡茬的消失深深的感到不安,但倒不致於把這件事情往身上掛。要不然,她所有員工出了什麼事,都要把原因放在她身上,她還受得了?還不如回家吃自己,不要牽涉到別人因果比較好。
錢汝君就是想知道詳細的狀況,還有胡家至今做過的努力。
只有來到胡家,她才能得到第一手資料。纔好想想,她應該怎麼做。不管是爲了什麼理由,她都必須把胡茬找出來。
錢汝君感覺到,胡茬可能是在大漢,唯一能跟她溝通,相處的存在。很可能是她一輩子的好朋友。她心中的焦慮,壓過她對一切的害怕。
“那就是說,胡茬消失的地方在中央水塔的地方。她去水塔觀察,半天沒有出來。等了半天,你們闖進去看,也沒有找到人?附近雖然有其他村民,面色不滿的抗議佔用了他們的土地,但他們其實不敢衝上來做什麼?”
溫柔沒有說話,胡言冷冷的把話交待清楚。最近,因爲棉花的事情,皇家找上門來,昨天更是帶來一個好消息。皇家跟胡家打了招呼,要把關中往北的地方跟胡家合作,生產棉花。至於糧食,有了棉花的收益,當地買糧自然不是問題。
不過,皇家還是讓胡家下保證書,一旦當地發生糧食價格不穩定的情況,在價格超出長安城糧價百分之五的前提之下,胡家要出手平價。
胡家要付出的就是當地的田稅,但是當地棉花,則全部以商定價格,由胡家收購。
這讓原本就打算大手大腳的胡家,更可以放開手腳。
但問題也來了,胡家要收構這麼多棉花,就是要織棉布。但一旦棉花倒手,手人必定不足。
一方面,胡家在找替代的方法,另一方面,胡家卻找足夠的資金。因此,透過錢汝君能連結到的薄家關係,就顯得非常重要。
所以胡茬只是消失,並沒有確認死亡、失蹤的情況之下,胡說也只好壓下怒氣,不對錢汝君發難。
這些錢汝君可不知道,她就等着收錢,哪知道棉布事業還沒開始做,已經發展成這樣了。現在她的心神全部都在胡茬身上,而且交出去的棉紡織和造紙術,只不過是她對胡說和劉武兩人的考驗。
若是這兩人棄信背義,她有的是辦法把這兩門生意拿回來。別的不說,錢汝君用電紙書,換來各種織機,就能夠在效率和質量上,打敗胡說。造紙術也是同樣的情形。
現在不這麼做,純粹是沒錢換積分,也就沒積分換書。單純把腦中的東西送出去,看能不能掙點錢。順便給人民百姓謀一些福利。讓大家的日子好過點。
就連麪粉的製作,她也沒有用全然的自私去經營,要不然,她全部用空間麪粉,然後把麪食賣得貴貴的。
在物以稀爲貴的時代裡,並不是不能接受的一件事。
“你們有進水塔裡去找人嗎?”
說起來,水塔的建築,還真是超越這個時代的建築,因爲水塔用的水泥技術,雖然在這個時代有點類似的技術,但多半使用在王宮貴族的陵墓,一般人也不得而知。那是錢汝君意外發現水泥製造的相關兌換積分不高的情況之下,兌換了一本有點古老的日文書籍,只要五十,並不高。因爲她對日本的工程技術的印象很深,日本人在土地上興建的建築物,幾乎延續了百年,都沒出過什麼大問題。而且,日文書,似乎又比較便宜。
如今,錢汝君有種積分纔是錢的感覺。一切都要爲積分服務。電紙書有各種她追求的學問,就像玩遊戲的人,有各種寶貝,各種衣服,讓她們心甘情願的花大價錢買下。只爲能在遊戲裡玩的爽一點。
日文是大學時,錢汝君的第二外語,在學習時,她語言天賦雖然不好,但偏偏日文裡有很多中文,讓她比較能接受。何況這本古式日文說明書,幾乎全部都是用國字寫成,閱讀上,雖然有點彆扭,但很容易理解。
錢汝君將這本書,有關水泥配方的工法,抄下來交給胡茬保管,並且要她保管好,不能隨便讓人知道。
因爲,錢汝君估計道,水泥的調配,胡茬一定會想辦法讓人不知道配方。
即使能知道的,大概也是能得胡茬信任的死士。
突然,錢汝君靈光一現,難道有人想偷水泥配方?
可是誰能知道水泥配方的存在?
那只有見過、從事過水泥施作的人……那這樣的人就太多了。
錢汝君不想讓人知道,純粹是她覺得水泥建築不美。但是她知道,這種建築有這種建築的好處。到後來,水泥更有許多演進和變化。十天興建一棟建築,變成可能的事情。
不過,比起水泥建築,她還是比較喜歡西方的石頭建築。但那樣雄偉的建築,出現的不多。一個地方,頂多只有一兩棟。
以後,真的要學劉武的作法,建立一個全封閉的營地,培養足夠的人才,也就是說,她要建足夠多的學堂……不收錢的學堂,要耗費很多錢。而收錢的學堂,若一個班收五十人的話,一個人要的錢又太多了。
不過以這個時代的學生態度來看,恐怕一個班一百個人的大學堂也可以安安靜靜。
或許,她還真應該狠心一點,開一個坑人的大學堂,才能保證知時間教很多人。
要是電紙書能弄很多分機,教很多人就好了。
有了紙,幾乎不用想,就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了。
不過,如果想偷水泥配方,這件事就不是農民抗爭,而是商戰了。
大漢的商戰,更容易你死我活。
畢竟,這個時代,要不知不覺弄死一個人簡單多了。
路上可沒有一個監視器。
想到這裡,錢汝君再也坐不住。
“沒有……水塔是封死的,從外面進不去。想從外面打開,目前只有我女兒有鑰匙。別人並沒有鑰匙。除非我女兒已經把鑰匙送給妳。但那樣一來,更每人能把水塔打開。我女兒說過,水塔封起之後,將成爲秘密之地。”說到最後,胡說看錢汝君的眼神也怪怪的。
既然已經決定裝神棍了,錢汝君也不在意這種眼神了。所有不能解釋,不好解釋的,都歸功或歸疚給上蒼就好。她就不管了,反正錢汝君現在明白了,成爲神明的代言人,能提高她的神價。
在這個時代,神明代言人不會被當成騙子,而是一種令人尊敬的皇帝……尤其對百姓而言,神明代言人比皇帝更值得尊重,到某一種程度,他甚至可以爲你拋頭顱灑熱血,爲你去造反。
當然,錢汝君現在並沒有造反的念頭。未來不是活不下去,大概也不會幹造反這種事。
因爲如果她當了皇帝,她真的會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沒辦法,她就是好人,傻傻的老好人。因爲清楚明白心太軟,當上位者只能痛苦一生,折騰一生。所以她安份守己。就算想不安份,也會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之下,才做出格的事。
空間提供給她的洗腦新功能,她感到很滿意。
“我去看看。你們不用派人跟來了。我或許要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來找人。能借我一匹馬吧?”錢汝君決定,既然要當神棍,那乾脆當個專業點的神棍吧!
顧大娘並沒有跟過來,而是隨後會到。錢汝君跟王鑫在一起,所以對錢汝君的安全,她很放心。她既然接下這個工作,自然會把她做好。
顧大娘之所以沒有跟過來,是因爲隔一天,錢汝君還要到太常寺上班,這樣無緣無故曠職,說不過去。
如今,顧大娘身份是錢汝君的隨身侍衛,自然有義務幫錢汝君請假。別人也進不去太常寺點卯。
於是,錢汝君要往中央水塔去的路上,能帶的人只有王鑫,或幾個屬於她的女孩子。
雖然錢汝君很想一個人上路,但爲了安全,她還是帶上王鑫。
她還沒有鐵齒到鄉下人都是好人的地步。
相反地,她發現,鄉下人的差異很大。很容易發展成,好人都是好人。壞人,那整村都是壞人。
其實薄家答應把田地轉讓給她,到現在也沒有幾天。錢汝君至今也還沒去過歸屬於她的田地。薄慶答應交接的日子並不一致。基本上要等田裡的收穫都收穫乾淨。這一季,該是誰的收成,就算是誰的收成。佃戶讓繳給朝廷的歲收,還是他們繳,跟錢汝君沒有關係。
但等下一次,這些錢就是錢汝君身上沉甸甸的責任了。
依據她擬定的新規則,這些農人不再是佃農的身份,而是僱員了。
可惜,農戶還搞不清楚,當僱員收入多,還是以前當佃農收入多。
其實,等錢汝君的空間泉水注入中央水塔,把水送到各處灌溉之後,他們的田產都有薄家包銷包售。收益將遠大於以前。
然而,他們卻不能分潤這裡面的利潤了。
錢汝君分的很清楚,她知道這些多的收益,都將是空間泉水的功勞,所以她收得心安理得。
但她還是給以前的佃農們富足的薪水。這是她的良心。除非特別懶散,否則錢汝君不會裁員。
在這個時代,其實特別懶散的人不多,因爲會被淘汰掉。因爲即使豐收,佃農也不過勉強獲得飽足罷了。你要是懶了,就會餓肚子。
那時,你要嘛餓死,要嘛離家出走到城市去混日子,去自求多福。
城市才能養得活懶人。因爲,沒有戶藉的情況之下,官府要找你收稅都難。
雖然是三十稅一,但對於生產力低下的普通農戶來說,還是沉重的負擔。
因爲爲了獲得更多人力,他們會多生小孩。於是要更多糧食來養活這些孩子。但是這時代的疾病特別多。動不動,兩三個孩子就夭折死了。
就連皇子,也不例外。皇帝劉恆在當代王的時候,原本有個王妃,也生了幾個兒子。但是幾個兒子都死去了。
這當然可能是宮斗的後果,但更多的是這時代,對衛生的認知不足。
這時代的平均壽命低,並不是說這個時代的人有多早死。二十三、到二十六歲的歲命好像很低?但其實大部分死亡的,都是十歲以下的孩子。大部分的大漢人,活到四、五十歲沒有問題。只不是是人生七十古來稀。有太多疾病,會在他們體能稍弱的時候入侵,然後奪走他們的身體。
騎馬疾行的速度,可以到時速六十公里。但錢汝君的馬術不行,雖然有玄武飛華的輔助,她的體能狀態已經好了很多,但是在馬上維持平衡的技巧,還是需要適應,她只能騎到時速三十五公里左右。
金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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