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是這個世界是強大的勇者。
只要有利益,他們總是能爲利益付出一切,並且樂此不彼。
當他們累積足夠的資產之後,他們就開始讓別人爲了利益,替他們工作,他們的商隊愈來愈大,他們也能愈走愈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商人早就在西域或更遠的地方行動。
當初張騫能夠請到嚮導就能證明早就有人以受僱者的身份,走過這條路,只是他們帶回來的東西,沒有官方層面的推廣,不爲文人士子所知,也就沒有記錄下來,或許直到有一天,漢朝的土地上,到處都是這樣的植物或者物種,他們還以爲是本地變異而成,喜滋滋的向皇帝呈現,說這是祥瑞。
錢汝君來到西域,雖然沒有皇帝的指派,但是她代表的是朝廷高層,她的文書將源源不絕的透過中央水塔區呈現給皇帝。
在沒有走上這條路之前,錢汝君也不知道這條路的狀況,把匈奴打敗之後,一定會對這個地方的民族產生很多的影響。
這種影響可能很大,也可能很小,但是整個絲路的佈局,一定跟張騫看到的不一樣,別的不說,錢汝君來到的時間,最起碼早了幾十年,幾十年的時間,在戰爭紛亂的地方,不能說沒有變化。
相對起來,通往身毒的西南絲路,發展的更早,也更有穩定,那裡的族羣很多,但奇妙的產生一種穩定和諧。
而且,那裡的環境複雜,一個人到複雜而陌生的環境裡面,很可能出各種意外。
錢汝君之前沒有把絲路的概況獻給皇帝,她要親自走過一遍。
而她給皇帝的世界地圖,有她所知,與大漢併存的古文明,還有世界地圖。
剩下的部分,她準備親自去踩出來。
當然,大部分時間要用飛的,可以更快速的看這個世界,也比較好繪製地圖。
只是她只是畫出簡圖,大部分的工作,要學堂島學生來做。
他們做的地圖是網格狀地圖,地理中心點是長安。
他沒有辦法測經緯線,但是錢汝君卻教給他們時表法,反過來推測地理位置。
雖然不準確,但是已經是用除了衛星以外,最準確的測量方式了。
這是爲了更直觀的給大漢皇帝劉恆更準確的概念。
更是對大漢皇帝表明,她絕對對大漢忠心耿耿。
西域,是大漢對西邊彊域的統稱。
域是一個方塊面積,代表的是面的概念。
以天山爲界分爲南北兩個部分,這兩個部分,是盆地。
大部分的百姓都沿着盆地靠着山麓綠洲來過日子。
並逐漸以綠洲爲單位,形成一個個城邦式的國家。
地理環境的限制,讓城邦在這個地方普遍形成。
他們生活的世界,要到隔壁的另一個國家也很困難,對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可能。
商隊和軍隊行走,也要冒風險,在國家與國家中間,有無數的馬賊縱橫,他們有時候甚至會毀滅一個國家,就像文良曾經的國家與文明。
因爲地理環境的阻隔,每個城邦的文化,發展的很有個人的特徵。
這導致錢汝君大隊人馬經過的時候,時常在每一個綠洲停留。
“他們的葡萄酒不好吃?”
“你喝了他們用髒髒的腳踩出來的酒液。”
“我是想試試嘛!畢竟公主生產的葡萄酒好喝,不過我們把壓榨汁的功能發展出來之後,公主再也不替我們制酒了。她說傷神。”
“公主是因爲我們愛喝才製造的,她更喜歡加了糖水的果汁。”
“不過自從公主開始種葡萄之後,大漢種出來的葡萄沒這裡的好吃。除了金麥城還有錢家農場出品的以外。”
“妳又吃過?”
“我當然吃過,我給是做過長安收稅官,有人會送來給我吃。我就勉強吃看看。”
“哦哦!收賄!”
“不算吧!這是人情來往,都是同事。普通學堂的畢業生,可沒有我們這麼多資源,發展也有限,其實機運真的是一個人發展的重要力量。”
“南彊南側至今有三十六國,有羅布泊附近的鄯善,菇羌、且末、于闐、莎車等,我們姑且稱之爲南道諸國,北緣有姑師,在公主說的吐魯蕃。
尉犁、焉耆、龜茲、溫宿、姑墨、疏勒等,位在南彊北側,天山山腳下,稱之爲北道諸國。此外,天山北麓有前、後蒲額和東西且彌等。
天山本身面積也很大,上面有很多冰川,並且會慢慢流下,變成清水灌溉土地。
公主說的坎兒井,在三處地方有發現,但沒有公主描述的那麼長。但有發展的潛力。
它們面積不大,多數是沙漠綠洲,也有山谷或盆地。人口不多幾百個人能成一個部族,幾千個人能夠成爲一個城邦,幾萬人就是受人尊敬的大國。
在這裡人多真的力量大,馬賊也不太敢侵擾,但是那些幾千人的城邦,動不動就換城主。
城民倒是沒有什麼改變,對這個地方,一個城民能生產,能戰爭,還是比較重要的。
居民從事農業和畜牧業,屬於遊牧民族跟農業民族中間,他們也生產穀物,耕作技術不好,但產量還可以。
有的地方如且末又盛產葡萄等水果和最好的飼草苜蓿。
苜蓿能讓飼養的馬吃後,能長得比較好,形成戰力比較強的戰馬。
對這個地方的人來說,馬的性命頗爲重要,也有價值,但要價沒有漢人那麼高。”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漢人和馬的人口比例差太多了。而且馬也能是生產工具。物以稀爲貴。當然,養馬在大漢更是麻煩事,沒有那個條件。”
白雲藍天綠草,還有在綠草浮動的驢、馬、駱駝。
在未知的地方,還有玉石、銅、鐵等礦產。
有的已經被發現,當地居民已經懂得用銅鐵鑄造兵器。工藝技術,甚至有些城邦已經達到極高點。
但文化在沙漠裡,終究會面臨消失的命運。
各國,雖然很小,但大都有城廓,城廓是重要的防禦體系,在綠洲無比的重要,住在城廓以外的人,生命沒有保證。
他們的主人稱爲國王,國王以下設有官職和占人口比重很大的軍隊。
軍人在這裡,顯得特別重要,要養這麼多軍人,當地的賦收就少不了。城主也就是國王,也不敢減少軍隊。他們的軍隊並不是沒事做,時常要打擊馬賊,或者被屍拌賊打擊。
只有消滅附近的馬賊,這個城市才能穩定。
張騫出使西域以前,匈奴貴族勢力伸展到這裡,只是時代改變,但這塊土地,永遠會有新勢力。
新的草原民族,或者是大漢開始對土地產生新的渴求。
這裡的小國,往往必須給予強大民族賦稅,以爭取存活的權力。
大月氏是一個著名的“行國”,四十萬人口,這個國家像一片雲,年代久遠,到處放牧着。
他們曾居住在敦煌和祁連山之間,被匈奴一再打敗後,遷徒到伊犁河。
匈奴殺月氏王,“以其頭爲飲器”的故事不知道發生了沒。
這時候記載外邦人的事,年代往往模糊不清。
張騫着重提出應該與西域各族加強友好往來,錢汝君認爲,不管以統治的基礎,還是外邦的支持,都很重要。
除非大漢做的出滅國的舉動,讓這地方充滿漢人。
漢人在現在,人數還不夠填滿大漢的土地。
錢汝君再一次嘆息,她不能像網文裡其他的穿越者一樣大展手腳,她明白,這一切都是她個性的過錯。
“該去大宛、烏孫、大月氏看看了。聽說他們的馬不錯。”
錢汝君跟學堂島學生說道。
她倒是沒有準備數萬巨資,對方友好,她就友好,如果太過份,她不介意滅人國。
在她眼裡,大漢人是同胞,還能被她當人,其他人讓她覺得落後的像個野獸。
此時大宛、康居、月氏、大夏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世界,她應該能看到毛絨絨各種髮色,還有白皮膚的人吧?
要不要弄一些使者或者奴隸回去給皇帝看呢?
問題是要把這些人帶回去的話,誰要負責帶,這一路可是關山重重。
要不要派學堂島學生到過安息(波斯)、身毒(印度)、奄蔡(在鹹海與裡海間)、條支(安息屬國)、犁軒(附屬大秦的埃及亞歷山大城),去看看呢?
還是親自帶着所有人走過一遍?
波斯人大概是對到外邦做生意最有興趣的吧?他們最愛轉運財貨,獲得巨資。
西域的交通管道,安息人,也就是波斯人居功崛偉。
與烏孫連結起來之後,西域的經營也更進一步,武帝時代,似乎可能和親,但是現在的大漢,已經不可能和親了。
金妙的母親,王夫人,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機會當皇帝的母親,時代改變了啊!
倒是侍者馮鐐,是否還能成爲常持漢節行賞賜於諸國,深得尊敬和信任的馮夫人。
一個女人,能做到這樣的地步,真的時機運,也是一種能力。
匈奴做爲奴隸主,對西域各族採用的是剝削、壓迫,極其殘酷。
漢通西域,雖然現在不必出於軍事目的,但反而減慢了西域開通,錢汝君必須代替張騫做到這件事。
經影西域的影響,遠遠超出了軍事範圍,從西漢的敦煌,出玉門關,進入西域,再從西域連接中亞橫貫東西的通道,必須透過西域的溝通而連接起來。
否則出塞的商,會止步於此。
這條通道,就是後世聞名的“絲綢之路”,可不能毀在她的手中。
“絲綢之路”把大漢同中亞許多國家聯繫起來,促進了經濟和文化的交流。
西域的核桃、葡萄、石榴、蠶豆苜蓿等十幾種植物,雖然已經在之前,已經被錢汝君栽培,並廣爲分佈。
但是龜茲的樂曲和胡琴等樂器,豐富了漢族人民的文化生活,漢軍在鄯善、車師等地屯田時使用地下相通的穿井術,習稱“坎兒井”,纔是真正的坎兒井的來源,將來在這個地方,將大爲推廣,並形成生命的臍帶。
此外,大宛的汗血馬在漢代非常著名,名曰“天馬”,“使者相望於道以求之”。
那時大宛以西到安息國都不產絲,也不懂得鑄鐵器,可以讓漢人保密技術,把鐵器大量銷售過來。
蠶絲和鐵器,對促進人類文明的發展貢獻甚大。
康居(今巴爾喀什湖和鹹海之間),這裡土地肥沃,民衆生活安樂,沒有漢人來騷擾,他們也能活得比較快活一點。
“對了,我們去身毒,也就是印度吧!”
錢汝君看到“邛竹杖“、“蜀布“等蜀地的特產,纔想起絲路不只這一條,往西南有一條往身毒的道路,正有源源不斷的商品送過去,而這些商品,都到達了西域,真是奇怪。
爲了對西域做詳盡的調查,錢汝君帶着學堂島學生也佔據了一個小綠洲,建了一個城邦,附近的人都說他們的城邦是太陽的城邦,有這世界最先進豐富好吃的物資,這裡的人似乎人人都是商人,把南疆的物資,運到各個地方去賣,他們幾乎到處流竄,但是馬賊完全拿他們沒有辦法,甚至還被洗劫,被洗劫的馬賊直接被放棄,也沒有被劫掠回去當作奴隸使用和販賣。
他們都很驚訝,但是很快的,他們覺得沒有被髮賣是更悲慘的一件事。
被帶走,他們還有一口飯吃,現在他們馬賊什麼都沒有,準備人吃人,埋骨在沙漠野地。
不得已他們只好快去搶,倒是讓西域的治安更加敗壞,讓很多城邦拉起警誡。
“公主,他們好像很倒楣。”
“嗯,不夠倒楣的話,他們不會想要應對馬賊,除非馬賊變得更爲囂張。”
“公主,難道妳是故意的?”
“不是,我只是順便而已,你們住的地方也不想要有這些奴隸吧!”
錢汝君剝葡萄給文良吃,要不是文良一直保持運動的習慣,被錢汝君天天喂好吃的,他真的很擔心自己會變成大肥豬,聽到他們的決策,他說道:
“你們本來就是本地的一種變數,你們留愈久影響更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