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媚看到此景,猛然間想到自己已長大了,不能與哥哥再像兒時那樣沒有界限。她害羞的忙轉過身。
蘇菲看到眼前一幕時,先是驚愕地愣在那裡。片刻回過神來,羞得忙用雙手捂住了臉。爾後,對異性身體渴望瞭解的好奇心,驅使她又隔着指縫偷窺。看他高挑白淨渾身光亮的肌膚,白裡透紅,活似胡蘿蔔刻的一個人。讓人看了飢渴難耐,忍不住想上去咬上一口。以往光着膀子的男人,她也見過不少,但都是粗糙溜黑的膚色,哪能與他相比。她一時看傻了眼,竟放下了掩面的雙手,致使她的羞澀無處躲藏。此刻,她又開始懷疑中原文明瞭,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也太讓人壓抑了吧!多看他幾眼又怎麼了?說不清就說不清吧!反正對他早就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噢!對了,就像聽香媚講詩經裡男女之間的故事的那種感覺。
徐遷剛脫了衣服,還沒來得及進水裡,兩個傻丫頭就轉過了身。這可讓他在公主面前丟大人了,他愣了半天才知拿衣服遮住了下面。原先蘇菲還用雙手遮住了臉,可後來她竟失神的不顧臉面挪開了雙手。看的徐遷渾身不自在,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沒找到地縫,結果就扭身向前兩步一頭扎進湖水裡。他本來被蘇菲看的臉熱彆扭,潛在水裡涼爽的無比愜意,好一會兒都沒冒個泡。
蘇菲看到徐遷跳到湖裡了,想到他那副窘迫樣,她心裡一陣好笑。但好一會不見他露出水面,這才又帶着哭腔道,“香媚,哥哥掉湖裡不見啦,這可怎麼辦?”她邊說着邊脫衣服,不顧自己根本不會水,就要下水救人。
徐香媚聽了,轉過身來,看蘇菲已脫得只剩一層薄絲內衣,正要下水撈人。見此情景,香媚忙阻攔着笑說道,“看把你急的,比我這個親妹妹都關心哥哥。哥哥沒事的,他這是沉底摸沙的水下本領。”
“萬一有事,那可是要人命的事啊!不行,我得下去把他找出來。”蘇菲邊說着,已上前幾步準備下水。她不相信,一個人能鑽水裡那麼久不呼吸。
徐香媚還沒來得及再勸蘇菲,見蘇菲正準備縱身跳下去,忙伸手去阻攔。她一把沒拉住,蘇菲已跳到了湖裡。
蘇菲跳到湖裡,好在湖邊的水並不算太深,只淹沒到胸部,沒讓不會水的她嗆水。雙腳還沒在泥滑的湖底站穩,因驚動了潛在水底的徐遷,他一個魚躍竄出水面,正好與她面對面。蘇菲被水花濺的雙眼一片模糊,眼前猛地竄出一條大傢伙,讓她想起大人們爲嚇唬小孩子不讓下水玩,講的許多水怪的故事。有的水怪隱藏在湖底,等有人下水時,會猛的竄出來,張着血盆大口,一口能吞半個人――比一口吞個囫圇人還嚇人,太瘮得慌了。想到這些,蘇菲嚇的“哇哇”大叫,並雙手胡亂揮舞着。
徐遷忙抱住了蘇菲,“別害怕,是哥哥我。”
蘇菲總算是在徐遷的懷裡冷靜了下來。她常聽母后說父王是靠山,若父王有個閃失,母后的天都會塌了。當時,她並不懂的靠山意味着什麼?此時靠在他的懷裡,她才感覺到什麼是靠山,若他倒下了,她也會隨他倒下。
徐敢從沒敢正眼瞧過蘇菲,只拿她當一個匈奴人對待。雖說昨晚她像一隻歡快的羔羊,闖進他的心裡亂撞,可當早上看到她穿着匈奴服飾迎接他時,就又讓他想起了草原上的狼,是一隻暫且不會吃人的小母狼。這種想法讓他有揮之不去的煩惱,他在心裡多次告訴自己,公主就是狼羣裡的羊。但一想到被匈奴人殘害的父母,他就又開始懷疑,狼羣裡能有羊嗎?
此時,徐遷眼裡的蘇菲,沒了匈奴服飾的影射,確實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羔羊。她身上僅有的一層薄如蟬翼的內衣,被水侵溼後就好像融化掉了,透明的把她嬌柔粉嫩的身子一覽無遺地展現在他的眼前。再看她雙眉彎彎似濃墨卻細描,兩眼汪汪像明月卻又火辣辣的熱,面潤脣紅,雖身量尚小未成氣候,可也算是世間難得,天真無邪的小美女。
“你嚇死個人了!”蘇菲帶有怨氣的口味說罷,想揮手打他兩下,怎耐被他環抱雙臂難抽出手來。不過,她看到胡蘿蔔就在她的嘴邊,張開櫻桃小口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咦!怎麼不是蘿蔔味?這感覺比蘿蔔香甜多了!
徐香媚站在岸上,看到蘇菲和哥哥兩個人在水裡的情形,“啊,公主你!都說了男女授受不親的,你怎麼還親了哥哥呢?”
徐遷經香媚提醒,趕緊鬆開抱着蘇菲的雙手,一縮身從她的口裡逃脫,他順勢從水底潛入深處。
蘇菲忙掩飾情竇初開的情懷,內心恍恍地說,“別瞎說,我是恨他嚇着了我,才咬了他來解氣。”
徐香媚不依不饒, “噢!這麼說,公主下口就沒留情了。那我倒要看看哥哥哪裡少了塊肉?”徐香媚站在烈日下被曬的躁熱,看着在水裡涼爽的公主,她口下也就沒留情面。
“死丫頭,裝了滿肚子的仁義道德經,卻都在裡面爛掉了,倒處來的竟是壞水。瞧你煩躁的,也別再挖苦我了,你也下來泡泡吧!”蘇菲說着,在水裡向岸上的香媚打着水花。
“女孩子家玩水,又失體統,別讓人發現了。我還是到遠處去給你把風纔好。”徐香媚說着轉身去騎上馬,不一會她就翻過一座嶺消失了身影。
天空盤旋着一隻蒼鷹,正在尋找它的獵物。湖面靜悄悄的,只有遠處遊蕩着一羣野鴨。蘇菲害怕起來,不知徐遷躲在哪裡,這次倒不是爲他擔心。真的是怕有水怪來,需要他來保護,她大聲地喊,“哥哥你在哪呀?快出來吧!”
終於,湖面的水鴨被驚飛,徐遷在遠處露出了頭,長出了口氣。蘇菲像見了救星,忙喊道,“哥哥快來我身邊,我一個人在這裡好怕。”
任誰能經的住她這麼喊,但徐遷聽了並沒有過去,都怨這湖水太清澈,讓該隱藏的地方都無法躲藏。
“公主,我,我沒穿褲子。就不,不過去了。”
這就是現實,就算兩廂情願,窮的連褲子都穿不起,還是趁早莫尋煩惱吧!
在草原上,雖然也不缺乏湖泊,但匈奴人絕大多數都不會鳧水。忽冷忽熱的天氣溫差大,身體應保持恆溫纔不易生病。偶爾熱一會兒,不繼續捂着就算好的了,哪個父母還再敢讓孩子到水裡降溫。因從小不玩水,長大後一般都不會再對水感興趣。
徐遷這水性在匈奴若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這讓蘇菲很是羨慕他的水性,難得有個好水性的護着,她纔不肯上岸呢!但他又離她太遠,讓她沒有安全感。她想了個好主意,上岸把她的蠶絲腰帶拿過來讓他用。
“哥哥,你暫且用這個纏身上吧!”蘇菲把蠶絲腰帶團一團,準備扔給徐遷。
徐遷看到蘇菲手裡拿着一小團東西在晃着招引他,他猜想她剛纔肯定沒看清的身體,要不然她咋會拿那麼一小團東西來讓他遮擋。
徐遷很是生氣,她也太小瞧他了,“那麼一丁點,能遮遮個毛?”他話剛出口,又怕她把話想到歪處。他不容她多想,忙又說,“你把它拋過來,我去取。”他還是不敢靠近她,浮在原處給她說話。
蘇菲把手上戴的一個金還取下,繫住一頭拋了出來。頓時,這股絲綢在空中展開,好似一條蛟龍在水面騰飛。就這麼一小團絲綢展開來竟長七尺寬五尺,這就是絲綢的魅力所在,薄如霧,輕若雲,柔似水。怪不得不分地域的女人們都喜愛,讓匈奴男人爲討女人歡心拼了命的去中原搶奪它。
徐遷看到飄在水面的腰帶,一個猛子扎過去,在水底抓住繫着金環的一頭,又從水底潛向遠處去了。他在水面把絲綢折了兩折,纏繞在下身,好賴能遮羞了,他纔有機會施展在水面上的本領。他先來個水上飄屍,肚皮朝上在水面全身一動不動,卻飄向蘇菲。
“哥哥好厲害呀!這樣在水面都能睡上一覺也不會被淹了。”蘇菲興奮的喊叫着,一眨眼的功夫徐遷已飄到了她身邊。
蘇菲抓住徐遷的胳膊來回搖晃着央求道,“好哥哥,快教教我吧!我也想像你一樣,能在水裡自由自在的遊。”
徐遷裝的跟真漂是一樣,他閉着雙眼任由蘇菲怎麼搖晃,就是一聲不吭。蘇菲眼珠一轉,想出了一個壞主意。她把手伸向他的腋下,輕輕撓了兩下。這下可好,飄屍詐屍啦!他張口還沒來得及笑出聲,就被湖水把笑聲給堵了回去,嗆得他滿臉通紅,猛咳不止。
蘇菲邊給他拍背邊訓他,“叫你不理我,這下知道本公主的厲害了吧!”
徐遷早上出門前,就怕不安分的公主來釣魚時要求下水玩,他又不能和公主身手纏綿,他準備了兩個羊膀胱帶上。他上岸取出皮衣裡裹着的兩個羊膀胱,吹足了氣繫好口連在一起,讓她趴在上面學鳧水。蘇菲長這麼大,從沒到湖裡玩過,有了這個好水漂,她暢快得像只野鴨子一樣在水裡撲騰着。香媚過來後,連催了幾次她都不肯罷休,直到湖水漸涼,她打了幾個噴嚏後才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