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儘管心中隱隱不安,但是屯將還是下了令,身後五六人就有三個撲了出去,屯將也想衝上去拿下程北,可惜就在此時,身後的兩個兵卒,相互間對望一眼,漿染猛然掄起長槍朝着屯將後背砸去,屯將有沒有防備,哪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結果一個不備就被砸了個正着,不由自主的超強搶了出去,一個趔斜剛好倒在程北身前,讓衝上來的三個兵卒也有些傻眼,一時間怔在那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再說他們一動手,那些青皮卻不怵,只是將程北圍在中間,然後就要和郡兵動手,結果看見屯將就倒在面前,那三個兵卒也愣住了,後面的兵卒正用長槍逼住了那三個兵卒,自然有青皮猛地撲上去,提劍就要將屯將刺下去,幸虧程北忽然喊了一聲:“抓活的——”
幸虧這一嗓子,那兩個青皮纔拿住屯將,並沒有刺殺,不過趁着屯將還有些蒙傮的時候,卻是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隨即就被捆了起來,這讓城頭的兵卒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要重下來,結果就在此時,那些被脅迫的兵卒,早就有新守在城門前,此時忽然動手有人逼住一同值守的兵卒,又有人打開了北門——
誰也沒有想到這般容易,還主要是因爲郡兵無心戀戰,更何況此時邊軍已經衝上了城頭,眼見已經沒有希望了,這些兵卒自然也就沒有了戰意,又見自己往日的兄弟翻盤了,他們甚至沒有幾人想要掙扎,就算是有人想要掙扎,但是到了此時,屯將也被拿住,顯然一點意義也沒有了,那些兵卒就有人嘆息了一聲將兵器給丟掉了,有人如此,就有人接着繼續下去,一時間五六十人幾乎只剩下被脅迫的兵卒還挺着兵器。
衆青皮一陣興奮,眼見邊軍攻上了城頭,一時間呼喊起來,其中有獷平的青皮,上千一腳將那剛緩過勁來的屯將給踹在地上:“韓猛,就憑你也敢和程將軍作對,真是自不量力,我他媽的踹死你——”
要說起來正是因爲聯絡了獷平城的幾個青皮,纔會行動如此順利,畢竟他們對獷平太熟悉了,也正是他們幫了那些兵卒的親人,逼着他們反叛的,如此纔拿下的北門,這些偷雞摸狗之輩,如果平日裡算不得什麼,但是一旦給他們機會,卻會做出了不得的事情,正如漢高祖劉邦,當初也不過是一個青皮而已,雖未心有多大,腳步就能走多遠,這些人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但是佩服程東殺入關外,征討烏桓賊人的功績,卻願意爲城東賣命,越是這些青皮就越是崇拜英雄,一說起程北是程東的弟弟,這纔會捨命隨程北舉事。
那韓猛也不說話,只是一臉的慘然,狠狠地瞪了那些反叛的兵卒一眼:“你們真是愧爲軍兵,當兵的就該保家衛國血灑疆場,你們究竟收了什麼好處竟然會做出這等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枉費我平日待你們如兄弟——”
一時間說的那些兵卒一個個是臉上現出一些愧疚之色,但是卻沒有人敢放下兵器,這是條不歸路也要走下去,不過也有兵卒解釋道:“韓老大,不是我們的錯,兄弟們的老婆孩子都被他們給綁了,兄弟們這麼做實屬無奈呀,當兵一場,如果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我們還當什麼兵——”
韓猛愣了一下,不由得嘆了口氣,只是朝程北望去,冷哼了一聲:“小子,小小年紀就如此陰狠,韓某人也是長了見識,不過韓某人守土有責,要殺就殺吧,如今城破了,兄弟們,你們都投降吧,哈哈哈——可惜我韓猛不曾戰死沙場,竟然死的如此窩囊,可憐——可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這邊編劇你忽然扯了下去,讓本來興奮地青皮都傻了眼,一直朝程北望去,讓程北也是摸不着頭腦,不過小小年紀,臉色卻不變,只是冷冷的道:“吹響號角,我大哥會聽到的,我大哥一定是想要警告這羣郡兵而已,他們算不得什麼。”
卻說號角聲響起,而邊軍的撤退的號角也剛好落下,邊軍大營治中,忽然間聽到城中傳來邊軍衝鋒的號角,一時間都有些迷惑,只是你看我我看你,卻又不知怎麼回事,只是最後都朝程東望去,可惜此時程東也是一臉的迷茫,邊軍的號角聲,是自己之後從新創立的,除了少數人能分辨得清,但是這些知道的人,哪一個也是程東的心腹之人,但是可是都在自己身邊呢,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還有一個不在身邊,只是程東卻不敢相信,難道是程北在獷平城中不成?
這念頭落下,程東不由得臉色大變,猛地衝了出去,只是大吼了一聲:“隨我進城——”
不管程東是爲何如此,但是阿突骨力蔣承崔明巴布扎等人,哪一個甘落後,只是匆匆上了戰馬,隨着程東朝北門而去,身後大隊騎兵也就隨着衝了過去,一時間馬蹄聲踏破了夜色——
心中焦慮,程東只是拼命地催動戰馬,讓身邊衆人自然之道出了事情,一個個也是咬着牙死命的衝起來,阿突骨力更是大吼一聲:“兒郎們,給我殺呀——”
這動靜驚醒了城中死氣沉沉的郡兵,一個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邊軍騎兵是奔着北門而去的,難道北門出了什麼事情,只是一時間如何知道,衆人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剛纔他們不是都已經算是投降了嗎,邊軍也攻上了城頭,怎麼此時又來一場。
再說高鬆也忽然從失落中警醒,心中大震,不管發生了什麼,一定是程東有些瘋狂了,這絕不會是好事,心中又驚又怒,獷平城是守不住的,如今只有投降一途,總好過讓獷平遭受戰火的好,猛地一咬牙只是嘶聲喊道:“開城投降——”
隨着喊聲,東城門也被打開了,高鬆親自匆匆迎了出去,所有的兵卒都放下了兵器,卻不想這邊打開城門,程東卻毫不理睬,而是依舊奔北門而去,這讓高鬆更是心理焦慮,心念一轉,只是匆匆奔北門而去,無論發生了什麼,還是讓獷平城少一些災難吧。
程東不是沒有看到東門打開,不過對於獷平程東知道打下來並不困難,差別就在如何拿下來,是兵不血刃還是強行拿下,甚至於程東都敢說只要一個時辰就能拿下獷平,但是此時程東想的卻只有程北,這個自己來了這個世界,第一個看到的人,也是如今和自己最親的人,儘管很少在自己身邊,但是正是有了程北,自己纔不會那麼孤單,而且程北對自己的依賴程東如何不知,程北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呀,甚至於程東心中暗暗發狠,如果程北真的出了意外,程東不介意讓城中的郡兵,那些殺他的兇手全都爲程北殉葬。
卻不想衝到北門,就看見北門大開,程北正站在城門口,望見程東遠遠奔來,只是揮舞着雙手:“大哥,大哥,我在這裡——”
看見程北,程東纔算是放下心來,心中積鬱的戾氣纔算是散去,慢慢收攏戰馬,就在而是幾步外算是頓住了戰馬,匆匆翻身下來,上前將程北給抱了起來,使勁的揉着程北的頭:“小北,你想嚇死我呀,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呢?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在程東面前,程北也完全放鬆了,不再裝出那副不符合年齡的老成,只是抱着程東的脖子呵呵笑道:“大哥,可想死小北了,我知道你要攻打獷平城,就先領着幾個人來打前站,給大哥打開城門,幸好我做到了——”
這邊程東程北兩人相見無限親暱,那邊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小公子,我們——那個——”
程北一呆,只是回頭望去,卻看見剛纔跟着程北他的那些青皮,也被阿突骨力的呢個人拿長槍大戟逼住,一個個大氣不敢喘,偏偏程北見到程東早就忘乎所以,只顧着和程東親暱,這纔有人開了口,其實不但使他們,程東一下馬,阿突骨力與巴布扎就率人衝進了城門,將城門口所有人都給逼住了,要不是看程北在此,估計着一定是有自己人,只怕說不好都要大開殺戒呢。
“大哥,他們都是自己人,正是他們幫我打開了城門,這些兄弟都是敬仰大哥的英雄事蹟,願意爲大哥效力的人。”眼見自己的人被阿突骨力等人逼住,程北也覺得不好意思,便趕忙和程東解釋。
程東愣了一下,只是朝這些青皮露出一臉的不好意思,將程北放下,只是朝阿突骨力等人一揮手,讓衆人撤下,這才朝衆人一抱拳:“原來都是自己的弟兄,剛纔多有得罪了,這裡給諸位兄弟道個歉——”
青皮們那經過這個,一個個興奮起來,卻又不知如何表達,雖然只是幾句話,但是卻比給他們多少錢還要心裡舒坦,一個個只是咧着嘴傻笑不已,所有的委屈都在瞬間不翼而飛,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