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營,程東下令全軍慶祝,自然按下不表,卻說一夜無話,程東遮天喝了不少的酒,這一覺也就到了第二天的半晌午,猶自在睡夢中,卻忽然又親兵進來將程東搖醒了:“將軍,將軍,昨日那呂布又在營外叫罵了——”
呂布?營外?程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呆了一下,才豁然清醒過來,猛地坐起來只是皺着眉頭到:“到底怎麼回事?”
“回將軍,剛纔兄弟們吃過早飯正在操練,卻不想那呂布就策馬到了大營門口,一開始讓我們來通報,讓我們吧將軍叫出去,不過兄弟們知道將軍睡的正香,也不想來打擾將軍,就自作主張的讓呂布不要搗亂,速速退去,不想那呂布當時就惱羞成怒,若非是身邊的兩名將領拉住,只怕就要殺進營來——”親兵說到這,也是一臉的怒氣,哼了一聲:“弟兄們自然不怕她,就結成戰陣,小心防備他,幸好那兩人拉住了他,如今正在營外叫罵,兄弟們也不想吵你,只是那貨罵的太難聽,將軍——”
浩哥呂布,真是不知所謂,昨日敗了不服氣,竟然今日又來搗亂,程東心中有點煩躁,哼了一聲:“呂布帶了多少人來?”
“就他們四個,有一個是昨日的那個將領,到時一直苦苦相勸呂布,剩下來的那倆沒見過。”親兵仔細回想了一下,卻也想不出是誰來。
昨日的是高順,那麼今日的又是誰,心念轉過,卻不願意多想,只是揉了揉眉心:“傳令下去,掛上免戰牌,不要理睬那呂布,若是他敢衝擊大營,就給我格殺勿論,但是隻要不進大營,就不要理睬他,對了,丁楓怎麼樣了?”
“回將軍,丁小公子一聽那呂布來了,當時就要衝出去報仇,卻被張泰將軍給控制住了,此時被捆了起來丟在大帳之中。”親兵嘿了一聲,這還有他的一份功勞,如非如此,丁楓只怕早就衝出去了,將軍可是下令不讓丁楓與呂布見面的。
親兵領命,從程東大帳之中告退出去,便徑自到了大營門口,只是朝着正在喝罵的呂布喊道:“我家將軍說了,昨日飲酒過多,今早醒來還有些難受,讓你們先回去吧。”
說着,竟然親手掛上了免戰牌,讓在外面的呂布差點氣炸了肺,卻終究不敢衝進去,一則是怕壞了規矩,雖然沒有人定論,但是所有的將領都在遵循着一個規矩,只要掛上免戰牌,三日之內是不得攻打大營的,二則呂布也真有顧忌,如今董卓對他有了心思,呂布也怕董卓抓住把柄,程東雖然不堪,但是還是太師的客人,有傳說會成爲太師的孫女婿,再說也是荒地親封的折衝將軍,若是無故衝擊大營,就怕董卓和荒地借題發揮,所以才只是叫罵,並沒有起了殺心。
話雖如此,但是呂布也很氣憤,這程東爲面試太賴皮了,自己這麼四個人來應戰邊軍數百人,程東竟然還有臉掛出免戰牌,這實在是讓呂布惱怒不已,只是在大營外有叫罵了半晌,直到嘴巴都幹了,這才怏怏的折了回去。
卻說這一日的動靜引得衆人矚目,也讓年節中的長安城多了一份談資,即便是在皇宮之中也說起幷州軍呂布與邊軍的事請,多大大家拿來當一個笑話,不過多半又是放在呂布身上,這消息都傳到了臥病在牀好些天的劉協耳中,雖說臥病在牀,但是劉協倒是吃得下睡得着,臉色紅潤的很,只是數日不早朝,文武百官又無可奈何,畢竟那一日受了驚嚇的並不只是劉協一人,即便是董卓王允等人明知道劉協是在逃避,卻也無可奈何。
雖然在宮中,但是劉協的消息自然靈變得很,呂布這纔回去,就有人送來這消息,宮中的禁衛有人化裝成百姓,已經盯了幾天了,此時那近衛正將這一天的事情詳細的告訴劉協,聽得劉協嘴角含笑,只是搖頭不語,直到說完,一旁的吳綱只是不以爲然:“昨日用詭計勝了一場,今日就不敢露面了,我還當這程東有甚本事。”
看着吳綱一臉的輕蔑,劉協心中暗歎了一聲,吳綱忠則忠矣,但是論手段論謀略卻是明顯的短缺,不過是學問略好罷了,不過劉協也是無可奈何,不然吳綱何至於只是一個黃門侍郎,吁了口氣:“你呀,程東這是在暫避鋒芒,如果是戰場上,那就是在消耗敵人的士氣,這程東可不簡單,誰要是小瞧了她,那可是要倒黴的,此人文武且不說,察言觀色,陰謀手段,心機城府樣樣不缺,若他在朝中的話,那麼當能制約董卓之輩——”
吳綱一呆,如何也想不到劉協給程東如此高的評價,一時間心中有些嫉妒,雖然沒有說出來,卻是言之與表,卻已經看得明白,讓劉協心中再次暗探,吳綱當個黃門侍郎便已經到頭了,不過劉協自然不會批評吳綱,心念一轉,忽然嘿了一聲:“昨日簽發的詔令可曾給程東送去了?”
“這還到不曾,陛下不是說看看程東與呂布的結果再說嘛。”吳綱皺了皺眉頭,本來昨日就要送去的,還是被劉協親自給攔下的。
“那就好,哈哈——”劉協呵呵一笑,臉上多出了一絲玩味:“那就暫時先不要送過去,還是過兩天再說,我要在磨一磨程東的心性。”
吳綱應了一聲,這倒是隨了他的心思,陛下好像對那個程東很上心,這讓吳綱心中就不是滋味,那吳綱怎比得上自己忠心,只是陛下如今還小,只要再打上幾歲,就能掌握朝政了,到時候自己也是從龍之臣。
若是程東知道劉協這種想法的話,只怕當時就要收拾東西走人了,就在呂布才走之後,程東便從大帳之中出來,眺望着呂布離去的方向,半晌才搖了搖頭:“包大哥,準備一下,隨我去皇宮之中求見陛下。”
“諾——”包瓊點了點頭,也明白程東離去之心越濃,如今這般情況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再說沒多久,程東與包瓊便領着二十餘親兵朝長安城奔去,穿着御賜的盔甲,腰間是龍牙劍,座下是紫榴駒,一路鮮衣怒馬的進了長安城,只是到了皇宮門前,也不見那些禁衛進去回報,便直接告訴程東:“陛下有命,這幾日龍體不適,不見外客,將軍請回吧,若是陛下要見將軍,自然會讓人去召見將軍的,這是陛下的意思。”
眼見如此,程東又能說什麼,只能鬱悶的退了回去,不過沒有立即出城,心中煩躁,沒走出多遠,便哼了一聲:“陛下一定是故意的,包大哥,咱們先不回去,我去看看三娘。”
隨即調轉馬頭,便直奔哪家酒家而去,也不過多久,便已經到了那酒家跟前,卻不想遠遠看見,酒家卻正在整修,而且門口多了一些鶯鶯燕燕的,整個後院都好熱鬧,讓程東有些懵糟,只是眺望着:“這是怎麼了,三娘在做什麼?”
再等到了門前,遠遠地人羣中三娘就望見了程東,不由得臉上一喜,只是匆匆迎了過來,朝程東施了一禮:“將軍,可要恭喜將軍,昨日勝了那飛將呂布——”
嘿了一聲,斜了三娘一眼,程東嘆了口氣:“怎不說我今日不敢迎敵,好了,不要再說這事了,我問你,三娘,這些女人是怎麼回事?”
李三娘回身望了那些女人一眼卻是臉色微微一暗,只是朝程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軍,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兒,不如裡面說話,我再給將軍詳細道來。”
程東應了一聲,下了馬讓李三娘前面引路,徑自從一旁的小門進了後院,果然後院也有不少工人正在修繕,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原來後院就是一溜草房,但是如今卻被換成了瓦房,更甚者卻是裡面也大動起來,鋪上了木板,同庚添置了不少的傢俱,這幾日時間,李三娘倒是做了不少事。
衆人進了一間雅室,只等程東這才坐定,李三娘卻忽然跪倒在了程東面前,神色有些惶恐:“將軍,三娘沒有與你商量,就自行做主,將這裡給改造了,還請將軍責罰——”
“起來吧,我責罰你幹嘛,既然這裡交給你了,那自然是有你說了算,不過你這麼大的動靜,我給你好像沒有那麼多錢,你這是——”城東有些疑惑,自己只是給了李三娘二十萬錢,當日去給董白提親,把錢花了大半,李三娘怎麼來的錢搞這麼大的動靜。
雖然程東聲音比較平和,臉色也只是多了一絲詫異,但是李三娘卻還是很惶恐,不是不想和才程東商量,只是李三娘找不到程東而已,這幾日也不敢離開此地,今日相見,李三娘也剛好將自己的打算給程東說一遍:“將軍,是這樣的,三娘找了一個人添了些錢,這後院的這些有少半的是那人的,咱們還佔大半,三娘這些日尋思,既然將軍想要打探消息,這消息來得最快最多的莫過於勾欄之地,三娘就找了一些同是落難的姐妹,大都是自由身,有幾個是三娘幫他們贖的身,有這些姐妹在,將軍所需要的消息就容易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