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聲如雷鳴般,震人耳奴是馬背民族,自小 在馬背上,一聽便知來的人不少,而且他們的馬匹非常神駿,要不然,不會有如此雄壯的蹄聲。
除了匈奴的精銳,還能是誰呢?
“烏特拉!”
這個想戈分勢力範圍,而沒有刮分成的老者率先反應過來,大吼一聲萬歲,緊接着高聲道:“你們都聽見了吧?這是大匈奴的勇士 他們胯下戰馬非常神駿,他們一定是帶着好消息前來的!他們一定是打得漢軍落花流水了!”
這美夢做得,實在是讓人無語。
然而,匈奴卻是盡信不疑,齊聲歡呼“烏特拉!烏特拉!”
聽着陣陣歡呼聲,周陽微微一笑。這種事情,他可不是頭一回遇到。上次漢軍大滋擾,就曾遇到無數回,漢軍一直引爲笑談。
“趕快的!斟好馬奶子,割下羊肉,奉獻給大匈奴的勇士!”
牛蠻部的老者特別精明,善於獻殷勤。此時此玄,要是獻媚得當,就會得到匈奴軍隊的幫助,那麼,他們牛蠻部就會得到更多的漢人莊稼地、漢人奴隸、瓷器、茶葉、絲綢,這好處自是不用說了。
他一開口,牛蠻部的男男女女忙着倒馬奶子,割羊肉。他們的動作飛快,只一口氣功夫,整塊整塊的羊肉就堆在盤裡,一碗一碗熱氣騰騰的馬奶子斟了出來。
年老成精,其他部族的老者都有討好的心思,命令族人忙活。
捧着馬奶子,端着羊肉,妾男女女,以部族爲單位,站得筆直,排成一條長龍,等着匈奴勇士的出現。
蹄聲越來越近了,沒多久,藉着月光,終於可以看見疾馳而來的黑影。雖然看不清面貌,可是,這些人身材高大,不用說了,肯定是匈奴的勇士,還是最精銳的勇士,要不然,不可能有這身板。
如此一來,牧們更加歡喜了,齊聲歡呼:“崑崙神!”
“匈奴暈頭了,把我們當成匈奴了!”趙破奴馳在周陽身邊。有些好笑:“看來,我們打得不夠狠,沒把他們打清醒。”
周陽忍着笑,調侃一句:“不能怪他們!誰叫我們在匈奴大軍打來時,鑽到他們後方來了?這種事,沒人想得到。”
“那是,只有大帥纔想得到!”趙破奴大拇指一豎,讚歎起來。
軍臣單于率領五十萬大軍殺來,來勢洶洶,按理,漢軍應該全力接戰纔是,不可能離開漢境,更不可能繞過匈奴,鑽到他們的後方來襲擾匈奴的營地。
正是因爲讓匈奴想不到,這纔是兵法:出奇用兵嘛!
“趙破奴,你說我們大搖大擺的過去,他們會怎麼反應?”周陽眉頭一皺。
“大帥,你還記得我們襲破阿胡部的營地嗎?我想,他們和阿胡部的想法一樣,不會懷疑。”趙破奴想也沒有想。脫口而答,還說明原委:“匈奴想不到,就是我們說是漢軍,他們也不見得會信。”
“真要如此,我們到是省了很多事。”藉着月光,趙破奴看見周陽眼裡厲芒一閃,一雙眼睛好象天上的繁星般明亮:“傳令:要是匈奴請客,放開了吃,放開了喝。吃飽了,喝足了,我們再來殺。要是匈奴認出我們,出手要狠!”
這是兩手準備。阿胡部的事兒,固然讓人印象深刻,可是,哪有那麼好的運氣,次次如此,一見面就動手的準備還是要做足的。
“吃他的!喝他的!殺他的!”趙破奴興奮得臉上都冒出了火苗,大聲贊好:“妙!”
匈奴送東西,先吃飽喝足,再來大殺一通,這些間能有如此奇事麼?誰遇到這種事情會不稱妙呢?
命令一傳,漢軍放慢了速度。當然,也沒有放鬆警慢。
周陽策馬來到雀兒湖邊,只見篝火點點,匈奴排着一條長龍。手裡不是斟好的馬奶子,就是割成塊的羊肉,人人臉上洋溢着笑容,好象大過年似的。
“真是好客!”周陽不得不感慨一句。
“這位大人,你們穿着漢軍的衣衫,椅着漢軍的劍,你們殺了多少漢軍?”牛蠻部老者跨前一步,開始大拍馬屁:“大人英雄了得,武藝高強,不愧是大匈奴的勇士!”
“我說我是漢軍,你信嗎?”周陽用匈奴話問道。
周陽的記憶力極好,這些時日,匈奴話放大有長進,說得字正腔圓,就是眼前的匈奴人也不過如此。
“大人真會說笑。漢人哪能到此呢?”落月部的老者上前一步,把手裡的馬奶子遞到周陽面前:“請大人飲此一碗!”
周陽他們明明是來殺匈奴的,匈奴竟然把他們當客人般招待,周陽要不是親身經歷,打死也不信這些上竟有如此奇特之事。
“拿來吧!”周陽接過馬奶子,入手溫熱,幾口喝了下去,大是愜意。
旁邊一個漂亮的匈奴少女,扭着好看的身段兒,象風一樣飄來,把盤中的羊肉遞到周陽面前,水靈靈的眼睛瞄着周陽,好象在傳遞另類信息似的。
“大人,這是我們落月部的美人,她的歌喉動聽,她的舞姿好象雄鷹一般矯捷”落月部老者開始爲周陽介紹,那意思很明白,要是周陽看中了,可以把她逆推、順推。想怎麼推就怎麼推。
對敵人熱情招待,送上溫熱的馬奶子,美味的羊肉,還用美麗的少女前來引誘,饒是周”二素質不錯,處此點情也有做夢的感覺,要不是坐得聰哭 寶是從馬背上栽下來了。
說他們是蠢呢,還是聰明?
周陽都不知道如何評價他們了。
準確的說,應該說他們狂妄自大,自大到不把漢人放在眼裡。
“打仗很累,先吃飽喝足再說周陽手一抄,把肉盤拿了過來,抓起羊肉就吃了起來。
趙破奴他們和周陽的遭遇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美麗的少女了,馬奶子、羊肉管夠,要多少有多少。
周陽之所以能有如此待遇,是因爲周陽是他們的首領。匈奴的首領,沒有年齡限制,都是世襲制。哪怕三歲的娃娃,都有可能是一全部落的首領,周陽弱冠率軍,在匈奴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根本就不會引起匈奴的懷疑。
“你們,派人去把所有人叫來,就說大單于有好消息要傳給你們。”周陽一邊啃着羊肉,一邊下令。
“快去!大匈奴打了勝仗,大單于要把漢人的家園賜給我們做牧場”。幾個老者忙催促起來,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三分。
只一口氣功夫,蹄聲響起,匈奴騎着駿馬,前去傳達命令了。
“你們都知道了?”周陽先是驚疑,他們還真能想的,這等異想天開。繼而一想,這倒是一個穩住他們的藉口,也不點破。
“大人,這還用想嗎?大單于這次出動五十萬大軍,要是還不能打敗漢人,那還是大匈奴嗎?”牛蠻部的老者興奮的道:“得了漢人的土地,自然是要賞給我們做牧場了”。
“漢人的莊稼地肥美,草壯,用來餵養牛羊,那是膘肥體壯落月部的老者不甘其後,跟着補充一句:“大人,我們落月部口衆多,歌聲動人的婦人更多。還請大人向大單于美言幾句。”一雙老眼向那個漂亮的少女瞄了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好說,好說”。周陽差點笑出聲來。
牧民們圍着周陽他們,逛乞遞喝,問東問西。問得最多的就是匈奴打到哪了,有沒有打到長安。
長安,匈奴是知道的。至於在哪裡,他們就不蔣楚了。依他們想來,只需一拍馬就能打。
兵士們沉着應對,沒有出差錯。
幾個老者圍着周陽,大獻殷勤,不時把他們手中的旗幟揮着,說這是他們要族中婦人縫製的,以免到了漢人地界,沒有旗幟,就搶不到肥美的牧場。
周陽聽在耳裡,恨在心頭,嘴上卻是搪塞着。
“得得!”
不斷有蹄聲響起,牧民三五成羣,拖家帶口的趕了來。人是越聚越多,等到周陽他們吃飽喝足,趕到的匈奴牧民超過一萬了。
差不多了,可以動手了。周陽心裡如是想,把一雙油手在衣衫上揩拭,抹抹嘴,打個嗝兒,很是滿意。這是周陽這輩子吃過最特別的一餐了,要不滿意都不行。
縱觀古今,如此奇特的事情。絕對不多見。
周陽一揮手,漢軍兵士散開,把匈奴牧民圍在中間,手按在漢劍 上,緊盯着牧民,這是他們的獵物。
“我現在告訴你們好消息周陽手按在劍柄上,眼裡精光閃動,大聲道:“我得恭喜你們,你們給崑崙神召喚了!”
“大人,你這話”牛蠻部的老者驚訝不已,就要問個明白。
周陽拔出漢劍道:“你們全都得死!現在就得死!”
劍光一閃,牛蠻部的老者一顆花白的頭顱飛上了半天,一篷鮮血濺得老遠,他身邊的幾個人全給噴上了。
月光下,一顆花白的頭顱飛在半空,嘴巴張得老大,不住開闔,發出“咕咕”聲,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在問周陽爲何突然對他下辣手。
這問題,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答案了。頭顱砸在地上,轉了幾下,不再有動靜。
溫熱的鮮血把他們從夢幻的美妙中拉回現實,眼前的人是漢軍!他們竟然熱情的招待漢軍喝馬奶子,吃羊肉,這不是瞎了眼嗎?
可是,漢軍怎麼可能來到這裡呢?
說不信嘛,揮着漢劍砍殺的漢軍好象煞神,他們要不信也不行。要信嘛,又想不明白漢軍何以到了這裡。這可是雀兒湖,匈奴的腹地呀。更別說,在他們有面還有五十萬匈奴大軍。
不管他們信不信。現在都不重要了。因爲漢軍的砍殺就是最好的回答,他們的疑問,只有向他們的偉大神祗,崑崙神去求教了。
頭顱拋飛,鮮血噴濺,殘肢斷臂,到處都是,只一會兒功夫,美麗的雀兒湖就變了屠場。
地上的屍體積了一層又一層,一萬多匈奴牧民,一個也沒逃走,全部做了漢軍劍下亡魂。
他們,在這裡歡慶!
歡慶他們想象中的勝利!
歡慶他們想象中的牧場!
歡慶他們想象中的漢人奴隸!
歡慶他們想象中的絲綢、茶葉、瓷 ,
現在,他們只有向崑崙神歡慶了!
“大漢萬歲!”
漢軍提着滴血的漢劍,大聲歡呼,歡呼聲直上雲天。
“把馬匹趕出來,然後放火!”周陽下令了。
馬匹,正是漢朝急需之物,一定得帶走。有了馬匹,漢朝就能打造規模龐大的騎兵,有了騎兵,就能更好的打擊匈奴。
至於牛羊,漢軍人數有限。帶也帶不,二山殺不宗,實在是太多了“只有種辦法對付,那就咒聯入澆
即使燒不死,沒有了草地,餓也會把牛羊餓死。
沒有了牛羊,軍臣單于的五十萬大軍就沒有了吃的,就會軍心渙散,打敗他就更加容易。
命令一傳下,漢軍先是把馬匹趕在一起。馬匹關在帳幕裡,根本就不費事,很快集中上不計其數的駿馬,遠遠一望,黑壓壓一大片。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簡單了,開始放火。漢軍人手一枝火把,取出硫磺、硝石、油脂這些引火之物,四處放火。
到了秋天。大漠上最怕的就是火,哪怕一點點火星,也會引發燎原之火。這麼多的漢軍四處放火,其後果之嚴重,還用問嗎?
只一會兒功夫,到處都是火頭,烈焰騰空,熊熊大火,照亮了半邊天空。
在熊熊的火光中,周陽率領漢軍出發了,他們的目標是下一個匈奴營地。
等到漢軍走後,雀兒湖恢復了寧靜,秋風嗚嗚,悲涼蕭瑟。
月光下的雀兒湖,不再是清澈明淨,而是變了顏色,成了紅色,格外妖豔。
默蟻默
月華如水,銀色的月光灑在大地上,把草原染成了銀色,格外美麗。
李廣駐馬草原,放眼望去,前面是篝火點點,是匈奴牧民在唱歌跳舞,歡慶他們預想中的勝利,歡慶他們預想中的牧場、奴隸、絲綢、茶葉,,
歌聲嘹亮,舞姿雄健,好不快活。
可以這樣說,這絕對是匈奴再史上最爲歡快的時期之一。
要說匈奴歷史上的幾次最歡快的時期。第一次要數趙武靈王大破匈奴之時,那時的匈奴單于率領三十萬大軍南下河套之地,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彷彿他們已經佔踞了肥美的河套之地似的。
第二次就要算頭曼單于南下河套了。那時的匈奴,五十萬大軍壓來,那是泰山壓頂之勢,不把秦軍放在眼裡的匈奴自然是歡喜莫銘。到處是悠揚的牧歌,到處是舞動的舞姿,哪裡有匈奴,哪裡有就歡聲笑語。
第三次肯定要冒頓圍住漢高祖劉邦了,那時,劉邦差點給活捉了,能不高興嗎?
這一次,軍臣單于出動五十萬大軍南下,勝利指日可待,匈奴早就處在狂喜之中,哪裡有匈奴,哪裡就有歡慶的歌聲。
除了冒頓圍住漢高祖劉邦,以及眼現正在進行的大戰以外,其餘兩次,匈奴無一例外的是高興而來,敗興而歸,而且還是敗得極慘。
聽着匈奴的歡歌,李廣的眉頭擰在一起,臉現殺機:“傳令:殺過去!一個不留”。猛的拔出漢劍,一拍馬背,疾馳而去。
李廣長子李當戶,忙策馬跟上。
蹄聲如雷,殺氣騰騰,漢軍好象狂風一般捲了過去。
很快,就到了匈奴的營地,李廣正要傳令砍殺,只聽營地裡傳來歡笑聲:“大匈奴勇士,進來飲馬奶子,吃羊肉”。
“這,”李廣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嘴裡發出一陣磨牙的聲音。
李當戶笑了:“阿父,上次我們深入大漠滋擾,匈奴就是這般請我們喝馬奶子,吃羊肉。我們吃得天飽地飽,再來砍殺,那才叫一個來勁”。
這種事一直是漢軍的笑談之資,李廣聽過不少,馬上明白過來,一揮手:“先去吃飽了,喝足了,再來砍殺!”
用力一揮手:“吃他的!喝他的!殺他的!妙呀!”
這些漢軍參與過上次的滋擾,又不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情,會心的一笑,跟着李廣進了營地,準備好好大吃一頓。
然而,事情的發展遠非他們所想的那般順利,網進營地,就見一隊匈奴牧民歡天喜地的迎了過來,冉們手裡捧着馬奶子,端着羊肉,好客得緊。
“哈哈”。李廣沒有參與上次的滋擾,頭一回遇到這種事,既是新鮮,又是得意,猿臂一伸,端起一碗馬奶子,仰頭痛飲。
正飲間,只聽一聲驚惶的尖叫響起:“不好!是漢軍!”
“漢軍?”李廣大是意外:“你怎麼知道是漢軍?”
“你你你”你是飛將軍!”一個匈奴指着李廣,結巴了半天,終於叫破李廣的身份。
李廣一代名將,威振匈奴,在匈奴中,可以是說家喻戶曉的人物了。匈奴對他再熟悉不過了,他的長相,他的身材,他的弓,無不是瞭若指掌。
猿臂,手長過膝,一把人不能有的硬弓,從不離身,這些是李廣的特徵,很好辨認,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肉吃不成了!”李廣終於明白過來了,不無惋惜的嘀咕一句,摘下硬弓,大吼道:“殺啊!一個不留”。
開弓放箭,箭矢一枝接一枝的射出,匈奴中者立斃。
“漢軍威武”。
沖天的戰號聲響起,漢軍揮着漢劍,奮力砍殺起來。
匈奴雖是號稱自小生長在馬背上,騎射嫺熟,無論男女老幼 皆能開弓殺敵。可是,他們急切間沒有武器,沒有駿馬可供馳騁,又哪裡是漢軍的對手了。
更別說,他們還給李廣的名頭嚇得心驚肉跳,根本無法抵抗,只有給屠殺的份。
月光下,一朵又一朵美麗的血花在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