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冠華聽北庫地區旅遊局的局長道出了來龍去脈後是哭笑不得的。
大晚上的來訪還以爲是什麼緊急的事情，包冠華甚至以爲李戰又把地方老百姓的雞給震死了，結果笑容可掬的旅遊局陳局長竟是來找部隊幫忙的。
李戰回到停機坪的時候，裴磊已經在等他了，直接把他送到內場機關樓那邊去。薛向東比他更早一步降落，此時已經和包冠華一起在接待室裡和陳局長交談。
“報告！”李戰打報告後一看這個陣勢心裡也是直打鼓。
今晚沒飆超音速啊！
“他就是迫降四號公路的飛行員，李戰同志，小李，這位是地區旅遊局的陳局長。”包冠華指了指李戰介紹道。
陳局長連忙走過來和李戰熱情握手，“李大隊長久仰久仰。”
“陳局長您客氣。”李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由的看向包冠華。
包冠華說，“陳局長，你把想法說一說吧，主要是看李戰同志的意見。”
“好的，包政委。”陳局長從公文包裡取出幾張彩色圖紙，卻是打印出來的網站截圖，說，“李大隊長你看看這個。你當天迫降四號公路被遊客拍到照片寫成了遊記，到今天這篇遊記的點擊量已經超過了一千萬。最直接的影響是這個月以來進入我北庫地區的自駕遊客猛增，我們初步統計了一下，四號公路遊和旅遊公路遊的遊客達到了一萬多人次。”
李戰詫異極了，一時半會沒能回過神來。
迫個降還能吸引來遊客？
他認真的看着遊記上的那張照片，很模糊，又是雨雪天氣，朦朦朧朧的能看到01號SU-27SK那碩大的發動機噴口和垂尾，是側後方的拍攝角度。一定是當時那三個人拍攝的。好在這種照片並不算泄密，否則有關部門早就開始做事了。
陳局長很高興，他說，“我北庫地區自然風光美麗，有大量的旅遊資源，地區把旅遊業當做支柱產業來發展，我們一直在想辦法把北庫風景宣傳出去，不過效果一直不太好。沒想到部隊的同志一次公路降落讓北庫地區一夜之間被全國人民知道了。”
“這……”李戰哭笑不得。
陳局長興奮地說，“李大隊長，市裡經過研究，希望能夠和部隊合作一下，搞個軍地協作活動，主要是想請部隊幫幫忙。”
“陳局長，我們部隊當然不能參與地方的商業活動的。”李戰奇怪地看向薛向東和包冠華，他們既然和陳局長聊，說明要做的事並不會違反紀律原則。可是部隊要怎麼幫助地方把旅遊搞起來，李戰是想不通的。
李戰說，“難道讓我安排戰機在四號公路多降落幾次？”
“如果可以當然是最好的。”陳局長興奮地說。
李戰苦笑着搖頭，“當然不行，我們有嚴格的紀律。”
陳局長也不失望，而是說，“主要是這麼個想法。平時部隊訓練的時候，能不能多往四號公路和旅遊公路上空飛一下。部隊反正要訓練嘛，稍稍調整一下區域，多一些在這兩條公路上空飛。許多遊客都是慕名而來的，他們認爲在四號公路和旅遊公路上可以看到部隊的戰鬥機訓練……”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相當於飛行表演的意思了。
這個倒是不會違反紀律原則的。
部隊要支持地方經濟建設，這是政策規定的。一些部隊爲了支持地方的經濟建設，不斷的把資源讓出來，主要體現在地皮上。大量的空軍場站移交給地方改建爲機場，還有大量的航線和空域移交給民航。
如果對地方的旅遊經濟有所幫助，稍稍調整一下訓練空域原則上是可以的。老百姓對部隊有濃重的好奇心，但是如何把住標準，既能幫到地方的忙又不會泄密，這個需要得到保衛部門的同意。
調整訓練空域李戰是可以決定的，主要是他的鷹隼大隊，因爲遊客們要看的是SU-27SK，而不是老舊的二代機。
李戰有些拿不準，探詢的目光看向薛向東和包冠華，二人都沒有傾向性的神情。
想了想，李站問，“陳局長，要我們具體怎麼做？”
陳局長說，“我們打算組織幾次活動，主題就是冰天雪地公路遊，部隊如果能搞一次飛行表演的話，效果肯定會很好的。平時訓練的時候飛機多往旅遊公路飛，主要是旅遊公路。另外需要部隊提供訓練計劃，我們好根據你們的訓練計劃來組織活動。”
“飛行表演沒問題，但是訓練計劃是軍事機密，這個是不能給你們提供的。”李戰皺眉說道。
包冠華說，“陳局長，我們可以搞一次飛行表演，訓練區域的調整是大事，我們還要開會研究。”
陳局長不指望全部得到滿足，部隊的許多事情不好說不好問，能給你一次飛行表演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好好好，我明白。”陳局長忙不迭地點頭，他說，“李大隊長，我們計劃四月一日組織活動，安排在三十里鎮東側這段旅遊公路上。屆時希望你能安排一場精彩的飛行表演。”
李戰說，“我個人沒問題，只要組織批准。”
“陳局長，事情我們知道了，明天向上級領導機關彙報，最後到底行不行，現在也是說不好的。”薛向東開口了。
他想了想，說道，“明天我安排宣傳科的同志和你們進行接洽，研究一下怎麼來辦好這次飛行表演。”
實際上薛向東和包冠華二位同意了，那這件事情基本上就可以定下來。搞一次飛行表演罷了，飛機在天上飛是訓練還是是演示還不是部隊說了算。
能夠拉動一下地方的經濟，對部隊來說也是一種實力的體現。
送走陳局長，薛向東把李戰留下來，詢問他，“選幾個好看的特技動作，做個方案出來，派兩個中隊上去演示半個小時，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李戰說，“甚至可以安排自由空戰對抗演示。三十里鎮那邊地域開闊，本來就是很好的訓練空域。只要注意不飆超音速，應該是沒問題的。”
薛向東說，“你就不要上了，全部上蘇兩七，這也是一次宣傳我部的機會。”
“明白。旅長，新機什麼時候到，有時間表嗎？”李戰輕嘆着問道。
“六月份。”薛向東說。
李戰再一次嘆氣。
向三百師借飛機那件事情果然是困難重重。薛向東使出了渾身解數都沒有辦法促成此事。三百師心裡是有陰影的了，死活不願意借，這個事情因此擱置了。
還要等兩三個月的時間，李戰只覺時間過得是越來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