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ST可控核聚變研究所的核心聚變堆JT-60SA在實驗過程中出現重大事故的消息根本就瞞不住。
很快,相關的信息通過媒體和網絡就傳遞開來了。
華國,相關的消息被媒體轉載回來後,迅速就衝上了熱搜。
【臥槽,小日子的可控核聚變反應堆炸了?】
【炸的好啊,炸的妙啊,就是威力稍微弱了點,要是能覆蓋整個江戶都城市就好了。】
【真炸了?漂亮啊!】
【希望人有事!】
【爲了前沿科技的突破而付出的代價,應該值得所有人尊敬,而不是嘲笑!】
【喲喲喲喲,理中客來了?】
【小鬼子的科技突破是對你有什麼好處嗎?狗漢·奸這樣幫小鬼子說話?】
【別這樣說,畢竟人家本來就不是國人,它是櫻花狗嘛,狗幫主人說話不是很正常麼。】
互聯網上,網友們熱烈的討論着。
對於華國老百姓來說,大部分都在拍手叫好,畢竟因爲某些原因,雙方都恨不得對方去死大陸沉沒什麼的,這是世仇。
當然,也總有一些跳樑小醜或理中客試圖證明自己的與衆不同的。畢竟林子大了之啥鳥都有,十四億人,出一些理中客奇葩什麼的也正常。
只不過這些人若在其他的領域還好,但是涉及到世仇的敵對國家,立刻就被衆多的網友噴成了篩子。
南大,超算中心中,徐川穿着防靜電服來到了控制室。
從開始驗算到現在,時間都快過去一週了,他依舊還在對手中的等離子體湍流數學模型進行驗算。
南大的超算性能一般,還不到千萬億次級別,對於數百億數千億級的渦流單元進行分析計算需要一定的時間。
更何況還需要模擬氘氚原料注入、加熱天線干擾、第一壁冷卻循環等各種仿真數值插入,計算量就更大了。
不過好在第一輪的驗算總算快完成了,今天應該就能結束。
等拿到測試數據後,他還可以再對模型進行優化一下,能降低不少對超算的性能要求。
控制中心中,一些工作人員正閒聊着的,畢竟超算的運行並不需要時刻保持高關注,只需要注意運算時的反饋代碼就行了。
“聽說小本子的可控核聚反應堆炸了?”
“嗯,昨天的事,炸的老慘了,超導磁控系統失去控制,導致等離子體湍流膨脹,幾乎整個反應堆都被炸沒了。”
“嘖嘖,我倒是比較好奇這一個聚變實驗堆得花費多少錢才能建立起。”
“少說也有上百億RMB吧,這次炸的還是JT-60SA聚變堆,最大的那個,已經運行了二三十年了,升級過好多次。”
“可控核聚變反應堆也有這麼大的危險?不是說聚變堆沒什麼危險嗎?即便是出事故造成的破壞力也不會很大?”
“誰知道呢,我朋友說反正挺慘的。”
“你們說會不會是數學控制模型什麼的有問題,磁控系統突然失控,這怎麼看都和數學模型有關係吧?”
“咱們的徐教授不是正在測試這個麼?會不會也有問題?”
控制室中,徐川聽着這些工作人員的聊天,好奇的問道:“你們剛剛說櫻花國的JT-60SA可控核聚變試驗堆炸了?出事故了?”
“徐教授。”
“徐教授,您來了。”
“.”
聽到他的聲音,這些工作人員驚的迅速轉身,紛紛和他打招呼,一臉的尷尬,剛剛他們都還在討論這位的數學模型是不是會不會也有問題,然後就碰到正主了。
徐川擺了擺手,沒在意這個,他接着問道:“島國那邊的核聚變實驗出事故了?”
聞言,一名工作人員迅速點頭回道:“是的,在昨天,QST可控核聚變研究所的核心聚變堆JT-60SA出現重大安全事故,聽說是磁控系統突然失效,導致了反應堆腔室中的超高溫等離子體湍流爆發,損壞了整個聚變堆。”
徐川摸了摸下巴,笑着回道:“謝謝,伱們先忙吧。”
說着,他朝着自己的臨時辦公位置走去,順帶摸出了手機搜索了一下相關的信息。
看着手機上的新聞報道,徐川眼神中帶着一絲笑意:“有意思,看來是小島國的人從我的辦公室中摸走了那些手稿,這次坑了個大的。”
QST可控核聚變研究所的核心聚變堆JT-60SA他是知道的。
這是小島國那邊的第一大聚變實驗堆,於1985年開始服役,經過多次改型,在上面的投入少說也有幾百億RMB了。
現在炸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但少說幾十個億肯定沒了。
甚至搞不好整個核心區域都報廢了都有可能,畢竟可控核聚變反應堆這種東西的精密程度可是相當高的。
要是核心區域都沒了,那就真的損失慘重了。
兩個月的時間,雖然足夠對方弄懂那份稿紙並針對性的完成數學模型了。
但對可控核聚變反應堆中的等離子體湍流建模,哪有那麼容易。
別說你一個盜竊仿製者了,就是他這個正品,到現在都還在對唯像模型進行測試,而要將其應用到可控核聚變實驗堆上進行實際測試還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時間呢。
在運用到可控核聚變反應堆上前,他還得先進一步測試、優化數學模型。
之後還得想辦法獲取到聚變堆內等離子體湍流的詳細運轉數據,這也是一個大麻煩。
畢竟目前對可控核聚變反應堆內的等離子體湍流的觀測,幾乎都是籠統唯像的,精準的觀測數據,並沒有。
而在獲取到精準的觀測數據後,還需再對模型進行優化,優化後再通過超算進行驗算,最後才能實際上聚變堆。
中間還差了足足四五步要走,而櫻花國直接跳過了這些,頂多用超算進行了一下驗算,再加上他在之前稿紙上挖的坑,你不死誰死?
JT-60SA這個最大的聚變實驗堆炸了,這次可以說是損失就慘重了。
但對此,徐川只想說一句:“活該!讓你不學好,偷人家東西!”
在超算中心拿到自己需要的測試數據後,徐川回到了南大。
初步的驗算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利用這些測試數據對等離子體湍流的數學模型進行優化了。
不過這是一項大工作,他一個人暫時弄不完,只能等彭鴻禧那邊招聘到足夠的人員,以及可控核聚變工程的項目基地敲定好後再來處理。
至於現在,他該去做另一件事了。
編寫惰性中微子的達里茲圖!
在南大和交大兩個物理團隊的合力支持下,惰性中微子的數據分析早就完成了,只是說他一直在忙碌着給等離子體湍流建模,沒時間去做這個。
現在等離子體湍流的數控模型告一段落了,他也是時候去將惰性中微子的數據分析工作結尾了。
畢竟這可是涉及到暗物質與暗能量的粒子,如果徹底證實真的的存在,毫無疑問將是轟動世界的成果。
南大,辦公室中,徐川打開了電腦,取出了陳正平送過來的分析數據,開始爲惰性中微子描繪達里茲圖。
畫圖工具剛打開,他的眼神落到了正在辦公室中學習的阿米莉亞身上。
想了想,他開口道:“阿米莉亞,我記得你之前學的是數學物理的””
正在研究着問題的阿米莉亞聽到聲音扭頭看了過來:“嗯,怎麼了,教授?”
徐川:“你過來,你來代替我繪製惰性中微子的達里茲圖,我在這個過程中教你一些如何用數學計算物理粒子性能的方法,以後你可以跟着我學一些數學物理方面的東西。”
“至於能學到多少,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聞言,阿米莉亞眼前一亮,迅速起身走了過來:“我會努力的,教授!”
徐川點了點頭,對於阿米莉亞和谷炳這兩個學生,老實說他也只是盡到了一個普通導師的責任。
儘管平常在數學上能教導他們一些知識和理念,但他自己真正的核心這兩位學生其實都沒有接觸和學習到。
比如利用數學來研究物理,利用數學方法計算物理粒子的性能和參數信息,這是他在CERN那邊做實驗的時候研究出來的東西。
他解決質子半徑之謎,以及尋找希格斯與第三代重夸克的湯川耦合的現象,就是用的這種方法。
對於高能物理界來說,這種手段毫無疑問相當重要。
但至今懂這種方法的人,寥寥無幾。
哪怕他前幾年在cern時用這種方法交換到了CERN理事會的支持,換來了華國加入CERN成爲會員國,依舊沒多少人能弄懂這套理論和概念。
一方面是沒有他這個創造者的親自指導,哪怕有一些論文留下也沒法快速的入門。
畢竟有導師指點和沒導師自學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另一方面則是這套計算方法同時需要較深的數學和物理知識,當今數學界和物理學界有這種能力的學者,真的不多。
所以考慮了一下後,徐川覺得可以將這種數學方法教給阿米莉亞,畢竟師生一場,總歸得指導一些東西。
而且阿米莉亞的確很適合這個,她的數學物理天賦都很不錯,以後或許能在這條路上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
另一邊,谷炳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導師,他也想要!
注意到另一個學生的目光,徐川笑着搖了搖頭,道:“這條路不適合你,你還是在數學上繼續走下去吧。”
想了想,他又補了一句:“等有時間了,我再好好想一下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
畢竟是一樣的學生,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厚薄彼此是不。
谷炳的天賦雖然沒有阿米莉亞的好,但在數學下深造下去也不是沒機會解決一些難題的。
聞言,谷炳用力的點了點頭,一臉期盼。
雖說有些遺憾自己沒能跟着徐川學習數學物理方面的知識,但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天賦遠不如阿米莉亞。
他跟着徐川學【代數簇與羣映射工具】就已經很吃力了,而阿米莉亞則是輕輕鬆鬆的。
包括兩人一起研究用於作爲畢業論文的數學難題‘布洛赫猜想’也是阿米莉亞出力更多一點。
辦公室中,徐川一邊指點着阿米莉亞繪製達里茲圖,一邊在過程中融入一些高能物理和粒子物理領域的知識教導她。
要跟着他學習數學物理,這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至少三五年內學不完這門學科。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近一週的時間,在徐川的指導下,阿米莉亞磕磕碰碰的完成了惰性中微子達里茲圖的第二次繪製,算是正式從以前的純數學道路上跨到了數學物理這一條路上。
徐川檢查了一下完整的達里茲圖,確認沒有什麼問題後將其保存了下來。
第二次繪製惰性中微子的達里茲圖,一些不同細的驗證點足夠再將惰性中微子的置信度提升一大截了。
他算了一下,再有一次數據分析,就差不多能夠將惰性中微子的置信度提升到5sigma了。
而按照CERN的計劃,第二次全規模的對撞實驗安排在九月,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差不多完成了,畢竟這會都九月中下旬了。
九月底,第二次和惰性中微子觀測的對撞實驗數據從CERN那邊傳遞了過來。
這一次,徐川有時間和南大交大的團隊一起進行原始數據分析工作了。
有了他的加入,數據分析的效率都捲起來了一大截。
“齊師兄,你那邊弄完了沒有?”
深夜,南大的物院大樓中,某一層燈火通明,一八年回國的林風放下手中的鼠標,伸了個懶腰,隨後朝着辦公室中的另一側喊道。
“等我十來分鐘,應該就能搞定了。”
另一邊,齊希韶頭也不擡的回道,繼續敲打着手中的鍵盤和鼠標。
等待了十來分鐘,齊希韶才站起身,長舒了口氣,看向另一邊玩着手機的林風問道:“總算搞定了,出去吃個夜宵不?”
林風搖了搖頭,一臉疲憊,道:“不了,我還是回去睡覺吧,那位小師弟跑過來後,我最近一段時間都沒睡過好覺了,現在弄完了,得趕緊補補覺,不然遲早得猝死。”
齊希韶嘿嘿笑了笑,道:“的確,我在CERN那邊的時候夠沒這麼累過,他來了後直接就捲上天了都。”
“早上八點開始,晚上十點才結束,一天工作十二三個小時,還是數據分析這種腦力活,真·鐵打的機器人都扛不住。”
林風甩了甩着腦袋,感覺昏昏沉沉的,這段時間爲了加急將分配到手中的數據分析出來,簡直是拿命在抗。
那位小師弟,真不是人乾的事,仗着自己年輕,折騰他們這羣三十幾歲的老同志。
唉,人到三十,身不由己保溫杯裡泡枸杞啊。
不過好在數據分析工作已經結束了,以那位小師弟的效率,想來要不了多久惰性中微子的發現就會公佈出來了。
涉及到暗物質與暗能量的粒子,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諾獎級的發現。
只是不知道這次瑞典皇家科學院會怎麼樣選擇,畢竟在歷史上,兩次獲得諾貝爾獎的科學家並不是沒有。
居里夫人,萊納斯·鮑林教授、約翰·巴丁教授等等都曾兩次拿到過諾獎,但像他們這位小師弟這般年輕的,還真沒有。
不過說定諾獎又會破例呢?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