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良這個人風評一直還是很不錯的。”
這會兒方樂還在於天民家裡,邊上房福生正在給方樂說着陳真良的一些事情。
“陳真良的師父就是我們豐州省比較有名的老中醫,老人家可以說是我們上豐市一代的活菩薩,活人無數。”
邊上於天民也說着:“早些年陳真良也在縣城開着醫館,當時縣中醫醫院那邊情況很差,一大羣醫生護士都快發不起工資了,中醫醫院沒有能挑大樑的專家,老院長登門好幾次,陳真良這才關了醫館,去了市中醫醫院,一干就是十五年。”
聽着房福生和於天民兩個人的說法,方樂對陳真良倒也有了些許瞭解。
正如那會兒方樂給陳真良說的,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不改,明知道錯了,卻不願意承認,從而進一步耽誤和誤導,導致患者病情進一步惡化。
關於陳真良的情況,是方樂主動找房福生和於天民打聽的。
方樂之所以要打聽這些事情,是要對現在一些行醫的中醫人的情況做一些瞭解。
今年已經是95年了,而且已經到了年底,距離元旦也就一個多月時間了,馬上就是96年了。
其他人不清楚,方樂卻很清楚,98年全國就要統一實行執業醫師資格,統一的執業醫師考覈,到時候將會有一大批的民間中醫失去行醫資格。
雖然實行的時候,也給予了民間中醫人以及師承傳承的中醫人考試資格,但是因爲制式的考試,參考西醫模式的標準,導致一部分中醫人是很難通過的。
方樂現在的計劃是,希望能在全國統一實行標準之前,自己能有足夠的話語權,然後參與進去,替中醫人說一說話,制定屬於中醫人專門的標準。
同時關於中醫藥方劑一些藥物的使用標準做出調整,不要再次出現外行管理內行,給中醫人畫一個圈,導致一系列的後果。
雖然現在方樂還沒有足夠的話語權,但是做一些調查,瞭解一些情況,到時候無論是建議也好,參與也好,都能客觀的、公正的,在剔除一部分庸醫的前提下,爲中醫人保留足夠的火種。
中醫和西醫的標準不同,看待中醫醫生和看待西醫也不能用統一的標準。
“有時候患者病情複雜,用藥之後虛實難分,作爲醫生也不一定能馬上辨明緣由。”
房福生也替陳真良說了句話,道:“不過陳真良的態度確實有點問題。”
“不能完全怪陳老,也是我們之前的質疑讓他有點牴觸。”
於天民再次替陳真良說話,真的是樸實。
“爸,小雅餓了,我去弄點吃的。”
幾個人正說着話,於宏達從於雅的房間出來,對着於天民和方樂這邊說了一聲,同時道:“方教授房叔叔你們也稍微等一下,飯馬上就好。”
“不了,不了。”
房福生笑着道:“我們就不吃了,小雅餓了,說明危象徹底去了,這一關算是過了,繼續用着方教授的方子即可,我和方教授這邊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這怎麼使得,好歹吃了飯再說。”
於天民也急忙道。
“房老說的不錯,你們招呼患者吧,我和房老先走一步,過兩天再來複診。”
方樂點了點頭,起身和房福生還有蔡曉陽一塊告辭。
於天民和於宏達只好親自送着方樂三個人到了門口,目送着方樂三人上了車,這才轉身回去了。
“家裡連個女人都沒有嗎?”
上了車,方樂問房福生。
房福生知道方樂問的是什麼,道:“老於的愛人前七八年前就去世了,小雅的母親前兩年被車撞了,沒能救回來.......”
說着房福生嘆了口氣:“人都說麻繩只挑細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原本老於一家家境還是不錯的,這接二連三的,小雅也......”
“苦難終有盡,好運自然來,一切總會過去的。”方樂寬慰道。
“話雖如此,哎......”
說着房福生又嘆了一口氣:“別的不說,就說小雅,這一次多虧方教授,要不然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樣的,就算是好了,這婆家也不好找,本來女孩子家家的練着功夫就有人嫌棄,這一下還有這個病。”
這個年代,確實就是這樣子,不怎麼本分,風風火火,性格看上去張揚的姑娘確實不怎麼好嫁人,這要是再有個什麼病,特別是傳染病,哪怕是好了,都不好說婆家,媒婆給說的對象,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哪像後十幾年,找個老實人都成了梗了,這年頭,老實人那可是比較吃香的。
“本地不好找就找外地嘛,有些事不用愁。”
方樂笑着道。
“外地......”
房福生又嘆了口氣:“女孩子家家的,出個門哪有那麼容易。”
“我原本還說找於老切磋一下呢,剛纔都給忘了。”
方樂換了個話題。
“方教授也會功夫?”
房福生有點意外:“老於的身手可是相當了得的,就是小雅那丫頭,尋常五六個漢子都不是她的對手。”
方樂一聽就笑了:“如此身手,還有什麼好怕的。”
說實話,這一段時間方樂還真想給張曦月找一位身手不錯的女保鏢。
這個時候很多地方都還沒有攝像頭,治安並不算好,綁架案在全國各地還時有發生。
張曦月和白素雪兩個女孩子,誰也說不準會出什麼事,池飛揚的前車之鑑並不算遠,身邊有個人,最起碼稍微放心一些。
如果於雅有這個意思,倒是挺合適的。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先等人家姑娘病好了再說,其實這個工作對於雅來說也算是好工作,一方面收入不會低,另一方面也算是跳出了村子鎮子的限制,能出去長長見識,什麼村上的閒言碎語也就不那麼重要了,何愁找不到自己喜歡的人?
車子還在半路上,方樂就接到了金正河的電話。
“方教授,還沒忙完?”
金正河和方樂說話又帶了幾分客氣,比之前還要小心。
罡氣外放什麼的雖然嚇人,但是卻是殺招啊,金正河也看出來了,方樂不是那種過分的人,尋常應該不至於用殺招吧?
可人家方大師除了殺招還有別的,就一個尿失禁,你說你難受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