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楊睡了一宿，做了很多夢。
很早便起牀，去人力資源市場跑了一圈。
遞了幾份資料。
以前只會投跨國企業或者國內知名的企業，今天改變策略，也會關注中小型企業，。
化了妝的高楊，氣質形象不錯，關鍵談吐得體，給幾家企業招聘人員留下很深的印象。
離開人力資源市場已經是中午，高楊在路邊麪館吃了一碗青菜肉絲麪。
手機傳來白婉玲的語音消息。
“有件事我想問清楚。”白婉玲的語氣有點沉重。
“白老師，有什麼事啊，聽上去很嚴肅。”高楊奇怪道。
“聽說沈冰和喬智的關係很……特殊，有三個女同學今早私下跟我透露此事。我想問問真實情況！”白婉玲嘆氣道。
儘管學生畢業了，但作爲輔導員，白婉玲不願意看到班上有混亂的事情發生。
何況白婉玲私下跟幾人關係挺不錯。
高楊給白婉玲直接撥通電話，憤怒地問道：“究竟誰在背後嚼舌頭，白老師你現在告訴我，看我罵不死他們。”
白婉玲蹙眉道：“名字我肯定不能告訴你，但私下傳得很難聽，說沈冰爲了愛慕虛榮，情願當喬智的小三。而喬智貪戀沈冰的美色，揹着家裡妻子，在外面養金絲雀。喬智每週一三五回家，二四六在外面的出租屋，週六週日抽籤！”
“放屁，簡直是無稽之談。我和沈冰一直同住一個屋子，喬智至今來過的次數，超不過一個巴掌。沈冰那麼單純自強的女孩，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呢。至於喬智的性格，也不是那種花花腸子的人。”
謠言蜚語可殺人。
雖然曾惡趣味地有想法，撮合沈冰和喬智，但那只是開玩笑。
喬智和沈冰兩人保持着涇渭分明的距離。
沒想到高楊如此激動，白婉玲嘆氣道：“你別這麼激動啊！”
高楊輕聲道：“白老師，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沈冰是我的好朋友，喬智對我有恩，我不能看着他們的名聲受損。”
白婉玲哭笑不得。
有點後悔，好像不該與高楊提起此事。
此事有點匪夷所思。
跟喬智接觸次數多了，覺得他是一個三觀很正的人。
高楊沒有追問白婉玲。
這件事不難調查，與班級上幾個耳目通靈的同學旁敲側擊一番。
很快鎖定了消息來源：鄒震！
高楊直接給鄒震打了個電話。
逼問之下，鄒震很快認慫，直接將鍋甩給了曹常波。
高楊便將此事告訴胡展驕。
胡展驕勃然大怒，“曹常波也太特麼雞賊了吧。追不到沈冰，就詆譭他和沈冰！”
高楊道：“我告訴沈冰，讓她小心一點曹常波。你也提醒喬智吧，讓他提防這個小人。”
胡展驕沉默數秒，嘆了口氣，“喬智估計不會放在心上。”
高楊微微一怔，“爲什麼！”
“不夠級別！打起來嫌費力、髒手！”
胡展驕唏噓感慨，事實便是這麼無奈。
爲何喬智總給人一種高手寂寞的感覺！
……
第二天上班，十點左右，曹常波在前臺簽收了沈冰回寄給自己的禮品，
原封不動，還夾了紙條。
——“各自安好，便是晴天！”
曹常波苦笑，“決絕信”非要弄得這麼文藝嗎？
將禮物鎖入櫃子裡。
失落之餘，有些慶幸。
不算太虧。
至少，這些禮物在追求其他女孩時，還是有用武之地的。
總經理打來電話，讓他進辦公室一趟。
除了大區總經理沈濤之外，還有集團國際戰略投資部分管亞洲地區事業的副總監石亨。
從級別來看，沈濤和石亨是同級別，但石濤是集團幹部，更靠近權力中心。
他什麼時候到的？
因何而來？
沈濤與石亨笑着說道：“小曹，現在有個事情要問你。你以前是瓊金大學的學生會主席，肯定認識不少很多校友。”
曹常波笑道：“沒錯，我和不少老師都很熟悉，需要我聯繫誰嗎？”
石亨臉上露出微笑之色，“是這樣的，你有沒有聽說過你們瓊金大學的著名校友。他的年齡不大，被你還小几歲，名叫喬智。”
“……”
喬智怎麼變成著名校友了。
石亨見曹常波陷入沉思，失望地問道：“不認識嗎？”
曹常波回過神來，連忙笑道：“很巧合。雖然他比我小兩屆，但我和他很熟悉，經常在一起聚會。”
只在一起參加過高楊的生日會，稍微誇張一下，應該沒事。
“是嗎？那實在太好了。”石亨眼睛一亮，“沈總之前說你有可能認識，我心中還打着鼓點呢。沒想到你竟然真認識他。不瞞你說，現在集團投資部對他的網紅食堂很感興趣。”
曹常波眼中閃過古怪之色，“是嗎，我如果告訴他這個消息，相信他會很高興。能得到我們公司的投資，可是很多創業者夢寐以求的事情。”
石亨搖頭笑了笑，“沒那麼簡單。他的丈母孃是淮香集團的董事長，所以我們集團要收購或者注資，他不一定感興趣。”
曹常波腦筋轉得很快，笑着說道：“沒錯，我差點忘記這一層了。”
內心開始失衡。
其他人都怕沒人投資，但喬智卻是人家想投資，找不到說服他的突破點。
“既然你認識喬智，我希望你能參與此次談判。”石亨認真地說道。
沈濤在旁邊笑着說道：“小曹，對你而言，可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好好辦好這件事，石總如果要將你帶到集團發展，我會放人的。”
石亨微微一笑，上下掃了一眼曹常波。
能猜出曹常波的心理。
他也是從曹常波的年齡走過來的。
對年輕人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如果曹常波能夠平級調整到自己的麾下，薪資會按照集團總部的標準計算，至少上漲百分之三十，以後晉升的速度也會大幅度提升。
曹常波心思百轉，“請沈總和石總放心，我會站在集團的立場，努力促成此事。”
石亨滿意地笑道：“喬智的商業模式，將互聯網和餐飲完美結合，融入了網紅元素，通過不斷地製造社會熱點，形成事件性營銷，集團願意至少投入三億，用於購買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曹常波只覺得嗓子發乾。
這意味着喬智的那個破食堂，價值差不多六億？
才畢業一年，已經是身價六億的富翁了。
特麼的，人比人氣死人。
難怪沈冰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喬智的身上。
自己那幾千塊錢的破禮物，在沈冰面前一點競爭力都沒有！
心態崩了……
曹常波陷入了自己的幻想當中。
人性的醜惡和黑暗在他身上展露無遺。
自己的成功，全靠才華。
別人的成功，都是靠家庭、傍大款，當小三或者吃軟飯。
“這是喬幫主食堂的財務報告，我們是通過稅務情況，瞭解的情況，你研究一下，我們會去找喬智聊一聊。”石亨笑着說道，“小曹，你能幫我們約一下時間嗎？”
曹常波佯作輕鬆，“跟他見面，不需要預約吧。我跟他很熟的。”
石亨微微頷首，“行，見面之事，就由你來安排好了。我們要在三天之內得到結果，如果不成功的話，還得有第二計劃作爲備選。”
曹常波理解石亨的意思。
收購不成功的話，便扶植一個同樣商業模式的競爭對手，跟喬幫主的食堂進行打擂臺，搶佔市場。
資本便是如此簡單粗暴。
先跟你談收購，收購不成，便複製你的商業模式，與你直接競爭，壓榨你的生存空間。
從曹常波的角度，他更希望集團採取第二個策略。
眼紅是一種病，得治！
……
喬智坐在辦公室內，拿着個計算器，不斷算着財報裡面的數值。
確認無誤，臉上露出豁然之色。
陳雪華敲開辦公室的門，輕聲道：“外面有個人自稱是你的同校校友，想和你談一個項目合作。”
喬智皺了皺眉，腦海中迅速閃出曹常波的樣子。
這傢伙最近怎麼陰魂不散，經常在自己的周圍到處亂蹦噠。
胡展驕剛給自己打了個電話。
將他攛掇鄒震傳播自己包養沈冰的事情述說一番。
自己沒空搭理他。
他還自己找上門？
莫非是皮癢了？
“請他進來吧！”喬智不動聲色。
等了幾分鐘，曹常波在陳雪華的帶領下，走入辦公室。
曹常波哈哈大笑，表現出跟喬智很熟的樣子。
“喬師弟，咱們有段時間沒見了啊！”
曹常波沒敢主動握手。
擔心喬智會不接，那就尷尬了。
喬智不知曹常波在搞什麼鬼，淡淡笑道：“請坐，我給你泡茶！”
曹常波坐下，喬智開始熟練泡茶。
喬智有幾分成功創業者的氣度。
喝完第一口茶，曹常波開始說明來意。
“喬師弟，我今天是過來跟你談談投資合作的事情。我研究過你的情況，知道你的丈母孃家裡很有錢，但據我所知，你不打算這份產業中有丈母孃的影子，所以在前期做了股權變更。”
曹常波這麼一說，喬智有些意外。
他對自己和食堂有基本瞭解。
“我連丈母孃的投資都不要，爲什麼要選擇你們？”
曹常波低聲笑道：“有很大區別的。你不想丈母孃插手你的事業，是避免被別人誤會你靠着她才能成功。說白了，你就不想被別人視作吃軟飯。你和我們合作，說明事業獲得了資本的認可，證明你很優秀！”
曹常波的口才不錯。
難怪當年能成爲學生會長、風雲人物！
“你可以走了！”喬智的回答很簡單。
“呃……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讓你和我的幾個同事詳談。相信他們給出的價格和條件，會讓你滿意。”曹常波繼續說道。
“如果你公司其他同事來找我，或許我還會稍微猶豫。但你來找我，我不會考慮。”喬智嘆氣道。
曹常波吃驚地望着喬智，故意刺激到：“咱們好歹是校友，爲什麼要這麼針鋒相對，難道是爲了沈冰？我和她……”
正準備說，自己和沈冰已經分得很徹底。
喬智突然伸手揪住曹常波的衣領，打斷他。
語氣冰冷地說道：“你暗地裡讓鄒震造謠、詆譭我和沈冰的關係，別以爲我不知道。如果繼續糾纏、騷擾沈冰，我絕對讓你追悔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