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在一起久了,會有特殊的暗語或者密碼,只有彼此知曉。
有些人將夫妻之間的事情比作吃豬肉,也有人比作玉兔搗藥,有些人比作磨鏡片,像喬智和陶茹雪就將之比作“夜跑”。
不僅是因爲兩人曾以夜跑作爲藉口,還因爲兩人關係的破冰是那次夜間的奔跑。
陶茹雪崴腳,喬智將陶茹雪背了一路,兩人在那一刻,心靈的距離無限縮短,產生了微妙的化學反應。
陶茹雪是一個冷靜和理智的人,她聽着音樂,看着喬智。
沒錯,是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打開自己心靈的那扇大門。
她終於意識到,原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真的可以如此深刻,讓人難忘。
她原本覺得,愛情並沒有那麼高級。
衝動,像極了草原上的那些未進化的動物。
事實證明,越是低級的樂趣,越是會讓人忘乎所以。
陶茹雪越來越覺得,在面對喬智的時候,變成了一池水,還是那種時不時被吹皺的那種。
她偶爾會覺得自己面對喬智時,像是奔馳在草原上的小野馬,快樂地奮蹄,縱情地嘶鳴。
可以毫無顧忌地將自己交給喬智,不怕被他傷害。
在乎他的心跳,在乎他的每一次溫柔,在乎他的情緒變化,在乎他的肢體動作。
陶茹雪和喬智在相處時,也徹底解開了面紗和僞裝,快樂地像是一隻靈活起舞的飛燕。
在兩人朝夕相處之中,她化被動爲主動,化冷漠爲熱情。
千姿百態,曼妙輕盈,嫵媚嬌俏。
喬智做過很多讓自己感動的事情,每一次被幸福擊中,彷彿經歷了一次輪迴。
原來愛情可以讓人如此上頭,每一次頭腦蒼白,會進入虛無的空間,彷彿世界變得簡單,只剩下了自己與他。
陶茹雪無比確定,自己深愛着這個男人,所以纔會如此肆無忌憚,忘乎所以。
愛是因爲信任和依賴,喬智能給自己遮風擋雨,足夠的安全感。
如果世界上沒有了喬智,陶茹雪很難想像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喬智曾經有過迷惘和質疑,認爲自己愛她,勝過她愛自己。
時間久了發現,很難進入愛情狀態的人,愛上了一個人,反而會變得格外地死心塌地。
喬智有些愧疚,他在面對那麼多鶯鶯燕燕的時候,並沒有完全做到心如止水,尤其是面對沐曉、沈冰,他得承認自己有過心潮起伏。
即使精神的跨界,也是一種背叛。
念及此處,喬智決定在現在在未來,都需要賣力討好,竭力地補償。
物質精神等等,都要盡一切可能滿足女人。
兩人聊着聊着,深入靈魂的交流……
喬智打開手機,播放音樂,音符開始跳躍,娓娓而來,蜿蜒流淌。舒緩的輕音樂,宛如流淌清水。
兩人的話題在音樂的帶動下,變得輕柔,化爲濃情。
他們說的每一件事,變得順其自然,沒有任何的不適。
兩人的感情,度過了最炙熱的時候,卻沒有降溫的趨勢,以另外一種美好,延續上升。
降溫是彼此更相知,更能體諒對方的心情。
又一首新的音樂聲響起,清脆,又有點沙沙的感覺,很好聽。
不同的曲風,都很應景。
陶茹雪躺在喬智的胳膊彎,面色潤澤,眼含秋波,嘴角噙笑。
妻子的肌膚越來越好,宛如蒸過桑拿,身上覆着一股淡淡的香氣,特別而神秘。
兩人在旋律中躺着,彷彿世界變得純淨無瑕。
陶茹雪輕聲說,“最近這段時間,我有一個新節目要上線,心情有點緊張。”
“你緊張什麼?緊張的應該是那些對手。”喬智笑着說道
陶茹雪沒好氣地瞪了喬智一眼,“我在淮南衛視只是個新人,之前是出過作品,不是冷了一段時間嗎?”
仔細一想,陶茹雪好像真的是新人,才工作兩三年,只不過她有足夠的實力,出道即巔峰。
喬智笑道:“你底子好,人氣足,肯定沒問題。”
陶茹雪面色潮紅,眸光含春,“嘴巴真甜,轉性子了嗎?”
“不僅要喂大蒜,偶爾還是要給幾粒甜棗的。”喬智笑道。
“對了,你在燕京救助了一個小女孩,我看了她的報道,挺感動的。”陶茹雪輕聲道,“很懂事的一個小女孩,只可惜命運對她太不公平。我想見見她。”
喬智那天探望鄔茜的時候,還帶着幾個人,那些人通過第三方的視角,記錄下了整個過程,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這是喬智故意安排的。
喬智想要幫助鄔茜,靠一己之力肯定不行。
在他的策劃下,那天的視頻果然火了。
關鍵後來又有記者慕名前往,還問出了洪芳爲了能找到捐助者,被無良的雌雄大盜欺騙了五千元的故事。
社會的良知,在這一刻被激活了。
很多人變成“自來水”,轉發求助捐助者的消息。
除了智雪公益機構承諾要給這個家庭進行報銷一切費用之外,每天都有來自全國各地的人,與洪芳進行聯繫,希望能爲小鄔茜的病情,盡到微薄之力。
陶茹雪也是從其他渠道得知這個消息,內心深處對喬智充滿了敬仰。
陶茹雪喜歡新聞主持這份工作,是因爲內心有一個正義感,她發自肺腑地想要幫助那些生活在底層的弱勢羣體。
這種感情是刻入骨髓的,也是喬智最爲迷戀之處。
喬智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好人,但他的老婆或許有各種各樣的小毛病,比如脾氣大,性子傲,情商低,說話刻薄,但她的內心宛如一朵聖潔的蓮花。
所以當陶茹雪得知小鄔茜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要感動。
喬智頷首,“你如果去見她那就太好了。我打算給她在全社會徵集合適的腎,藉此正好可以作爲由頭。另外,你的節目不是正好播出,需要一些熱度,結合起來,正好可以一箭多雕。”
陶茹雪沒好氣地瞪了喬智一眼,“原本是一件挺正義的事情,非要說得功利心那麼重。”
喬智忍不住笑出聲,“對着你,難道還要遮遮掩掩嗎?”
陶茹雪沉默許久,突然詞鋒犀利,“別人都說李東嶽是僞君子,其實你纔是表裡不一,真正的僞君子。”
喬智哈哈大笑,“這個秘密,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你可別出去吆喝。”
陶茹雪故意嘆氣,“放心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即使我的老公是一個惡貫滿盈之徒,那我也只能忍了,否則,自己在外面張揚,豈不成了笑話?”
兩人躺在被子裡,你來我往地鬥着嘴,說着最狠的話,感受着最溫柔的氣氛,喬智將陶茹雪摟緊在懷,害怕她溜走。
難怪,自古君王眷戀溫柔鄉,不上早朝的昏君大有人在。
“媽,今天跟我提了一件事!”
“什麼事?”
“沒什麼!”
“哦,那就別說了。”
陶茹雪被憋壞了,“你就不能多問一句?”
喬智笑道:“我從來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你想說的話,自然會找機會跟我說,還得求你說,那不是我的風格。”
陶茹雪哼了一聲,轉過身,“那就睡覺吧!”
喬智衝着陶茹雪的一笑,閉上了眼睛,未過多久,嘴裡發出輕微的鼻息聲。
陶茹雪又氣又怒,終究還是無可奈何。
喬智儘管嘴巴變得勤快了很多,知道偶爾跟自己說幾句甜言蜜語,但骨子裡的直男劣根性還在。
陶南芳今天在書房裡跟陶茹雪提到了再生一個孩子的事情,陶茹雪內心有些猶豫,她不想爲了生孩子,又休息一年多的時間,但她知道,喬家在孩子的姓氏上,存有一定的芥蒂。
這一點從喬智的身上沒有看到端倪,但柯清還是偶爾會流露這個想法。
對任何人而言,都有傳宗接代的想法。
以喬智現在的身價,沒有一個名正言順地男孩繼承,對喬家而言,不太公平。
想法很傳統,但這也是華夏文明能延續的關鍵原因之一,有它存在的道理。
陶茹雪願意爲喬智再生一個孩子,這一點無可置疑。
但她總覺得這種事情,需要兩廂情願,總不能自己厚着臉皮說,我想給你生猴子,我要給你綿延子嗣,生個帶把子的繼承人,那樣顯得自己多麼卑微?
跟韓斌談戀愛,懵懵懂懂,後來因爲包辦婚姻再次遇到韓斌,只覺得命運弄人,從來沒有這麼心亂過。
跟喬智先婚後愛,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更刻骨銘心,合而爲一。
又就像是醉酒,先暈了,醒來時,發現頭疼,隨後還是想大醉一次。
喬智的確有些累,閉着眼睛,呼呼大睡。
死直男,一點也不知道身側之人,只因一個可愛的理由,失眠了一宿。
喬智並不知道陶茹雪想給自己再生一個猴子,如果知道的話,他傾向於讓陶茹雪打消這個念頭。
主要是生孩子這件事對女人而言,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了身體上的折磨,還有精神上的影響。
陶茹雪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喬智覺得她應該生活得輕鬆一點。
再生個孩子,即使是個女孩,對自己的父母而言,也是心靈上的補償。
但如果以犧牲陶茹雪的身體不適和自由作爲代價,喬智情願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