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石自信的點頭:“我找人長隆飯店的人打聽過了,那兩件東西確實在其中。”
“那就好,既然在,那就必須拿下。”沈夢眼中顯露出一絲狂熱。
孫寒承隱約猜到了什麼,不用說肯定是山水博物館聽到了消息,今天晚上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出現所以想要購得,能讓山水博物館都看中的東西這倒是引起了孫寒承的興趣。
南江的山水博物館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是一個私人開辦的博物館,開館於十幾年前,開創了國內私人博物館的先河,十幾年之中風雨起落,山水博物館非但沒有衰落反而名聲大顯,在國內外都享有很高的盛名。
“黃先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你們博物館都有了興趣呢?”
黃一石一愣,都知道孫寒承的性格古怪,並不常和人主動說話,甚至連送錢上門的客戶一言不合都能被他轟出來,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次竟然主動說話了,這怎麼能讓他不驚訝。
“黃伯伯別理他,咱們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怎麼能告訴他。”沈夢對孫寒承沒什麼好感自然不想將消息告訴他。
黃一石想說話,但是剛張開嘴沈夢都這麼說了他也只能閉嘴,有些尷尬。
“不說就算了,反正一會都能知道。”
孫寒承不想讓黃一石爲難,他只不過是有些好奇而已,不管是什麼東西一會自然就知道,何必讓別人因自己爲難呢。
沈夢和黃一石離開,這時又有一人湊了上來。
“孫先生,孫大師,真是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了。”
這人說話的聲音很是興奮,甚至是有些熱情過頭了,言語之中帶着對孫寒承的諂媚。
孫寒承朝着他看了一眼有些驚訝,看來這南江賓宴真的是出名啊,竟然連他都來了。
這人是一個穿着寒酸的男人,五十歲左右,要說孫寒承的穿着和周圍有些格格不入,那麼這個人的穿着絕對是讓人扎眼。
他的衣着倒也算是乾淨,但就是有些太過另類,黑色老布鞋,七分褲,大背心,頭上還帶着一個洗的有些發白帽檐彎折的帽子。
這樣的打扮讓他在這樣一個高檔的宴會上顯得非常另類,連孫寒承看完都不進有些驚訝,不知道門口的守衛是怎麼讓他進來的。
“老農,怎麼到哪都有你啊,你身價至少有個千萬吧,穿這麼一身破破爛爛的你噁心誰呢。”
老農,這是這人的外號,他的大名叫錢一尊,名字很霸氣,但是知道的人非常少,別人都喜歡叫他老農,誰讓他整天穿的和個剛從地裡幹完活的農民一樣。
他是一個文物販子,一個毫無底線的文物販子,簡直就是掉進錢眼裡那種。
上次黃一石在孫寒承樓下遇到的那個拿着籮筐裝錢的就是他,有錢就是無底線,只要是能賺錢什麼缺德的事都幹。
看到他孫寒承就知道沒好事,所以那天直接越過錢一尊,選了在錢一尊身後的沈夢,而且接待完了沈夢之後早早的關門謝客了。
“孫大師瞧你這話說的,我哪敢噁心你啊是吧,我平時見你的時候就是這一身打扮,我是怕換了衣服您老不認識我了。”
錢一尊說話的時候一直帶着一副諂媚無比的笑容,好像生怕臉色不好惹孫寒承不高興。
孫寒承真的是不想見到這個人,他並不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若是孫寒承想要賺錢,僅僅是這個老農就能給他帶來無數的利益。
偏偏這老小子在國內的地下文物網絡手眼通天,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有時候免不了也要找他幫忙,所以在沒事找他幫忙的時候孫寒承是一分鐘都不想看到他。
“對了,我正好問問你,上次我幫你做的那一套竹簡你賣了多少錢啊,我不是告訴你賣給國外博物館嗎,怎麼轉來轉去的到了山水博物館了。”
孫寒承壓低了聲音,厲聲質問老農。
山水博物館找他修復的那一套竹簡,最初就是孫寒承給老農製作的,當時也是因爲有消息拜託老農打聽,所以才答應作爲交換條件幫他做一套贗品。
他的本意是想用竹簡當誘餌,看看最終會跑到哪個境外的博物館或者收藏家手裡。結果沒想到這一套竹簡竟然到了山水博物館,這老農當初可是承諾過會賣到國外的,所以這讓他很是不高興。
老農一臉無辜的哭喪着臉說道:“孫大師我認錯,這件事真的是我的錯,我當時確實是賣給小鬼子,甚至已經說好了會出現在京都博物館了,誰想到啊這個山水博物館不知道從哪知道了消息,硬生生加了一成價格從小鬼子手裡買了回來。”
“一成利啊,山水博物館這個冤大頭太有錢了,聽說是有華僑的資金注入,今年又想着做大做強呢,我找人暗中給他們提過醒了,可是怎麼攔都攔不住,你說能怪誰。”
“再有錢也經不住這麼揮霍。”孫寒承微微嘆氣的說。
“是啊是啊,我還有好幾個關於山水博物館的消息,孫大師你要不要聽啊。”
“不稀罕。”
原本想利用消息給孫寒承套近乎,沒想到孫寒承根本不吃這一套。
“別啊,孫大師,你知道我都在你家門口蹲了你好幾天了,你這兩天都沒回來啊,我知道竹簡那件事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老農哭喪着臉,顯然是有求於孫寒承,在別人面前他哪用得着如粗狼狽。
孫寒承沒有理會,朝着放酒的桌子走了過去,老農卻搶先一步端起酒杯一臉笑意的遞給孫寒承。
孫寒承也沒客氣的接了過來,輕聲問道:“這個南江賓宴今天晚上有什麼好東西出現嗎?”
老農聽到孫寒承終於問話臉上露出一絲欣喜,這說明孫寒承還是有原諒他的可能,急忙走進了低聲解釋。
“今晚有兩件重要的東西出現,一個是伐天鼎,另一個是明代宋啓珍的《深秋圍獵圖》。”
孫寒承點頭終於知道剛纔沈夢和黃一石所說爲何事了,原來山水博物館看重了這兩樣東西了。
“這南江賓宴的主人是誰啊,這兩樣東西從哪來的?”
老農諂媚一笑:“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孫寒承冷笑,這個死老頭說自己不知道,估計連他自己都不信,不是不知道,是問消息有價格,達不到他心裡的預期肯定不會往外說的。
孫寒承倒是也沒有在意,反正都已經習慣了這個掉進錢眼裡的老傢伙,他現在還不想和他做交易所以也沒有問,反正對於誰是這南江賓宴的主人他也僅僅是好奇而已。
看到孫寒承面容冷淡,老農急忙說道:“孫大師要是想知道,我今天晚上就去給你打聽消息。”
“哎,不用了,還沒到必須什麼都知道的地步。”
孫寒承知道要是現在一鬆口,估計老農就會順杆子爬他求他辦事的目的就達到了,所以急忙拒絕。
老農諂媚的笑道:“我的孫大師哎,你就給我個機會讓我將功贖罪一下吧,我這次這到那時遇上難事要找你幫忙,沒你這事就辦不成。”
“你的事以後再說,今天我第一次來參加這南江賓宴,你可別讓我心煩。”
“心煩哪能呢,這宴會我來過幾次,我給你介紹一下?”
“算了不需要。”
孫寒承依舊沒有答應,可是這老農卻好像纏上了他頗有一股不死不休的氣勢。
他站在孫寒承的身邊主動介紹道:“這個南江賓宴最早的時候就是一羣人聚在一起相互拿出自己的文物來展覽,然後有喜歡的就可以交易或者交換,您看現在就有不少人在交換呢。”
孫寒承朝着遠處老農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果然有人正在拿着文物作着文物交流,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拿出刷卡機直接刷卡了。
老農又說道:“再過一會等大家交流的差不多了,就有人拿着好東西上來了。”
“這些好東西是不是都是這南江賓宴的幕後人物帶來的?”
“沒錯就是那幕後人物找來的,每一次交流的時候他都能拿出一些值錢的好東西,委實讓人驚歎不已。”
孫寒承點點頭,但卻沒有說話,這老農是千方百計的想要用這南江賓宴的幕後人物調起孫寒承的興趣,這點小心思他又怎麼能不知道。
這時候孫寒承想起了什麼,忽然朝着老農看了一下問道:“你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文物販子,這次來應該也帶了好東西吧?”
孫寒承直說老農是唯利是圖,老農卻一點都不生氣,甚至臉上帶着笑容說道:“孫大師果然是瞭解我,我還真帶了兩件東西,不過怎麼能如得了你的眼呢,實話實說都已經差不多定出去了。”
“你應該又賺了不少吧?”
老農急忙擺手:“沒有沒有,毛毛雨啦。”
孫寒承也不揭破,不讓老農繼續跟着,自己在這大廳裡面轉悠,這時候葛教授揮手招呼讓過去。
雖然不知道何事,但孫寒承還是走了過去。
在葛教授的身邊站着兩個人,一位老者一位中年人,這老者衣着華麗,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而那中年人負手而立顯得很是不凡,彷彿有一種氣定神閒誰都不放在眼中的感覺,就算是面對着葛青松葛教授依舊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