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兒子的訴說,楊革勇撓撓頭:
“哪有這麼麻煩,那就別復婚了,都這樣維持關係就好了!”
旁邊的葉雨澤瞪了他一眼:“哪有這樣的爹?媳婦是必須有一個的。”
他,搶過電話,囑咐楊威:“復婚吧,不要大操大辦了,搬回去就行,也不能對不起小蒙。”
楊威秒懂,還得是他雨澤爹啊!
第二天,楊威揹着行李回了家,下午兩個人抽空把結婚證領了。
而王小蒙則調去了省城,成爲了車站一名基層領導。
按照楊威的意思,本來是想讓她辭職,在公司給她安排一個位置的,最起碼收入高,時間還自由。
結果,王小蒙很堅決的拒絕了,理由雖然沒說,但是楊威太瞭解這個丫頭了,那就是不想在經濟上沾自己任何光。
除了一聲嘆息和愧疚之外,他也是無可奈何。
王小蒙走後,楊威順利的搬回家。雖然不會大操大辦,但是最起碼的儀式還是要的。也就是請發小們吃了一頓飯。
請客之前,楊威並沒有說要做什麼?老基建連所有的發小和後來交往的朋友都請了。
看到他跟葉倩倩聯袂出現,大家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自然只有祝福了。
劉軍墾一副老大的做派,拍拍楊威肩膀誇獎道:
“你這算是給我解決了一大難題,以後倩倩放下包袱,肯定會成爲我的左膀右臂的,我就能輕鬆一些了。”
楊威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滾,我老婆只要一發力,就會超過你,你那點能力炫耀啥?”
換別人說這樣的話,那就肯定結仇了,畢竟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的忌諱,但是在他們之間不存在,因爲是戰友。
原本,上面的文件已經不允許官員的直系親屬經商了。只不過軍墾城自有他的特殊性。
比如葉雨澤,人家那麼大一商人,自然沒辦法叫人家放棄產業。而葉雨凡更是一步一個腳印,憑着政績走上去的,這個咋取捨?
所以,只能特事特辦。這也是葉雨澤從不讓兄弟房產參與軍墾城建設的主要原因。
畢竟企業的發展,靠的是技術和市場,而且戰士集團的市場主要是海外,這個不怎麼犯忌。
而房產這種東西,可操作性太強,也是某些交易的重災區,所以,葉雨澤纔不讓染指。
而葉風因爲是美國籍,所以亦菲就不受這個限制了。
一頓酒喝完,賓主盡歡,往家走的時候,葉倩倩俏臉暈紅,嬌嗔道:
“伱爲啥那麼跟軍墾說話,你不怕他記恨你啊?”
楊威不屑的撇撇嘴:“我就瞧不起他咋了?我老婆好歹一努力就得超他,那小子好大喜功,格局不夠!”
葉倩倩驚奇的看了老公一眼,這傢伙看着性格粗糙,其實啥都明白。
這個劉軍墾初期確實很努力,兢兢業業,但是隨着成績的突出,也逐漸暴露出一些缺點,按照流行話來說,那就是飄了。
喜歡聽人家唱讚歌,喜歡接受媒體採訪,這可是軍墾城歷屆班子都沒有的習慣。
軍墾城之所以有今天,倒不是說領導班子沒有成績,但這份政績大部分是因爲支持企業的自主性發展,沒有采取行政手段去幹涉。
市場化社會,本就是適者生存,如果找不到自己的定位,自然就會被淘汰。扶持這種行爲,本身就沒什麼價值可言。
中國有句俗話:“救急不救貧。”窮這種現象,肯定有他自身的原因。
如今軍墾城的企業,私企就不說了,而市屬企業,比如石化集團,比如飛機制造廠。也早已經市場化了,市裡從不干涉他們任何事兒。
在軍墾城,政府不像領導機構,更像一個服務機構,他們會爲企業解決困難,但絕不會去指手畫腳。
其實軍墾投資公司開始出現的失誤,就是因爲劉軍墾的用人失誤造成的。
原本扶持高新企業的資金。全部給了一家房企,如果不是糾正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一百億資金並不多,但是對於劉軍墾,缺卻對是一個污點了,若不是他對於人事方面的不嚴謹,咋可能出這種事兒?
雖然那個表妹如今已經離開了軍墾城,事情也被圓滿解決,但是這件事兒造成的影響還在。
畢竟如果不是葉雨澤他們出手,這筆資金即便能回來,也不知道多久之後了。
大家儘管沒有對劉軍墾提出什麼批評,但是人心是桿秤。
而且,他如今並沒有收斂,特別喜歡去視察企業,時不時的發表一些自己的觀點。
雖然這些行爲對於軍墾城原本的企業造不成什麼影響,但是開發區新建的企業可就不同了,都是外來戶,咋可能不重視當地父母官的意見?
倒不是說,劉軍墾的見解有什麼不對?
而是各個企業的情況不同,發展方向也不一樣。而劉軍墾卻無意間給人家複製了模式,這樣就不可取了。
回到家裡,酒意微醺的劉軍墾坐在沙發上抽菸。宋丹寧體貼的給他到了杯茶水,然後從他手裡把煙抽走。
“孩子在呢,說了不讓你在家抽菸。”
劉軍墾不耐煩的擺擺手:“在家裡都不能抽菸,我去哪裡抽?兒子長大就不抽菸了嗎?”
知道他喝的有點多,宋丹寧沒想跟他吵吵,但還是頂了一句:
“我不會讓兒子抽菸,明知道抽菸不好,爲啥還要抽?”
劉軍墾突然憤怒起來,一把把剛倒好的茶水打到地上。
“你們一個個的都對我有看法是吧?我不就是用錯了一次人嗎?這難道是彌天大罪?連楊威那個二桿子都敢數落我!”
宋丹寧愣了一下,這才明白老公是被楊威刺激了。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作爲妻子,宋丹寧自然是最瞭解老公的那個人。從大學時代開始,劉軍墾就是個特別理想化的人。
他單純,赤誠,不然也不會在執行任務時候,能把生死置之度外。
但是這樣的人也有一個毛病,那就是輕信,還有些自我。因爲他們習慣了,把所有人都當成自己一樣。
只是人咋可能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