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娥用手指點了一下王麗娜的額頭:“傻丫頭,他不是看不上你,只是不願意把工作和感情摻雜到一起罷了。”
王麗娜撇撇嘴:“你別寬慰我,這個孩子我本來就是想跟他生的,結果他把我趕走了。”
玉娥抿抿嘴笑了,逗弄了一下滿屋子亂跑的王雪,這個王麗娜也好玩,雖然她不承認這個女兒跟楊革勇有任何關係,偏偏給孩子起了跟楊革勇女兒一樣的名字。
若只論工作能力,其實軍墾城這些人,沒有一個比得過王麗娜的,只不過別人勝在技術層面,而王麗娜的強項是管理。
“你整天來我這裡,公司不受影響嗎?”
玉娥跟王娜玩兒一會兒,突然問王麗娜。畢竟那個公司比自己這裡要重要的多。
王麗娜笑着搖頭:“有梅婷就行了,那個丫頭不錯,知識面和謀略都勝於我,缺的只是破例和狠辣,所以我必須要磨鍊她!”
玉娥白她一眼:“你這是又要打造出一個滅絕師太嗎?到時候她真的不結婚,你小心我家太后找你算賬!”
王麗娜愣了一會兒,然後苦笑:“女人真難,若想做出點事業,真的要捨棄很多東西。”
玉娥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也就不說話了。
接到電話的藍妮迅速趕往旗娘娘廟,看到溫雪大馬金刀的坐在辦公室裡,而那個被開除的男青年正在吆五喝六,不由得大怒:
“溫雪,你是什麼意思?爲什麼開除那兩個員工?”
溫雪澹然一笑:“藍總,這好像是我的店吧?我怎麼管理員工需要你指手畫腳嗎?”
藍妮眼神開始冰冷:“這不是你的店,這是薰衣草專賣店!”
溫雪拿出房產證,指着上面的名字:“這上面寫的是我的名字,難道公司把這個也一起吞併了啊?”
藍妮看着溫雪囂張的神情,反而冷靜下來,坐在那裡,從包裡掏出水喝了一口。讓情緒緩解。
“你這意思是要把房子收回是吧?那行,我這就去把原來的鋪面收回來,把店鋪搬走,你的招牌可以拆下來了。”
看到藍妮站起來,溫雪不由得火大。無論她財力再深厚,但畢竟是人家加盟商,貨源方面自然受制於人。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然不能慫。她也跟着站起來,竅臉不怒自威。
“這是在滬市,不是在軍墾城,你以爲在這裡你可以爲所欲爲嗎?”
藍妮也是冷冷看着她,高聳的胸口不住地起伏:
“我只知道這裡是中國,在中國就得遵守國家的法律和法規,不信你可以試試!”
溫雪這時候卻笑了:“好呀,那就試試!”
藍妮找到原來的鋪面,跟租戶商談了一下,正好房租也馬上到期了,給了一些補償就搬了出去。
而那兩個開除的店員被她叫了回來,和其他人一起搬東西。薰衣草公司已經徹底斬斷了和溫雪的關係。
沒想到,隨即薰衣草的所有店鋪都開始受到各種檢查。
工商,稅務,消防,環保,質檢。每一個單位來了,都是一天不能營業,而且是循環着來。
其實任何一個企業和商鋪,如果誠心找茬的話,都不可能沒有一點毛病的。
畢竟制定條文的人,把很多東西都吃透了。而作爲商家,你咋可能把每一個細節都做到完美?
於是,滬市薰衣草店被大面積停業,商戶們這一下徹底撐不住了,開始找藍妮麻煩。
畢竟他們消息靈通,知道這件事兒是因爲藍妮和溫雪的交鋒引起的。
而這時的藍妮,也接到了法院的傳票,是溫雪告她擅自撕毀合同,給溫雪造成了難以彌補的損失,讓她賠償二百萬元。
溫雪這一招玩的很巧妙,她起訴的並不是薰衣草公司,而是藍妮個人,說她濫用職權。
藍妮一時間焦頭爛額。雖然入職幾年,身居高位,但是她還真的沒有經歷過任何事情,這一連串的事情把她整懵了。
萬般無奈之下,她給王麗娜打了電話。卻並沒有告訴玉娥,她比誰都明白這個老闆心有多善,解決不了問題的。
王麗娜只是稍微一思索就告訴她:“我會派京城最着名的律師帶人過去,你在滬市也聘請最有聲望的律師,別怕花錢!至於別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解決,我們軍墾城最不缺錢!”
第二天上午,軍墾城專門打涉外官司的國際律師陪同京城的律師就趕到了。他們都是經常上報紙的人。
而藍妮則在滬市找到了最好的律師,這些人組織了一個團隊,共同面對溫雪的起訴。
溫雪一時間有些傻眼,畢竟她從開始就沒有拿藍妮當回事兒,只是叫哥哥公司的律師做的這件事兒。
媒體的嗅覺總是敏銳的,當他們發現國內幾大律師齊聚滬市的時候,就發覺了事情的不尋常。
他們在猜測的同時,紛紛趕往他們下榻的酒店,想直接採訪他們,好探知來意。
沒想到這些律師一個個緘口不言,沒人透漏一絲口風。
可越是這樣,媒體的好奇心越強,畢竟大家都是靠這個吃飯的,當他們發現裡面竟然有軍墾城的涉外律師的時候,就開始發現了蛛絲馬跡。
漸漸的,薰衣草這個公司便浮出水面,再往深挖下去。薰衣草公司的老闆身份就出現在衆人面前。
“臥槽,戰士汽車的老闆娘啊?”
“呸,戰士汽車算啥?軍墾機電纔是妥妥的NO1!”
“知道個屁,若是沒有戰士特鋼,你知道多少東西沒辦法造出來嗎?”
隨着輿論的發酵,薰衣草專賣店成了焦點,無數記者蜂擁而至。結果他們吃驚的是,大部分店鋪都關門了。
原因他們自然會追究,然後抽絲剝繭,連帶着一些部門都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事情曝光後,市裡震怒,查處了一些公器私用的人,薰衣草專賣店紛紛恢復正常。
而這時候,溫雪作爲原告,自然也被扒了出來,成爲焦點。然後是他的哥哥溫九嶺。
溫九嶺的兩家工廠都是生產電子產品的,自然跟軍墾城有着業務上的往來。
溫九嶺知道事情的經過之後,博然大怒,這個妹妹太不懂事了!這不是要自毀根基嗎?只爲了一個服裝店。
溫九嶺商場混跡多年,處事自然果斷,他首先主動撤訴,並且承認了妹妹的任性,並且表示,會給薰衣草公司一個交代。
而薰衣草這邊卻不肯罷休,藍妮表示,薰衣草公司不缺錢,不想要什麼補償,只是要爲自己遭受的不公正待遇討一個說法。
表達的意思就是,你撤訴沒有關係,但我會反過來起訴你。這件事跟公司無關,就是我藍妮跟你溫雪的事情。
事情鬧到這一步,溫九嶺也沒有辦法了,只好求助於軍墾機電那邊的熟人。
但是因爲事情牽扯到玉娥的公司,沒人敢幫他說情。主要是身份太敏感了。
畢竟懂得人都懂,商場爭鬥,輸贏都是利益,但是你想欺負人家老婆,這就是仇恨了。
儘管葉雨澤這個人很低調,但並不代表他可以不在乎這樣的事情。
萬般無奈的溫九嶺只好臭罵了妹妹一頓之後,叫她自己想辦法。
溫雪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之後,倒也果斷。她有玉娥的聯繫方式,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誠懇的道歉,並且保證會給予補償。
玉娥雖然性子溫婉賢淑,但不代表她就是老好人。
很堅定的告訴她,這是你跟藍妮之間的事情,我個人對你沒啥偏見,你只要讓藍妮不追究,我這裡不會有什麼問題。
溫雪只好低聲下氣的幾次去拜會藍妮,最終達成了和解協議。
藍妮也沒過分,就是把溫雪這家店鋪的產權收歸公司所有了。她可不是爛好人。
幾大律師的費用可都不低,公司爲她出頭,她自然不能讓公司蒙受損失。
事情最終就這樣平息了,溫雪在媒體上公開道歉,藍妮這一下大獲全勝。
捎帶着薰衣草公司這個品牌家喻戶曉,銷售額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加盟商們自然明白這場風波爲什麼而起?佔便宜的心思紛紛收了起來,換貨率幾乎爲零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銷售部的人等於完成了任務,都回到了軍墾城。
而藍妮作爲事情的主導者,在公司聲望一時無兩。更是被玉娥倚重。而薰衣草公司也迎來了一波高速發展,業務開始朝國外延伸。
而此時的高鐵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設着,其中最重要的阿爾泰山隧道,也已經開始了兩面施工。
阿爾泰山地勢複雜,岩石層結構多樣。給施工造成了很大的困難。
而這條隧道總長度差不多十五公里,這種難度對於中鐵公司無疑是一種挑戰。
以前過這座山,都是選擇的盤山路,差不多要多繞行一百公里。而高鐵顯然是不能走盤山路的。
中鐵公司這邊幾次跟葉雨季商量之後,決定一次性開鑿兩條隧道,一條是鐵路,一條是公路。畢竟這也是北疆交通的一大桎梏。
隧道的開鑿是兩條四面一起施工的,集合瞭如今國內最先進的工具,所以進展很快。
工人們分成四班,晝夜不停,隧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着。
目前別處路基的建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相信這條鐵路的建設速度,將會創造出一個奇蹟。
老趙同志每天笑呵呵的守在車站。車站是背靠一個山體而建,正好符合了原本圖紙中的雪山形狀。
而車站整個建築色彩都是根據山峰的特點而來。而那花朵狀的窗戶和門,又給這山峰增添了無限的活力和色彩。
看着這座日新月異拔地而起的建築,老趙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自豪感!
他十六歲進疆,一生差不多都奉獻給了這裡。而這塊土地終究在他們的手上,徹底改變了原來的模樣。
看着戴着安全帽不停在工地上穿梭的羅笑笑,老趙趕緊提起揹包走了過去。
裡面有冰鎮的石榴汁還有西瓜,這是老趙每天必須做的工作之一。
爲此,一步都不肯離開工地的老趙同志開始翹班了,去買飲料。
羅笑笑回頭嫣然一笑:“趙爺爺,你怎麼又來了?”
老趙掏出保溫波裝的石榴汁:“渴壞了吧丫頭?趕緊喝。”
羅笑笑嬌嗔道:“趙爺爺,人家纔剛來,咋會渴嗎?”
老趙不以爲意:“提前喝,一會兒就不用渴了。”
羅笑笑儘管嘴裡嬌嗔,但還是聽話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酸酸甜甜涼涼的液體一下子讓整個身體都舒暢起來。
“趙爺爺,馬上天就冷了,你不要整天買這個。”
喝完飲料的羅笑笑叮囑道。
老趙點頭,隨即接了一句:“嗯,該換奶茶了。”
“不許你每天再這麼麻煩了,我有水喝就行的!”
羅笑笑跺跺腳,卻拿這個老同志毫無辦法。
老趙“嘿嘿”的笑着:“等你喊我爺爺的那天,我就不送了。”
羅笑笑俏臉飛紅,但心裡卻美滋滋的。這時候,她已經完全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了。
那個二乎乎,但是卻心思單純的趙東方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裡,加上這麼好一個爺爺。總比一個熊孩子要靠譜的多。
只不過她心裡還是有一種擔心的,怕和葉茂的事情被趙東方知道。
雖然那是在酒後,但人並不能因爲酒醉,就可以不承擔任何責任。
不過她已經決定,還是如實坦白這件事情,不然以後若是趙東方知道了,後果難以預料。畢竟男人對這些事還是很在意的。
“趙爺爺,這麼快就分出親疏遠近了啊?我的呢?”
今天雲飛揚來的晚了一些,看見羅笑笑手裡的杯子,就打趣起來。
老趙同志拿出包裡切好用塑料袋裝着的西瓜:
“你只能吃這個了,你和我孫女婿的待遇自然不可能一樣,這是原則。”
雲飛揚撅起嘴:“那我要是也嫁給趙東方呢?”
老趙同志眉頭一皺,剛要拒絕,突然又閉嘴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只不過還沒等他說啥?雲飛揚已經笑了起來:
“好好疼笑笑吧,我可不湊這個熱鬧,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