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來，大家的感覺如何？”當秦風下了飛機之後，來到了會議室裡，等待飛行數據的同時，就看到了達索公司的海外銷售主管布瓦洛，此時的布瓦洛，臉上帶着那種一直保留的微笑，他對這次的銷售，已經是信心滿滿的了。
“整體來看，是不錯的。”林將軍說道，作爲軍方的代表，林將軍的發言是很有價值的。
“現在的幻影2000，還沒有完成全部的研發，但是基本上已經都確定下來了，如果貴方想要訂購的話，我們還可以修改內部的程序，讓它顯示出來的都是中文，各種儀表，按鈕，都可以給貴方換成中文的。”布瓦洛繼續說道。
這也能表現出來他們的誠意了，爲了滿足客戶的需求，他們要對自己的戰機進行新的修改，要知道，這幾乎就是沒有先例的。
中國從蘇聯購買了那麼多飛機，上面那一次不都是全部的俄語標誌？所以，中國一直到現在，教育領域裡面的外語還是以俄語爲主的，就是爲了能讀懂唄。
“那麼，這款飛機，大概價格是多少？”林將軍試探性地問道。
現在，就想要知道價格？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布瓦洛做了那麼多次生意，當然是一清二楚的了。
法制戰鬥機，優點就是不受政治的侷限，他們又不是北約成員國，不用看美國的臉色，甚至爲了表現出來法國的特立獨行，很多時候，他們甚至會故意和美國對着幹的，從戴高樂時期就開始了。
至於缺點，那就是價格高昂，法國人當然知道他們的武器系統都是天價，所以，他們是不會輕易報價的。
他們先用性能打動在場的人的心，然後，等到對方完全看上了這款戰機，再進行報價。
而且，這個報價，那絕對不能簡簡單單地說一架多少錢。
你又不能只買戰鬥機，得買導彈吧？還得買各種備件吧？還有飛行模擬器，還有幫助你們訓練初期的飛行員吧？
這一套流程走下來，那價格，嘖嘖。
布瓦洛知道，他們在對外出口的市場上，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F-16，幾次競爭失敗，現在的中國人，已經是他們潛在的最大客戶了，當然不能上來就嚇跑了啊。
價格多少？現在的歐洲已經服役的狂風戰鬥轟炸機，對外出口的價格是每架2800萬西德馬克，摺合2800萬人民幣，相比之下，美國的F-16閹割版，給報價才一千萬美元，摺合一千九百萬人民幣而已，可見F-16的價格是多麼的美好。
而己方的幻影2000呢？價格至少要報到F-16的三倍以上，摺合人民幣高達6000萬，這還僅僅是裸機，不包括其他的費用，加上備件，導彈，摺合到每架戰機上，就要上億了。
這絕對是天價，現在可不能說，現在要是說出來的話，對方肯定直接就走了。
“我們先看戰機，等到戰機的所有試飛都結束了，完全滿足貴方的需要了，我們再談價格，如果戰機本身的性能貴方還不清楚呢，這個時候談價格，是沒有意義的，大家不要着急啊。”布瓦洛說道。
布瓦洛這麼說，大家還沒有多在意，畢竟，已經有了屠老和馬可尼公司談判的經歷，當時，英國佬也是不說價格，先談性能，談到最後纔開始聊價格，雖然談得很艱苦，最後不是也談下來了嗎？
“那我們明天接着試飛？”林將軍問道。
布瓦洛搖搖頭：“不，明天是週末，難道你們不過週末的嗎？”
週末？
大家來這裡出差，雖然是達索公司給報銷的差旅費，但是，大家都是隻有一個念頭的，就是儘快摸透這款飛機的性能，還提什麼過週末？
哪怕是在國內，加班加點的事，不是也常常見到的嗎？
“好了，明天，我帶大家去里昂放鬆放鬆。”布瓦洛說道：“費用由我們達索公司出。”
里昂是法國著名的海港城市，在航空技術沒有發展起來之前，出行幾乎主要是靠坐輪船的，經過漫長的時間的發展，這裡已經成爲了數一數二的大城市。
第二天，衆人乘坐着大巴，進入市區。
這裡位於羅訥河和索恩河交匯處，主城區以河流爲界大致可分爲三大部分：西側爲富維耶山，老城區位於兩河之間的半島上，新城區則主要集中在東部。
布瓦洛親自當解說員，給大家指指點點，首先來到的，當然是老城區。
“大家看，這邊就是里昂最著名的建築！”一路過來，大家看到的都是充滿上個世紀風格的建築，窄小而密集的窗戶，紅色的屋頂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些建築都不高，僅僅是四五層樓的樣子。
而現在，隨着布瓦洛的指點，大家的目光望向了這紅土廣場的中央，那裡，有一座高大的白色石頭的底座，上面，則是一名武士，正在騎着駿馬。
“路易十四？”秦風不由得問道。
在法國，必然會提到路易十四，在他的任期內，法國成爲歐洲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他也被稱爲是太陽王。
現在，這裡是白萊果廣場，同時也是皇家廣場，廣場上最重要的、也可以說唯一的點綴是現在眼前這座高大的路易十四的威武騎馬雕像。
秦風知道這裡，還是因爲在讀書的時候，知道白萊果廣場曾是19世紀中期里昂紡織工人運動的重要舞臺。路易十四就騎着駿馬，看着這裡的運動。
“不錯，這裡就是我們的太陽王的雕塑。”布瓦洛高興地說道：“現在，我們在這裡下車，大家可以到周圍的商店裡，盡情地購物，把你們需要的都買下來，彩色電視機，錄音機，香水，漂亮的衣服，什麼都可以！”
當聽到了布瓦洛的話的時候，頓時，秦風就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子開始狂跳不止了。
這一幕，多麼的相似，當初爲了讓約旦人達成購買殲-7戰機的協議，己方就是先帶他們去購物，把他們給哄高興了，然後就纏住，不簽署合同，就不放他們走。
今天，己方如果用了法國人的錢，買這買那，那還想輕鬆走的了嗎？如果上綱上線的話，這和受賄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