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哥,你再教教我們唄?”小姜掏出煙,給餘慶陽遞煙。
“工地上沒有手把手教你們學東西的,只能你們自己多看,多想,不懂的多問!
你在這讓我給你講,不如去實際操作一下!
水準儀都會用吧?”
“會用!”
“會用!”
小沈小姜兩個人點點頭。
餘慶陽從隨身的挎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兩個人,“那好,這是坡頂和坡腳裝的高程!這是控制點的高程,你們去把我放的控制樁複測一遍!”
把兩個人打發去複測高程,餘慶陽繼續坐在壩頂上盯着工人安裝加固模板。
九點多點,監理劉工、吳工騎着自行車來到了工地。
“小余,你打算什麼時候澆混凝土?
我看另外兩個隊,今天也要澆混凝土,你這攪拌站能供上嗎?”監理劉工走到餘慶陽身邊問道。
“我晚上加班澆!別說一次供三個施工隊,就是供四個施工隊的混凝土也沒有問題!”餘慶陽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笑着回答道。
“你這模板才支了這麼一點,晚上能澆?”吳工質疑道。
餘慶陽肯定的點點頭,“能,我今天晚上就澆一副混凝土護坡,來的及!”
吳工問了一句,就不再糾結餘慶陽能不能支完模板,而是拉着身邊的一個年輕女孩給他介紹,“給你介紹個美女,這是我們局裡新來的大學生!葉工!”
這女孩,怎麼說呢?
一米六多點的身高,目測有一百二十斤,唯一吸引人的就是好凶!
足有三十六D。
長相一般以上的水準吧!比吳工差不少。
不過這只是餘慶陽的眼光。
如果換成劉工,一定會驚呼美女。
這主意是餘慶陽來工地時間還短,如果待上三年,餘慶陽也會驚呼美女。
水工幹三年,母豬賽貂蟬。
餘慶陽衝葉工點點頭,笑着問了一句,“你喜歡龍嗎?”
“龍?我是屬小龍的!”
“哦!那你比我大一歲,葉姐你好!”餘慶陽自來熟的喊起姐。
“你剛纔問的什麼意思?爲什麼問我喜歡龍?”
“葉公好龍啊!”餘慶陽笑道。
“噗嗤!”
葉工被逗的笑了起來。
“臭小子,一見面就調戲人家!
小葉,以後可要防備着他點,這小子一肚子花花腸子!”
“吳姐,不帶你這麼冤枉人的!我連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花花腸子?
我真是比竇娥還冤啊!”餘慶陽哭天搶地的大聲喊冤。
“小余,你要是比竇娥還冤,那這天上該下雪啊!不過,我看這大太陽,下雪估計是沒指望了!”監理劉工在旁邊補刀。
“是啊!這就說明我沒有冤枉你,你就是個花心大少,一肚子花花腸子!”吳工很配合的又給了餘慶陽一刀。
“葉姐,你看到了吧?我整天就這麼被他們欺負!我的命苦啊!
你可得替我做主,主持公道!”餘慶陽對着葉工哭訴道。
葉工比較是剛畢業的大學生,2000的女大學生,還是挺靦腆,挺樸實的,被餘慶陽幾句話逗的臉紅撲撲的,笑的合不攏嘴。
勉強忍着笑說道:“我聽吳姐的!”
“你……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螚和他們同流合污呢?”餘慶陽苦着臉指責道。
“我相信吳姐的,你嘴這麼油滑,肯定很會哄女孩子……”
“沒法和你們玩了!”餘慶陽把草帽扣到頭上,一屁股做到地上,不再搭理他們。
經過餘慶陽一陣插渾打科,很快消除了葉工新來乍到的生疏感。
監理劉工下到堤坡上,拿着尺子量了一下工人安裝好的模板尺寸。
“小余,你這個寬度都不夠啊?”
“不會啊?怎麼可能!”
“都差將近一公分!”
“劉工,那個是預留的膨脹係數,澆上混凝土會往外膨脹,那一公分是預留出來的!”
“老耿和老曹那邊怎麼沒有膨脹係數?”
“劉工,你量他們成品樑的尺寸了嗎?絕對超出設計寬度五毫米以上!”
“能膨脹一公分?”
“五毫米左右吧!”
“那你留一公分是不是留多了?”
“劉工,我們的工人師傅支的模板雖然已經很精確了,可是也做不到一毫米不差!
多少有的誤差也是正常的!
我是按照五毫米預留的!你多量幾個地方纔準確!”
劉工由量了幾個地方,才爬上湖堤。
對於劉工去量模板尺寸,餘慶陽並沒有在意。
人家這並不是難爲他,這是人家的工作,你不能不讓人家工作。
餘慶陽陪着監理劉工、吳工、葉工來到工地辦公室。
給他們泡上茶,又閒聊了幾句,纔回到現場,繼續盯着工人安裝加固模板。
十點多鐘,鈴鈴的弟弟帶着幾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蹬着三輪車來到工地。
“餘哥,我來給你送泥鰍了!我姐說了這些雪糕是請你們吃的,還說黃鱔你也要,我捉到了三條!
還有一個大傢伙,餘哥你要不要?”亮亮突突的說了一大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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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傢伙?你姐呢?”
“鮎魚,老大了!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捉上來的!
我姐說有事,讓我過來!”
“哦!我看看有多大?”
“喲,好傢伙,還真不小!”餘慶陽往桶裡一看,這鮎魚足有五六斤,兩個小傢伙死死按着鐵皮桶,纔沒讓它跑出來。
“行,這鮎魚我要了!”餘慶陽爽快的點點頭。
這鮎魚可是好東西,尤其是野生的。
“餘哥,錢你給我姐就行!我能拿幾塊雪糕嗎?我答應請他們吃雪糕的!”
“拿吧,隨便拿!”
“謝謝餘哥!”亮亮高興的掀開箱子,拿雪糕分給小夥伴。
餘慶陽又拿出雪糕,一人又給他們了兩塊。
幾個小傢伙吃着雪糕就要走。
“亮亮,三輪車不要了?”
“餘哥,先放你這裡吧!我姐一會來騎!”
到底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幾個小夥伴吃着雪糕,打打鬧鬧,跑遠了!
餘慶陽隱約聽到亮亮對小夥伴們說,“明天再去幫他捉泥鰍,還請他們吃雪糕!”
這小傢伙,還挺機靈,知道用小恩小惠收買人心。
“劉工,吳姐,葉姐,咱們中午繼續吃泥鰍怎麼樣?”
“怎麼你小女朋友又給你送泥鰍來了?”
“吳姐,我錯了,能別這麼黑我好嗎?多少給我留點面子!”餘慶陽衝吳工拱手求饒。
“你還要面子啊?”
“要啊!我又不是孫哥,他可以不要了,我還沒找媳婦呢!”
“你這話,有本事當着你孫哥的面說!”
“我不敢!”
餘慶陽瞪着眼睛,很乾脆的來了一句,把吳工、葉工逗的咯咯直笑。
“小余,泥鰍雖然好吃,可也不能天天吃啊?”
“劉工,今天不光有泥鰍,還有鱔魚,我給你們做個幹炸鱔魚段。
再做個紅燒鮎魚!保準你們吃的胃口大開!”
“小余,差不多就得了,你這麼買下去,你得往裡撘多少錢?
你要是真對鈴鈴有想法也還說的過去,可是……憑你的心氣,你肯定不會娶一個農村姑娘,你說你圖什麼?”
“我就是看着小姑娘不容易,力所能及的幫一把!”
“不容易的人多了,你幫的過來嗎?
你姐我也不容易,怎麼沒見你幫我一把?”吳工瞪着眼睛教訓餘慶陽。
吳工是真把餘慶陽當弟弟看待,在她眼裡,餘慶陽就是一個聰明但是很調皮的弟弟。
見他亂花錢,忍不住想要教訓他。
“行吧,吳姐,我回頭就和她說,以後每個星期送一次泥鰍鱔魚什麼的,咱們改善伙食!
平時就不要了!”餘慶陽從善如流的點點頭。
其實他剛纔也想明白了,這麼做不是幫鈴鈴。
可能是害她。
人言可畏,農村的流言能殺死人。
餘慶陽和鈴鈴非親非故,高價買她的泥鰍,別人會怎麼看。
餘慶陽自己知道,自己上輩子對不起鈴鈴,這輩子想補償她。
可是別人不知道啊!
肯定會想,這那是賣泥鰍的錢,這是賣肉的錢。
要不,集上的泥鰍十塊錢三斤,買多了還能便宜,憑什麼給你十塊錢一斤?
這讓鈴鈴以後怎麼做人?怎麼嫁人?
補償的辦法有很多,想現在這樣高價買泥鰍,是最笨的一種辦法。
“這還差不多!”吳工滿意的點點頭。
“劉哥,劉工、吳姐、葉姐,你們做着,我去把泥鰍送回駐地,讓崔叔收拾出來!”
餘慶陽禮貌的打完招呼,把三輪車上的雪糕箱子搬下來,又跑進辦公室,“劉哥、劉工、吳姐、葉姐吃雪糕了!”
又找到宋哥,“宋哥召喚大家休息一會,吃塊雪糕解解暑再幹!”
才騎着三輪車歪歪扭扭的往駐地走。
別看三輪車不大,可是還真不好擺弄。
餘慶陽這算是第一次騎三輪車,這三輪車認生,不聽話,不肯走直路。
餘慶陽和三輪車較了好一會勁,才把三輪車馴服。
怪不得以前老人說,會騎自行車的,學不會騎三輪車。
倒不是真學不會,只是一時真有些不習慣。
因爲三輪車和自行車不一樣,騎三輪不別考慮平衡問題,只需將把手前後推動就能拐彎,而自行車你始終要考慮一個平衡的問題。
蹬着三輪車飛快的往駐地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