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理,你看看這房子怎麼樣?”張茂才笑着問道。
“不錯,環境很好!張書記這房子可以說是鶴立雞羣啊!”李林笑着點點頭。
“那是,在我們張王莊,我這房子不說是最好的,也是數得着的!”張茂才自豪的說道。
“張書記,你這房子怎麼租?”
“我說了,不要錢!李經理,你看不起我們農村人怎麼滴?”張茂才假怒道。
“張書記,這樣不合適,我們回去沒法和公司交代!”李林自然不會同意。
有時候,不要錢的東西,比要錢的還貴。
李林別看平時大大咧咧的,真遇到事,還是非常冷靜的。
他屬於那種一遇風雲變化龍的人,給點陽光就燦爛。
餘慶陽上一世的歷史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上一世也是抓住機會,一舉逆襲成爲水總的常務副總。
“有什麼不好交代的?我知道李經理怎麼想的!
這樣吧!李經理也不是讓你們白住,你們施工的時候,順便幫我們村把這條路拓寬一下,給打上混凝土!”張茂才指了一下從主路分叉過來的山路。
果然,不要錢的東西最貴。
租房子的話,哪怕張茂才的房子再好,在這個位置,一年也用不了一萬塊錢。
可是這條路,目測有一千五百米,拓寬一下,再鋪上混凝土,單隻成本,沒有十幾二十萬根本下不來。
按照定額算更高!
“張書記,那你這房子我是真租不起了!”李林苦笑道。
“怎麼?房子真不要錢,這條山路也不給二里多點!
你們幹活的時候省點料就出來了!”
別看這爲張書記又黑又胖,看上去不像好人,可是說出來的話,提的要求,還真沒有一件是爲自己謀私利的。
這讓李林高看張茂才一眼,別看剛纔這位張書記好像沒有村長強勢,王村長在的時候,張書記一句話都沒有說。
可是在李林心裡,對張書記的評價要比王村長更高一些。
一個糾纏陳年舊賬,一個句句考慮的都是村裡眼前的利益,要的都是最實在的好處,也是對方能夠承受的起的好處。
所以,李林也願意和他多說幾句。
“張書記,這個我真不敢答應你,這條路按你說的修下來,沒有四五十萬根本下不來,我做不了主!”
“李經理,這話可就謙虛了!你是項目經理,工地上你最大,你說了不算,誰說了算?
我老張雖然沒幹過工程,可是也見過不少,這條路對我們老百姓來說可能很貴,可是對你們公司來說,還不就幾頓飯的事?”
“張書記,咱們現在說這個還有些太早,等我們進來,和村裡相處的比較愉快,沒有什麼額外的開銷,不用張書記要求,我們也會幫着村裡修一修路!
咱們還是說一說房租的事情吧!”李林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這個再怎麼討論,也沒有答案。
李林不可能現在就答應他,讓他們村裡接一些簡單的活,用他們的石頭,這已經是極限,也屬於人之常情。
而修路則屬於不合理的要求,是絕對不能答應的,或者說不能爽快答應的。
不然,累似的要求會有很多在後面等着。
“張書記,你要是不說價格,那我們另外尋找房子了!
或者乾脆在湖區裡搭帳篷!”見張茂才不說話,李林乾脆亮明自己的態度。
“好吧,真服了你了!一個月給三百塊錢吧!水不要錢,電費有電錶!”張茂才見李林不肯答應,只好報了一個價格。
“可以,就按照張書記說的價格,明天我過來,咱們先簽個合同!然後我們就搬進來!”李林爽快的答應下來
在這個地方,一個月三百塊錢,有些高,不過李林也不想和張茂才講價。
張茂才是村書記,哪怕村長更強勢,可畢竟也是書記,能夠給他們提供很多方便。
和張茂才約定好之後,李林返回公司。
這時,餘慶陽已經早就彙報完工作,回到公司辦公室。
“餘總,情況就是這個樣子!”李林把工地上的情況向餘慶陽詳細彙報了一遍。
包括遇到的問題,自己是怎麼處理的。
聽完李林的彙報,餘慶陽滿意的點點頭。
幾件事情李林處理的都很老道,換成是他也只能是這麼處理。
“不錯,就該這樣!堅持我們的原則,該給的錢一分不少,不該給的一分都不多給!”
“餘總,你看咱們的機械什麼時候進場?”
“你不是說先地貌測量嗎?明天和那個張書記簽完租房合同,先帶着人搬進去,搞一下地貌測量,圖紙會審這些前期工作。
我估計那位王村長和鎮上還要挫油一段時間!
等他們挫油完,我就給你調機械!”
“好,那要沒什麼我先走了!”
“去吧!”餘慶陽笑着點點頭。
餘慶陽不禁感慨,李林還是有當領導的天賦,總共也不給幹了五六個工地,處理起問題就如此老道。
當然不能和餘慶陽比,餘慶陽這屬於作弊。
他處理工地上的問題老道,那是近二十年積累的經驗。
李林參加工作滿打滿算不過四五年。
有些人天生就是當領導的材料。
同樣時間,同樣年齡的時候,餘慶陽比李林可是差了一大截。
就像千里馬,你讓它去拉車,可能真不如駑馬好用。
千里馬天生就是奔馳在草原上的,天生就是爲了戰鬥,爲了領導馬羣而生的。
餘慶陽暗笑,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當了回伯樂。
既然如此,餘慶陽打算徹底放手交給李林,給他足夠的空間,看他到底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送走李林,餘慶陽又想起清水湖工地,沒有了蔡建強的掣肘,那邊的進展還算比較順利。
雖然不算快,可是也穩步推進着。
剛要打電話詢問一下今天的進度,餘慶陽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牛書記的。
“喂,牛書記你好!”
“餘總你好!”
“牛書記,打電話有事?”
“紅衛河那邊都談好了!指揮部要求我們復工!
餘總看什麼時候把那些挖掘機師傅給叫回來?”牛書記客氣的詢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