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樑天(雙更)
很快,門外的師兄便走了進來。
“今天咱們學習氣,”師兄掌心緩緩升起一股靈氣,“天地間氣分陰陽,其中一種便是人修所說的靈氣,陰氣爲鬼修所用,魔氣也是陰氣的一種。”
臺下的徐廣白坐在第一排,卻敢撐着腦袋昏昏欲睡,臺上的師兄頓時一個掌風掃向徐廣白。
徐廣白雖是閉着眼,但卻像是能看見一般猛地側過頭去,躲過了這一記掌風。
“嘿。”臺上的師兄頓時來了興致,臨時更改了課程,“師弟師妹們,引氣入體就是要多看纔能有所感,快速引入。”
“徐師弟,切磋一番如何?”
“……好。”徐廣白現在覺得打架可能比聽課有意思多了。
師兄衣袖一掃,衆人頓時從學堂轉移到了伏魔宗後山的演武場。
“你先來。”師兄對着徐廣白擺了擺手。
徐廣白也沒跟師兄客氣,伸手從袖中掏出一把符紙,對着師兄就丟了過去。
頓時,場上烏雲密佈,數道天雷從天而降,封鎖住師兄周身八個方位,而後,再是一道天雷從天而降,直指師兄的眉心。
“好小子……”師兄沒想到徐廣白能有這樣的實力,但話已出口,徐廣白又已出招,只能在頭頂設下一道禁制,生生受了那一道天雷。
學堂中的學生們頭一次見真正的鬥法,頓時被徐廣白的一招引雷符牢牢吸引住了注意力,當下對於徐廣白的敬佩之情幾乎要從眼中溢出。
師兄此時終於認真了起來,他也是符修,便也從袖中掏出幾張符紙:“師弟,師兄要動真格的了。”
徐廣白點點頭,對着師兄擺了個請的手勢。
這位師兄姓李,名星河,乃是水單靈根,使用的靈符自然也以水符爲主,但徐廣白屬雷,即便是低了師兄一個境界也算是有一拼之力。
李星河招出一張沃水符,頓時無數河水朝徐廣白奔涌而來,試圖將徐廣白卷入其中,徐廣白頓時朝一旁躲避,但那水好似是有眼睛一般,直直跟在徐廣白身後,誓要將徐廣白吞噬進去。
徐廣白無法,只得在雙足各貼上一張速符,這是他那天新學的一種新的雷符,徐廣白還從未用過。
在貼上速符之後,徐廣白的速度頓時快上了許多,但他並不習慣這種過快的移動方式,反而要比平常更難把握方位,竟是直直朝水流衝去。
“嘖……”徐廣白當機立斷,將腳上的符紙撕去,又是一道生雷符,只是這次他並未將雷直直放出,而是將雷積於符中,雷光頓時在符中躁動地飛快滾動,直到此時,徐廣白纔將符中雷光放出。
此時的雷如同一個積蓄已久的炸彈一般,飛快地朝李星河飛去。
李星河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手放開能導電的沃水符,一手摸出一張生木符植於沃水符之上,快速生髮的樹木將雷電擋住,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棵剛生髮而起的三人合抱寬的樹頓時被劈成兩節。
此時無數木塊碎渣朝着觀戰的學生們飛去,李星河和徐廣白都暗道一聲不好,頃刻之間兩道禁制在學院學生們面前升起,替衆人擋住了飛濺的大塊木渣。
“點到爲止。”李星河其實還有些意猶未盡,只是此時的情況並不允許一人一鬼再繼續下去,李星河便只得叫了停。
“……好,下次再來。”徐廣白也有些不過癮,但主要還是不想回去上課,寫那些寫不完的字,但李星河不再繼續,沒了對手,自然對局也不能再繼續下去。
隨着李星河衣袖一揮,衆人便再次回到了學堂內。
徐廣白看着桌上厚厚的字帖,狠狠皺了皺眉,但還是認命地坐了回去。
自這次切磋之後,學堂之中,衆人看向徐廣白的眼神全然變了,從一開始對徐廣白與衆不同的畏懼,到現在對徐廣白的崇拜。
每個人骨子裡都是慕強的,對於這些求長生求力量的人來說更是如此,加之當時木塊飛來時,徐廣白也出手救了他們,那種若近若離的畏懼便再度消散了些許。
一旦在能力上有絕對壓倒性的優勢,這時的不合羣便成了有個性,不會說話便成了真性情。
而這其中最爲明顯的就是樑天,看向徐廣白的眼神簡直要將徐廣白燒出洞來。
徐廣白受不住這樣的目光,一下課便想朝飛舟的方向跑,躲過這些駭人的目光,但這次並不隨他願。
“徐師兄,徐師兄!”樑天一下課便圍着徐廣白,心裡雖還是有些懼怕,但興奮和崇拜戰勝了這種懼怕,硬是讓他抓住了徐廣白的袖子:“師兄你是怎麼引氣入體的,能教教我嗎?”
此時學堂中的衆人緩緩向前,在徐廣白身邊形成一個包圍圈,無數雙閃着崇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廣白,眼神中閃着動人的小星星。
徐廣白本想就這麼推開包圍圈就這麼跑了,卻硬是被紀茗昭給拉了回來。
他無法,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這些人將僅剩的通道快讀堵死。
徐廣白不願和人接觸,卻十分喜歡有人誇獎,傲嬌和驕傲在徐廣白臉上不斷打着架,最終呈現出一種奇異的難以形容的表情。
“瞬間的明悟。”徐廣白還真就認真回答了。
樑天有些茫然地看着徐廣白:“什麼叫瞬間的明悟?”
徐廣白想了又想,不知該如何向樑天解釋,便有些煩躁地道:“自己悟!”
衆人見徐廣白好像是生氣了,那將徐廣白團團圍住的包圍羣頓時鬆散了許多,徐廣白便趁機從包圍羣中脫出,總算坐上了回木屋的飛舟。
這次切磋便是一個契機,一個讓徐廣白融入集體的契機,一個能讓紀茗昭放心出門尋找線索的契機,紀茗昭決定再觀察幾日,待徐廣白確實融入了,便就此出門幾日,好好探察探察新的主線任務。
雖然任務欄中說明這任務不算緊急,但紀茗昭隱隱覺得,此事拖得越久越麻煩。
隨後的幾天,果真如紀茗昭預料的一般,徐廣白完全被那位叫樑天的書生纏住了,樑天好似在這些日子的接觸中逐漸發現徐廣白並未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行事也越發大膽了起來,恨不能拉着徐廣白一塊解手。
其餘學生也對徐廣白的態度有了不同程度的改觀,最生疏的也能每天見面和徐廣白打聲招呼。
徐廣白其實並不耐心與這些人交流,也不願與這些人有深入的往來,但每每紀茗昭在他不耐煩時都會將他一把拉住,使得他不得不面對他最不喜的社交。
早年的生活造就了現在的徐廣白,徐廣白對於人厭惡可以說是刻在骨子裡的,唯有對他無限的包容和成倍的愛,纔有可能撬開這蚌殼的一線縫隙,常人沒有那麼多時間,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去摸索那幾乎看不見的缺口,沒有接下任務前的紀茗昭也是一樣。
徐廣白接受了紀茗昭,接收到了紀茗昭對他的好,在遷就紀茗昭的同時,接受所有紀茗昭給他帶來的變化,接受紀茗昭想讓他接受的人,但這前提是要有紀茗昭。
這也導致了紀茗昭單獨任務的難度,直到徐廣白和學堂中的衆人總算能正常交流時,紀茗昭也沒能想好什麼時候該走才能不刺激到徐廣白。
而此事的契機便是清源。
這日,受不住的徐廣白終於還是逃了課,選擇在木屋所在的林中歇息,不論紀茗昭如何勸,徐廣白都鐵了心要歇上一上午,紀茗昭無法,只得任由徐廣白擅自休息。
正在他找到一個草厚實如厚毯一般的風水寶地,正打算就此睡上一覺時,一道陰影打在了徐廣白身上。
徐廣白勉強睜開眼,那道陰影正是清源。
清源並未像紀茗昭高中時的班主任一般,拎着耳朵將徐廣白拎回教室,而是用手在草地上試了試,隨後找到一處最舒服的地方一同躺了下來。
徐廣白頓時有些躺不住了,站起來有些尷尬地對着清源行上一禮:“師尊。”
清源也不起身,只是這麼靜靜的躺着,良久後:“你不喜上課?”
徐廣白雙脣緊抿,將頭扭向一邊,不說話。
清源見徐廣白不答,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沒有人喜歡上課,爲師也不喜歡。”
徐廣白臉雖扭向一邊,但耳朵卻立起來想聽清源接下來怎麼說。
很快,清源又慢悠悠地說了下去:“既然你不喜上課,要不你跟爲師閉上三個月的關如何?”
徐廣白聽李星河說過什麼是閉關,知道閉關能清靜心靈,一心修行增長修爲,但他這種識得一部分字了,但大部分還是睜眼瞎的情況該怎麼閉關……
“我……還沒學會多少字……”
“但是你現在心不淨,興趣也不在此,”清源思來想去,覺得或許學堂真的不太適合徐廣白,“還不如閉關。”
“閉關能修符嗎?”徐廣白問道。
“能。”
“那什麼時候開始?”
“如果你想,可以現在。”
小劇場:
樑天:徐師兄,我想請教這個。
徐廣白:……
樑天:徐師兄,我想請教那個。
徐廣白:……
樑天:徐師兄!我想……徐師兄?徐師兄你在哪!
徐廣白(瘋狂跑路中)
樑天(拼命追逐):徐師兄!
徐廣白:你離我遠一點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