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無回谷 (三十四)
福王眼前的徐廣白不斷放大,不斷接近,直到此時,他的眼中才剋制不住地流露出恐懼來:“你敢!”
徐廣白有何不敢,他身上的陰火隨徐廣白不斷上涌的怒氣火勢逐漸大漲,直直撲在那找死的福王身上。
陰火不似正常陽間的火,帶給人的是強烈的灼燒感和疼痛感,陰火是陰冷的那種冷是深入魂魄的冷,伴隨着如萬刀切骨般的尖銳疼痛感,福王終是沒有忍住,疼得大叫了起來。
“啊!”
徐廣白身燃烈火,周圍滿是被火焰灼燒的兵士,這場景在福王看來如同從地府裡走中踏火而出的惡鬼,徐廣白緩緩走至福王面前,蹲下平視他:“我是不是說過,不是什麼人都是你能惹得起的?”
“啊!”
福王此時別說是嘴硬,在陰火的灼燒下就連一句求饒也說不出,他渾身顫抖地跪倒在地,出乎紀茗昭預料地,將腦袋放在地上,做出了跪地求饒的姿勢。
“現在知道錯了,我給過你機會。”
徐廣白身上陰火升騰而起,眼中的眼白也完全化爲黑色,狀態十分異常,紀茗昭有些慌了,伸手緊緊拉住徐廣白擡起的手:“徐廣白,你要幹什麼?”
徐廣白並不理會紀茗昭,只是再次對着地上的人伸出手,紀茗昭此時清晰地感覺到徐廣白起了殺心。
“你不能殺他們,徐廣白,你清醒一些,一旦你殺了人下次渡劫你要怎麼辦,天雷會劈死你的知不知道!”
徐廣白似乎還保留了一些理智,聽見紀茗昭這麼說,將要伸出的手停頓了一瞬,復又再次朝地上不斷哀嚎的幾人伸去。
雖說陰火符已是對紀茗昭立下承諾不會控制徐廣白,但陰火符本身所帶的戾氣卻還是對徐廣白產生了影響,紀茗昭無法,只能用手緊緊抱住徐廣白的雙手:“你清醒些!咱們走到現在不容易!”
可惜,喊話在此時並不能喚醒失去理智的徐廣白,紀茗昭實在是沒了法子,只能狠狠一巴掌拍在徐廣白腦袋上,紀茗昭在此時可是被逼急了,使出了全力,拍得那聲脆響怕是連門口街上的行人都能聽得見,徐廣白此時要是有腦漿子,那這巴掌就能給他不多的腦漿子給搖勻了。
“啊!你幹嘛!”
徐廣白猛地護住被紀茗昭擊中的頭部,朝指揮棍所在的方向幾乎是失聲怒吼。
紀茗昭自然也憋不住那口氣:“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在幹什麼……
徐廣白感覺自己的視線都在搖晃,恍惚間低下頭,地上的場景此時猶如人間烈獄,哭嚎聲尖叫聲交織着朝徐廣白的耳朵襲來,那聲聲哀嚎就像是一聲聲悶雷,炸得徐廣白四肢控制不住地顫動,甚至控制不住地乾嘔出聲。
“等會兒再吐!先收了火符,再等會兒人都死完了!”
徐廣白這纔算是如夢初醒,連忙收回陰火符,紀茗昭打醒徐廣白打醒得還算及時,這幾人雖是受傷嚴重,但總算還是留了條性命,養上十天半個月還能好轉,紀茗昭趁這些人還未甦醒之時,連忙拉上徐廣白就跑。
徐廣白此時就像是毫無生命力的木偶,任憑紀茗昭拉着朝鎮外走去,直到兩人返回薛溫和阿古的營地時,也未能回過神來。
薛溫見紀茗昭和徐廣白歸來,臉上露出了見到救星一般的站起身來:“你們回來了,紀茗昭你能幫我看看爲何我的任務欄毫無反應嗎?”
此時阿古也看見徐廣白走近,歪着頭站起身看向徐廣白,此時她的狀態較之先前好了許多,看着似乎也恢復了平靜。
而紀茗昭還在氣頭上,卻也還是回答了薛溫的問題:“估計咱倆說話它聽見了,沒事,多叫幾次,不行就罷工。”
話畢,便將徐廣白拉進樹林裡:“你很厲害嘛,King of the world是不是,陰火符戾氣重,你學不會控制這就不會是最後一次,馬上就要下一次雷劫了你是想魂飛魄散是不是!”
紀茗昭從未如此生氣過:“那福王確實煩人,但是犯不着爲了這種人搭上你自己。”
徐廣白低着頭,紀茗昭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頓時猶如自己的老母親附體,血壓飆升至180,算是體會了一回她媽訓她時的切身感受:“聽見了沒!”
“……聽見了……”徐廣白仍是低着頭,原本清亮的聲音在此時細如蚊鳴。
“大聲點!”
“……聽見了!”
紀茗昭看着低着頭的徐廣白,也有些心疼起來,便將手放在徐廣白頭上試圖安撫他,只是徐廣白感覺到那隻手時卻明顯瑟縮了一下,紀茗昭一愣,抿抿嘴,便將手從徐廣白腦袋上拿了下來:“回去吧,我說得重了,也像你道歉。”
徐廣白仍是低着頭,跟在指揮棍身後回到營地,薛溫老遠便聽見紀茗昭控制不住音量的怒吼,此時卻裝作自己什麼也沒聽見:“你們得到什麼線索了嗎?”
“這是給阿古買的,讓她試試吧,”紀茗昭也知方纔薛溫應是聽見了,見他未提起,紀茗昭自然不會自己提起,她從徐廣白身後的包裹裡掏出幾件孩童的衣物遞給薛溫:“丹國的福王現在就在啓獸鎮裡,一日一百兩銀子招募陪他同去不淨地的勇士,聽他話裡的意思,不淨地裡有什麼東西現在快出來了。”
“那我們可以同去,順道掙些銀子,”薛溫的想法倒是和紀茗昭先前的想法不謀而合:“一舉兩得。”
紀茗昭微微皺着眉,抿了抿嘴:“不行。”
薛溫並未看懂紀茗昭此時露出這表情是什麼意思,仍是要燃燒的煤氣罐上卸油缸:“爲何?”
此話一出,就連低着頭的徐廣白都擡起頭來看向出聲的位置,眼中閃爍着兄弟,你是怕我今天死得還不夠透嗎?咱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爲何這麼對我!
此時薛溫看見徐廣白這麼明顯的表情,總算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話出了口就像潑出去的水,想收,那肯定是收不回來的,於是薛溫只能同徐廣白一樣低下頭,裝作方纔沒有說話的樣子。
“那個王爺就是個混蛋,”但紀茗昭是個講禮貌的,有問必答的好同志:“被徐廣白揍了,險些喪命。”
今天是卡點失敗的一天,私密馬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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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