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輪的彙報第一隻奪得頭籌實至名歸,紀茗昭將這隻麻雀認命爲麻雀軍團的小隊長,從此以後各項事由紀茗昭將會告知小隊長,由小隊長對這些麻雀統一調度。
磅礴的大雨下了一整夜,氣溫是越來越冷,到最後薛溫甚至將棉被掏出裹住兩人才算好上一些。
“怎麼這麼冷?”同是山上,這玄天宗也要比伏魔宗冷上許多。
薛溫想了想:“快入冬了吧。”
紀茗昭點點頭,薛溫說得有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來這裡快一年了。
兩人在走廊裡湊合了一晚,在這樣溼冷的環境下也根本睡不着,便只能相擁着硬是坐了一夜。
從走廊外沿稍進來的雨打溼麻雀的羽毛,麻雀輕輕用喙清理羽毛上的雨珠,除去雨聲以外,四周一片寧靜。
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重新照耀大地之時,周圍再度恢復了嬉鬧,一羣麻雀在還帶着雨露的枝頭上蹦跳嬉鬧,一聲高過一聲。
看臺邊重新聚滿了人羣,對着今日放出的比試大榜低聲討論着。
“今日比拼你可準備好了?”
“可別說了,我兩腿都在打抖。”
“別又是碰見師叔,我現在都不能提及她的名字,一想起來就渾身發抖。”
“別說了別說了……你也不怕把人招來……”
此時看臺邊出現一道婀娜的身影,曹苗苗翹如狐狸一般的眼角向上一挑,看向方纔說話的那一男一女兩名修士。
那兩名修士頓時閉上了嘴,沒過幾息,便飛快去登記的地方將名字劃了去。
霄蟄今日也在場,玄天宗比拼採用的是抽籤制,霄蟄接連兩輪都抽到了輪空,只用在賽半時上場即可,此時臺上的仍舊是樓初,今日與她對決的是霄蟄名單上的殷江然。
這兩人先是在臺上向對方行一禮,與樓初一組的殷江然看起來十分緊張,他在抽籤抽中樓初時便知不好,他和樓初的修爲只有一線之隔,但多次交手,卻始終打不過樓初。
她已是閉關一整年,不爲別的,就是爲一舉戰勝樓初。
殷江然決定先下手爲強,雙方尚還未站直之前,殷江然率先一招擺出劍陣,十八把劍光沖天而起,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快速朝樓初攻去。
樓初飛快在自己面前設下禁制,身形猛地調轉,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從劍氣中穿過。
殷江然本也沒打算一擊就中,她腳下一劃,徑直朝樓初方向衝去。
一瞬間,兩道身影瞬間在半空中飛快交錯,快得臺下的修士根本看不清這兩人是如何動作的,無數劍光沖天而起,交錯之間帶起無數光點,發出噼啪爆鳴聲。
臺下修士皆是發出陣陣驚呼,就連元嬰境的修士都不由得驚歎,真是後生可畏,這紮實的功底,即便是他們金丹時恐怕也做不到。
殷江然瞅準機會,劍光閃過徑直朝樓初的頸項。
刀劍無眼,若是能傷了她便是最好,若是傷不了她,等她躲閃之時,便也能一腳將她踹下臺去。
殷江然想得很好,也確實可行,只是她低估了樓初對身體的控制程度,只見樓初又是以極其扭曲的姿勢躲過划向頸側的長劍,隨後擡起手,飛快朝殷江然胸口刺去。
噗呲。
殷江然似乎聽見自己胸口傳來一聲輕響,甚至都沒能感覺到一絲疼痛,大股大股的紅將她徹底淹沒。
“師妹!”
樓初慌張地將劍拔出,試圖用手擋住大股大股噴涌而出的紅流。
“藥……藥……”
她好似纔想起來一般向腰間的寸間囊摸去,顫抖着雙手打開寸間囊,將藥瓶從寸間囊中拿出。
此時臺下有人幾步跨上臺來,拿起藥就朝殷江然嘴裡灌。
“快去叫曹師叔!”
原本還想朝臺上涌的衆修士頓時猶豫起來,誰都不願去找曹苗苗。
“還不快些人就死了!”
聽見這一句,隊伍中才有人不情不願地從看臺邊走出,御劍朝曹苗苗的居所而去。
樓初又從寸間囊中取出應急用的布條,從殷江然受傷的胸口向上纏,從肩膀向下,最終在腰上繫緊。
此時的殷江然由於大量失血,臉色已經蒼白如紙,隨着幾粒藥下肚,總算是將命勉強吊住。
樓初又從寸間囊中掏出幾粒藥,喂進殷江然嘴裡,殷江然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些。
但她到底是受傷太重,接下來幾日的大比只怕是參加不了了。
樓初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樣的事故在宗內大比中時有發生,衆修士見殷江然性命保住,便將視線轉向別的高臺,目光不再停留在樓初和殷江然比拼的高臺上。
“師妹,我……”
殷江然費力地將頭轉向一邊,她本就對樓初有怨,因她事事壓自己一頭,如今更是害得她不能參加接下來的大比,心中怨氣高漲,雙目幾乎要瞪出血來。
這次宗內大比關乎接下來的宗門大比,樓初這一次傷她便是一併斷了她參加宗門大比的路,這讓她如何能不恨?!
她是故意的……
她一定是故意的!
如果可以,她恨不能將樓初碎屍萬段!
樓初也沒想到竟是如此,她甚至不知那一刻發生了,似乎是眼前一黑,殷江然便倒在了自己面前,那片刺目的紅便在她的眼前綻放開來。
“我錯了……我錯了……”
道歉也是毫無作用,殷江然的晉升之路,在短時間內徹底被樓初堵死了。
“曹師叔讓人把師姐背去藥廬。”
此時那去尋曹苗苗的修士回來了,他站在藥廬外恭請曹苗苗救治殷江然,卻被在藥廬內煉丹的曹苗苗罵了回來,自己仔細想想,似乎也是應當將殷江然給曹苗苗送去,而不是請曹苗苗過來。
“我來吧。”
此時方纔在高臺上救治殷江然的男修背起殷江然,從高臺上一躍而下,便打算直奔藥廬。
“……我也去。”
樓初跟了兩步,也要從高臺上下來。
“……師妹還有比賽,先在此待着吧。”
此時殷江然見到你就煩,你若是再湊上前,只怕她這傷還未好,又被你氣出心病來。
“……也好。”
樓初只看男修的表情便知何意,頓時停住了前行的腳步。
如今過去也不過給人添堵……不過是累贅罷了。
小劇場:
小隊長:都聽我的,一號去東面,二號去西面……都聽懂了嗎!
一號:隊長!東面什麼位置!
小隊長:自己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