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無敵的美少女，身上的黑氣越來越重，到後來，那原本光潔瑩潤的肌膚，竟然開始灰敗、紅腫、潰爛！
潰爛到後來，完全就是黑漆漆的顏色，甚至一片片已經完全壞死的皮膚肌肉脫落下來，往地上掉。
我靠！
昊學也算是學醫多年，後來更是醫武同修，自忖神經鍛鍊得頗爲堅韌。
可是看到這種可怕的情景，還是忍不住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這就是所謂的“黑魔爛皮症”？
千年之後，這麼可怕的病症，是怎麼引起的，這……還有的治麼……
難怪癌症都不算是個事兒了，和這種可怕的惡性疾病相比，癌症這種就算到了晚期，起碼也還能活幾個月的病，算個屁！
這種病症不需要太深入瞭解，只是看看這發病狀態就知道，只要數分鐘內不得到救治，簡直必死無疑！
昊學並不相信新人類可以牛逼到都變成壞死黑掉的爛肉掉了一地，然後這個人還能活？
果然，萬曉雲迅速動作，手中銀針十分準確地認穴刺入，同時將一種特殊的藥水噴灑在充氣女孩裸露的肌膚上。
“唔……”
女孩似乎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又像是恢復了一點氣力才能做出的反應。
若不是剛纔親眼看到這個女孩從乾癟到豐潤，昊學簡直無法相信，這樣一個會說會笑。會患病會痛苦的女孩子，只是一個充氣娃娃。
這尼瑪要是放到淘寶上……瞬間銷量冠軍啊！
還找個毛線的女朋友！
萬曉雲的鍼灸技法，昊學也嘗試觀察琢磨。但好像和他所學的似是而非，並不能完全看懂。
但有一點毫無疑問，他手法很嫺熟，一點不像是在校生的水平，認穴入針都帶着一股自信的氣勢，這是現在醫學院的畢業生普遍缺乏的一種素質。
或許，和這種醫用娃娃的廣泛採用。有必然關聯吧。
不多時，女孩身上的皮膚漸漸止住了壞死脫落，然後潰爛也停止了。彷彿是逆向播放一樣，最終恢復到瑩潤光澤的肌膚，全程大概用了不到10分鐘的樣子。
這也太快了！
發病快，治病也快。
這就是一千年後的節奏？
昊學心想。這種爆發速度。若是放在21世紀，別說是京都這種堵車堵到世界聞名的地方，就算是鄉村土路暢通無阻，也來不及把人送到醫院啊！
難道常備家庭醫生？
昊學腦子稍稍一轉，明白過來，一千年後的交通工具，豈能用現在的目光來衡量！
或許用飛的方式都是弱雞了，難道之前自己琢磨的瞬間移動。真的可以傳送活物甚至是人體？
“小優，辛苦啦。休息吧！”
萬曉雲有些忐忑地看着季莫教授的表情，待他給那個充氣女孩做完檢查之後，這才按動另一個按鈕。
然後，女孩點點頭，身體迅速乾癟下去，最後變成扁平的一張皮，被摺疊幾次之後，大概也就巴掌大小，揣回懷裡。
我勒個去，真是好東西！
昊學看着這種神奇的高科技產品，不止一次地讚歎。
“大黃，出來打掃一下！”
一聲唿哨，從森林裡居然竄出一條黃狗，把剛纔地上脫落的死皮爛肉什麼的統統吃掉，然後搖搖尾巴，又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片森林……？
昊學有些詫異，莫非是這萬曉雲家後花園一樣的存在？
怎麼樹上的鳥兒是茶壺，藏起來的狗兒是吸塵器！
實在是太神奇了。
“很遺憾，曉雲，考試失敗。”
我擦，這不是都治好了麼，居然失敗？
昊學以蝶谷醫術最爲自傲的望診之術，剛纔就觀察過那個女孩，的確已經針到病除，完全看不出還有什麼病症了。
這都沒合格？
萬曉雲卻似乎並不意外似的，遺憾地搖搖頭，“是操作太慢了麼？”
“是啊，看來你自己也知道。黑魔爛皮症的治療其實很簡單，唯一讓人頭疼的就是反應速度！”
季莫教授嚴肅道：“按照現有飛行器速度，從病發求醫到醫生到位，包括一定的準備工作，大概可以控制在三分鐘以內。而你剛纔治療小優一共花費了8分23秒，剩下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知道。”
萬曉雲沮喪道：“十分鐘之後，黑魔爛皮症就有致死的可能，就算治好也會留下後遺症。我之所以能控制在10分鐘內，是因爲小優就在身邊，沒有考慮飛行時間。”
“下次努力吧，超時1分23秒，不過以你纔剛剛通過醫士考覈的水準來看，做成這樣也不錯了。”
季莫教授怕他失去信心，特意勉勵了一句。
我……靠！
昊學已經看得目瞪口呆。
這尼瑪只是耽誤了1分半不到，就被判定失敗？
要不要這麼嚴格啊！
從爆發到致死一共就10分鐘？尼瑪這放在我們大京都，都不夠一個十字路口的紅綠燈時間好麼……
一千年後，醫術已經發展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不過看起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病魔的發展，也似乎絲毫不慢。
都太牛逼了，求你們隨便查查落後得不能看的藥方，先把我這裡的小小問題解決一下唄？
一場考試結束，季莫端起茶杯，打算喝上一口先。
噗！
可是頭頂上一隻不知名的野鳥飛過，居然落下一泡鳥屎，不偏不倚剛好落入茶杯當中。
哈哈哈！
昊學頓時樂不可支。
我叫你倆裝逼去森林裡閒扯淡，這下傻眼了吧？千年以後。也防不住鳥屎啊。
“曉雲，你這幻境真實度，用了100%？”
然而季莫教授隨手放下茶杯。說出的話，反而讓昊學傻了眼。
幻境？啥玩意兒？是說這片森林？
我靠！難道和剛纔那充氣娃娃一樣，都是假的？
萬曉雲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我喜歡100%真實時的森林空氣，所以……這鳥屎算是意外，對不起老師啦！”
“沒事。”
季莫不在意地揮揮手，換過一個茶杯。笑道：“還是換個環境吧，老是森林吸氧也吸過量了。”
“好。”
萬曉雲老老實實地應了聲，往身後的樹幹上拍了那麼一下。
隨後。在昊學看來，簡直就是天翻地覆，斗轉星移！
茂密的森林，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剩下的竟然是深邃得看不見盡頭的黑暗。
那些什麼野花碧草、走獸飛禽。或者瞬間消失，或者變了形態。
昊學彷彿只是眨了眨眼睛，手機裡的景象，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無盡星空！
這是現在手機中呈現的畫面。
茫茫夜空中，繁星點點，兩個人彷彿是坐在虛空的星球上，相對飲茶。
如果說剛纔森林的場景像是兩個世外隱士坐而論道的話，那麼現在這場景。分明是宇宙的真正統治者，在指點大道三千……
不過這回。昊學已經不會在因爲這些幻境而太過驚駭了。
他已經知道，森林也好、星空也好，都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幾乎可以斷定，萬曉雲和季莫教授，還是在萬曉雲家中罷了！
只不過，一千年後的虛擬環境，可以隨心所欲地把一間屋子變成各種各樣的場景，逼真程度極高，甚至可以連鳥屎都模擬出來。
今天住在原始森林裡，明天就可以睡在九霄之上。
城會玩啊！
相對千年後的生活方式，昊學覺得自己的確是個偏遠山區沒見過世面的孩紙……
他很想大喊一句，空空啊，收了神通吧，我想看看千年之後的房屋，到底是什麼樣子，別一會兒森林一會兒星空的來糊弄人。
可是轉念一想，這事兒不能說。
很明顯，這個叫空心菜的新人類，或者說全體新人類，都十分重視個人隱私。
之前連自己不小心叫破了他爸媽的名字，都讓他十分驚訝，甚至立刻將此事上報什麼聯邦安全局，要求徹底調查泄露的原因。
如果現在讓他知道自己能把他整個家都看得通通透透，那估計是要如臨大敵的。
尤其是昨天晚上這傢伙還和那個叫小菲的女朋友胡天胡地了一番，雖然自己當時並沒看到，可是人家肯定不信。
現在你都能看到，昨晚上看不到？
這麼一來，關係就沒法處了，昊學還打算從這師生倆身上搞到藥方呢，不能弄得太尷尬。
“空空，那個什麼四戊酸鈉，我搞不到。能不能再找找看，有沒有更古老的方子，最好是……不用西藥這些化學品的？”
接通電話，昊學只能繼續跪求替代的方子。
癌症這個事兒，對你們來說都可以胎兒疫苗搞定了，可在一千年前，還是很不好搞的。
“還要古老？”
萬曉雲也是一臉日了狗的表情，心想這個昊兄弟多半是考古出身。
藥方搜索權限，他的通訊芯片沒有開通，只好再次求助身邊的季莫教授。
片刻之後，萬曉雲皺眉道：“昊兄弟，方子倒是找到了，不過這個方子有缺陷啊，不算是完美解決問題的方案。”
昊學心中咯噔一下！
缺陷？
特麼的我現在就是爲了解決缺陷才費了這麼大的勁啊。
到頭來你拿出來的也是缺陷版，那還有什麼用啊。就說明要解決無傷之體的問題，只能通過那個現在根本無法合成的西藥四戊酸鈉？
卻聽萬曉雲說道：“這個藥方倒是純中藥的，但是……服藥之後爲了排毒，需要腹瀉三天，很慘的……”
啥玩意？！
昊學瞬間激動，腹瀉三天而已？
臥槽這算個什麼屁事兒！
你隨便揪一個癌症晚期患者，問問他拉肚子三天就能夠根治癌症，問他願意不願意。
人家……不揍你纔怪呢，分明就是吹牛逼！
“這個好！這個好！都要什麼藥材，快念給我聽。”
歷盡千辛萬苦，八十一難，這份純中藥肝癌藥物配方，終於靜靜擺在昊學面前。
天星藤、伴蟲花、裂葉果、半枝蓮、相思子、雞麻黃、蛇腥草、紅燒豬蹄。
等等！
昊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最後一項，愣了足足半分鐘。
“那個……空空啊，我這裡是很嚴肅的事情，請不要開玩笑。咱們能不能找一張正統的藥方過來？”
這尼瑪全世界不知多少肝癌患者等着自己5.24日的完美版發佈會呢，這不是鬧着玩的事情！
到時候自己改進藥方，加進去一味“紅燒豬蹄”，那自己會不會被稱作“豬蹄醫生”？
丟人丟到全世界的節奏啊！
萬曉雲正色道：“這就是最正統的藥方，自從2258年問世以來，就一直是治療肝癌的唯一特效藥，知道後來在實驗室當中合成出四戊酸鈉，才推出了更進一步的完美版配方。”
2258年？
昊學皺着眉頭算了算，距離狄雲那個時代開始做研究，足足花費了三四百年的時間，就研究出個紅燒豬蹄來？
這尼瑪是不是說準備放棄了，想吃點啥吃點啥啊。
“昊兄弟，說起這個版本的藥方，其實發現它十分偶然。我這裡有一份歷史軼事，你要不要聽一聽。”
昊學沒說話，萬曉雲就自己開始敘述這段往事。
“在2258年之前，這個藥方其實一直都存在，只是沒有最後的紅燒豬蹄。不過之前的藥方有一個重大缺陷，就是服藥的人，必須滿足一種條件，被稱爲‘無傷之體’，如果不符合條件，服藥者就會爆體而亡……”
！！
昊學渾身一顫，這麼說直到2258年，花費了數百年不計其數的人力物力，其實還是沒有將現有的藥方改良一步？
那豬蹄又是怎麼回事？
萬曉雲續道：“在2258年，有一位肝癌晚期患者，明知自己無法滿足無傷之體的條件，就算有這藥方在，也已經是必死無疑。絕望之際，他決定不給家人繼續增添負擔，打算吃一頓自己最愛吃的紅燒豬蹄，然後服下這湯藥，早死早託生。”
“可是先啃了兩個豬蹄，然後服藥，幾個小時過去了，預料之中的爆體並沒有出現，反而是體內病痛越發減輕！”
“這個奇蹟般的臨牀病例，驚動了當時世界上正在致力於研究平癌龍丹的醫學團體無數，經過這樣的啓發，最終纔將紅燒豬蹄加入藥方之內，一舉攻克了困擾世界數百年的難題，將平癌龍丹的副作用，從爆體而亡，進步成爲腹瀉三天。”
我……靠！！！
昊學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上。
幾個世界的毀滅，前後數百年的苦心研究，到頭來，解決問題的，竟然只是一道紅燒豬蹄而已？
上帝啊！難道……你老人家也是個吃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