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北,精疲力盡的襄陽守軍,在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內,擊殺的蒙古兵數量多達數千,然而眼前的局面不但沒有緩解,而且只有更加緊迫。
無窮無盡的蒙古兵爬着雲梯攀上城牆,好幾個地方已經是貼身白刃戰。
甚至,有一處的防守力量稍稍薄弱,被攻上城頭之後沒有立刻壓下去,被後續的蒙古兵竄上來不少,竟然形成了相持局面。這個突破口大家看在眼裡,想要救援,卻苦於分身乏術,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一處缺口上蒙古兵越上越多,眼看着就要奪門開城。
城破,就在眼前了!
噠噠噠……噠噠噠……
危急關頭,忽然有一陣大家從未聽過的聲音,炒豆似的響起,在萬人喊殺的戰場上,顯得那樣清晰和震撼。彷彿是死神的低語,正吟唱着索命的符咒,降臨人間!
一時沒人注意到楊過手中那個奇形怪狀的物事,大家首先看到的,是效果。
率先被突破的那處城牆,架上了三架雲梯,數以百計的蒙古兵順着雲梯攀爬,想要擴大戰果,成爲破城的契機。
然而這一連串炒豆似的聲響過後,雲梯上陡然爆開一團團懾人心魄的血花。
只是一輪掃射,就有至少幾十個彪悍強健的蒙古士兵,渾身血洞跌下雲梯,眼見着命在頃刻。
甚至那不知什麼恐怖的暗器打在雲梯上,堅固的竹製雲梯直接從中斷裂兩截,咔嚓響着墜落,砸在地上哀嚎的傷兵頭上,倒是將其立刻砸昏,免得哼哼唧唧痛苦不堪。
什麼東西?
激戰之中,居然第一次出現了片刻的寧靜。
不管是攻方還是守方,都如夢方醒般地注意到了在襄陽城北的角落裡,一個滿臉血污的年輕人,手上穩穩端着一個大家從沒見過的物事。黑洞洞的一個鐵筒對着蒙古大軍,隱約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噠噠噠……噠噠噠……
這一次大家看清楚了,楊過端着的那個黑洞洞的圓筒。驟然間吐出一串串火舌,同時,大家熟悉的那種清脆的炒豆聲,再次響徹戰場。
接下來,便是城牆上飈出鮮豔的血花。夾雜着蒙古人驚駭恐懼的慘叫聲。
兩輪掃射,本來密密麻麻爬滿了蒙古人的城牆,居然清空了一片,甚至讓還在城下的蒙古士兵不敢繼續前赴後繼地向上補充空位。
所謂悍不畏死,那也畢竟只是一個說法而已。
死亡如果可以給戰友爭取機會,能夠爲最終的勝利做墊腳石,在忽必烈嚴酷的軍令下,士兵們也不得不拼了這條命。
然而,現在對方這個神秘而恐怖的殺人機器,只是這樣短短數息時間。就倒下了數量過百的勇猛戰士,這種令人膽寒的人命收割機,不管指向哪邊,哪邊就是一陣驚恐的慘叫聲,甚至有人跳下雲梯躲避。
未知的總是最令人恐懼,哪怕現在世上威力最大的強弓硬弩架在城頭,也未必能嚇住忽必烈的精銳強軍。然而楊過手中端着的這傢伙,根本沒在這世上出現過,這種源於未知、源於剛纔可怕殺傷力的恐懼,讓所向無敵的蒙古軍隊。一下子喪失了那股不破襄陽終不還的銳氣。
噠噠噠……噠噠噠……
楊過扣動扳機,其實連自己都嚇得有點呆住了。
我輩練武之人,窮極一生之力,是能達到百人敵。恐怕連郭伯伯那樣的絕世高手。陷入千人殺陣當中,都要力竭而死吧?
然而現在,自己手裡這個不算太沉重的東西,連續吐出幾串火舌,對方那樣強壯有力的蒙古士兵,就已經被自己屠殺了過百人!
這才用了多久?幾個呼吸的時間?
楊過覺得自己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這樣的殺人速度,蒙古人就算號稱擁兵十萬,又夠自己幾次殺戮?
何況,這樣扣動扳機,光靠這架被稱爲“速射神機,穿金裂石彈”的機器殺人,簡直是毫不費力,就算來個一天一夜也完全支撐得住。
重機槍,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稱霸,無數的英、法聯軍倒在馬克沁重機槍槍口下,被稱爲“兇殘的殺手”。
何況昊學現在提供的重機槍,比一戰時落後的馬克沁,不知先進強大了多少倍!
“接着,還有!”
昊學這邊分批次把各種長槍短炮傳給楊過手裡,得益於黑木崖上曾經使用過一次,每樣東西都有詳細的使用說明書,幫助守襄陽的宋軍最快形成戰鬥力。
曾經在《笑傲江湖》中大發神威,甚至擊殺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這批現代化武器,沒用多久就大部分轉移到了襄陽城內。
“大家抄傢伙,殺韃子!”
楊過一聲高喝,如夢方醒般的襄陽城守兵,趕緊從他腳下搶了各種各樣的武器裝備,開始閱讀使用說明。
“這是……小速射神機,見血開花彈!”
“這是……掌心狂雷!”
“這是……七彈奪命弩!”
“這是……地穴破天轟!”
無數現代化裝備,都被黑木崖上不知哪個高人起了全新的名字,昊學表示一團混亂看不懂,倒是讓襄陽城上的宋兵看得血脈賁張,摩拳擦掌。
轟轟轟……噠噠噠……啪啪啪……突突突……
不用片刻,基本的操作方法就被守兵們掌握,各種各樣的武器裝備在手中發揮出應有的威力,各式各樣的槍炮聲、爆炸聲、伴隨着蒙古人的慘呼聲,響徹襄陽城上下。
這是用現代熱武器碾壓冷兵器時代的蒙古騎兵,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場戰役,那隻能是——屠殺!
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式戰鬥。
雲梯這種東西在槍林彈雨的無差別覆蓋下,完全成了一個笑話。
到後來,襄陽城守兵們甚至故意不去擊毀雲梯,否則那些蒙古人跑遠了還不好打,最好他們爬上來,爬得近一些,然後一齊開火,那種槍炮聲伴隨着對方慘叫,簡直是世上最美妙的音樂!
蒙古人也不是傻子,這樣完全是送死的戰鬥,還有什麼可打的。
很明顯,宋人不知什麼時候研究出了這種可怕的新式武器。這次攻城戰,已經註定是慘敗收場。
“嗚……嗚……嗚……”
終於,蒙古中軍帳吹響了退兵的號角。忽必烈得到急報,也知道前線事不可爲,只能是先退下來,徐圖大計。
隨着號角響起,襄陽城北驟然間一片歡騰,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射向了楊過。
他,是今天襄陽保衛戰當中當之無愧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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