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血靈丹，去除其中可以讓人血脈爆裂的成分，能做到吧？”
昊學忽然提到了這種藥物，讓昊天爲之一愣。
暴血靈丹他當然熟悉，那是在米國的實驗室內出品的，後來被證實有嚴重缺陷的無數種成果之一。
這藥丸能夠瞬間提升人的力量、敏捷、反應速度等多項運動指標，把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在很短時間內打造成堪比猛獸的人形戰鬥機器。
盧錫安的完美人體計劃，包括了身體素質、頭腦智慧、生存壽命等多個方面，暴血靈丹所實現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但是，昊天作爲實驗室的負責人，很快就推翻了這種配方的可行性。
雖然暴血靈丹基本實現了預期的藥效，但是它的副作用完全不可承受，而且想盡辦法也無法解決或者緩解這種副作用。
服藥之後的確能夠牛逼那麼一段時間，然後……就特麼容易一言不合化血水，這誰能受得了啊！
除非是培養那種完全不計自身安危的死士，否則根本沒有意義。
昊天做醫學研究的初衷，是爲了全人類的福祉，可不是爲了滿足某些陰謀家打造敢死隊的需求。
所以，他果斷叫停了暴血靈丹的後續研究，列爲失敗品，記錄在冊。
可沒想到，盧錫安並沒有放棄暴血靈丹的應用，而是偷偷將其投產，製造出了一些成品，應用於某些實驗者身上。
昊學在米國時曾經遇到一個叫秦志軍的人偷襲，正是服用了暴血靈丹之後，秦志軍纔在昊學面前化爲血水，畫面異常驚悚。
如今米國的研究基地已經土崩瓦解，盧錫安也不知去向，昊學忽然提起這東西，不知是什麼用意。
畢竟是曾經的項目負責人，昊天很快答道：“讓血脈不會爆裂，是我們一直想要做到的事情，如果能做到這一點，那暴血靈丹最大的副作用也就消除了。可惜，我們想盡辦法也無法達成目的。”
“你是指，金龜草和多毛花這兩種藥物，混合在一起的副作用無法解決吧？”
“是的。”
昊天望了兒子一眼，沒想到對這暴血靈丹，他竟然也相當瞭解，自己並沒有和他談及太多啊。
“這兩種都是主藥！無法解決他們之間的衝突，也就不存在所謂暴血靈丹，因爲去掉任意一種，副作用的確沒了，但藥效也就不復存在，那還有什麼意義……”
“沒關係，去掉金龜草吧，我只要多毛花和其他輔助藥物的藥性。金龜草的成分，我用其他東西來代替。”
昊學說得很自信，在場大部分人卻都聽不懂。
這好像是中醫的東西吧，什麼草啊花啊的，沒聽過！
吃點花花草草就能長生？別唬我，你以爲是王母娘娘花圃裡的天庭異種麼？
昊天眼前一亮，兒子找到金龜草的替代品了？
其實很多時候，中醫藥方就是一個先提出，然後實驗，然後不斷完善的過程。
一些藥方中最初採用的藥物，可能也是不靠譜甚至有害的，通過修正、改良，才越來越合理，積澱成爲流傳千年的治病良方。
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雖然在昊天面前，昊學的醫學技術還差距很遠，但未必就沒有發現新藥方的可能性。
“我馬上去準備！”
昊天沒有多問，反而帶着隱隱的一點興奮，去尋找相應藥材，在蝶谷研究所內各種材料設備應有盡有，準備起來效率很高。
等待的當口，昊學算是緩了口氣，找了個凳子坐下，跟宋立國相視一眼，都感覺有點沒話說，目光各自飄開。
一切都得等這個所謂的長壽秘訣驗證之後，纔有定論。
如果是假的，那宋立國跟昊學更是不用說廢話，直接封了這裝神弄鬼不務正業的蝶谷醫院便是。
但要是昊學真能證明他的法子有效，恐怕今天的新聞，可就真的要轟動整個世界了！
昊學微微閉起眼睛，這纔來得及向已經逝去的毒手藥王無嗔大師，鄭重道別。
“安心去吧，藥王！”
昊學心中感慨，雖然無嗔大師一生未必算是光明磊落全無污點，但誰又能沒有過錯呢？
這位了不起的老人，最初脾氣十分暴躁，出家之後，給自己取了個法名，叫做“大嗔”大師。
嗔，就是怒。大嗔大師基本屬於那種一言不合弄死你的典範，憑藉自己對各種毒藥的精通，在江湖上也是闖出了赫赫威名，是爲“毒手藥王”！
後來年歲漸長，修身養性，脾氣有所收斂，所以把法號改作“一嗔”，意思是雖然我還會怒，但是至少不會大怒了，稍微可以控制控制。
再後來，收下程靈素做關門弟子的時候，“一嗔”又變成了“微嗔”，脾氣已大大改善，只是偶爾生生氣，算是個很和善的老頭子了。
逝世前三年，這位昔年名震天下的“毒手藥王”終於最後一次更改自己的法名，是爲“無嗔”。
這時候的無嗔大師，對昔年所作所爲十分懊悔，所以一切製毒用毒的法門全都不再關注，而只是傳下一部濟世救人的《藥王神篇》，意爲治病救人，積善行德。
彌留之際，原本能有個關門女弟子陪着，無嗔大師心中一片坦蕩，並不畏懼死亡來臨。
可萬沒想到，竟然此刻會有一個神秘人物忽然造訪，而且不見人影，只聞其聲。
三言兩語間，無嗔大師大爲驚訝，這位聽起來年紀不大的年輕人，對醫藥上的理解，竟然是自己生平所僅見！甚至超過了自己苦心調-教的女徒弟程靈素。
這是當然的！
昊學根本就不是自己在跟無嗔對話，而是提出一個胡青牛那邊提供的問題，等這邊回答了，再去找胡青牛討論。他在這其中，完全就是一個傳聲筒。
蝶谷醫仙的本事，即便還不如毒手藥王，也絕對是了不起的杏林聖手，當然讓無嗔大師如逢知己，一下子爆發出了迴光返照般的精神，竟然和昊學一談就是幾小時，終於誤了宋書記這邊的視察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