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高端路線！”
甘寧明顯是早有準備，不假思索地說道：“蝶谷醫院目前雲集了京都市最頂尖的名醫，可以說在全國範圍內，都算是首屈一指！憑藉默克公司那些世界一流的醫療設備，咱們蝶谷醫院目前能夠達到的醫療水平，甚至算是國際領先的！”
“這樣便利的條件，我覺得我們並不適合走常規醫院的路子，否則即便在藥費、治療費上能有所收益，卻遠遠抵不上蝶谷研究所黑洞一般的消耗速度。如果我們把蝶谷醫院面向高端，費用成倍提高，同時也加大服務質量，把細節做得高大上一點，那這三十三層樓，就相當於是一棵巨大無比的搖錢樹啊！”
甘寧感慨道：“其實，從醫院賺錢貼補研究經費，也真是無奈之舉。但蝶谷研究所要保持長久穩定運行，需要的資金缺口實在太大了，沒有一個類似這樣的搖錢樹，根本無以爲繼。除非……國家層面上願意伸出援手。”
“國家用錢的地方太多，對我們蝴蝶谷會有一些扶持，卻不可能無限制提供資金援助。”
昊學笑着打消了甘寧的這點期待。
“所以啊！”
甘寧更加篤定自己的建議，再勸道：“全國範圍內，有錢人絕對不少。咱們只要能夠針對這個羣體，提供高端有保障的醫療服務，就可以獲得源源不斷的經費來源，能夠使蝶谷研究所保持高速有效發展趨勢，真正研究出有價值的醫學成果，造福全人類！”
昊學聽了一半，其實就已經沒必要再聽下去了。可甘寧畢竟是老前輩，又特意爲此事來找自己談，中途打斷的話有些不禮貌，這才聽他把話從頭到尾說完。
“老甘，咱們不那麼搞。”
等甘寧緩口氣喝水的當口，昊學這才明確表態，“這樣一來，儘管蝶谷研究所可以出成果，但蝶谷醫院的名聲……恐怕就太慘了，全國上下會是一片罵聲，這簡直是可以預見的局面。”
“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
甘寧嘆了口氣，“可是如果醫院方面和其他三甲醫院一樣採取平價的模式，那盈利恐怕不足以承擔消耗巨大的醫學研究。你這次大規模挖人，的確是聲勢浩大，但給每個人開的工資和福利保障都是天文數字，算下來更是捉襟見肘。莫非……你研究所那邊，只是一錘子買賣？”
“當然不是。”
昊學笑道：“而且咱們也不是和其他醫院一樣的搞法，這事情我跟沈總理碰過，把蝶谷醫院作爲免費醫療的一個試點，所以我們從開業那天起，看病……不要錢。”
啊？？？
甘寧張大嘴巴，足夠能塞進一個大蘋果。
咱們正在討論經費來源的問題啊！還沒着落呢，你先給來個看病不要錢，這下子連醫院醫護人員的工資待遇，都又是一筆巨大的消耗！
搞毛啊？
“小昊，此事……還應當從長計議！免費醫療，的確是可以讓全國爲之沸騰的大事，可如果國家不出錢，自負盈虧的話，這筆錢總要有個來源啊，再加上蝶谷研究所的黑洞，咱們……要不你還是去多拍幾部電影吧，哪怕質量不如《射鵰英雄前傳》，也可以憑數量取勝……”
“拍電影做啥！”
昊學看着甘寧，不可思議地問道：“那不是守着金飯碗要飯吃麼，咱們可以賺外國人的錢那，不管是他們過來看病，還是我把一些專利技術授權過去，都是不少錢呢，老甘不會沒想到這一點吧？”
呃！
甘寧一愣，老實說還真沒考慮這個方向。
稍稍考慮一下，還真的不無可能。別的不說，就剛剛在會上昊天提出的那個可以將腦細胞死亡時間延長數分鐘的技術，若是願意出手，絕對獲利巨大。
還有昊學手中掌握的那種黑玉斷續膏，據說可以將骨折的恢復期限、恢復效果，都進步到一個令人咋舌的地步。
這些已有的技術，只要昊學願意放開，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甘寧之所以之前並沒有考慮這個方向，一方面是由於思維慣性，從來都是外國技術先進，國內一些有條件的患者會選擇去國外就醫，來爭取更好的治療效果，更佳的治療環境。
從來沒聽說把外國人拉來國內治療，賺他們的錢……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甘寧並沒想到昊學這麼快就打算把手中的幾項核心技術出手，一般來說擁有這些頂尖技術的醫院或者機構，都是緊緊捂住，給多少錢都不肯放出去，以此來確保自己在某個領域的地位。
這位小昊院長倒是爽快，直接賣錢不磨嘰！
好吧好吧，我承認你這一套組合拳出去，又能撈回不少錢，能多撐個一兩年沒問題。
“可是，專利技術再多，總有花完的一天。至於外國人過來看病，收費再高，了不起能抵消國內免費醫療的缺口就不錯了。幾年之後的事情，你考慮過麼？”
“幾年之後，如果蝶谷研究所還是沒有任何成果出現，不能支持後續的運營，那就可以收拾收拾關門大吉了！”
昊學攤開雙手，“老甘，我這可是要錢給錢，要人給人，你不會是跟我說，拿了我兩億經費，是用來做大保健的吧？”
呃！
甘寧老臉一紅，暗暗慚愧。
自己竟然下意識地認爲，成果沒那麼容易出，所以纔沒把這部分後續收益計算在內。
這個心態不對！
連項目負責人都沒有信心，還搞個屁的研究，還有什麼臉拿人家那麼多錢。
這輩子幾十年，都半截入土了，之前跟人家說得最多，吐槽最多的就是“沒錢”、“資金太緊張了”、“理想沒法實現”、“該死的制度約束”……
現在這些東西全都不存在了，昊學給提供了最大程度的便利，基本上是予取予求。
還不出成果？
臉皮還要不要了！
大保健花兩億……得有一億半是用來做腎臟反覆移植用的吧。
“小昊，你放心，三年之內如果沒有任何成果拿出來，我、我……”
說了半天也沒有下文，甘寧實在想不到自己用什麼東西能補上這動輒上億的損失，憋得老臉通紅。
昊學笑道：“又不用你賠，盡力就好！要是這東西肯定會有成果，也輪不到我今天成立蝶谷研究所來做，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