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接待這些熱情的醫療器械公司業務員，昊學特意在已經完成基礎建設的蝶谷研究所一樓找了個毛坯房，簡單收拾一下放了幾件傢俱，也算是現場辦公了。
爲了這種臨時性事務租個寫字間，一來沒什麼必要，二來終歸不是自己的地盤。
既然蝶谷醫院和蝶谷研究所都已經接近落成，昊學也想着先感受一下在這裡辦公的滋味。
爲了蝴蝶谷的建設，他前後可是也花了不少錢，投入了不少心血呢。
第一個按照約定登門的，是個年輕幹練的男人，手裡提了一個公文包，自信滿滿地敲門而入。
“昊先生您好！”
一進門便先微微鞠躬，禮多人不怪嘛，昊學微笑點頭，示意他坐下說話。
“我是必康公司的副總經理，我叫郭永年，很高興能來到這裡認識昊先生，向您介紹本公司的主打產品。”
昊學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接過郭永年遞過來的產品目錄，一邊看，一邊聽對方滔滔不絕地開始宣講介紹。
蝶谷醫院現在徒具空殼，一切設備都需要採購，所以昊學這次打算找個各方面都合適的合作對象，將所有的醫療器械都委託對方提供，到時候算一個總賬，也能夠節省不少麻煩。
郭永年說得慷慨激昂，昊學表情卻始終沒什麼變化，讓這位以銷售產品見長的副總經理，心裡情不自禁地有點發虛，聲音也漸漸沒了底氣。
這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好歹給句話啊。
看這位年輕的醫院院長，歲數雖然似乎比我還小，倒是個不好對付的！
昊學見他越來說得越沒勁，笑道：“郭經理，不如你直接說一說，貴公司產品的主要優勢，在什麼地方？”
“物美價廉！”
郭永年毫不猶豫地大聲說道：“全國乃至全世界的範圍內，同類產品，我們必康公司都敢保證，基本都能給出業內最低的價格。這次和咱們蝶谷醫院若是能達成合作意向，總價方面咱們還能進一步壓縮商量，保證讓昊先生滿意！”
便宜？
昊學先就有些不感興趣，他傾注無數心血的蝶谷醫院，是想要建成全世界綜合性醫院的標杆，可不是隻圖便宜的。
“讓我滿意，是個什麼價格？”
不過既然郭永年來都來了，不妨也問問清楚，哪怕合作談不成，也算能提供一個參考數據。
郭永年看着昊學的臉色，心中先涼了半截。他雖然不到三十歲，卻有超過十年的銷售經驗，對方這種表情，顯然是缺乏興趣，哪怕再低價，也無法打動客戶。
說得直接一點，這位昊先生，顯然不是那種追求性價比的客戶，根本不在郭永年公關範圍之內。
但對方發問，又不能不答，郭永年想了想，也索性把公司給他承諾過的底價直接丟出去，算是最後一搏了。
這價格如果還是不能讓對方動心，那自己這趟，基本可以宣告白跑了。
“昊先生，咱們公司的總經理本來這次打算親自來跟您談，可最近剛好國外有個行業內部的會議，暫時沒法回來。不過我來之前，老大那邊有交代，給咱們的絕對是最有誠意、最具性價比的報價！”
郭永年深吸一口氣，透過玻璃窗指着對面高達33層樓的蝶谷醫院，咬牙道：“蝶谷醫院全部醫療器械，大到超聲儀、核磁共振、血液細胞分析機，小到血壓計、電子體溫表、助聽器等等這些，咱們公司能夠打包給昊先生提供。總價格……兩億人民幣！”
這個價格應該說的確是有相當誠意的，不過郭永年出於銷售的職業習慣，還是保留了一定的富裕，其實公司給他的真正底價，是一億五。
一億五千萬，打包承攬這樣一座超大規模的綜合性醫院全部的醫療器械，這價格的確是不怕拿出去比較的。
哪怕是兩億的價格，在國內也鮮有對手，和國外同類產品比，更是便宜了無數倍。
郭永年喊出價格之後，緊緊盯住昊學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一點端倪。
然而，他最終還是失望了。
昊學只是點點頭，笑道：“郭經理辛苦了！這裡是我個人的一點小小饋贈，感謝郭經理大老遠跑這一趟，如果有合作的機會，我會給貴公司打電話的。”
郭永年下意識地接過來，是個小小的盒子，有點像品牌口香糖的那種包裝，製作得倒是很精緻，上面印有蝶谷醫院的logo。
雖然心中好奇，但是當面拆開看有點不禮貌，郭永年站起身來，客客氣氣地跟昊學握手，這才轉身離開。
生意很顯然是沒談成，不過郭永年倒也談不上有多麼沮喪。生意場上，勝敗乃兵家常事，對方已經很明顯地表現出了對性價比並不是特別關注，那麼必康公司就相當於是立刻失去了最大的籌碼，基本不具備爭取的可能性了。
不過，郭永年有信心，他們必康公司不成的話，基本可以宣告，國內幾乎所有的醫療器械公司，都將鎩羽而歸。
國產貨嘛，大家都懂的，大部分時候還只能是主打性價比這張牌，要真的拼精度、玩品質、講高端，和國外研究了那麼多年的一些大公司，還是沒法相提並論。
不過這蝶谷醫院倒也有趣，剛剛蓋好了樓，連器械都沒采購呢，倒是先把logo設計好了，禮品做得挺討喜，就是不知道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玩意。
離開蝶谷研究所的大樓，郭永年好奇心起，把那個小鐵盒從兜裡摸出來，打開來卻見盒內端端正正放了一顆藥丸。在鐵盒的背面，鏤刻着幾行小字。
豹胎易筋丸……
臥槽尼瑪！
郭永年眼睛瞬間瞪大，差點就把這藥丸連同那個精緻的鐵盒直接扔了，有多遠扔多遠！
欺負老子讀書少？
金庸全集我還是看過的啊！
豹胎易筋丸，那是毒藥啊！把好端端一個胖頭陀變成瘦子，瘦頭陀變成胖子，其中經歷的痛苦無以復加，那是神龍教主洪安通用來控制屬下的好不好！
說好的買賣不成仁義在呢？你就給我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