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
天空中幾道黑影快如閃電，接二連三的垂直打進煙塵裡面。
遠處傳出沉悶的爆炸聲，地面猛烈地震動。
“什麼情況？”主任焦急的問道。
屏幕上煙塵把視線全都擋住，參謀無奈的搖着頭，無法確定鑽地彈的效果。
像是這種炸彈，打十幾二十米的山石可以，要想突破百米，就算是幾枚連續砸在同一點上也是勉強。
其實最好的是分批攻擊，等到煙塵散掉再根據爆炸的情況制定落點方位，只是，擔心藤蔓的抵擋，被逼着一次就將鑽地彈全都砸了進去，效果顯然差了很多。
莊劍感受着遠處，搖着頭說道，“沒有變化，看樣子應該是沒能打破。”
“見鬼。”主任重重的喘了口氣，“還有沒有後續的攻擊？”
司令急忙說道，“還有三枚後備的，馬上就能發射。”
指令下達，天空雲層裡迅疾的鑽出幾架戰機，呼嘯着俯衝而下，機腹火焰騰起，幾個黑影閃電般的射出。
雖然是兩波打擊，不過爲了穩妥，所有的鑽地彈都掛上戰機，隨同作戰，一旦第一波不見成效，第二波立馬就能發動，這樣做極大的縮短了等待的時間，付出的僅僅是油料的損耗，要是平時還捨不得這樣做，可是現在，對於藤蔓的攻擊列爲首位，只要是有效的，一切都是值得。
煙塵驟然間攪動起來，像是個旋渦般的轉動，隱約能夠看得到綠色的影子在裡面瘋狂亂甩。
幾十平方公里的區域裡，原本向着莊劍這邊涌來的藤蔓快速的收縮，速度太快，以至於空中都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尖嘯聲。
被它包裹着的一處村子露了出來，樓房還是那座樓房，只是門窗殘破，外面的那些水泥瓷磚上留下了無數的痕跡，看上去就像是幾十年前的老房子，等到藤蔓抽走，大片的房屋搖晃起來，轟隆隆的不斷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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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在上面留下了太多的痕跡，已經把整體結構都給破壞掉，猛然一抽，那些開裂的柱子樓板就再也支撐不住。
無數的枝條倒捲回去，豎着尖端衝入煙塵裡，原本濃密的煙霧被枝條的飛舞都給打散了，方圓幾百米的塵土團驟然擴展開來，呼嚕嚕將周圍一兩公里都給佔據。
縣城裡，不斷地有樓房坍塌，塵土飛揚，本來應該逐漸稀薄的消散的煙塵現在變得更加的濃密，從衛星圖上看，仍然是一無所知。
“炮火怎麼停了？”莊劍突然想起。
張將軍尷尬的說道，“炮管打紅了，炮彈也跟不上了，需要休息幾分鐘。”
司令惱怒的說道，“什麼回事？這纔是幾分鐘時間，在我們以前那個年代，炮火一次就能保證半個多小時的支援，那邊是誰指揮？要是沒有合理的解釋，他就等着去連隊餵豬好了。”
之前的戰鬥他雖然不在，不過來了之後，戰鬥的記錄他就翻了一遍，上一次的炮擊就只持續幾分鐘，再往前也是如此，只是當時事忙來不及問，本來是打算結束了回去再慢慢處理，現在被莊劍問出來，頓時臉上就掛不住了。
“這個。”張將軍哭着臉急忙爲手下辯解道，“司令，炮管還是次要的，主要是彈藥跟不上。”
“炮兵團倉庫多少個基數的儲備量？”司令厲聲問道。
張將軍弱弱的說道，“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在這之前幾天，團裡剛剛進行了一次實彈演練，還沒來得及補充就拉到了這裡，庫存的就只夠維持幾分鐘的時間，後面幾次用的都是兄弟部隊調過來的，情況緊急，想要備足實在是太難，只能是有多少先用多少。”
“好了，回頭再收拾你。”司令臉色難看，瞪了他一眼狠狠地說道。
他也知道運送彈藥是個大麻煩，幾分鐘的持續不斷炮擊，消耗量巨大，想要持續半個小時，就是當年，也是陸續調運了很久的彈藥纔是做到，現在倉促之間，恐怕最好的還是有一點用一點。
看到炮火無法跟上，莊劍搖了搖頭，將目光重新投向武縣縣城。
藤蔓緊縮，曾經被佔據的區域重新露出，地上光禿禿的一片，寸草不生，泥土都變得乾巴巴的。
幾十平方公里瞬間小了一大圈，退回去了足有五六百米，放棄掉攻擊，全力守住縣城，也就是這大半天生長迅猛，藤蔓枝條無數，就算是想要全部放棄，以縣城的大小也沒辦法收的下這麼多的枝條，除非是層層疊疊摞在一起，可那樣一來，一旦受到打擊，死就要死一片，藤蔓雖然沒有多少靈智，可好歹也是動植物一體，本能就讓它只是收縮緊了，並沒有做出疊加的舉動。
“怎麼辦？”主任問道，“李司令，還有鑽地彈沒有？”
司令拿起本子翻了翻，搖頭說道，“這裡是沒了，要是從別的地方，嗯，最快也要一個小時。”
就算是緊急命令，任務下達，戰機出庫加油，這些都不需要太久，可是鑽地彈不是常備武器，需要從專門的倉庫調運過去，即便是最近的機場起飛，到這裡，一個小時都是快的。
“要不要繼續？”司令問道。
旁邊參謀已經在電腦上打出了指令，只等主任這邊作出決定，司令點頭，他一個回車就能將命令傳達出去。
主任遲疑着，擡頭看向了莊劍。
一個小時太久，這邊別看藤蔓在收縮陣地，可一旦發現後續攻擊停止，它絕對會重新擴張，以現在的攻擊手段，恐怕他們支撐不了太久的時間，再往後推，那個防線就太大了，幾萬人根本守不住，想要撤離疏散只怕是來不及，萬一被它再吸食大量鮮血，最後事態惡化，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了，還是我去吧。”莊劍知道主任的意思，思索了一陣，感覺想不出什麼辦法，面對藤蔓的攻擊態勢，持續下去，劉靜怡的加入也頂不了多久，最後還是要他上場，與其被動迎戰，還不如豁出去了，直接殺去縣城搗毀掉靈氣源。
“劍哥。”劉靜怡驚得叫了起來，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不放。
莊劍擠出笑容，拍了拍她的手，“沒事的。”
“那我也去。”劉靜怡咬着嘴脣說道。
“警長怎麼辦？”莊劍伸手指了指，小傢伙正躲在懷裡偷偷看着他，見到他伸手指過來，嚇得打了個哆嗦，喵嗚叫着，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樣，肌肉都變得緊了。
“我也去。”楊大力大聲說道，“我們多去幾個人，到時候莊哥你只管去做事，防守就交給我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