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早餐太貴，他的住宿裡可沒有免費早餐票，所以從來都沒有去吃過。
幾十塊錢一碗的粥，以他的胃口，一餐恐怕就要吃得人想哭。
在周圍隨意的找了個雞蛋攤餅，吃得老闆是眉開眼笑纔是拍拍手離去。
吃的時候就拿手機約了車，等到結好賬正好車到，方便快捷，司機秉承了出租車大佬一貫的多話風格，從天上講到地下，從國外到國內，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公司距離酒店很近，吃了早餐到了那裡也不過是十點剛過，手機付了賬，莊劍下了車，擡頭看看面前的高樓，跟着人流進了電梯。
叮。
電梯到站，前臺兩個小妹妹正對着鏡子塗抹着口紅有說有笑的聊着，聽到聲音，慌亂的把口紅藏了，站直了身體，笑吟吟的將雙手放在身前，等待着客戶的出現。
一大早公司門口就有客戶候着，比賽結束的消息傳開，雖然節目還沒有播出，可不乏消息靈通人士看出了商機，她們兩個站在這裡，都不知道接待多少波了。
電梯門打開，裡面一個穿着運動服身材壯碩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兩人愣了愣，其中一個前臺妹妹眼睛一亮，笑着就迎了出去。
“莊先生早。”
“早，你認識我？”
莊劍剛走出電梯，還沒來得及看清前臺什麼模樣，就聽到旁邊有人和他打招呼，扭頭一看，一個短髮美女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心裡疑惑不解，難道說，決賽的節目已經開始播放了，他就這樣收穫了一枚鮮嫩的粉絲？
“昨天比賽我也在場，不過我想莊先生肯定是忙着看美女，沒有留意到我了。”妹妹一臉委屈的模樣。
“沒有，絕對沒有的事。”莊劍急忙否認。
妹妹轉眼又笑了，彷彿學過大師兄的七十二變一樣，伸着右手在前面引路，“李總早上來的時候已經吩咐過，您來了就直接讓您去他的辦公室。”
“哦，李總這麼早就來公司了？”莊劍好奇的問道。
在他印象裡，好像沒有那個老總級別是大清早就上班的，不是說他們懶，而是太多的應酬，晚上睡得晚，早上沒辦法起早。
“李總每天都來得很早的。”前臺妹妹笑着說道，也不知道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公司里人們忙碌不停，有人進來都沒人擡頭看一眼，路過的會議室，隔着大玻璃能夠看到裡面坐滿了客戶。
不一會，繞過幾片辦公區，莊劍來到了李總辦公室門前，秘書聽了前臺妹妹的介紹，點點頭，領着他敲門走了進去。
“李總，莊先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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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呵呵，我還以爲你會下午纔過來，坐，站着幹什麼？”
莊劍站在秘書身後，從她肩頭看過去，就看到李總放下手裡的文件，熱情的從大班桌後面繞出來，帶着他在旁邊沙發坐下。
“對了，你幫我把小張叫過來。”
“是，李總。”
李總伸手捏了捏眉頭，“事情太多，大早上的就來了好多經銷商，等下我就不陪你過去了，小張反正你也認識，讓他陪你去。”
莊劍答應着，目光迅疾的落在往外走的秘書身上。
極具視覺衝擊的曲線身材，走的時候還帶起來一股的香風，屁股左右扭動着，高跟鞋咔噠咔噠的踩着地板，人長什麼樣子他沒好意思盯着看，不過看這背影就已經是十分。
很忙？
莊劍一邊應着，一邊疑惑的把目光從秘書消失的門口轉回來，看看李總，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說，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嗎？怎麼會忙？
老總不就應該是出門就打打高爾夫，泡個溫泉，辦公室裡衝杯好茶，談笑間就把事情給談妥，怎麼還有那麼多的文件？
看着大班桌，腦海裡瞬間就出現了蒼老師的形象。
帶着黑色邊框的眼睛，盤着頭髮，白襯衫黑裙子，一雙高跟鞋，蹲在大班椅後面，老闆談笑風生的和下屬說着話，大筆一揮簽署着文件，表情自然生動，恍惚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響起。
“嘿，小莊，想什麼啦？昨晚沒有睡好嗎？”李總關心的問道。
“沒有，沒有。”莊劍臉紅了紅，急忙把視線收了回來。
李總疑惑的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大班桌，以爲他在看上面的文件，搖頭苦笑，“事先考慮不夠，沒想到經銷商那麼熱情，這下全公司都忙得暈頭轉向，一個人都要當兩個人用了。”
“恭喜李總，看樣子馬上就能把全國市場給佔據了。”莊劍收回猥瑣的想法，一臉正經的說着。
“呵呵，希望如此吧。”李總笑得很是開心。
輕輕地敲門聲響起，小張走進來，恭敬的站在李總面前，“李總，你找我？”
“嗯，這樣，你帶小莊先去把支票給辦了，然後跟法務部的那些人談談合同的事，中午打給電話給我，如果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小莊，那我就不留你了。”李總跟小張交代完，客氣的對着莊劍說道。
“李總太客氣了，你忙，我和小張出去了。”莊劍急忙站起來。
小張站在一旁，心裡驚疑着李總的態度，正盤算着該如何，看到李總笑着和莊劍道別，轉過來看他的時候，笑容慢慢收斂，頓時打了個哆嗦，急忙說道，“放心吧，莊先生的事情我會辦得妥妥的。”
“那就好。”李總點點頭，等看到兩人出了辦公室關上了門，這纔是慢慢走回到大班桌前。
看着面前堆積的文件，並沒有接着翻看簽署，身體往後一靠，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
這人和人之間首先講究的是個眼緣，第一眼沒了好感，你再說什麼談吐才華都是假的，像是網上介紹的那些個面試心得，怎麼怎麼打動面試官，統統都是扯淡。
好多時候，剛剛進去隨便聊了兩句就讓你等通知，你就是天大的本事，換成是諸葛亮再世，他也沒辦法不說話就搞定。
別說是普通人面試，就算是企業高管也是如此，資料文檔早就被人翻看過，不合眼的早就被刷掉了，其實面試前就有了答案。
李總搖了幾搖，突然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飛快的發了個條信息，等到幾秒鐘後信息傳來，他笑容變得燦爛起來。
呵呵，眼緣當然重要，可更重要的，還是有利可圖啊。